“認識。”楊興文深深地看了易嘉木一眼,“他曾經救過我的命。”


    剩下的,他並沒有多說下去。


    如果說“易文石”或許會讓人感到有些陌生,但是如果提到曾經的最高前線指揮官ven,相信沒有人不知道這個名字。


    當初橫跨異能與機械領域的第一人,以一己之力平定了各大家族暗中洶湧的戰火。就算說現在和平的世界有很大一部分都是因為他,也絕不為過。


    即使到了現在,軍部當中依舊有半數以上是從他手下走出來的,更不用說融入其他各領域當中的複雜勢力。


    如果當初ven沒有在最光輝的時候選擇退役的話,目前毫無疑問會是聯盟政府當中最舉足輕重的存在。


    然而不知不覺已經過了幾十年,ven的去向仍然是最頂級的機密。傳中當中,也隻提到了當年他在退役之後直接申請了全星際最富庶的星球,便從眾人的視野當中忽然消失了。


    楊興文向來是個知恩必報的人,自從當年剛入伍時候偶然獲救,就一直心心念念地想要報答這份恩情。眼下終於讓他重新聯係到了易文石,自是非常高興。


    他現在選擇與易嘉木交談,也是為了給其他人一個警示,至於易文石的具體身份,自是沒有繼續說下去。


    不過即使這樣,也已經足夠讓祝陽輝對易嘉木不敢再有半點懈怠了。


    崇星眾人對易嘉木家裏和楊興文的這份關係也感到很是驚訝,但是一想到那一箱箱的異源石,忽然又覺得沒有什麽好奇怪的了。


    畢竟,普通人能拿得出這麽多的礦來嗎?


    有楊興文坐鎮,當天下午就直接給陸澤修重新安排了化驗檢測。


    崇星的其他人休息過後在樓下集合,前往賽場看六強賽的最後一場比賽。


    焚木和黎明這兩支隊伍,將在下午角逐出最後一個四強名額。


    崇星的接送車在指定位置停下時,旁邊的車也剛剛停妥。


    於是,崇星眾人剛一下車,就撞見了從旁邊緩緩路過的焚木校隊。


    經遙一抬頭就看到了站在顧夜笙旁邊的易嘉木,臉上的神情一時顯得有些複雜。


    然而他的隊長元樹轉眼間已經走過去打招呼,經遙也隻能硬著頭皮跟了過去。


    陸澤修不在,顧夜笙這個副會長自然而然地當起了隊伍的代表。


    隨便客套幾句之後,一抬頭就留意到了經遙那牢牢落在某處的視線,嘴角沒什麽溫度地浮起了幾分:“元隊,你們隊有些成員對我們崇星倒是挺關注的嘛!”


    話音一落,周圍的氛圍難免凝重了很多。


    粱丘致下意識地去拉經遙,奈何,經遙卻仿佛絲毫沒有覺察到一般。


    也不知道忽然間想起了什麽,他忽然邁步走出了人群,徑直到了易嘉木的跟前。


    顧夜笙頗是不善的視線也頓時跟了過去。


    就在這時,隻聽經遙忽然沒頭沒腦地問了一句:“我們交過手,對不對?”


    易嘉木沒想到對方一開口問的是這個,一愣之後也意識到是說之前挑戰任務的事,點了點頭:“嗯。”


    雖然早就有思想準備,可是得到正麵的確認之後,經遙依舊感到有些心梗。


    深深地吸了口氣,他一字一頓地說:“當時是我太過輕敵,等下次在賽場上遇到,我一定不會重蹈覆轍!”


    這兩人在虛擬平台上的一段,焚木內部除了經遙之外,就隻有當時在場的粱丘致知道,其他人此時聞言顯然都有些震驚。


    經遙這小子,背著他們居然跟其他校隊的成員們交手了?而且聽這話裏的意思,居然還輸給了這個新人?!


    奈何經遙此時的表情看起來實在是太過認真,別說焚木的那些隊友們插不上話,就連易嘉木也過了好半晌才憋出兩個字來:“加油……”


    經遙的身子微微一晃,差點有些站不穩。


    果然是被輕視了……心塞,想死!


    可是就這麽放棄,又覺得有些不太甘心。


    他就這樣久久地看著易嘉木,好半晌後,才再次開口:“那個……我上次說的話,都是認真的。所以說我們是不是可以打個賭?如果我在賽場上贏過你的話,能不能,答應和我交往試試?”


    焚木的人還沒來得及消化前麵的信息量,一下子又再次被砸暈了。


    這麽嚴肅的比賽也能拿來賭?這特麽說的都是啥玩意兒?!


    至於崇星那邊,幾乎所有的視線都齊刷刷地朝著顧夜笙的方向看去。


    眼見顧夜笙神色陰鬱地正要邁步上前,易嘉木眼疾手快地伸手將他攔住了。


    顧夜笙情緒不悅地垂了垂眼簾,但到底還是沒有再多說什麽。


    易嘉木攔下了顧夜笙之後,抬頭朝跟前的經遙看去:“謝謝你可以喜歡我。”


    經遙本是心裏沒底,聽到這麽一句後眼睛不由微微一亮,然而不待欣喜,隻聽易嘉木又不徐不緩地繼續往下說道:“但是,我不能跟你打這個賭。”


    “上次事情有些突然,所以,我沒有來得及跟你說。”易嘉木就這樣平靜地看著他,聲音輕輕的,“雖然因為某些原因還沒有正式在一起,但是,其實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


    他沒有回頭,仿佛在陳述最客觀的事實:“我喜歡的人,名字叫顧夜笙。”


    誰也沒想到事情會是這樣的展開。


    直到兩個隊伍互相告別後,顧夜笙依舊沒有再說過一句話。


    或許其他人從那張臉上幾乎看不出半點情緒,可隻有顧夜笙自己知道,這樣看起來高冷淡然的表象下藏著的,是腦海當中連翻炸開的無數煙花。


    他可以聽到自己內心突兀的心跳,以及,幾乎快要控製不住地浮上嘴角的欣喜。


    易嘉木的話實在是太過直白且誠摯,也正因此,才愈發深刻地讓他感受到了那種真切的喜歡。


    他喜歡的那個小朋友,也是喜歡他的。


    隻是這樣的一個念頭,就足以讓顧夜笙恨不得直接將人一把摟進懷裏。


    於是在焚木和黎明比賽期間,經遙化悲憤為力量地正在場上衝鋒陷陣,觀戰席上的兩個身影就這樣悄無聲息地溜出了眾人的視線。


    顧夜笙牢牢地把易嘉木摁在轉角的牆上,垂眸定定地看著他:“之前那麽多人在場,我沒來得及聽清,能不能把那些話,再說一次給我聽聽?”


    易嘉木在這樣循循善誘的視線中垂下了頭,整個人都幾乎縮在了顧夜笙的懷裏:“哪有那麽好的事。”


    顧夜笙眼裏的笑意不由更濃了幾分,忽然靠得更近了幾分:“可是,好想聽怎麽辦?”


    這樣低沉微啞的聲音,透著一種說不出來的誘惑。


    特別昨天兩人才剛進行完臨時標記,本就對彼此的氣息無比敏感的階段中,易嘉木被這樣子在耳邊一吹就忍不住地感到有些燥熱,輕輕地伸手抵在了顧夜笙的胸前:“耍賴也沒用。”


    那可是他有生以來的第一次表白,現在稍微回想那大庭廣眾下的情景,就恨不得挖個地洞直接鑽進去,又怎麽可能在說一遍。


    顧夜笙在小朋友這樣的倔強下也感到無計可施,想了想,輕輕地笑了一聲:“不說也可以,那好歹安慰我一下吧?”


    “怎麽安慰?”易嘉木抬頭看去,隻見顧夜笙意味深長地指了指唇部,不由沉默了一瞬。


    真是見縫插針,一副既往的不要臉!


    顧夜笙好整以暇地等在那裏,見易嘉木半晌沒有反應,隻以為是不準備回應了。


    正想再說什麽,隻見跟前的人忽然閉上了眼睛,迎麵吻了上來。


    背脊在這一瞬間微微僵硬,待回過神來的時候,顧夜笙一把將跟前的人摟在了懷裏,用力地摁在牆上,繾綣地做出了回應。


    等兩人再次回到觀戰席的時候,六強賽的最後一場比賽也正式結束了。


    焚木順利獲勝入圍。


    胥翼看了一眼易嘉木那臉色緋紅的樣子,不用問也知道這兩人又沒羞沒臊地幹了什麽,不由心情複雜地搖了搖頭:“焚木真應該感謝你們賽前激發了經遙的潛能。原本跟黎明這場還是不分伯仲的,結果這場比賽的過程中剛好遇到了經遙的小宇宙爆發……嘖,難道說,這就是命嗎?”


    顧夜笙此時的心情很是不錯,聞言不以為然地勾了勾嘴角:“經遙是誰?”


    胥翼被這臭不要臉的做派給哽到了,徹底不說話了。


    -


    有楊興文監督,第二天,陸澤修的體檢報告出來得也非常順利。


    最後的結果所有指標全部合格,無疑是把祝陽輝的臉打了個徹底。


    這讓祝陽輝不得不在眾人嘲諷的視線下硬著頭皮道了歉,並反複保證這種事情不會再發生,才勉為其難地得到了成員們的“原諒”。


    卓鳴也不忘多譏諷上兩句:“祝先生,所以做人啊還是不要把話說得太滿,你說是不是?”


    祝陽輝連臉上的假笑都快維持不住了:“是我失職,是我失職……”


    雖然上麵還沒有消息,但是這件事之後,他幾乎也可以預見自己慘淡的前景了。


    楊興文本就事務繁重,解決完事情之後當即就離開了。


    自此,陸澤修被栽贓的事也終於算是沉冤得雪。


    可即使這樣,畢竟在這過程中折騰了這麽久,這讓其他人依舊感到有些憤憤不平。


    登陸返程的輕艦時,陸澤修忽然喊了顧夜笙一聲。


    顧夜笙知道陸澤修要跟他談的是什麽,於是難得地沒有粘著易嘉木,坐了過去。


    易嘉木當然留意到了這樣的舉動,不由也抬頭朝那邊看了一眼,雖然覺得這兩人似乎有事在瞞著他們,不過也沒有準備過問,掏出了終端,準備趁著顧夜笙不在看一會兒同人。


    就在這時,忽然收到了來自桑北的一條通訊:【啊啊啊啊啊啊木木,你終於翻身了嗎!!!?】


    易嘉木:“?”


    什麽翻身?


    他一頭霧水地正準備回複,眼見輕艦即將升空,隻能暫時關閉了通訊器。


    算了,回去再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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