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嘉木說完之後周圍沉寂了一瞬。


    也不知道顧夜笙是不是被這樣直白的表露給嚇到了,久久沒有說話。


    易嘉木想了想,為了更加清晰地表達自己的態度,忽然撫下身去,在顧夜笙的腺體處輕輕地舔了一下。


    在這樣過分撩撥的動作下,顧夜笙的背脊清晰分明地微微一顫。


    不等易嘉木再說什麽,下一秒,豁然轉身按住了他的肩膀。


    雖然沒有開燈,可是借著窗外漏入的微弱燈光,易嘉木可以留意到顧夜笙眼角處充滿情和欲的猩紅。


    低啞的聲音裏透著沉重的呼吸,透著一種說不出的誘惑:“易嘉木,這是你自己說的。”


    易嘉木低低地“嗯”了一聲,朝他微微一笑:“開始吧。”


    第二次清晰表達出的許可,終於讓顧夜笙斂起了最後的克製。


    身體的疲憊和腦海中的衝撞,本身就讓他時刻處在爆發的邊緣,此時此刻一經鬆懈之後,取而代之的,是在omega信息素的誘惑下毫無掩蓋的占有欲。


    屬於alpha的氣息豁然將易嘉木隱秘濃烈地籠在其中,他就這樣被一把翻了過去,被顧夜笙緊緊地壓在了下麵。


    仿佛一種宣示,身後的人在他腺體的位置如法炮製地舔舐了一下,然後,深入地咬了下去。


    頃刻間呼嘯而出的水仙氣息頃刻吞沒了青梅的所有酸澀。


    鋪天蓋地的信息素轉瞬填滿了整個角落。


    易嘉木可以清晰地感受到這次的汲取和易感期時的不同,本能地去拽前方的枕頭,纖細的手腕被顧夜笙一把抓在了掌中,牢牢按住。


    隨著臨時標記的進行,屬於alpha的信息素開始瘋狂地湧入體內。


    易嘉木可以感受到全身不可避免地有些發軟,呼吸微重之下,在顧夜笙的禁錮中緊緊地將淩亂的床單拽在了掌心,十指深深嵌入。


    也不知道是因為顧夜笙本身急需宣泄的狀態,還是因為兩人是第一次進行標記,這樣一整個過程顯得無比漫長。


    易嘉木也是第一次與一個alpha進行這樣親密的接觸,麵紅耳赤之餘,體內忽然融的的屬於alpha的信息素,讓整個腦海裏浮現起了陣陣蠢蠢欲動的熱意。


    所有的思緒頓時也渾濁了一瞬。


    此時此刻可以真切地感受到,顧夜笙是那麽的需要他。


    仿佛一次單純的標記根本無法滿足一般,隨著第一次結束之後,顧夜笙整晚上反反複複地又醒過幾次。


    就像是尋求某種寄托一樣狠狠地壓在易嘉木的身上,隨後就又是一次次尋求慰藉般的瘋狂索取。


    體內瘋狂想要宣泄的情緒折磨之下,讓顧夜笙的動作不可避免地有些粗狂,但又在他唯一留下的那絲理智下,保持住了盡可能的溫柔。


    隨著這樣過分激烈的反複標記,出於生理上的本能反應,易嘉木好幾次都不可避免地感到眼眶有些發熱。


    但是為了不影響到顧夜笙的情緒,他低低地將頭埋在枕頭當中,隻是無比隱忍地低聲嗚咽著。


    翻來覆去的折騰,漸漸地,讓兩人幾乎都失去了思考能力。


    這是一種彼此之間本能的依賴與慰藉,一點一點地,直到將全身所有的力氣一點點地掏空,終於徹底耗盡。


    最後,隨著顧夜笙落在腺體上的深沉一吻,周圍的一切才終於重新回歸到了沉寂。


    易嘉木的眼角還留著依稀的淚痕,抬起幹澀的眼睛看去,可以看到身邊呼吸深沉的顧夜笙,這樣恢複了平靜的側顏當中,眉心上的鎖終於徹底鬆落了下來。


    全身抽空的感覺下沒什麽力氣,易嘉木好不容易才抬起了自己的手,在這張過分好看的臉上輕輕地摸了摸。


    就如他之前想的一樣,被顧夜笙標記,的確沒有覺得任何後悔。


    因為喜歡。


    雖然不知道是從什麽時候開始,可是,就是喜歡。


    而此時此刻,他的身上也終於留下了屬於這個人的烙印,完整且清晰。


    -


    大概是因為實在被折騰得太凶,第二天易嘉木迷迷糊糊地睡到了中午才幽幽轉醒。


    房間裏的窗戶已經被全部打開,這讓室內過分曖昧的信息素味道也衝散了不少。


    一抬頭可以看到桌子上擱著的飯盒。


    一個熟悉的身影坐在沙發上,似乎有感應般忽然朝這邊看了過來:“醒了?”


    易嘉木揉了揉有些酸脹的眼睛,抱著被子緩緩地坐了起來。


    他看著顧夜笙打量了許久,確定從神態上來看已經恢複了平常認識的那個樣子,才稍稍放下心來。


    低低地應了一聲,易嘉木正準備下床洗漱,結果剛踩到地上忽然感到腳上有些發軟,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床頭櫃才沒跌坐在地上。


    顧夜笙留意到這樣的動靜,當即跑過來將他一把扶住:“怎麽了?”


    易嘉木熟悉了一下這樣隱約酥麻的感覺,才稍微習慣了過來:“沒事,就是有些腳軟。”


    不用想也知道,一定是因為昨天晚上這樣反複折騰了太多次。


    顧夜笙感受到了易嘉木有些哀怨的視線,心裏也有歉意,但又忍不住地失笑:“是我不好,沒控製住。”


    易嘉木抿緊了唇角,思考了片刻後,非常客觀地說:“看來以後在比賽之前,絕對不能做這樣的事情了。”


    顧夜笙扶著他往衛生間走的步子不由一頓,到底沒忍住笑出聲:“怎麽,你還想多標記幾次?”


    易嘉木回頭看了他一眼,語調平靜:“如果有需要的話,隨時可以找我。”


    從顧夜笙現在的狀態來看,這樣的信息素治療顯然非常有效,如果他的信息素可以讓顧夜笙少受折磨,易嘉木當然也是非常願意。


    顧夜笙定定地看著易嘉木,情緒莫名。


    自從雙親在那場事故去世之後,他已經不記得有多久,沒有擁有過這種被人珍惜的感覺了。


    原本應該麻木的心在這一瞬間柔軟地一塌糊塗,連他自己也沒有注意到,笑起時眼底充滿著溫和的光芒:“好,我記下了。”


    易嘉木點了點頭,轉身走進了衛生間。


    短暫進行洗漱之後,他又簡單地衝了個澡,出來後就抱著顧夜笙準備的飯盒坐在了桌邊。


    今天是六強賽的最後一天,不過因為顧夜笙說已經請過假了,也不再需要趕時間去現場觀戰,幹脆不急不緩地先填飽肚子。


    看得出來飯盒時刻進行過加溫,送入口中還是熱乎的。


    易嘉木吃完之後感覺恢複了一些力氣,抬頭看著顧夜笙收拾東西的身影,默了默,問:“學長,你平常是有得罪過什麽人嗎?”


    顧夜笙疑惑地看來:“為什麽這麽問?”


    昨天因為顧夜笙狀態不對,易嘉木沒有將季文星說的事告訴他,這時候眼見已經恢複了正常,也就沒有再繼續隱瞞下去。


    聽易嘉木說完之後,顧夜笙稍稍沉默了一瞬:“知道了,這件事我會去調查的。”


    易嘉木說:“可是,如果今天永望獲勝的話,後麵的比賽還是有可能會再次撞上的吧?”


    顧夜笙輕輕地揉了把他的腦袋,似乎很享受這樣的動作般微微眯了眯眼:“這就不用擔心了,到時候再考慮對策就行。”


    -


    崇星眾人從賽場回來後,集合在接待室等楊興文的團隊到來。


    順便帶回的,還有早上的戰報。


    永望不出意料地戰勝了法蘭,拿到了組內晉級四強的第二個名額。


    易嘉木聽到這個消息後顯然不太高興,嘴角微微地壓低了幾分。


    昨天易嘉木跑出去睡後,甄景曜直接將向涿撈到了他的房裏,再加上顧夜笙一大早給兩人請假,現在整個異元會上下都知道了他們孤a寡o單獨過夜的事了。


    聊完比賽相關的正事之後,忍不住地暗暗朝二人看去。


    卓鳴心癢難耐下正思考著八卦的切入點,無意中視線瞥過易嘉木脖頸處的位置,看著那隱約發紅的一塊,頓時整個人都釘在了原地,什麽話都說不出口了。


    作為一個omega,他當然知道這塊腺體的位置是多麽敏感又私密的存在。


    可是從現在這樣的範圍麵積來看,顧夜笙昨晚到底是多麽的喪心病狂!


    難怪連今天早上的比賽都請假了,這是把人折騰得完全下不了床的節奏?!


    順著卓鳴露骨的視線,胥翼也留意到了易嘉木脖頸處那片惹眼的景象。


    不過一眼之後,他就淡淡地收回了視線,清了清嗓子:“話說回來,顧夜笙,看來你昨晚休息得不錯啊?看這精神狀態,明顯比昨天要好多了。”


    顧夜笙在這意味深長的語調下絲毫不覺得臉熱,輕輕地笑了一聲:“有人照顧,當然是休息得不錯了。”


    雖然都知道他話裏的含義,可是聽他用這樣臭不要臉的語調說出,依舊引得其他人忍不住地陣陣咳嗽。


    艸,簡直小人得誌!能不能再厚顏無恥一點?!


    顧夜笙沒有搭理他們,散散地走到了易嘉木身邊,隨手將自己的外套蓋在了他的肩上,似笑非笑地抬了抬眼眸:“羨慕不來的。”


    全場頓時一陣沉寂。


    向涿和甄景曜在房間裏看了一晚上愛情連續劇,此時更是默默地移開了視線。


    可惡,輸了!


    易嘉木本來沒注意,感受到顧夜笙輕描淡寫間替他拉攏的領角,這才反應了過來。


    腦海中忽然間浮現過昨晚曖昧的畫麵,臉上頓時燒上了一團火,恨不得找個角落躲起來。


    就在這時,接待室的門被人敲響了,楊興文推門走了進來:“喲,大家已經在了。”


    以他這樣的身份,其實每天都有很多的事情要忙,結果昨天一個電話後今天就真的帶著整支醫療隊伍過來了,還是讓崇星的眾人感到非常感謝。


    “放心吧,這次化驗期間我全程都會在場,保證結果的公正性。”楊興文說著,不動聲色地瞥了一眼跟在後頭的祝陽輝,引得後者忍不住拿著手帕抹了抹汗。


    陸澤修:“辛苦楊先生了。”


    “不辛苦,舉手之勞而已。”楊興文很是輕描淡寫,視線轉了轉,最後落在了站在遠處的易嘉木身上,笑著走了過去,“易嘉木同學,我們又見麵了。”


    易嘉木跟這位楊先生其實也就有過一麵之緣,下意識應道:“您好。”


    楊興文神態和善:“還記得我上次說,覺得你有些像我的一位前輩嗎?”


    易嘉木點頭:“記得。”


    “現在糾正一下,很高興當時我並沒有認錯。”楊興文微微一笑,語調卻很是恭敬,“等下次回家的時候,還請替我問候一下易老先生。”


    易嘉木聞言,臉上終於露出了些許的錯愕:“你,認識我的爺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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