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糯白坐在餐桌前,戳著蛋糕吃。


    真的很小一塊,也就正常三角蛋糕的三分之一還不到。


    表麵撒了黃的……應該是黃豆粉?


    溫糯白不是很清楚製作蛋糕的原材料,但不妨礙他覺得很好吃。


    白貓躥到溫糯白大腿上,被吵醒後伸了個懶腰,喵喵直叫。


    溫糯白下意識摸了把白貓的毛。


    鬱寒直接伸手把白貓從他的大腿上提溜起來,完全不顧白貓喵嗷喵嗷地叫。


    “哥哥?”


    鬱寒放下白貓,站起來淡聲:“吃東西別摸它的毛,髒。”


    溫糯白戳著蛋糕笑出聲


    腦子裏轉了轉銀鎖那個事,距離試鏡還有幾天,要不要考慮清楚,想好措辭後,再說?


    屋子裏的燈驟然熄滅。


    整個院子陷入一片黑暗,隻有外麵昏黃路燈的燈光透過玻璃窗的縫隙鑽進來。


    溫糯白驚了下。


    思路被打斷,下意識捏緊了手裏的小銀勺。


    這是跳閘了嗎?


    溫糯白試圖睜眼,往鬱寒剛才站的地方看,隻能看到大概的輪廓。


    倒是在地上的白貓的那團影子清晰一些,畢竟全身都是白的,還有雙貓兒眼。


    “停電了嗎?”


    溫糯白剛住了一晚就去拍戲,還沒記清院子裏的擺設,不敢輕舉妄動。


    鬱寒站在不遠處:“好像是。”


    略微啞的磁性聲線穿透黑暗,有那種說不清的意味,很模糊,也很有磁性。


    怎麽辦?


    溫糯白上次經曆停電還是在高中,脫離日常的反常情況,讓班上的同學都興奮了,溫糯白甚至看到他前麵有一對互相有好感的情侶,挨近後碰了碰唇。


    吵吵嚷嚷,全是青春氣息。


    但這和溫糯白五官,他那會兒一心想著學習練舞,也忙著賺錢。他想考個遠離家的城市,盡可能多攢點錢,脫離幾乎要讓他窒息的地方。


    本來溫糯白想著自己不如開下手機的燈做題,但是大家都那麽瘋那麽高興,他這樣太掃人興。


    停電後班級裏的電風扇也停了,額頭上冒出細密的汗珠,溫糯白覺得有點無聊,於是一個人出教室買個根雪糕,坐在雙杠上吃完雪糕,打開手機打了局遊戲,盤算著下次月考要前進幾名。


    整個學校都像沸騰的水,他是個局外人。


    鬱寒站在那兒沒動,過了幾秒說:“怕不怕黑?”


    有點緊張,但不至於到怕的地步。


    溫糯白搖搖頭,緊接著想到這樣鬱寒看不到,說:“不怕。”


    黑暗裏,許多感官能發揮到的作用很小,隻是聲音聽得清晰。


    溫糯白甚至能聽到鬱寒動作間西裝布料摩挲的聲音,震動在他的鼓膜上。


    “我幾乎沒經曆過停電,”鬱寒淡聲說起:“隻有過生日的手許願會短暫把燈關上。”


    溫糯白能感覺鬱寒越走越近。


    “這次機會倒是剛剛好。”


    鬱寒走到近前,伸手拿出一個物件放在桌子上。


    溫糯白看不清是什麽,隻能看出是個盒子。


    裏麵裝著什麽他不是很清楚,鬱先生為什麽會拿出這個盒子他也不知道。


    心跳有點快。


    盒子的蓋子緩緩揭開。


    鬱寒拿出打火機,火舌燃起,點燃了盒子裏麵的蠟燭。


    溫糯白看到了整盒子的花。


    “恭喜殺青。”


    鬱寒的聲線一如既往的沉穩冷質,透出一絲很溫柔的意味。


    盒子裏層層疊疊堆著山茶花,透粉的雪白的,就像他今天拍最後一幕時候那座花園,他飾演的陳樹白躺在那兒。


    鬱先生怎麽能這麽好呢?


    溫糯白看了看滿盒的花,他想他現在的眼眶或許紅了,說不定?


    他不清楚,溫糯白想起自己高中時候,全校停電的時候,他坐在雙杠上吃的那根雪糕,好像是奶油味的,挺甜的,也很涼。


    那種甜,或許不及現在的萬分之一。


    “吹蠟燭許個願?”鬱寒隱帶笑意:“有蠟燭就許願應該是什麽規定。”


    溫糯白一時不知道說什麽好。


    隻知道抬眼看著鬱寒,愣在那兒,像是被驚到的貓。


    鬱寒把聲線降低:“不要有負擔,白白,很感謝你,我一直對娛樂圈,怎麽說,抱有偏見。”


    “即使是現在,這種偏見依舊存在,好了一些。偏見不是好事,我該感謝你。”


    即使是感謝,溫糯白也能聽出鬱寒習慣的強製語氣。


    但溫糯白很受用。


    他合上掌心,很認真地許了願。


    假設隻能許一個願,他希望鬱先生能平安順遂。


    “啪”一下,燈驟然亮了。


    一切細節都在燈光下無所遁形。


    溫糯白偏了偏臉,他的眼眶應該是紅的。


    鬱寒把盒子往前推了推:“今天太累了,去洗漱睡覺。”


    溫糯白抱著盒子,跟抱貓一個姿勢,珍而重之地拿到房間。


    他和鬱寒還是分了房,兩人聊天起來,說是給溫糯白又收拾了一個房間。


    本來也確實,兩人現在已經足夠應付鬱家那群人。


    溫糯白抱著盒子進了自己的房間,對鬱寒說:“哥哥,今天謝謝,晚安。”


    “晚安,好夢。”


    溫糯白止不住笑了笑。


    衝了澡,溫糯白滾在床上怎麽都睡不著,明明是自己完成一個協約結婚的任務,反而虧欠感越來越多,鬱先生考慮周到,就算不拿錢完成任務,他也想能多給對方做點事。


    有時間就回港城陪鬱老?


    這本來也是他應該做的啊。


    啊對,鬱先生的胃病要靠養,溫糯白決定從這方麵入手。


    他正在床上翻滾,手機接連來了幾條短信。


    溫糯白拿起手機,看到是杜生的短信。


    咦?


    溫糯白本身就是演戲的,不可能沒感覺杜生對他有偏見,雖然他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但他不怎麽在意。


    點開一看,居然是在問他要不要繼續參加《幻夢之境》的錄製。


    從杜生的措辭中能看出態度十分誠懇,還隱有急切。


    溫糯白哪裏知道,鬱寒直接斷了《幻夢之境》的投資,杜生現在還有大半節目沒錄,急得到處找人。


    他也想過要不要直接找溫糯白,跟溫糯白說明原委,但杜生隱隱覺得,他要是說了,被鬱寒知道,肯定會更生氣。


    隻好曲折問問溫糯白還想不想來錄製《幻夢之境》。


    溫糯白禮貌回複:[不用了,謝謝杜監製。]


    他得準備銀鎖的試鏡,估計是沒時間趕著拍近期的《幻夢之境》,而且短期內,溫糯白沒有上綜藝的計劃。


    杜生在溫糯白這兒受了不少挫,要是有個小演員,聽到自己能常駐大熱綜藝,不說考慮下,至少不會一口回絕吧,他想勸,又不敢。


    溫糯白不來節目,鬱寒肯定不會鬆口投資。


    杜生打了刪打了刪,要是現在叫溫糯白爸爸能讓鬱寒投資……


    關鍵是,杜生現在隱約意識到,可能他真的叫了,溫糯白也不會認他這個兒子,啊不,是不會改變自己的主意。


    溫糯白坐起身,順道在穿上劈了個橫叉,過了半分鍾杜生才發消息過來:[是因為你準備試鏡《銀絲鎖宮闕》嗎?]


    這條信息倒是讓溫糯白想起來,自己剛才好像還在考慮要不要和鬱先生說這件事。


    溫糯白回複:[不全是。]


    杜生很快發了消息過來:[那你有沒有和鬱總說這事?]


    [別誤會別誤會,我就是問一下,我和鬱寒從小一起長大的,他應該還有點在意這事,就是想起來多問一句,你不想回答就不回答啊]


    溫糯白遲疑了下,打了一行字:那鬱先生在意這方麵嗎?


    又一個字一個字刪除掉,打字:[您覺得鬱先生在意嗎?]


    放下手機,溫糯白倒在床上。


    怎麽提起呢?


    鬱寒正在書房裏處理事情,金鵬大晚上發語音過來:“怎麽樣,我的創意好不好?999朵玫瑰加上燭光晚餐,就是最棒的糖衣炮彈,小演員是不是很受用?”


    語音背景嘈雜得很,金鵬估計又在泡酒吧。


    鬱寒看了份文件,才慢條斯理回複:“沒用你的。”


    “你問問你姐姐,娛樂圈的人比較看重什麽?”


    金鵬的姐姐是圈內還算有名的經紀人。


    過不了一會兒,金鵬馬上發消息過來:“鬱寒,你不會真栽了吧!”


    兩人正聊著,杜生發了條信息,點開是小心翼翼的語音:“寒哥,那個,我剛才找白白問了下上不上節目的事情,聊到你了。”


    “他好像有在意你對他要去試鏡銀鎖那個項目的想法。”


    鬱寒手指頓了頓,眼裏滑過一抹沉思。


    先按住按鈕發了條語音:“你別叫他白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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