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黑袍人牙床上下一對犬牙尖銳,雪亮,比旁邊的牙齒超出足足一大截,上麵似乎有著極大的魔力。


    我將頭一扭,然後使勁而將虎牙匕首往裏麵捅,然而出乎我意料之外的事情是,這個家夥脖子處的傷口居然開始收縮起來,血管如同蚯蚓一般扭動,發出讓人牙齒發酸的聲音,血是紫黑色的,將我的匕首給死死地卡在了那裏;與此同時,他的手指甲開始變得修長鋒利起來,有著如同有機玻璃一般的材質。


    不過很快,在我的身邊很快就伸出了好幾雙隊友的手,將這個家夥的手腳給抓住,小妖朵朵及時出現在我和黑袍人的中間,白嫩嫩的拳頭高高揚起,然後朝著他張得巨大的嘴巴裏砸去。


    砰、砰、砰……


    小妖朵朵的拳頭堅硬得如同玉質,擊打在他的臉上,如同打鐵一般,發出古怪的響聲,仿佛這並不是人臉,而是組織細密的皮甲。這個家夥手腳被縛,頓時變得瘋狂,使勁兒掙紮。他在這三個人裏麵是最厲害的一個,應該也是頭兒,力大如牛,我們竟然有壓製不住地感覺。


    不過在眾人七手八腳地攻擊下,那個家夥終於噴出了一口腥臭的鮮血來。


    這口鮮血吐完之後,他抵抗的力量就開始減弱了,秦振是玩sm捆繩的老手,將其快速捆起來,連掙紮的空隙都沒有。然而就在他興奮莫名地捆綁之時,一把劍從旁側倏然刺出,直指他高高撅起的屁股菊花處。


    這一劍若是刺中了,秦振估計以後每次如廁的時候,都要眼含熱淚了。


    不過那個相機男及時出現,將那把刺劍主人的手給一下打飛,這速度,簡直是一道幻影。


    秦振被我們大聲提醒,回過頭來一看,嚇得魂飛魄散,跌坐在地上,那個被捆著的家夥奮力掙紮,似乎在運氣,然後張嘴朝著他大聲一喊,我們的耳膜一陣轟鳴,天旋地轉,頓時口鼻就流下了血來,而正麵的秦振受傷最重,仰麵朝天,跌倒在地,人居然就昏迷過去。


    在一旁周旋的滕曉一刀子捅進了這個黑袍人的胳膊處,也卡住了,看著這個白麵獠牙的老外,驚恐地大聲叫道:“這家夥是我們老師曾經講過的吸血鬼,殺不死的,誰有桃木,釘在他的心髒位置上麵……不然他一發動起來,我們可扛不住!”


    我懷中的百寶囊中,還有雜毛小道製作雷罰時剩下的邊角料做成的三根雷擊桃木釘,在朦朦朧朧間聽到了滕曉的提醒,震驚之餘,快速掏出其中一根,然後刺向了掙紮不斷地黑袍人。他胸前穿著厚實的衣服,桃木釘被織物擋住,刺不進去,一旁的朱晨晨看得著急,突然飛起一腳,重重地踩在了我扶著的桃木釘上麵。


    哢……


    桃木釘應聲而入,插進了這個家夥的心髒處,突然一股麻酥酥的電流從他身上傳出來,我的雙手一麻,立刻往旁邊退去。隻見這個家夥渾身一陣顫抖,原本就慘白得不似人的臉上,顯得更加沒有血色了,胸口上麵的桃木釘也開始冒起了黑煙來,不時有藍色的閃電弧在閃耀。


    黑袍人全身開始鬆弛,四肢無力伸展,呈現出虛弱無力的瀕死狀況來。


    那兩個被相機男、王小加、白露潭、老趙和朵朵纏住的黑袍人見到同伴被我們給活活耗死,立刻大聲地嚎叫起來,說著一大串聽不懂的英文,雙手抓胸,劃拉出好多血液來。我見他們這是有放大招的節奏,怕又有人像秦振一樣中招昏迷,急忙聯絡人妻鏡靈,在得到肯定答複之後,口呼道號,抬手就朝著這兩人兜頭照去——


    “無量天尊!”


    又一大篷藍光朝著纏鬥成一團的黑袍人罩去,變異之後的震鏡從單個照耀,變成了群體攻擊。


    兩個黑袍人都僵立當場,連那個加入我方的相機男,也僵直住,動彈不得。


    見此時機,大家紛紛一擁而上,我收起震鏡,又摸出一根雷擊桃木釘,衝向了已經被王小加和老趙給死死壓在地上的那個白麵黑袍人。與此同時,小妖朵朵和白露潭已經將另外一個家夥給擊倒在地,在朵朵的指引下,無數野草藤蕨蔓延上來,將他們給死死纏住。


    眼見著我手中的桃木釘就要打進了這個黑袍人的胸口時,那個家夥突然大聲叫喚起來。


    他說的是英語,嘰裏呱啦,我哪裏聽得懂?於是不管不顧,奮力往前插去。


    王小加攔住了我,大聲在我還在耳鳴的耳朵邊叫喊,說他說他投降了,他想要得到俘虜的優待,他的家族會以合適的資金,將他給贖回去的。


    聽到這話,我使勁兒搖了搖頭,感覺頭暈暈的,見到這個家夥仍在叫嚷,恨恨地給了他一巴掌,說你他媽的能不能照顧一下我的感受,說中文?是不是瞧不起我!


    這個被扇了一巴掌的老外很無辜地嚷嚷,仍然在大聲說著話,急速地叫嚷著。


    王小加笑了,說你饒過他吧,他根本不知道你說什麽,他說他是布魯赫家族的,他要求得到公正的待遇。說話間,訓練有素的小隊成員們已經將這兩個家夥給五花大綁,連嘴巴,都被從西服裏撕下來一團破布給塞上,這時我才有時間抬起頭來,打量胸口掛著照相機的老外。


    當我們兩個四目相對的時候,彼此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震驚和意外。


    “威爾-崗格羅?”


    “陸……陸左?”


    我們兩個齊聲叫出對方名字來——雖然這個俊朗挺拔的老外將臉頰上的絡腮胡子給刮得幹淨,但是我卻一眼,就瞧出了他便是我以前在薩庫朗基地是的老友,某個自稱是來自英國某雜誌的攝影師,一個很厲害的搏擊高手——當時我們一同從監管森嚴的薩庫朗監獄逃脫,結果這個家夥半路失蹤,害我們找了好久。


    本來以為這小子死在了薩庫朗黑巫師的手裏,卻沒想到我們居然會在這裏碰麵。


    多日不見,他似乎更加俊朗了,長得跟湯姆克魯斯有得一拚的他,身手也厲害了許多。


    我們兩個也算是有過命的交情了,剛才拚鬥正酣,也瞧得不是很分明,此刻一見,不由得有些老友重逢的感覺,不管是真心還是假意,抱在一起寒暄,也算是熱烈。旁邊的隊員看著我和這個帥氣的老外居然認識,而且一副相熟的表情,都不由得驚訝萬分,不知道說什麽好。


    說實話,我很想知道,我在他們的心中是更加神秘、更加偉岸還是更加恐怖了?


    寒暄過後,我問起了上次他為何突然失蹤的事情來,他略微有一些不好意思,紅著臉,說他當初見逃跑無望,於是就跳身躲入了那血池裏麵。沒曾想那血池竟然另有暗道,他順著進去,結果被吸到了一處幽暗的深潭中,掙紮了好久,一路尋找,終於通過地下的暗河,從一個叫做福龍潭的地方出來,逃脫生天。


    他試圖回去找我們,結果發現薩庫朗基地一片狼藉,已然被封住了,而後他又惹到了附近一個寨子裏神奇的巫婆,於是潛身北逃,後來也沒有再回去……


    我聽著威爾講述著分別之後的情形,也講了我們如何逃出的薩庫朗,都有一種塵封已久的感覺。


    熟悉之後,我便不再繞彎子,直接了當地問他,說威爾,你是不是傳說中的吸血鬼?


    他眉毛一跳,看著我,說嘿,夥計,你能不能不用這麽種族歧視的稱謂,來叫我們血族?好吧,你並不是常人,所以我也不瞞你了,如我所見,我是血族,不過我並不是你們所想象的那種血族,拋除這個身份,我還是一個藝術家,畫家、攝影師以及慈善家,同時我還是一個基礎物理的研究員,當然,我在生物學上也有著高深造詣……


    這家夥一連串的頭銜拋出來,我搖頭苦笑,說沒見過這麽狠勁兒誇自己的,你不吸人血?


    他一愣,說噢,哪有血族不吸血的?不過我從來不咬人,向我們這樣的貴族,更喜歡把血庫裏麵買來的鮮血倒進高腳杯中,對著月亮小酌。放心,我從來沒有殺過人——哦,我是說,主動殺人!我聳聳肩,說這麽說來,你算是一個好人咯?好吧,我原諒你當初的不辭而別,那麽請你告訴我,你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


    威爾崗格羅告訴我,他們崗格羅氏族的天性,就是喜歡孤獨的荒野和叢林,跟野生動物為伴。不過他來到這裏,是想要找尋一種基因突變型的粘菌複合體,這東西是黃色的,有著奇妙的香氣。


    我眉頭一跳,問他找這東西幹嘛?他回答我是用來做科學研究——主要的目的,是裏麵含有一種奇妙的物質,或許能夠改變他們血族的體質,變得不那麽懼怕陽光。說到這裏,他聞聞我的身上,說你遇到這個東西了?


    我聳聳肩膀,說擦肩而過,然後將劉明和日本人的事情告訴他,威爾一臉的痛苦,大罵日本人。


    套完話,我不再理會這個曾經的牢友,而是蹲下身來,盤問起這兩個黑袍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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