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子瑜在廳堂裏有些坐立難安,杯子裏的茶水已經續了一杯,南博瑜趕到的時候他放下手中的茶杯,非常鎮定地笑著同南博雅問好,但是當南博雅走近的時候,劉子瑜麵色僵了一下。


    南博雅脖子上那枚吻痕實在刺眼的很,劉子瑜看的心裏一陣陣冒火,莫非南博雅還有什麽小情兒,這次出宮是暗度陳倉?


    “王爺,請坐。”南博雅道,對於剛才劉子瑜的變化他看在眼裏,隻是有些不解。


    劉子瑜看著自己心心念念的人,好不容易見一麵,隻能壓下心中惱火與南博雅攀談起來,他說了詩詞歌賦,談了如今的朝堂局勢,但就是不談此行的目的,南博雅心中的疑惑越來越盛。


    與此同時,落千恒在南博雅的屋子裏探起寶來,南博雅的屋子很大,朝東放著書架,麵向床有一麵雕工極其精致的屏風,落千恒自己宮裏屏風上百,可他倒是第一次見到雕工這麽精致的屏風,這東西做起來沒有十年是不行的。


    “來人。”落千恒叫道。


    小德子立馬將門打開,落千恒看了一眼說:“叫帝夫那兩個侍從進來。”


    小德子出去立馬喊了南霜和南夜,落千恒指著屏風問:“這是哪位大師的傑作?”


    南霜上前回答道:“這是帝夫的師父送給帝夫的。”


    “他師父是何方人士?叫什麽名?”落千恒又問,因為他想找這個人給自己也雕一扇。


    南夜說:“小人也不知道,他老人家從沒說過姓名,每每來也隻見帝夫一人。”


    落千恒讓他們出去,沒想到南博雅的師父還是個世外高人,不過這屏風他實在喜歡,帝夫是他的人,那帝夫的東西自然也是他的東西。


    “小德子,回宮的時候把這扇屏風給朕送到宮裏去。”落千恒摸著屏風說。


    小德子稱“是”,心裏卻在想,要是在民間,皇上算是相府的媳婦,第一次來一點禮物也不帶,還要拿夫家東西,實在是任性。


    看完了屏風,落千恒來到書桌,大概是南博雅許久沒有回家,書桌上的東西非常整齊,沒有動過的痕跡,在書桌旁邊倒是有個瓷罐,裏麵放著南博雅以前寫過的字畫過的畫。


    落千恒坐下來慢慢翻看起來,南博雅的字有些蒼勁有力,有些飄逸灑脫,變化實在多,從幾張字帖中就能看出他擅長各種字體,內容很少有詩詞歌賦,大多都是一些策論與經典,而他的畫,沒有花卉飛鳥,隻有蒼山巍峨,海闊雲高。


    “看不出來,帝夫還是個有大誌向的人。”落千恒喃喃道,這樣的人不在朝堂指點江山,為何要入宮?這是落千恒從前世到如今都想不明白的一點,將書畫收好,落千恒看了看天色。


    距南博雅離開已經兩個時辰了,他怎麽還不回來?劉子瑜那廝到底有什麽話說不完。


    “南霜!”落千恒叫道。


    南霜立馬進屋,落千恒說:“去給帝夫帶個話,朕餓了。”


    “是。”南霜出了門心想皇帝陛下這是要和公子一起用膳?


    走到前廳,劉子瑜還在那裏滔滔不絕,南博雅一臉淡定地聽著,南霜進去對南博雅耳語一番,劉子瑜停下話頭,南霜離開後,南博雅便道:“今日不早了,博雅還有事,恕不遠送。”


    劉子瑜站了起來,有些戀戀不舍地離開,南博雅平靜的麵容沉了下來,兩個時辰的消磨,他似乎明白了劉子瑜的心思,這人真是該死,父親強搶了母親,兒子竟然還敢有對他這樣的想法,他本是看不懂那黏糊眼神,隻是偏偏在遞茶時劉子瑜趁機摸了他的手指,這下南博雅還有什麽不明白。


    落千恒等了還沒一刻南博雅就出現在他們麵前。


    “聽說皇上餓了,小廚房已經準備好了晚飯。”南博雅說,落千恒過去拉住他的手問道:“異姓王和你聊了什麽?”


    南博雅開始一一交代,心裏想的是:聖上大概還被劉子瑜耍的團團,什麽情愛,都是騙人的。


    “怎麽停了下來?”落千恒不解道,兩人正走著,南博雅還說著話突然就停下腳步。


    南博雅看著他,眼神很是深邃,似乎有千言萬語,他叫了一聲“皇上”然後就低頭在落千恒唇上輕輕一吻。


    落千恒此刻感覺腦子裏一片空白,南博雅吻了他就牽著他的手繼續走,等落千恒回過神臉皮立馬滾燙起來,他和南博雅最親密的事都做過了,沒道理因為一個吻就害羞成這樣。


    “你……你為什麽突然親朕?”落千恒小聲問道。


    南博雅說:“就像皇上會時不時調戲臣,臣自然也有想親皇上的時候。”


    合著還是自己的問題,但是不知道為什麽,落千恒心裏有種非常甜蜜的感覺。


    至於南博雅,他大概隻是不爽皇帝心裏還想著劉子瑜吧!


    這兩人的事正被趴在樹後的南博遠看的一清二楚,這時樹上又多了個人,是南博瑜。


    “二弟,哪有你這樣偷看人家夫夫的?”南博瑜說。


    南博遠嗤笑道:“你還不是一樣,不過我看這皇帝陛下挺親近博雅的。”


    “那是好事,三弟剛剛還主動親呢?”南博瑜說,他們實在沒想到平時冷淡的南博雅還有主動親人的一天,實在稀奇。


    “你們倆,幹嘛呢?”牆另一頭的南流風,看到兩個兒子正站在三兒院子裏的大樹上偷偷摸摸,不知道做什麽壞事。


    兩人立馬下來,南博遠立馬交代說:“我就好奇皇帝長什麽樣。”


    大哥南博瑜是見過皇帝的,於是他說:“我是去抓二弟下來的。”


    這話一出,南博遠立馬瞪他,南流風皺眉看著他倆說:“沒出息的東西,你三弟都成婚了,你倆看也看了,趕緊把我兒媳婦給我帶回來。”


    南博遠一聽頭就開始疼了,於是他立馬尿遁了,理由被二弟用了,南博瑜就開始被父親數落,他今年二十四了,尋常人家,兒子都滿地跑了,他到現在連個雙兒女子的影子都見不到,南流風每次都要念叨這件事。


    “知道了,知道了,父親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兒子我現在沒這心思。”南博瑜不耐煩道,他一個當兵的,總覺得那些女子太過於柔弱,自然就不像成婚,至於雙兒,他好像並沒有那方麵意思。


    “你二爹給你看了門親事,畫像在你二爹那兒,你去看看,這次要是再找理由,你就給我滾出家門。”南流風說完就離開了。


    二爹就是南流風的續弦於琪,南博瑜簡直頭大,他這個二爹什麽都好,就是喜歡給他們兄弟說媒,南博瑜想了想,要不幹脆就成婚唄,媳婦又不可能把他給吃了,這麽想著他朝於琪的院子過去。


    於琪一聽說他是來看畫像的,立馬高興地翻出來給他看,南博瑜一瞧是個雙兒,他二爹以前給他看的都是貌美的女子,有雙兒也是長的十分好看的,這次這個略微普通了點。


    “二爹,這個怎麽沒以前的好看?”南博瑜直接問道。


    於琪說:“我以前盡挑家世好,相貌好的,你一個都看不上,我就尋思你是不是不喜歡那一型的,才換了這個,這是戶部尚書羅謙家的雙兒,羅大人家底殷實,家裏雙兒女兒都是持家能手……”


    南博瑜挖了挖耳朵,每次他二爹都要把人誇上天,於是他問道:“這個雙兒有功名嗎?”


    雙兒是可以科舉的,隻是非常少,於琪早就料到南博瑜會這麽問。


    “當然,這為羅閔公子過了會試,如今也是翰林院一位小官。”於琪說著發現小兒子南博雲醒了,於是立馬將他抱給奶娘,回來的時候,他見南博瑜將畫像放在桌子上。


    “二爹,就他吧!”南博瑜心想這人在朝中有官,就不用每日都纏著自己。


    於琪一聽,笑著說:“好好好,二爹一定會給你好好操辦。”


    南博瑜點點頭,於琪趕緊去給南流風通知這個消息,南流風一聽非常高興,他想著皇上這不正好在他們家嗎?他就讓博雅去和皇上說說,看能不能賜婚,這樣更是喜上加喜。


    所以當落千恒從南博雅嘴裏知道這事的時候,很是震驚了一番,他問道:“你大哥竟然還沒有成婚?”


    “大哥他常年在邊關,不願意耽誤別人。”南博雅說。


    這個落千恒實在沒想到,他記得前世他不喜歡帝夫,自然不會關注他們家的事,隻是他隱約記得南家大兒子似乎在而立之年就去世了,那時候許久不見的南博雅來找他要求出宮去吊唁他大哥,也不知是因為什麽而亡。


    “明日回去朕就擬聖旨。”落千恒道,南博雅道了謝。


    到了夜裏,落千恒從被子裏爬出來,他身上都是汗水,腰上有著明顯的指痕,後背還有幾枚吻痕,他將頭發撩到耳後,整個人看上其有些魅惑,接著南博雅也光著從被子裏出來。


    落千恒抱怨道:“你的床太硬了,弄的朕骨頭都快痛死了。”


    南博雅道:“是臣的不是。”


    他和師父雲遊,早就睡慣了硬板床,攬著落千恒從床上下來,南博雅給他隨手披了件衣服,落千恒一看說:“這件裏衣好像是你的。”


    因為太長了,都到自己腿跟了,他的衣服可沒有這麽長。


    “那臣給皇上換一件。”南博雅說著看了眼穿著自己衣服的落千恒動了動喉嚨,落千恒抓著衣服說“不用了”。


    南家沒有宮裏的大浴池,落千恒還是第一次用浴桶洗澡,南博雅待在另一個桶裏,這讓落千恒覺得非常新奇,他洗著澡說了自己要那件屏風的事。


    等兩人再度躺在換好的床上,落千恒翻了翻身說:“現在倒是軟了一點。”


    “皇上快休息吧,明日還要上朝。”南博雅提醒道,南家不比在皇宮,上朝的路可要遠多了,皇上雖然不用點卯,但卯時三刻必須得到,這意味者落千恒要比平時早起許多。


    “朕知道了。”落千恒打了個哈欠閉上眼睡了,南博雅卻還在想著今日見劉子瑜的事,如果劉子瑜不是真心喜歡落千恒,那很有可能是在利用皇上,他們父子狼子野心,南博雅不信劉子瑜對帝位沒興趣。


    他翻了個身,看著落千恒,心想:若是皇上移情別戀,那劉子瑜的詭計又是否會落空?如今他是帝夫,皇帝的心本該就屬於自己。


    南博雅吻了吻睡熟的落千恒,低聲道:“皇上,您該收心了。”


    【作者有話說】:這一章內容有點多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聖上有喜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海中月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海中月並收藏聖上有喜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