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表明在許沉河身上不存在“沒檔期”這一說。


    演藝界紅人沒有真正的閑適,如果有,那隻能說離“糊”不遠了。


    四月中下旬,祝回庭幫許沉河排滿了零零散散的工作,單雜誌采訪就占了三項。如今電子雜誌風靡全網,其中包含的視頻采訪和人物語音成為吸引讀者的新形式,但同時對封麵藝人的要求也更嚴謹。


    許沉河起早貪黑,每一項對其他藝人來說都平常無比的日程於他而言都是新挑戰,他用101分去要求自己,不單單是做,並且是學。


    為此顧從燃不止一次抱怨祝回庭不給許沉河休息時間,祝回庭則理所當然:“越不熟悉的事情越需要實踐和鍛煉,我看沉河就挺樂在其中的,既然你想讓他成為江畫,總得讓他自己爭取巔峰吧?”


    四月結束前的最後一個傍晚,天氣多雲轉雨,顧從燃下班後繞去南街的甜品店買了奶油蛋糕,用以慶祝許沉河四月的工作結束。


    說是同居,實際上兩人跟分居兩地沒什麽區別,許沉河有個廣告要飛去別的城市三天整,商演完了又從南方飛到北方做商演,加起來他們足有一個多星期沒見麵,今天下午才發消息說晚上八點前能到達。


    天氣原因,許沉河拒絕了顧從燃的接機建議。他的車就停在機場,這次不必再麻煩人又得來一場空歡喜。


    下機時是飯點,許沉河在機場吃過飯才駕車回去,本想先回浮金苑衝個澡,但挨不住下午顧從燃在微信裏一再強調讓他回東區的秋池山莊。


    車在綿綿細雨中疾馳,許沉河盼望天公盡早歇雨,總感覺一下雨就沒好事。


    秋池山莊是房價昂貴的別墅區,在此之前他以為浮金苑已是很高檔的住宅,住進顧從燃的家才算見識到有錢人的天堂。


    庭院的電子感應門識別到車牌號後自動向兩邊開啟,許沉河一路駛進車庫,停好車後從偏門進入客廳。


    顧從燃聞聲從樓上下來,抱臂倚在雕花隔斷旁打量他:“才沒見幾天又瘦了,到底有沒有好好吃飯?”


    “有,工作這麽辛苦,我不會虧待自己的。”許沉河換好鞋子,拖著行李箱走近他。


    顧從燃站直身子,幫許沉河摘掉口罩,習慣性摸了摸嘴角右下方的位置。


    半個月前,許沉河做了激光手術,把臥在他臉上多年的傷疤給弄沒了。那一小片的皮膚恢複得很好,掉痂後表麵變得和臉上任意一處般光滑白淨,至於內部膠原再生需要的長久過程,許沉河計劃明年初再去把美人痣給點上。


    顧從燃的指腹淺淺地摩擦那片區域,輾轉著揉到許沉河的唇瓣上。他低頭在上麵啄了個吻,手掌探進許沉河的衣服下擺在對方的後腰按了按:“上樓去洗澡吧,洗幹淨點,我等你下來吃蛋糕。”


    當中暗示顯而易見。


    半月前許沉河搬進來的那晚下了小雨,顧從燃借著陽台外的雨聲助興,關了燈把許沉河按在落地窗上要了他的第一次,起先許沉河反抗過,但後來不知怎麽的就溫順地凹下了腰****。


    下雨天似乎是專屬於顧從燃的催情劑。


    許沉河從內到外都清洗幹淨了,他披上暗橄欖色的睡袍,衣帶綁得很鬆,鏡子裏的他神色從容,早不像初次讓顧從燃窺見他穿睡袍那般羞赧害臊。


    吹幹頭發後下樓,顧從燃坐在餐桌旁等他,桌上擺了個綴著草莓的蛋糕。


    許沉河不知道顧從燃在玩什麽花樣,也懶得猜,他搭著旋梯扶手下來,款款步至顧從燃身邊坐下。


    “家裏的傭人又被你放了假?”許沉河拿起塑料刀切下一角蛋糕放在顧從燃麵前。


    顧從燃擱下平板,捏著叉子戳起半顆草莓:“你難得回來,我想過二人世界。”


    “我今天有點累。”許沉河用貝齒咬下戳在叉子上的草莓,半掀著眼簾自下而上地看著顧從燃的臉。


    任誰都把持不住。


    “那我今晚溫柔點,你隻管享受就好。”顧從燃離座,撤開餐桌周圍的椅子,把許沉河抱上了桌麵。


    草莓汁浸染了唇齒,許沉河的舌尖在嘴角一舔,下一秒就被顧從燃覆上來吻住了。


    下樓前,許沉河在頸間和大腿/內側噴了香水,是他代言的那款“黑色火焰”,他覺得這樣的自己更像江畫。


    大/麻味的前調濃烈而讓人窒息,許沉河的心尖漫過無邊的痛楚,被當作替身以外,還有絲他摸不透的情愫——像個局外人看著名為顧從燃和許沉河的兩個男人親密,明明該難過和不舍,卻也有放手的釋懷。


    草莓味漸漸淡了,顧從燃挖一坨奶油抹在許沉河的下唇,偏頭再次吻了上去。


    ——密封線——


    帶著鮮奶味的親吻由唇瓣落到下巴,再由下巴滑到喉結。許沉河垂著雙腿坐在細紋大理石桌麵,兩手向後撐著,隨著顧從燃細膩的吻下移的路線,他難耐地挺起了身子,岔開的兩腿輕蹭著顧從燃的腰身。


    身前一涼,許沉河被顧從燃解開了睡袍綁帶。絲質睡袍滑溜得很,從許沉河的雙肩掉落,堪堪掛在他的小臂上。


    “關燈吧……”許沉河小聲提議。


    他的那處已然有了反應,顧從燃卻忽略,更不采納他的提議,兀自沾了滿手的奶油抹上他胸前的兩點:“你不想看著我嗎?”


    一個“想”字卡在嘴邊,許沉河被俯身的顧從燃銜住了一顆紅果。他兩腿夾緊顧從燃的腰,哪裏受得了這樣的挑逗:“這樣不行——”


    “怎麽不行?”顧從燃舔舐完一邊又玩弄另一邊,直到兩邊都充了血,他才意猶未盡地放開,抬頭親了親許沉河的唇。


    “沒有這樣吃蛋糕的。”光裸的上身覺出冷意,許沉河攥緊睡袍想把它提上去,顧從燃不讓,把他抱下來讓人背過身趴到桌上。


    橄欖色的睡袍掉在許沉河的腳邊,他背對著顧從燃,心驚膽戰地聽著後麵的人脫衣服,餘光看見顧從燃的衣物依次被甩在地麵,先是上衣褲子,再是比他大一個碼的內褲。


    溫熱寬厚的胸膛挨上了冰涼的後背,顧從燃左手撐在桌沿,右手挖了甜膩的奶油在許沉河的臀縫中塗勻:“放鬆,別顫。”


    “太冷了。”許沉河輕喘。


    顧從燃不知道他說的是身體冷還是奶油冷,於是暫且歸到前者,他用左手臂環緊許沉河的身子,右手不遺餘力地用奶油開拓許沉河的敏感的後穴:“是現在冷,還是海裏冷?”


    許沉河身體一僵,顧從燃開始入戲了。


    又或許不是入戲,顧從燃一直在他身上尋找江畫的影子,所以照顧他,體貼他,為他戴上戒指,彈琴給他聽,但從來不在做愛時喊他的名字。


    “都冷。”許沉河麻木地回答。


    他的身子已盡力為顧從燃打開,這是許沉河第二次做愛,但對江畫來說這不過是他和顧從燃永不停歇的愛戀中諳熟彼此身子的某次平凡的歡愉。


    泥濘的後穴裏顧從燃的性器在慢慢挺入,感受到許沉河冰涼的身子有了溫度,他左手放下來覆上許沉河的手跟他十指緊扣:“你說這個世界是冷的,隻有我的懷裏是溫暖的,那為什麽要離開我?”


    他似乎並不想讓許沉河回答,隻在對方身後握著那纖瘦的腰肢擺胯挺弄,句句審問既痛苦又無情地砸在許沉河耳邊:“13年前你的生日,你說我們可以走過很多個十年,可是你才陪我走了一個。”


    “高中畢業後各奔東西,我尊重你的選擇,可為什麽之後的人生你好像並不滿意?”


    “其實你都可以跟我說,我全部都願意理解,可你開始沉默了,是不是我為你做得不夠多?”


    “你一走了之,有沒有想過我的感受?”


    “失去你我會發瘋,你知道嗎?”


    桌麵暈開一滴透明的清淚,隨之越來越多的液體落在上麵。許沉河不敢哭出聲,怕打破顧從燃幻想的夢,他咬著唇,貼著桌子的手心滲了熱汗。


    占有江畫的顧從燃也許是溫柔的,但作為泄欲工具的許沉河感受不到,第一次如此,第二次亦然。顧從燃不會顧及他在情事上的生澀,也不想找契合兩人的角度和姿勢,蠻橫的進入和撞擊僅僅是配合口頭上審問的宣泄。


    與攪爛的甜奶油混合的,是一經售出便獲得高評分的香水味道。許沉河始終不對這款香水抱以好感,嚴苛而深沉,他不是那樣的人。


    被肆虐的地方又疼又脹,胸前的紅果兒還被人用力揪住拉扯,他低聲嗚咽,想撥開顧從燃作惡的手:“輕點,疼。”


    “別出聲。”顧從燃好歹鬆開了他的乳尖,卻野蠻地捂住他的嘴,左手無名指上的白金戒指冷冰冰地貼著他的嘴角,“乖,再忍忍。”


    凶猛的性器最大限度地深入他的身體,許沉河難受地趴在桌上,兩條腿站不穩似的地打顫。可顧從燃還是感覺不夠,伏在他背上在他的後頸吮出紅印,似乎這樣就能在對方身上留下不可磨滅的痕跡。


    這場性事到淩晨才結束,許沉河的澡白洗了,身上腿間全是奶油和不明液體,比之洗澡前還要髒。他不想動,也動不了,在桌邊維持著趴伏的姿勢,羞恥心早丟到九霄雲外。


    顧從燃在他身上扔了件外套,自己先去洗澡,下樓時卻見許沉河已穿戴整齊,正蹲著身子撿滾落在地上的草莓。


    他定在樓梯上,沒動,怔忪間腦海裏飄過許沉河的名字,與此同時心頭湧上綿密的針刺般的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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