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嘉佑……”言天浩剛開口,就被寧嘉佑喝斷。


    “閉嘴,別打擾我救人。”


    望著麵無血色的皮潘芳,言天浩隻能忍住。


    經寧嘉佑的診斷,潘芳是這段時間沒休息好,本來身體和精神就都不大好,估計是上門捉-奸後情緒激動怒火攻心,才會突然暈倒。


    要不是言天浩急救電話撥得夠快,潘芳差點就涼了。


    很快到醫院,寧嘉佑迅速把情況跟來接人的同事說了一遍後,沒再插手。


    言天浩見他腳步慢下來,不滿的催促:“你幹什麽?還不快走?”


    “言少,剛剛是沒辦法,但咱們瓜田李下的,我還是離你們母子遠一些比較好。”寧嘉佑道。


    “你想見死不救?”言天浩惱怒。


    “你瞎嗎?前期急救我已經做到位,現在醫院裏有別的醫生,我要湊過去,你再往我腦門上扣屎盆子怎麽辦?”寧嘉佑其實也不怕言天浩動歪心思,畢竟現在他和言朔都能吊打言天浩。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寧嘉佑不想跟言天浩浪費時間。


    潘芳的總體情況已經穩定下來,但估計得住院觀察一兩天。


    很快接手的同事便告訴他同樣的結論,寧嘉佑謝過他後,給自己泡了杯檸檬茶,打開上次看到一半的專業書,繼續研讀。


    快下班的時候,一個人走到寧嘉佑身旁,在他身前投下一片陰影。


    寧嘉佑抬頭,看見周蘭英衝她一笑。


    周蘭英個字不高,大概一米五五左右,長相也很小巧。她畫著精致的妝容,紮著一枚丸子頭,看起來比實際年紀還要小些。


    要不是寧嘉佑知道實情,怎麽也猜不到她已經生過孩子。


    “寧醫生。”周蘭英喊他。


    寧嘉佑下意識踢著靠背椅離她遠了些:“什麽事?”


    周蘭英把手上的禮盒放到他桌上,笑著道:“上次謝謝您救下我和寶寶,這是一點點心意。”


    寧嘉佑連忙把東西退回去:“我隻是盡一個醫生的職責而已,禮物就不用了,你大病初愈,自己留著好好補身體吧。”


    “不,一定要送您的。您不僅救下了寶寶,還幫他找到了父親。”周蘭英滿是感激。


    寧嘉佑趕忙打住她:“我是瞎貓碰到死耗子,恰巧而已。東西真的不能收,我們醫院有規定。”


    “這不是什麽貴重的東西,就是一點水果和零食……”


    “水果零食也不行。”寧嘉佑從座位上站起,往門口走去,“我去查房了,再見。”


    還是他家朔哥說的對,這個女人心計深著呢。


    老爺子去旅遊前,周蘭英找上門,先是以思年孩子為由頻頻上門,後來則表示願意自己撫養孩子,想帶孩子走。


    老爺子一開始還不同意,但周蘭英哭個不停,再三保證自己會好好照顧孩子。


    真要論起來,周蘭英作為孩子的親生母親,爭撫養權可比老爺子理直氣壯多了。


    老爺子看她可憐,便同意了,並每個月補貼她們母女一筆錢,讓她們好好生活。


    誰知孩子被抱走沒幾天,潘芳就發現周蘭英與言懷令舊情複燃。


    具體情況寧嘉佑不清楚,但既然能做到這一步,這位姑娘的心機和手段都絕非常人可比。


    寧嘉佑不高興跟他們玩心機,去隔壁辦公室躲了會兒。等到周蘭英走了,他才回去。


    周蘭英帶來的東西還放在他桌上,寧嘉佑想了想,給住院部的同事打了個電話。


    問到潘芳病床號後,寧嘉佑拎著東西就過去。


    病房內,潘芳已經醒來,正指著周蘭英破口大罵。


    周蘭英小鳥依人的躲在言懷令身後,不斷抹眼淚,誰看了都會覺得可憐。


    言懷令正在和言天浩爭執什麽,見寧嘉佑進來,幾人同時停下動作,望向他。


    寧嘉佑處變不驚的走進去。


    現在除了言天浩,沒有人站在潘芳那頭。言懷令堅持要離婚另娶,潘芳正愁孤立無援,望見寧嘉佑手裏的東西,潘芳詫異到異想天開:“你這是……怎麽還特地買東西來?”


    難道寧嘉佑是想拉攏他們母子?


    寧嘉佑笑笑:“不是特地買的。”


    潘芳以為他是客氣,不假思索道:“謝謝啊,天浩快接一下。”她後悔當初被白桐迷了眼,怎麽就把這麽好的寧嘉佑給錯過了呢?


    看看寧嘉佑現在的成就,怎麽也算配得上自己的兒子。


    白桐非但一無是處,就會拖言天浩後腿不說,還偏偏是董秀個賤-人的兒子。


    賤-人生得賤-種,怎麽配得上他家天浩?


    言天浩也沒想到寧嘉佑會帶東西來,心中有種不真實的高興。他不再與言懷令了爭執,上前走到寧嘉佑身前伸出手。


    寧嘉佑把手中的兩大箱禮盒交給他,兩人同時出聲:“謝謝。”


    言天浩一愣,寧嘉佑來探病送禮,為什麽還要說謝謝?


    察覺到他疑惑的目光,寧嘉佑笑眯眯道:“言少您知道咱們醫院不讓收禮,這是您後媽送給我的,她放我辦公桌上就走了,我這不得給她送回來嗎?多謝言少。”


    言天浩的臉色瞬間很差,惱恨的把東西往地上一丟,發出一大聲悶響。


    寧嘉佑後退一大步和他保持距離,對周蘭英說:“這和我沒關係,您看了,是您繼子摔的。”


    潘芳大喊:“什麽繼子!我還沒離婚呢!”


    寧嘉佑毫無誠意的道歉:“哦,抱歉。”


    “你故意來挑事是不是!”言天浩怒問。


    寧嘉佑挺直了腰板教訓他:“怎麽跟你三嬸說話呢?”


    言天浩冷斥:“三叔不在,你少狐假虎威!”


    寧嘉佑嘚瑟的把掛在脖子裏的戒指拿出來給言天浩看:“看見沒?求婚了喲?大侄子你份子錢湊出來沒有?”


    他因為經常要做手術,洗手的次數也遠超旁人,不能一直戴著戒指。言朔也不介意,特地幫寧嘉佑打了根鉑金的項鏈,讓他將戒指掛在脖子裏。


    言天浩臉色發白,他總以為言朔第二天就會甩了寧嘉佑,卻沒想到他們一步步走到了即將結婚的地步。


    周蘭英原本不滿寧嘉佑將她的禮物退回,但寧嘉佑身後還有一個言朔,她有心拉攏寧嘉佑。


    聽到寧嘉佑這番話,周蘭英立馬破涕為笑:“恭喜寧醫生啊。請問婚期是什麽時候?我和懷令哥哥一定會為你們包一份大紅包的。”她說著攬住言懷令的手臂,挑釁的瞥了眼潘芳。


    潘芳氣得抓起床頭櫃的杯子就往她身上砸:“不要臉的臭-婊-子!我還沒離婚呢!我不會離婚的!你這輩子都休想踏進言家的大門!”


    周蘭英害怕的往言懷令身後躲。


    言懷令蹙眉教訓潘芳:“你別嚇著她。”


    潘芳更加傷心:“你給我閉嘴!言懷令!我們夫妻二十多年!你……”


    “都別吵了!”言天浩打斷他們,問寧嘉佑,“你真的要和我三叔結婚?”


    “不然呢?”寧嘉佑炫耀了下他的戒指,重新收好,“走嘍,不用送。”


    這會兒已經是下班時間,寧嘉佑開開心心的出門朝樓下走去。


    他剛走到門診大廳,身後響起言天浩的聲音:“寧嘉佑!你真的要和我三叔結婚?”


    “你管得著嗎?”寧嘉佑反問。


    “哪怕我三叔並非如你所想那般?”言天浩問。


    寧嘉佑嗤了一聲,他可是用上帝視角看過這個世界的人,絲毫沒把言天浩的挑撥放在心上:“他怎麽樣我都喜歡。”


    言天浩的臉色一瞬間變得很差。


    正在這時,門口響起一道低沉含笑的聲音:“我也是。”


    寧嘉佑順著聲音望去,言朔挺拔高大的身軀逆著光從外麵走來,擁上他的腰,挑釁的望向言天浩。


    言天浩白著臉,低低的喊了聲:“三叔。”


    言朔沒有理會他,側頭望著寧嘉佑:“怎麽這麽慢?”


    寧嘉佑用下巴指了指言天浩:“去提醒你大侄子記得在我們結婚的時候,送個大紅包。”


    言朔恍然:“你說得對。記下了嗎?”後半句話是問言天浩。


    言天浩不知道自己剛剛那句話言朔聽沒聽到,心中正愁,支吾著應聲:“知道了……我先走了……”


    他轉身離開,又不甘心的回頭,正好瞧見寧嘉佑與言朔親了一下。


    頓時,言天浩心裏就跟擠滿了檸檬汁一樣酸。


    遠遠的,他聽見寧嘉佑輕快的聲音:“走吧,去吃飯,我可想在懸崖邊看日出了。”


    “急什麽?今天去得再早,太陽也得明天才升起。”言朔語氣寵溺。


    “我有點餓了,早點過去吃飯嘛。”寧嘉佑拉著言朔往外走。


    兩人手牽著手走出醫院門診大廳,有說有笑的還在談論什麽,言天浩因為距離遠了聽不到,卻記下了關鍵詞。


    說起在懸崖邊看日出,就不得不提千山酒店。


    帝都西北角有一處高山,千山酒店就建在山上,正在懸崖邊。


    酒店房間是從山體內部挖出,像是蜂巢一樣鑲嵌在懸崖絕壁上。拉開窗簾就是萬丈懸崖,因為房間都朝東,海拔又高,是欣賞日出的絕佳地方。


    言天浩瞧著他們坐車離去,眼中暗流湧動,拿出手機去無人處打了個電話:“幫我做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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