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太荒唐了。”國木田獨步喃喃道,“這是從未有過的事。”


    “是的。”福澤諭吉讚同了這種說法,他話鋒一轉,“然而就現在的情況來看,穿越時空的危險性應該是極高的,過了這麽多年來他們都沒有成功過。”


    “因此,近幾年來,困擾唯一問題他們的就是沒有能夠找到合適的祭品,一個能承擔起時空穿梭負擔的祭品。”


    “為此,他們一直在搜羅身體素質符合條件的孩子。”


    “歐洲找遍了,沒有合適的孩子,就來到日本。”


    “而在此之前,在橫濱等日本各地襲擊孩童的異能者,就是‘神秘島’的成員。”


    “而你,神上朔,就是唯一活下來的、符合他們標準的,完美祭品。”


    “你,才是我們博弈之中的,最大籌碼和軟肋。”


    “......”神上朔仿佛是某個局外人,聽了一圈兒故事,被豁然拉進故事裏,“我?”


    “是,就是你。”福澤諭吉放下文件,雙眼平視,目光落在遠方,“所以現在,萬事小心為妙。”


    ......


    然而再怎麽小心謹慎,日常該進行的活動也是要進行的。


    比如,協助橫濱警方處理疑難案子。


    “這次事件的地點是在安慈醫院,一個患者病情的案子。”與謝野晶子把自己那群令人膽寒的“醫療器械”收進工具箱裏,帥氣地往後一提,“嘖,跟什麽有關係不好,非得跟這個。”


    “算了,走吧。”醫師小姐頗有大姐頭風範地踩著高跟鞋“嗒嗒”前行,氣勢矮了一截的神上朔在後麵跟著。


    “患者病情?”他把這個詞在腦子裏兜了了個風,謀殺,財產,糾紛幾個詞聞著味兒黏附上來,白發少年皺了皺眉,“聽起來不像是什麽好事。”


    “警方那邊怎麽說?”


    “負責這個的是野澤警官,他們那邊懷疑這次的事件跟異能力有關,因此委托了武裝偵探社。”與謝野整理了下金色的鳳尾蝶發夾,讓自己看起來正式些,“起因是這家醫院的危重患者的病情惡化情況,這一段時間裏激增,而且死亡率也極高。”


    “是醫護人員這一段時間不太上心嗎?”


    “不,想想這種事都不太可能吧。”


    “據醫院方麵調查,唯一的異常點是他們急救科轉來了一位新護士。”


    “他們發現,在這位護士值班期間,病人的疾病惡化率會大大提高。警方那邊調查無果後,將這個歸結到了異能力上。”


    “他們認定這個護士具有‘殺人異能力’。但這個結論得出來的時候反對聲音很大,所以才有了你我的這一趟。”


    “去證明這個護士的‘異能力’。”


    ......


    安慈醫院是一家曆史悠久的綜合型醫院,在橫濱一帶名聲頗佳。但現在出現了這樣的亂子,醫院一方的請求就是速戰速決,免得給醫院造成負麵影響。


    送走了喋喋不休催促著的醫院方麵負責人,神上朔鬆了口氣,他果然還是不擅長應付這類通曉人情世故的人,太極拳打得極好,對著偵探社也要把醫院的責任摘得幹幹淨淨的,仿佛是朵無關煙火的小白蓮。


    “嗬,”倒是一旁聽了全程的與謝野晶子不屑地冷哼一聲,“也就在這方麵還有點本事了。”


    “小神上,我們走。別跟這些沒幹係的人較勁。”


    “是。”


    ......


    對於護士的形象,每個人心中也許有不同的判斷,但大體方向也是差不多一致的。


    溫柔體貼,溫言細語,永遠包容和善的,光輝燦爛救世主一係的守護者。她們常常與天使,生命,拯救等詞聯係在一起,有著令人讚頌的光環。


    池本鬱子就是這樣一位護士小姐,她的酒窩裏藏了一個春天的美酒,睫毛長而密,合眼的時候仿佛是另一對會彎眼笑的眼睛。這是一位完完全全符合護士標準的女性,她的技術嫻熟得令人歎服,態度也是一等一的溫和。


    她的眼睛清澈透亮,能包容患者所有的壞情緒,重症患者的情緒問題會相對嚴重,爆發起來火山一樣癲狂,有時又像飛流直下的瀑布,崩潰的無法遏製。而池本鬱子則像是一位偉大的母親,她顧及到了所有患者的小毛病,舉止從來不曾有一絲的不耐畏懼,仿佛是溫柔的深淵,無窮無盡地包容了這些“壞孩子”。


    原諒他用這樣的詞來形容。


    但這位小姐給他的感覺,就是某種龐大的、嚴實的、灼熱的母獸。


    是和熱烈純白的與謝野小姐截然相反的感覺。


    當他們找到這位小姐的時候,池本鬱子才剛剛倒班下來,完成了今日的當值,匆匆趕過來。


    她飽含著顏色並不濃烈的歉意,妥當而恰到好處,“抱歉,讓您等了這麽久。請原諒我的遲到,實在是因為和奈那孩子太......”


    她像是堪堪意識到合格的醫務人員不應當泄露患者信息的,她朝與謝野嗬神上朔再次歉意點頭,轉而提起今天的正題,“兩位偵探想要了解些什麽呢?我並不是在催促您,隻是希望這個過程能稍微快一點,我的患者還在等我......”


    看起來是位職業責任心很強的護士小姐,她對這份工作的熱愛毋庸置疑。


    神上朔大部分情況下都對自己的第一感覺保持信任,然而他總覺的眼前的女人難言的古怪,女人的言行舉止好像靠的不是皮肉的舒張收縮,而是一副皮囊的獨角戲。


    當然,這並不是在說什麽恐怖片,池本鬱子小姐也沒有什麽鬼附身的怪況,僅僅是一種感覺而已。


    在神上朔沉下心來觀察之際,與謝野小姐那邊也沒有閑著,她拿出常用的寫字板,例行問了幾個問題,


    “你是什麽時候察覺到這種問題的。”


    “說來慚愧,第一個發現的並不是我,這真是我的失職。”護士小姐像是想起了什麽罪大惡極的事情,眼裏流淌出絕不作偽的痛苦,“實際上,發現這一切的是穀川警衛。”


    “他在做這幾天患者急救時的現場監督,也許是隨機分配的緣分,他發現了這個巧合。”


    “我真是罪孽深重,竟然沒能照顧好我患者的一切。”


    “這也不是你的問題,不必過於掛心。”同為醫學工作者的與謝野晶子沒忍住安慰了一句,對於不知道異能力存在的普通人來講,這確實是對職業信心的一次致命打擊。


    “你願意帶我們見見那位警衛先生嗎?”


    ......


    穀川警衛是個相當年輕的小夥子,大概是屬於年輕健氣那一掛的,笑起來帥氣陽光,估計有過被小姑娘追著跑的經曆。


    “我們來自武裝偵探社,受委托調查此事,過來了解一下情況,我可以問幾個問題嗎?”


    “當然可以,偵探小姐。”穀川警衛殷勤地坐下,故作爽朗地大笑,“您盡管提,我一定好好答,絕不隱瞞。”


    “你是怎麽發現池本鬱子小姐的患者病情容易惡化的?”


    “其實還是蠻簡單的,”警衛咧嘴一笑,有種擠眉弄眼的不著調姿態,“那位護士小姐可不是常人,工作起來連命都不要,頂頂的鐵人一個。”


    “我在這家醫院幹得也就了,要說德高望重的老大夫也不是沒見過,但是年輕的小護士這麽拚命的這是頭一個,感覺病人就和她親媽似的。”


    “更何況.......”他擠擠眼睛,眯縫起來的眼睛顯得有點猥瑣,“她還這麽漂亮是吧。”


    嘶。


    神上朔感覺到了身邊另一位醫師小姐的殺氣,他悄悄縮了縮脖子,繼續看著踩雷還想獻花呃男人表演。


    警衛渾然不覺,兀自給自己的流氓行徑找借口,“我就想挑挑她的錯處,畢竟人無完人嘛。”


    “誰知道啊,就出了這檔子事。”他一拍手,泛油光的鼻頭聳動,“真是晦氣。”


    他熱切地看向與謝野晶子,完完全全忽略了麵露憐憫的神上朔,“您說,她身上別是有什麽不幹淨的東西吧......”


    “嗬,”麵容冷俏的短發醫生譏諷一笑,活動了下手腕,“我看你就是那個不幹淨的東西!”


    ......


    感謝與謝也小姐的職業操守和神上先生的勸架(消氣)能力,穀川警衛最後也隻是瑟瑟發抖地念叨著自己的第三條腿。


    估計他下次,下下次出去花花的時候,都忘不掉電鋸的陰影了。


    順著警衛的線索,與謝野和神上朔來到了一處病房。


    這是剛剛才發現的不對勁的地方,這裏的主人是一個古怪的小女孩,據那個警衛的證詞,這是個“令人感覺在凝視鬼魂的孩子,簡直就是一抹遊蕩的幽魂。”


    小女孩叫三木萌,也是最近轉入這家醫院的,家境殷實,但身體總是不定時的衰弱,因此瘦得嚇人。她的眼骨實在是太突兀了,過分凹陷的眼窩讓她看起來更貼近於骷髏,而不是人類的狀態。


    “哥哥姐姐,你們......是來找我玩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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