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嬌抬手將麵前人的動作撥開。


    她挪開目光,不再去看天空,反而開始環顧四周,想看看有沒有什麽門或者通道能下去,畢竟現在快要到宵禁的時間了。


    這一看,許嬌就發現了一扇比較舊的鐵門,但門是緊閉的,想來另一側應該是鎖住了的,畢竟這地方並不適合學生有事沒事過來逛一逛,周圍沒有什麽護欄,難免有考試或者平時學習生活想不開的人,來這裏找些不痛快。


    她沒有搭理鄭芷虞逗自己的話,也沒有將自己這本能的反應放在心上,畢竟她本來就喜歡女生,還和鄭芷虞從上一個世界到這個世界都有不清不楚的糾纏,在這樣的挨挨蹭蹭和親近的擁抱裏有反應實在再正常不過了。


    沒聽見許嬌的回答,鄭芷虞猶有些不過癮,正想將人拉到自己的跟前再進一步地逗弄,鄭芷虞卻倏然停了動作,目光陡然往許嬌看過的那扇門的方向望去。


    老舊的鐵門那邊發出了一點很輕的“吱呀”聲。


    還有很輕微的鐵鏈碰撞在一起的動靜。


    仿佛有人想開門過來。


    起初許嬌並沒有意識到有人接近,畢竟這樓頂的風非常大,耳邊都是呼呼的狂怒,但是很快,她的手腕就被鄭芷虞拉了一下,在還沒來得及出聲的時候,便又被那黑暗所卷住——


    緊接著。


    兩人出現在那避雷針裝置的後方水泥牆麵之後,鄭芷虞輕輕捂住了她的唇,無聲息地朝著來人的方向看去,貼著她的耳朵發出小小的一聲:


    “噓。”


    許嬌轉動了一下眼睛,在想怎麽這人躲著人偷聽的動作這樣熟練。


    就在這時,鄭芷虞不知聽見了什麽,竟然用那森冷的鬼氣裹著她,稍稍帶著她往前麵挪了點距離,許嬌很快聽見來人發出的動靜:


    “我、我還有很多可以換……”


    “我不能失去……寶貝,你提要求吧……我做什麽都可以……”


    “拜托了……我不能失去這一切……”


    許嬌聽見這奇怪的祈求動靜,本來不欲探究別人的事情,但這會兒看鄭芷虞一幅與自己分享八卦的模樣,隻能配合著往那邊望了望。


    結果看到的畫麵卻讓她有些驚愕。


    因為這個女生她認識。


    就是前兩天在進宿舍樓的時候,迎麵撞上過的那個隔壁係的女孩子,當時這女生被其他同學圍在中間誇氣色好,又說她衣服都搭配的不錯,所以許嬌特別有印象。


    尤其是她書包上那個稻草人一般的、帶著詭譎氣息的布娃娃。


    如今。


    這同學也不知道是哪來的這棟樓頂層的鑰匙,竟然背著所有人偷偷到這個地方,而且還自說自話……


    確實是自說自話,她像是在對這天空跪拜,許嬌一時間產生了疑惑,以為她是在祈禱、對自己的信仰說些什麽,又或者是失戀了所以有些想不開,偷偷跑來這裏一個人冷靜,畢竟剛才好像模


    糊聽見了“寶貝”這個詞,結果鄭芷虞仿佛知道她在想什麽一樣,一點動靜不發出地帶著她偷偷換了個方向。


    這一次許嬌能看見那女孩兒的側麵了。


    隻見那個容貌漂亮的同學正跪坐在地上,手上舉著……許嬌先前在她書包上看過的那個布娃娃,娃娃原本黑色的眼睛處發出紅光,被縫合住的嘴巴也拉得大大的,似是一種弧度扯到極限的笑容。


    讓人不禁懷疑它嘴上縫在一起的線馬上就要斷掉。


    而看見它的這個笑容,女同學也有些激動,麵上浮現幾分紅暈來,她低著頭,輕輕用指尖將稻草娃娃的頭發撥開,在它算是額頭的地方,輕輕落下一個吻。


    動作裏帶著一種憐惜在裏麵。


    因為這位女同學的動作,讓整幅畫麵都帶著一種詭異的感覺,許嬌一時間忍不住懷疑她是不是被什麽東西蠱惑了。


    正常的成年人再喜歡一個娃娃……


    也不會大晚上跑到天台上,偷偷地對娃娃許願,然後還對娃娃做出這種事吧。


    許嬌冷靜地猜測她可能是學習壓力太大,所以精神出了什麽問題。


    她不欲繼續圍觀別人在這種時候說出的話,隨手拉了下身邊鄭芷虞的袖子,無聲指了指那扇鐵門的方向,鄭芷虞就懂了她的意思,裹挾著她瞬間換了個地方。


    許嬌被近距離亮起的燈晃了下眼睛。


    用手背遮了遮自己的麵龐,她單手撐著桌子,感受到這室內將寒風牢牢抵擋在外的暖意,好半晌睜開眼睛,發覺自己原來回到了宿舍裏。


    而且就直接坐在屬於她的那張鋪上。


    她揚了揚眉頭,去看身邊的鄭芷虞:“倒也不用這麽省事……”


    萬一兩個舍友在宿舍,估計這會兒能被她這瞬移的架勢嚇出毛病來,畢竟前段時間才受到“筆-仙”的靈異事件所擾。


    鄭芷虞讚同地點了點頭:“那下次還是少用這種辦法吧,我也比較喜歡跟你一路走回來的感覺。”


    ……


    一人一鬼氣息消失後的高樓樓頂處。


    女生不知聽見了什麽,抱緊了手裏的娃娃,聲音很輕、情緒卻很重地許諾道:“不管是什麽,我都會為你找來……”


    “寶貝……你別收回這些東西……好嗎?”


    “什麽……補品?”


    “我要替你找什麽補品?就在身邊嗎?好……我會做到……不管是誰,我都會把她們送到你這裏來。”


    “你要永遠幫媽媽達成願望啊,乖孩子。”


    說到後麵,女生又珍惜地摸了摸自己掌心裏的這隻稻草色頭發的小娃娃,無視那娃娃笑開的嘴角,麵上帶著幾分滿足,重又親在娃娃的額頭位置,一邊親,一邊用指尖當梳子,替娃娃將那雜亂的、不怎麽順的頭發慢慢地捋好。


    神態活像是一位母親。


    ……


    宿舍裏。


    錢艾和周綺麗結伴回來,手裏拎著幾個大包小包的袋子,紙袋子上麵有衣服的商


    標,一看就是這兩人又趁著周末出去購物了。


    發現許嬌在宿舍,她們便笑著說起今天出門時遇到的事情,還說差點趕不上回來的最後一趟公交車,又將新衣服從袋子裏拿出來,對著許嬌在身上比劃了好幾下,問她:


    “小許,你看我這套衣服好不好看?”


    許嬌看見這亮閃閃的,又短又高調的吊帶衫,揚了下眉頭,誇獎道:“唔,很性感。”


    錢艾就喜歡這種禦姐風格的衣服,聽見許嬌誇一聲性感,忽然來了點兒靈感,上下看了看許嬌,對她道:“學霸你喜歡這種風格嗎?要不下周五一放假我們一起去買?現在快到夏天了,這些賣衣服的店裏都已經把夏季新款擺出來了,今天我和小麗都快挑不過來了。”


    周綺麗應和地點了點頭:“對哦,最近步行街那邊的衣服在打折,我們可以一起出去逛的。”


    她自然而然地提起賣衣服最便宜的那條街,明明平日裏和錢艾去買的都是品牌衣服,但心知許嬌囊中羞澀,所以從不在她麵前做那些炫富的事情,連照顧都照顧地如此自然,仿佛她自己非常想去的模樣。


    許嬌知道她們的好意,若是沒有其他的事情,她一定就答應下來了,可是今早有那通電話在……


    她搖了搖頭,有些抱歉地回答道:“我五一得回家一趟。”


    “咦?”


    “你不是隻有期末的時候才回家的嗎?”


    周綺麗和錢艾同時好奇地看過來。


    許嬌隻說“家裏臨時有事要她回去”,兩人俱不再問了,隻是麵上有些遺憾,周綺麗出門洗漱,錢艾拿著手機爬上自己那狗窩一樣的對麵上鋪,同許嬌嘟囔著:


    “我本來還想說,最近學校南門對麵新開了一家烤魚店,我們五一可以去嚐嚐呢。”


    許嬌微笑著同她道:“小麗還在學校陪你,你們兩個去也行啊。”


    錢艾點了點頭,道隻能如此了。


    她躺在那裏玩手機,許嬌則是整理了一下自己書包裏的課本之類的,而後將書包掛在床邊的掛鉤上,鄭芷虞在兩個舍友出現的時候就沒出聲了,這會兒很乖巧識趣地坐在她旁邊陪她,大紅色的衣裳占據了床鋪大半的位置。


    宿舍裏安靜了好一會兒。


    忽聽錢艾一聲“臥槽”,隨後她整個人都坐了起來,望著手機一幅不可思議的樣子。


    許嬌淡定地看了過去。


    錢艾扒拉著床杆,隔著距離問她:“小許,你知道我們學校外頭那個酒店嗎?就是夜宵攤附近的那個大連鎖酒店,廣告牌特別明顯那個,每次走後麵那個門都能看到的。”


    許嬌一聽,這不是自己上次跟鄭芷虞去接任務的那個808房間在的酒店嗎?


    她點了點頭,問:“酒店怎麽了?”


    錢艾摸著自己的手臂,像是被什麽凍到了一樣,跟她小聲地說:“之前我聽學長們說那酒店有個詭異的事情,每個去住的人都會被安排到808房間,而且必定要連續做噩夢,就算找前台換


    房,第二天早上還是在808醒過來。”


    “因為這個,還有一些靈異主播特意過去測試這是不是真的,不過都沒有發現什麽異常。”


    “剛才隔壁係有人給我說,原來那個酒店裏的808死過人,死的那個好像是跟男朋友出來旅遊,但是遇到了爭執,就被她男朋友殺掉了……後來她男朋友還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走了,我的媽呀!好恐怖啊!”


    “你知道更恐怖的是什麽嗎?”


    許嬌單手托著下巴,明明多少猜到了那酒店房間裏的故事,這會兒卻很配合地像是第一次聽見一樣,接過話茬:“什麽?”


    錢艾眼睛睜大了,給她看那個手機:“更恐怖的是,最近那男的不知道抽什麽風,突然自己又去那個酒店,而且就找前台開的那間房,今天早上被發現死在那張床上……”


    “床上有兩具屍體,一具是新鮮的這渣男的,另一具是已經腐爛了好久的,聽說就是他殺掉的那個女朋友——”


    錢艾說到這,搓自己胳膊的動作又用力了很多。


    畢竟正常人聽見自己距離凶殺案這麽近,都會感到害怕,許嬌還聽見她在暗自慶幸,小聲感慨之前來學校報名的時候,跟爸媽一起住的是市中心的五星級酒店。


    許嬌冷靜地問:“這麽長的時間,為什麽酒店裏都沒有發現房間裏的異常?如果死過人的話,屍體是怎麽處理的呢?後來又是怎麽重新出現的呢?”


    錢艾瑟瑟發抖:“你問我啊?學霸你能不能不要在這種恐怖氛圍裏用探索科學的口吻提問?我害怕。”


    說著她就將腳邊的被子拉起來,認認真真地將自己裹成了一個球。


    許嬌想想也是,這問題與其問錢艾,還不如問身邊這位……


    她的目光情不自禁地往身側挪了挪。


    正好與鄭芷虞認真看她的視線相撞。


    鄭芷虞發出一聲輕輕的笑,微涼的手指攀上許嬌一側的肩膀,湊到她耳邊慢慢道:“想知道這件事的話,該來問我啊。”


    許嬌看著她眼中無端端驕傲的模樣,仿佛在等著自己的詢問和誇獎,垂著垂眼睛,忽然又不是很想問了。


    錢艾還在床鋪的對麵喟歎:“當渣男果然是沒有好下場的……殺人得是多大仇啊……能用分手解決的事情為什麽要殺人呢?”


    許嬌聽見她這天真的提問,沒說什麽,隻是又拿起自己那個鬧鈴和語音出問題的手機開始觀察,盯著那破舊的外殼,很有一幅想自己拆了自己修的衝動。


    沒看多久,手機屏幕上忽然亮了起來——


    上麵提示:您尾號為****的銀行卡有一筆交易。


    許嬌第一反應是自己的卡號被盜了,正想著怎麽拯救一下,點進去才發現自己收到了一筆六位數的款項,而打款的人顯示來自海外。


    許嬌:“?”


    她驀地想起來今早聽見鄭芷虞說的,她已經跟對方溝通過報酬的事宜,這裏應該是對方的報酬。


    但……


    這個報酬許嬌現在覺得有點兒燙手。


    她打開短信的頁麵,在對話框編輯了一句話,隨後將手機翻起來,給鄭芷虞看自己敲打的內容。


    鄭芷虞單手撐著床鋪,湊到她的耳邊親了她一下:“放心吧,這筆款不會有任何問題,是那渣男從她的手裏騙過去跟其他人談完戀愛之後剩下的,她願意給你,你安心收下就行,這麽多錢,夠你吃很多頓好吃的了吧?”


    許嬌搖了搖頭。


    嚴格來說,這並不是憑借她自己的努力賺來的錢,是鄭芷虞的。


    她將自己的想法敲在手機上,鄭芷虞知道她的態度,便妥協道:“好吧,那就當我把這東西存在你這裏,改天你要替我花出去。”


    許嬌點了點頭。


    對麵的錢艾忽然戰戰兢兢喊出一聲:“小許……”


    許嬌抬眸看去。


    錢艾用一種驚悚的表情看她:“你為什麽坐在那裏又是點頭又是搖頭的?看起來好恐怖啊……”


    許嬌意識到自己還是不夠謹慎。


    她對錢艾笑了一下,沒說什麽,也沒繼續和鄭芷虞互動,一直這樣等到臨睡前,才用被子擋了擋自己嘴巴的位置,對鄭芷虞用氣音輕輕道:


    “你記不記得,我們進酒店的時候,有個監-控……”


    現在那家酒店裏發生了命案,這不是小事,到時候警方那邊肯定會著重調查可疑人員,許嬌進電梯之後又是直接去的八樓,怎麽看怎麽可疑。


    鄭芷虞摸了下她的腦袋:“放心,不會有人找你。”


    許嬌想到這個奇怪的靈異體,猜到她應該是將事情掃尾地幹幹淨淨,便不再提這件事,轉而說起另一樣來:


    “我的手機鬧鍾壞了。”


    鄭芷虞黑眸裏突然亮起一點光,問她:“你想換一個?”


    許嬌搖了搖頭:“我是想說,你明天能不能六點喊我起來?”


    鄭芷虞無奈兩秒,似是想說她捏著十幾萬連個手機都不舍得換,但半晌後又想,叫許嬌起床未嚐不是一種情趣,於是她點了點頭,答應了。


    許嬌放心地閉上眼睛睡了過去。


    ……


    次日清晨,鄭芷虞果然是六點將她叫醒的。


    隻是這家夥不知在發泄什麽怒意,叫人起來的方式著實讓許嬌不敢恭維,要不是她最後要生氣了,鄭芷虞指不定能趁著她兩個舍友還在睡夢中,將她的那張上床搖塌。


    許嬌背著書包麵無表情地走在去教學樓的路上,鄭芷虞從她洗漱開始就在旁邊做小動作哄她,但連續半小時許嬌臉色都不見好轉,如今她幹脆一不做二不休,將許嬌的書包從後麵拉著,讓人無論如何都無法再一意孤行往前走。


    麵對臭臉的心上人,明明鄭芷虞才是氣勢更嚇人的那個,此刻卻討好地拉了下許嬌的衣角,隨後飛快道:


    “我……突然想買點東西。”


    許嬌想到自己卡裏躺著的鄭芷虞憑一己之力賺來的報酬,冷冰冰的問:“買什麽?”


    鄭芷虞:“好久沒吃東西了,我想喝新鮮的熱豆漿、還要一個雞蛋灌餅,最好再加一根烤腸。”


    許嬌被她說餓了。


    可是卡裏隻剩下五十多塊錢,若是再這樣亂花下去,她這個月就要餓死了。


    憑借著堅定的毅力,許嬌朝著食堂的方向去,難得主動開口問:“你要怎麽吃?”


    鄭芷虞這狀態,真能吃下去人間的食物嗎?


    聽見她的問話,鄭芷虞並不回答,隻睜著黑色大眼睛看她,許嬌猜測她應該有什麽特別的辦法,便徑直往食堂的方向去。


    才剛走到食堂的附近,就有濃鬱的早餐香味傳來,許嬌的肚子發出兩聲咕咕的動靜,然而她麵上沒什麽表情,徑直走進去,按照鄭芷虞說的刷卡買了熱豆漿、雞蛋灌餅和烤腸。


    然後她端著這份早餐找到食堂最偏僻的地方去坐,好在這會兒起來的學生不多,又是周末,又不是臨近考試的階段,周圍沒什麽人。


    她看身邊的鄭芷虞:“你吃吧,我去自習了。”


    畢竟讓一個饑腸轆轆的人看別人吃播實在太殘忍了。


    熱豆漿散發出的騰騰熱意將新鮮黃豆磨碎的鮮美味道傳出,攤在餅上的雞蛋烤的邊緣有些發焦,味道恰好,烤腸也被烤的肚子破開,光看著就能讓人想到咬下去的口感。


    所以許嬌選擇不看。


    她想走,鄭芷虞卻沒讓,隻單手托腮,撐著腦袋看她說:“我吃不了,你幫我吃吧。”


    許嬌:“……”


    鄭芷虞見她麵上一瞬間的空白,並不想給她造成一種施恩於她的壓力,想了想,解釋道:“我剛才想過了,要是我給你花很多錢,你肯定不同意,你就當是我借你的,你以後工作了還給我,怎麽樣?這樣能好好吃飯、好好生活了嗎?”


    許嬌還是沒吭聲。


    鄭芷虞繼續道:“還有昨天收到的那筆款,全部借給你,你肯定壓力很大,我又沒有要花錢的地方——剛才我想了一下,你可以把那筆錢捐出去,隻留夠你生活的一部分,這樣可以嗎?”


    許嬌這次出聲問了:“用你的名義嗎?”


    鄭芷虞搖了搖頭:“不,我已經是死了的人了,你用你自己的名義就行。”


    許嬌:“這樣不合適。”


    說到這裏,鄭芷虞湊過去親了下她的臉頰:“有什麽不合適的?用我的名義,和用你的名義,對我來說都是一樣的,我的目的……無非是希望你能過得更好一點,運氣更好一點也行,不都說做善事攢人品嗎?”


    她來替許嬌攢人品。


    鄭芷虞的一生已經永遠地停住了,不會再發生什麽變化,也永遠沒有前進的可能,但是她希望許嬌的一生都能夠平安順遂,為此,她身為鬼,卻願意替許嬌去信那些神佛的積善行德之言。


    她想要她的神心想事成,想要她繼續成為那個耀眼的存在,不願看她被生活這樣逼迫。


    鄭芷虞要給許嬌最好的。


    許嬌聽見她的話,


    默然許久,鄭芷虞看她盤子裏的早餐都要冷了,握著她的手去動筷子,若不是擔心這食堂裏的監-控拍到雞蛋灌餅主動飛起來往人嘴裏送的畫麵,她早就給許嬌喂到嘴邊去了。


    許嬌低頭去握筷子,主動吃早餐。


    見她有了動作,鄭芷虞鬆了一口氣——


    這意味著許嬌同意了她的這些請求。


    高興之餘,她問出一句:“對了,我就順口問一下,你不用回答我——今天你有沒有一點點喜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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