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許?裏麵是什麽啊?”


    周綺麗看她在那裏蹲半天了,劃開了盒子卻不繼續,也沒見她有什麽多餘的動作,忍不住出聲問了一句。


    在上鋪翻找著碘伏和棉簽的錢艾也探出頭來,想往許嬌所在的下方看,以為她盒子裏有什麽不好意思見人的東西。


    先前錢艾是一腳踩在桌邊的椅子上,在上鋪翻找東西,盒子在她腳下的椅子邊,後來她嚇得直接爬上了自己的床,不敢把腳伸出去,如今是因為許嬌說自己要拆盒子,錢艾的恐懼才消失了一點。


    許嬌本能地飛快將快遞盒重新蓋上,內心對這兩個舍友憂愁地歎了一口氣——


    不作就不會死。


    既然膽子這麽小,為什麽白天要玩筆-仙遊戲?不找死不就屁事沒有嗎?這會兒也不至於大晚上在宿舍裏一驚一乍的。


    心中如此想著,許嬌卻沒有讓她們看到這麽可怕的答案,抱著那個裝著牌位的快遞盒起身,對她們笑了一下,“家裏寄來的東西而已。”


    說話間,她一手扶著鐵桌,一手抱著盒子,單腳蹦到自己的床邊,也沒管這個盒子髒不髒,隨手就丟到了床上,這玩意兒就跟個定-時炸-彈一樣,放哪裏都不安全,隻能她隨時看著。


    周綺麗她們倆看她這麽寶貝,心照不宣地交換了個曖昧的眼神,以為這是許嬌的什麽愛慕者或者是心上人送的東西,也沒去打趣和拆穿她。


    錢艾隨手在那狗窩一樣的床上翻了翻,竟然真摸到了剩下半瓶的碘伏。


    她對許嬌招了招手,從上鋪一腳踩在那張大鐵桌上,關懷道:“小許快坐下,我幫你上個藥,你這腳傷看起來太恐怖了,別再亂跑了。”


    許嬌低頭一看,才發現小腿上有血漬滲出來,或許是上個世界體質特殊的緣故,現在她看到這點小傷都沒什麽感覺,也混沒在意,差點忘了自己如今隻是個普通大學生。


    周綺麗看她心大,過來將她扶到椅子上坐下,按著她的肩膀,認真道:“你明天早上還是得去校醫室看看,這個要是破傷風感染了不得了的,你看這鐵桌、我們睡的床,都是老舊的東西,角落都生鏽了,被它們碰到傷口多危險啊。”


    就在這時,錢艾低頭用棉簽蘸著碘伏,對許嬌說了句“可能有點疼”,然後將滿是棕色的藥液從許嬌的傷口上沾過。


    許嬌看著她們倆,記憶裏浮現出原主平時和這兩個舍友的相處。


    因為家裏條件不太好,所以原主沒什麽像樣的衣服,考入的s大又是個發達的城市,在校園裏那些光鮮亮麗的風景線當中,像是一粒灰撲撲的塵埃,與周圍格格不入。


    原主性格不開朗,是個隻會讀書、隻想拚獎學金的書呆子,剛來宿舍的時候也不善於跟人主動打交道,還是錢艾和周綺麗主動帶她玩,吃飯的時候也帶上她,看她吃一號食堂最便宜的兩塊五一頓的兩素一飯,會特意給她分吃不完的肉菜。


    偶爾看她穿的不太好,會說自己有些衣服不太喜歡,丟了又可惜,就問她要不要試一試,如果合身就直接送給她。


    原主的下鋪是個本地的女孩兒,性格也是落落大方的,雖然沒有特意照顧過原主什麽,對待她的態度卻很正常,隻是年中的時候實在不習慣宿舍這種人多的生活,尤其是公共澡堂,所以直接回家住了。


    因為舍友們的友好態度,原主雖然平日裏話不太多,但是總在惦記著要回報她們,去年期末的時候,她看周綺麗懶洋洋地趴在那裏背考試的知識點,忍不住提醒了一句:


    “這個……考的幾率不高。”


    周綺麗:“啊?你怎麽知道?”


    “猜的,老師上課的時候說過下一頁那個表格,是說兒童在不同的成長階段展現出來的心裏特征,那個考的概率比這個知識點高。”


    周綺麗起初不太信,半信半疑地背了她說的知識點,結果從考場下來之後,就開始拉著錢艾感慨:“絕了,我們許學霸真的絕了,她說的內容……全考了。”


    後來慢慢的,這兩人就都習慣了考前來報她的大腿,等著她給自己劃重點,省卻了記憶許多無用知識點的時間。


    ……


    等許嬌回過神,小腿上的傷口已經處理的差不多了,原本是一道細長的紅痕,現在則變成了棕色的一片,仿佛一支深棕色的彩色塗筆將紅色簽字筆的線條全麵覆蓋一樣。


    她牽了牽唇角,對兩個舍友露出個友好的笑容:“謝謝你們。”


    “嗐,多大點事。”


    “你自己下次注意點就行了,過兩天還有體育課呢,你到時候別逞強,要是傷口沒好的話記得請假。”


    許嬌一一應下,正想重新扒拉著上鋪邊緣的杆子,踩著樓梯爬回自己的床上,周綺麗卻看了一眼,提議道:“要不今晚我和你換著睡吧?”


    許嬌回頭去看她,還未開口,周綺麗已經格外肯定地點點頭:“你這腳爬上爬下的肯定費勁,如果傷口再出血就不好了,我們倆今晚換個床唄,我去睡你那鋪。”


    許嬌張了張唇,想到自己剛才下來的時候被那莫名的力量一拉扯,不由有些擔心起周綺麗的人身安全,遲疑著開口:“不……了吧。”


    錢艾正準備踩著大鐵桌重新上去,聞言低頭看她:“為什麽?你是嫌棄睡在我下邊嗎?你放心,我現在很少掉東西下去的。”


    許嬌被她們問的有些招架不住,最終隻能抿了抿唇,默認和周綺麗換床睡這件事,隻是換之前,將快遞盒重新從上麵拿下來,放在了自己下鋪床邊的椅子上。


    那牌位挺大一塊的,除非放在櫃子裏,不然平時怎麽帶都不方便,許嬌視線盯著這個盒子,拉了拉被子,盡量不讓自己有藥的那隻腳將痕跡蹭到被子上。


    “檢測到女主角即將遭受生命危險,請及時幫助她躲避!”


    係統的聲音突然響起,許嬌心念一動,從床上坐了起來。


    就在這時,她餘光瞥見一道鋒利的亮光從上鋪那床板側麵掉下來,朝著自己的枕頭邊落來。


    若不是她及時調整姿勢,那個掉落的位置正好衝著她的腦袋。


    “咚”一聲輕響。


    屋子裏安靜了一瞬,錢艾扒著欄杆,小心翼翼地探出頭來往下看:“我……好像掉了個東西下去,咳咳,許嬌,對不起qaq”


    許嬌動了動腦袋,瞥見了自己腦袋旁邊的那物件。


    是一把剪刀。


    尖端還很鋒利。


    她冷靜地握著剪刀的把手,隨手拉開鐵桌上的一個抽屜,丟進去的同時回到:“沒事,我沒有被傷到,下次別把剪刀放在床上。”


    錢艾被她說的嚇出了一聲冷汗:“我的天哪,你沒事吧?我怎麽會把剪刀放在床上啊……我想起來了,昨天我在床上剪劉海來著,媽呀,還好沒有掉在你身上。”


    “小許你今晚是不是太倒黴了一點啊?”


    對麵上鋪的周綺麗也擔憂地看了她一眼,感覺手裏的都不香了。


    許嬌笑著沒有說話,任由錢艾在上麵檢查自己的那堆東西裏還有沒有危險物品,在下鋪坐了一會兒,她突然在心中問:


    “係統,這個世界的女主角為什麽是我?”


    一次血光之災。


    一次生命危險。


    兩次提醒都是給她的。


    許嬌想不通,自己怎麽會是這個單元故事的女主角。


    係統現在也回過味來了,沉默許久,它道:“暫時無法探究其中機製,但這樣對你也有好處。”


    是的,在恐怖故事裏又是女主角,又是任務者,這意味著許嬌能憑借係統保護主角的機製避開麻煩,她也算是個……掛比。


    還有,這本書的結局,將完全被她的意誌所掌控,她不必再絞盡腦汁去調-教主角,想要什麽樣的結局,隻需要自己盡力就行。


    另一方麵,主角的身份也意味著她會卷入無數的事件當中去,不論她願不願意,這些靈異故事都會與她扯上關係。


    許嬌想明白這點,輕輕呼出一口氣來。


    普通人避之不及的靈異主角體質,對她來說似乎是個不錯的獎勵。


    ……


    “我關燈了啊?”快到十二點,如果不提前把宿舍的燈關掉,到時候就會自動停電,而第二天六點,沒被關掉的大燈就會突然亮起來,讓所有人都沒法睡個好覺。


    錢艾旁邊也有個宿舍的燈開關,她草草整理了一下床鋪,篩過那些危險物品之後,出聲問另外兩人。


    許嬌和周綺麗都應了聲好。


    伴隨著一聲“啪”的輕響,宿舍裏安靜了下來。


    許嬌卻沒有閉上眼睛,她總覺得有什麽東西在黑暗中窺伺著自己,讓她本能地想要看清,可是又什麽都沒有。


    不知過了多久之後,周綺麗的聲音迷糊糊糊地響起:“艾艾,你別晃床,我要睡著了。”


    錢艾茫然地回了一聲:“我沒晃啊,哎不是,你睡我對麵你咋知道我晃不晃啊?”


    周綺麗突然消音了。


    黑暗中,整間宿舍安靜了許久,三人同時意識到一個問題:


    周綺麗那張床,隻有她一個人。


    她的下鋪位置是空的,為什麽床會晃起來呢?


    許嬌意識到自己再不說點什麽,宿舍的氣氛可能要往不可測的深淵滑去,她裝作剛想起什麽似的,平靜的聲音在房間響起:“唔,我那張床好像床腳有點不太穩,本來今天打算用草稿墊一下床腳的,結果忘了。”


    周綺麗的聲音比哭還難聽:“是、是嗎?”


    許嬌給予了她肯定的答案:“嗯。”


    在這種時候,說個大家能接受的東西總比說這屋裏有什麽其他的存在要好得多。


    周綺麗原本嚇得不行了,聽許嬌這樣說,慌亂起來的內心稍許平穩一些,先前的困意被驅走了,她隻能在心中回憶自己先前看過的那些**,以轉移注意力,重新積攢睡意。


    錢艾小聲地喊許嬌:“學霸……我,我可以下來跟你一起睡嗎?”


    聽她這麽說,周綺麗猛地睜開眼睛,附和道:“我!我也想!我不要一個人睡這邊嗚嗚嗚!”


    但這宿舍床本來就窄,一米二的寬度,兩個正常體型的女生睡就已經擁擠到不行了,或許隻能側著睡,三個人……這要怎麽擠?


    許嬌沉默了兩秒鍾,想到周綺麗和錢艾都還算瘦的體型,半晌提議道:“要不,你們倆一塊兒睡?我一個人就行。”


    周綺麗和錢艾陷入了心理掙紮,如果是錢艾過去睡上鋪,她們倆下麵都是空的,沒有安全感,但如果周綺麗過去,錢艾那狗窩裏實在躺不下,兩個側躺都不行。


    許嬌還想提點建議,卻聽錢艾立刻道:“我把東西都堆在被子裏,把被子丟到對麵去,你帶著被子過來不就行了嗎?”


    周綺麗與她一拍即合:“我看行!”


    許嬌就閉上了嘴,由著錢艾把燈重新打開,跟周綺麗一起站在鐵桌上,將那被窩為底的大包袱傳遞到對麵去,又把對麵的被子傳到這邊,最後,上方床板小幅度地擺了擺,支撐著兩個女生的重量。


    兩人的體溫擠擠挨挨在一塊兒,給予她們極大的安全感,周綺麗聲音也不抖了,錢艾也大大地鬆了一口氣,重又道:


    “這回真關燈晚安了哈?”


    下鋪的許嬌:“嗯。”


    十一點五十九分。


    宿舍燈再次被熄滅。


    許嬌沒再等到什麽可怕的事情發生,在周綺麗那張鋪的軟軟的床上躺了一會兒,困意漸漸漫了上來,她閉上了眼睛,不知不覺睡了過去。


    ……


    許嬌醒的時候,天還沒有亮,窗口沒拉的窗簾映出不知哪兒的光,一道幽白色落在旁邊的鐵桌桌麵上,泛起丁點的冷光。


    她的腰身有些不太舒服,好像是被什麽硬邦邦的東西咯醒的。


    困乏間,許嬌以為自己是睡前把手機丟被窩裏了,下意識地抬手往身下摸去,入手是有些微涼的、光滑的邊緣,她順著摸了一會兒,碰到了那光滑平麵上的凹陷處。


    像是刻著什麽字的一塊板子。


    許嬌的指尖動作停了兩秒鍾。


    爾後。


    她麵無表情地轉了轉頭,發現旁邊凳子上的快遞盒似乎沒有什麽被動過的痕跡,連擺放位置都和睡前一樣,斜斜的一個角朝著自己。


    可是下一瞬,許嬌卻從自己的被窩裏,慢慢地抽出了那個……本該在盒子裏放著的長方形牌位。


    她對木漆沒什麽研究,隻覺得這塊木頭入手的手感還不錯,摩挲了一下邊緣,她借著旁邊幽暗的光,看清楚了這塊牌位主人的名字。


    鄭氏之女,鄭芷虞。


    許嬌的困意稍稍退卻一些,與那牌位麵麵相覷,抽空想了一下——


    配陰婚這種事,肯定是男人與女人之間的,從來沒有什麽女女或者男男之間的配法,畢竟是糟粕的講究,死後要配婚,也是講究陰陽調和的,所以不可能緊跟潮流弄出這種女人和女人結婚的荒唐事來。


    那麽,這個牌位是怎麽回事呢?


    之前自己摔跤,跟這個東西有什麽關係嗎?


    許嬌想的入神,卻沒怎麽想出頭緒,決定第二天給家裏去個電話,探聽一下這到底是怎麽回事,指尖在牌位上輕輕點了一下,她以氣聲慢慢道:


    “老實點,少搞些封建迷信,不然就把你砸了。”


    牌位:“……”


    許嬌隨手又把牌位塞進了被窩裏,想著這玩意兒可能是覺得快遞盒躺著不舒服,所以想改善一下睡眠環境,她打了個哈欠,困意後知後覺地漫了上來。


    眼睛眯起來的時候,她突然看見宿舍門邊多了一道黑影。


    模糊的、細長的,像是個人。


    長頭發的。


    麵目看不清楚。


    許嬌困頓地看著那團黑影,不知道這到底是牌位裏出來的,還是白天沒送走的那位“筆-仙”,目不轉睛地看了一會兒,許嬌眼睛有些發幹,下意識地眨了眨。


    再看的時候,門邊的黑影不見了。


    許嬌伸手摸到被子裏的牌位,倏然在心底出聲喊:“係統。”


    係統及時出聲:“嗯?”


    許嬌:“你說等會兒那玩意兒萬一突我的臉,我用這木頭梆子拍它,能有用嗎?”


    係統:“……這是什麽原理?”


    許嬌:“以毒攻毒吧,同一個世界的物質互相傷害,我好睡覺啊。”


    係統沉默了一會兒,一時間不知道是該同情許嬌,還是該同情這個牌位。


    許嬌沒得到係統的回應,想來這個一問三不知的東西也不會比自己更了解這個世界,便盯著門的方向又看了一會兒,許久之後,她就這麽睡著了。


    因為牌位被壓在厚厚的棉被下麵,所以誰也沒看到,黑影消失之前,那塊長長的木頭發出了一道微光,仿佛震懾、又像是在宣告什麽。


    ……


    許嬌做了個夢。


    夢裏是鮮明的紅色,鋪天蓋地,格外鮮豔炫目,等她走近了看,才發現這上麵還有金色的描花,是花鳥的形狀,十分精致好看。


    她伸出手去,摸到那絲滑的顏色,才發現這紅似乎是布料,而這華麗的款式、喜慶的顏色,莫名其妙讓她聯想到了古代的嫁衣。


    正盯著那金色的花鳥出神,身後忽然有一道微涼的氣息貼了上來,讓許嬌本能地感覺到寒冷,卻又並不害怕,仿佛本能知道對方沒有惡意似的。


    那微涼的氣息將她裹住,紅色的長袖下麵,露出雪白的肌膚顏色,對方緊緊抱著她,貼在她的耳側,似是親昵,又像……在找她的致命點。


    許嬌縮了縮脖子,想躲開對方的動作,結果耳尖卻傳來一點刺痛。


    她被對方咬住了。


    看她被這輕微的痛感所攝,不再亂動,身後的氣息滿意了稍許,在她的脖頸間流連了一會兒,許嬌聽見一道女聲,語氣很輕,情緒卻很重地說道:


    “我的。”


    那聲線十分悅耳,有一點不易察覺的喑啞,又有點潮濕的曖昧,讓人覺得似乎站在一處瀑布前,撲麵而來一股濕潤之意,稍不注意,臉上就已經是一層細密的水漬了。


    又勾人,又妖嬈。


    許嬌光是聽這麽一聲,竟然開始懷疑說話的女人是不是狐-狸修煉成了精,否則怎麽連這麽簡單的兩個字,都能說的這樣誘人。


    喉間動了動,她低聲問道:“什麽?”


    包裹著她的氣息陡然緊了許多,讓許嬌覺得自己被勒得有些窒息,但好在沒有什麽疼痛感,她想回頭去看清身後那人的麵容,卻隻能聽見低低的一聲重複,像是確認什麽,又像是想給她留下深刻的痕跡:


    “我的。”


    ……


    一陣激情的rap聲音響起。


    敲鑼打鼓很是吵鬧,從上方傳來。


    “艾艾你快把鬧鍾關掉,啊我要死了……”周綺麗的聲音從被子裏悶悶傳出,錢艾抬手打在了床邊的欄杆上,發出一聲重重的響,隨後,她猛地坐起來道:


    “要遲到了!今天第一節有課啊!這都七點二十了!快起快起!”


    周綺麗絕望地發出一聲哀鳴。


    許嬌睜開眼睛,抬手擋了一下旁邊窗外投在桌上反射的太陽光,意識清醒了許多,瞧見上鋪伸下來一條挺白的腿,寶石色的腳指踩在桌上,隨後,她與錢艾對上了目光。


    “許學霸你居然沒起?我的媽呀,你也有睡懶覺的時候啊?”


    錢艾驚歎地低頭看她。


    許嬌從床上坐起來,無端端覺得自己的身體非常沉重、又很無力,像是大晚上不睡覺跑去做了點別的事情一樣,她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轉了下腦袋,懶洋洋地回了一聲:


    “嗯。”


    錢艾看她麵色不佳,蹲在桌上打量她:“怎麽,昨晚做噩夢了?”


    許嬌摸自己脖子的動作停了一下,循著錢艾的話稍稍回憶一會兒,隨後幹脆道:“忘了。”


    似乎確實做了個夢。


    但夢裏看到什麽,又說了什麽,她全忘了。


    錢艾便收起好奇的目光,單手撐著鐵桌,下到地上,拿著自己洗漱的臉盆出去了,昨晚的那些可怕氛圍,都隨著新一天日光的升起消失殆盡。


    周綺麗在上鋪賴著還想再睡一會兒,許嬌人已經坐起來了,自然也沒有再躺回被窩的興趣,醒了會兒神,她掀開被子想往外走,看見被窩裏一塊深色的邊角。


    許嬌重新把被子拉了回來——


    少見地感到了點兒頭疼。


    這個牌位,該怎麽處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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