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海裏都是喧囂沸騰叫著要釋放的欲-念,許嬌又是熱又是難以忍耐,強烈感覺到身上的每個細胞都在叫著與這個alpha擁抱,偏偏她在被窩裏的指尖用力掐向手心,要維持自己的清醒,以至於明明全身上下都是一片潮紅,她的雙眼卻還留有一線清明。


    被風青玉從那禁地一觸而過,她未料到自己竟然已經有了這樣大的反應,如今又聽對方那看似溫柔、實則故意引得自己情動的話語,許嬌情不自禁地露出笑來。


    她用那飽含情緒的、帶著呢喃鼻音的聲音慢慢道:“真要你幫忙了,被窩會更髒吧?”


    這會兒的她像極了勾人情動的狐-狸-精。


    明明那小尾巴已經在空氣中飄飄晃晃,連帶著將那些粉色的曖昧傳播的到處都是,可等到山下書生被她誘惑得情難自禁時,她卻又散漫地躺在那兒搖尾巴,仿佛以信息素帶得對方燃起強烈占有欲的人並不是她。


    風青玉遲遲等不到她的許可,輕輕歎了一口氣,臉上的笑再也維持不住,也忍著那強烈的衝動,隻俯身隔著被窩重新抱緊許嬌,努力把自己張揚的信息素收斂起來,不去跟對方那甜甜的小蒼蘭共鳴。


    以免火勢越燒越烈。


    明明不是易感期,看著許嬌這一點兒不對自己妥協、始終不為所動的樣子,不知怎麽的,風青玉的心中漫起一種無法描述的難過來,那是一種鋪天蓋地的絕望,仿佛她得不到眼前這人的愛,下一刻就會死去一樣。


    她不知道向來平和的自己怎麽會有這樣偏執的念頭,忍了忍,因為埋頭在被子裏,所以發出來的聲音帶著點悶悶的味道:


    “……對不起。”


    她說:“其實我應該在門口問問你要不要幫忙,如果你拒絕我,我就應該離開,而不是進來將你惹得越來越難熬……我剛才不應該欺負你。”


    許嬌有些聽不清她的話,耳朵裏都是嗡嗡的響聲,先前有風青玉的信息素壓來,她以為這就是最難受的了,結果現在那信息素味道陡然變淡,身體卻食髓知味地想要追著那味道而去,瘋狂地想要得到對方的安撫。


    她不斷地深呼吸,甚至默念起了在第一個世界裏修習的清心決,雖然這個世界沒有靈氣,完全不是個能修行的世界,但是有些文字確實有其本身的力量,這樣念了兩三遍之後,許嬌發現自己竟然漸漸地清醒一些。


    她聽見風青玉小聲地、帶著無比難過的語調在說:


    “雖然我這樣說你應該會覺得我是在為自己的欲-望找借口,但……真的不是,按理說我對omega的信息素是有抵抗力的,之前……你也不是沒有用結合熱時期的信息素來勾過我,但那時候我基本都無動於衷。”


    “可最近不知道怎麽回事,我不僅對你的信息素沒有一點抵抗力,甚至心底總會有個聲音在叫著與你更親密一些,拉著你在那欲-望裏沉淪,隻要能得到你的愛,我在所不惜……”


    “我甚至感到絕望,仿佛我已經重複過這樣對你求而不得許多次——”


    話到這裏,風青玉察覺到有一隻微熱的手撥開自己的頭發,輕輕撫在自己的臉側,她隨著那力道慢慢抬起頭,微紅的眼眶落入許嬌的眼底。


    明明許嬌才是那個更難受的人,可她卻發現風青玉眼中的掙紮勝過自己。


    她仔細注視著眼前的人,不知過了多久,陡然露出個笑容來,蠱惑似的低低問道:“你是不是很想得到我?”


    風青玉不自覺地點了點頭,在她的掌中,像是一隻聽話的小狗,眼巴巴地盯著美味的骨頭看。


    許嬌又問:“那你是更想得到我的身體、還是更想得到我的心?”


    風青玉聽完她這個問題,隱約意識到了什麽是正確答案,她小幅度地吸了吸鼻子,重又趴回被子上,像一隻大型犬一樣黏人,用臉輕輕蹭了下許嬌的掌心,嘴裏輕聲道:


    “我知道了。”


    她說:“我會乖的,我不惹你了,就在這裏陪你,好不好?”


    聽見她如此回答,許嬌放在她臉側的手略微往下滑了滑,將她的下頜輕輕挑了一下,眼角含著將褪不褪的媚意,兩頰通紅,唇瓣是瀲灩的水紅色,應該是方才潤了潤。


    在風青玉帶著忍耐的、又透露出不解的目光裏,許嬌輕笑著、沙啞地開口:“乖孩子應該得到獎勵……”


    這一次,風青玉的疑惑還未表達出來,便見身下那人似輕似重地歎了一口氣,握著她的右手手腕,拉著她一點點兒的往被子裏探去。


    ……


    房間裏的信息素味道陡然濃鬱了起來。


    換氣係統已經自動開到了最大頻率在工作,卻依然擋不住房內的那灼熱的兩道糾纏氣味,甜甜的小蒼蘭主動繞上那苦而甘的果香橙花,不斷地滲透、浸入,一時間屋裏不知是那令人提神的甘苦更甚,還是那讓人目眩的甜味更濃。


    柔軟的omega臉側貼在那床頭櫃的軟墊上,口中溢出淩亂的、難以自持的聲音,鼻翼翕動,想要呼吸到一口清涼的空氣,可無論她怎麽努力,卻永遠擺脫不了那強勢的alpha信息素,從肺裏排進排出的所有氣息,都無可避免地染著對方的味道。


    好像被人從裏到外地打上了標記一樣。


    身後的人沒舍得在她的後頸腺體上咬出痕跡,擔心她明天回到劇組又被眾人開玩笑,於是隻不斷地在那塊皮膚處重重舐過,像小孩兒得了一顆珍惜的糖,依依不舍地將糖衣剝開,小心地對著糖紙不斷地舔,借著那一點點沾上的味道,去幻想那整顆糖的甜度。


    而隨著腺體的位置被碰到一次,身下的人就會跟著顫抖一次。


    對於風青玉而言,她是克製、又忍耐地沒舍得咬下去,可對許嬌來說,那樣致命的地方比之咽喉也不遑多讓,被那犬齒輕輕咬住又鬆開,如同草食動物被豺狼叼住了命脈,忍受著對方隨時可能突然咬下的致命一擊,可偏偏那危險又遲遲不來,隻是在她的頭頂懸著。


    越是膽戰心驚地防備,注意力就越是往那處集中,而聚集了眾多神經末梢的腺體位置就跟著變得更加敏感,反而將對方的動作感知地更明顯,如此惡性循環。


    一時間,許嬌感覺自己像是那三江源的源頭,好像深處藏著那無盡的水源,所以源源不斷地往外流出水來,而腺體的位置就像是抽水泵,每被碰到一次,自己就往外顫巍巍地吐出更多。


    風青玉從後麵抱著她,一手攬著她的腰,另一手撐在她的臉側,灼熱的氣息噴薄在她的耳朵旁,帶著清晰的笑意:


    “嬌嬌,你好敏感啊……”


    她說:“床單和被子好像全部都被你弄濕了。”


    許嬌本來不願意去看自己這會兒被結合熱的衝動支配的畫麵,可禁不住風青玉故意給她描述出來,所以腦海裏就跟著浮出那些荒唐的、靡靡的房間模樣來。


    她低低地喘著氣問:“風青玉,你來不來?”


    話音剛落,她那些氣勢就全部都化作了哀吟。


    風青玉用行動回答了她,笑音傳入她的耳中,帶著灼熱的、熾烈的情感,仿佛想將她就此拖入地獄,在疾風驟雨裏,風青玉慢慢地說出一句:


    “可惜……”


    她咬住許嬌的耳朵尖,配合著行動,帶著渴求的意味與她道:“可惜我沒有提前準備,你知道嗎?女alpha跟omega之間,有一種專門幫助懷孕的物品,可以讓我的信息素……”


    “注入到你身體裏更深的地方去。”


    “我想讓你完全為我展開,讓你不僅是腺體,連身體裏……都是我的味道。”


    “我要你是我的。”


    許嬌在那情海裏沉浮,聽見她這肆無忌憚的、堪稱露骨的話,由著她的動作隨之起舞,在她的指尖綻放。


    情-潮碰撞在一起,如幹柴遇見了烈火,帶起將整個房間都一同燃燒的熱度,將她們困在其中,連被窩、地毯、牆紙、每一塊地磚,都染上了她們的味道,留下了她們的痕跡。


    ……


    這場荒唐一直持續到天蒙蒙亮。


    風青玉抱著許嬌,墊著幹淨的睡袍睡著了,除了這一方幹燥,床鋪裏其餘的位置都是淋漓的深色,散發著蒙蒙的潮濕之意。


    就在風青玉的呼吸慢慢平穩下來的時候,本該在這場結合熱當中疲憊無力的許嬌,忽而小幅度地動了動眼睛,睜開眼來看麵前的人。


    盡管困得快要睜不開眼睛,她卻用目光一寸寸地在風青玉的麵上劃過,帶著一種冷淡的、情-欲散盡的平靜,仿佛才剛剛主動拉著人在那欲海裏浮沉的人並不是她。


    係統的聲音遲遲響起:“這幾個世界以來,你都在避免和女主角發生感情或者身體上的關係,剛才風青玉明明也已經放棄了,為什麽你忽然改變了主意?”


    許嬌看著風青玉在沉睡中本能地對自己露出親近的動作,用腦袋不自覺地往她的肩窩裏埋,半晌才轉開了目光,懶懶散散地回答係統的問題。


    “是啊,如果她們隻是單純的女主角……夏驚蟄隻是夏驚蟄,沈夜嵐隻是沈夜嵐,風青玉也隻是風青玉,我當然不會改變我的做法。”


    “但是——”


    “現在的這個,真的還是風青玉嗎?”


    她凝視著麵前的這張臉龐,都是因為她先前將這些女主角都設為一張臉的原因,所以竭力地在描寫氣質上將這些人區分開來,而當風青玉露出與文中人設沒有描寫過的模樣時,就會讓許嬌有些恍惚。


    她會忘記這人到底是誰。


    也正是這種恍惚感,加上對方先前說的那句話“我甚至感到絕望,仿佛我已經重複過這樣對你求而不得許多次”,讓許嬌陡然驚住。


    “我突然有個很可怕的、很大膽的想法,”許嬌在心中不疾不徐地說著,目光始終沒有從風青玉的身上挪開:“既然我能夠來到書裏,讓這個平麵的世界變得立體,會不會……書裏的一些人,也擁有了自己的靈魂?”


    係統默然半晌。


    而後才道:“我已經重複過許多次,每個世界都是真實的。”


    許嬌笑了一下:“是,然而我直到今天才意識到這種真實感意味著什麽,你說,風青玉有可能擁有夏驚蟄、沈夜嵐的記憶嗎?”


    係統:“這個問題超過我的理解範圍,抱歉,無法回答。”


    許嬌唇角的笑還沒有降下去,她就這樣看著風青玉熟睡的臉龐,好像多看幾眼就能夠看清楚對方靈魂深處的模樣。


    係統又道:“宿主還未解答我的疑惑——您為什麽突然改變了主意,選擇跟女主發生關係?”


    許嬌唇角的笑攀上眼尾,已經饜足的她眉目神態裏是不自覺的放鬆,也就是風青玉現在睡著了看不見,否則定會被她這副不自覺散發出嫵媚氣息的模樣勾得又一次天雷動地火。


    “為什麽改變主意……”


    她說:“你就當我本能多疑吧,我想要知道,這些女主角們要得到我的愛、得到我的身體的目的。”


    許嬌笑容淡淡,抬手輕輕幫風青玉撥了下耳邊的頭發,動作裏似乎帶著溫和和嗬護,然而這些情緒都隻流於表麵,那雙黑眸最深處,是空蕩蕩的蒼茫。


    她由著風青玉在自己的肩頭睡得更舒服一些,甚至隨著對方的動作揚了揚下巴,這才在心中繼續道:


    “我的愛,她得不到。”


    “但誘餌嘛,總要足夠有誠意才對,正好另一樣犧牲,是我可以拿出來的,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僅此而已。”


    許嬌在風青玉的額頭親了一下,像是造物主對偏愛之物的憐憫,像自由自在的風,為這世界稍稍停駐。


    “她想將我拉下這欲海裏沉浮——”


    “巧了,我也是這樣想的。”


    “係統,你要不要期待一下,我們最後,到底誰先達到自己的目的。”


    究竟是她多疑,還是自己真的陷入了巨大的陰謀。


    就看她和風青玉,誰先全麵淪陷了。


    係統沉默了一會兒,不知是聽懂了,還是沒聽懂,又問起另一件事:“那你睡前要我幫忙搜的做腺體切除手術比較好的醫院,現在還要嗎?”


    許嬌反手摸了下後頸,卻摸到肩膀旁邊那些牙印,是風青玉情動時想標記她,卻勉強控製住,挪開了咬在別處的痕跡:


    “不了。”


    她說:“暫時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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