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宿主積極學習,樹立良好的人生觀價值觀,爭取早日考入1班,用知識改變你的命運!”


    淩晨五點左右,許嬌突然被係統打雞血般的聲音吵醒了。


    她皺著眉頭,眼睛都沒睜開,睡意卻已經被盡數驅散,語氣惡劣地帶著散不開的鼻音直接出聲:


    “你病-毒了?”


    係統嚴謹地回答:“沒有。”


    許嬌:“那你這大早上抽什麽風?”


    係統不吭聲了,許嬌正欲重新入睡,忽然聽見旁邊丁點嗚咽動靜——


    顯然是昨晚做完手術帶回來的小家夥聽見了她醒來的聲音,不知是單純的想撒嬌還是餓了渴了。


    許嬌抬手捏了下鼻梁,在那小小聲的、可憐兮兮的嗚嗚叫背景裏,緩緩吐出口濁氣,從床上坐了起來,左右看了看,踮起腳去櫃子頂上拿剛買的狗糧。


    她穿著拖鞋,腳踝在微熹的晨光裏泛著丁點兒光,更襯得那纖細腳腕上的黑色荊棘邪惡又猖狂。


    並不知道自己已經被惦記上的人找來了食盆,放在小狗的麵前,開始倒狗糧,在那嗷嗚嗷嗚吃東西的聲音裏,抬手摸了摸那毛絨絨的耳朵。


    垂著眼簾看著小狗吃東西好會兒,許嬌理了理自己的睡裙,也沒了睡回籠覺的意思,檢查了下狗狗的傷口包紮情況,發現紗布沒被它咬掉,便起身拉開門往外走。


    冰箱門“吱”聲被拉開。


    暖黃色的燈光裏,許嬌目光從琳琅的蔬菜和水果裏逡巡而過,找到個帶著包裝的三明治,正想關門,不知道想起什麽,突然在腦海開口:


    “你是覺得我現在和沈夜嵐不熟,遠水救不了近火,拯救任務也來不及發,所以想讓我去班是嗎?”


    係統倒是很誠實:“對。”


    許嬌抬手三兩下扯開三明治的包裝放在邊,從牆壁上取下個平底鍋,洗了之後,熟門熟路地往灶台上架,隨口道:


    “我倒是能理解你的急切,不過——”


    “十雖然根據月考的排名重新分班,理前200名進重點,之後從普通班往下分,歸、理歸理,藝術體育分開算,但是最近的月考就在下周。”


    許嬌往鍋裏倒了油,麵不改色地往下接:“盡管我最近無聊得重新開始學習,不過我這次月考,撐死就按照排名進個7班。”


    整個十,單數班級是科,雙數是理科,1班是科尖刀班,2班是理科尖刀班,然後3到10都是重點班,直到18班。


    19班是音樂特長,20班是體育特長。


    兩個班除了語數英,其他全靠自己,大部分化課都爛的不行,所以偶爾也有出類拔萃的,旦在月考發揮的不錯,平日聽化課就去自己排到的班上,專業課再回來教室跟她們起。


    但這樣的實在少之又少。


    況且……


    許嬌缺席體育鍛煉很久了,她覺得自己現在完全轉科,似乎也來得及。


    係統聽了也沒別的意見,隻平靜地說:“加油。”


    許嬌嗤了下,感覺係統這個讓自己進班的夢想,少說三月,多則半年才能實現,反正她不著急。


    ……


    結果就在周後,月考放榜那天——


    “聽說了嗎?班有個人考試遲到,少考了門,這次要往後掉好多啊。”


    “我知道,你說的是那個又酷又冷的女生吧?”


    “說到酷,誰能比得過我們校霸姐姐呢,臥槽我是不是瞎了,你幫我瞅瞅,許嬌多少名?”


    “媽呀!年級排名158!她抄的誰的啊?”


    “噓……你不想活了,我聽說她家裏有關係,不知道是不是偷偷找老師要題了……不過她不是直在20班待著不挪窩嗎?幹嘛突然來重點班啊?”


    “你有本事問我,有本事去問當事人?”


    成績榜前麵擠著裏三層外三層的考生,嗡嗡的討論聲、著急找自己排名的聲音、還有各種卦的交流,都借著人群的隱藏散播出去。


    許嬌早從小迷妹蘇希那裏知道了成績,下了早自習就抱著自己抽屜裏的書本和最近練手的習題冊往下走,沒管身後班級裏那些複雜的眼神。


    因為在學校裏某種程度上太過出名的緣故,她抱著書穿過走廊的時候,總能察覺到周圍人若有若無的打量視線從自己身上掃過,可她麵不改色、熟視無睹,相當自然地奔赴目的地。


    並不在意自己在他人眼是什麽樣的景色。


    直到抵達7班後門。


    她瞧見了另個背著書包、抱著厚重書本,神情格外陰鬱的人——


    沈夜嵐。


    對方抬起頭來,與她遙遙相望的刹那,倏然怔了怔,眼原本沉沉片,卻驟然間撥開迷霧似的,目光變得格外清澈。


    許嬌點了點頭,當做是打招呼。


    沈夜嵐呼吸頓了頓,下子想起之前做的夢來,明明是個多星期前的事了,可猝不及防與許嬌相遇,那些聲色犬馬竟纖毫畢現地在腦回放,每時每刻都在提醒她,心底曾閃過什麽樣的肮髒念頭。


    她下意識地想掩藏,又不知從哪裏藏起,局促許久,終於在許嬌從自己身邊經過的刹那,擠出句:


    “你……你上次帶去寵物店的小狗好點了嗎?”


    怪了,這話出口,倒像是她和許嬌多麽熟稔似的。


    許嬌點了點頭,正想說點什麽,餘光瞥見道人影快速朝這邊來,唇瓣動了動,話還未出口,麵對著自己的沈夜嵐就被那身影撞到。


    沈夜嵐抱著太多書,躲閃不及,登時往前傾倒,不小心,嘩啦啦的書堆就往許嬌的身前劈裏啪啦地掉。


    高處的打在她的肩上,低點的砸到了她的腳背。


    然後有些回不過神地坐在了許嬌的麵前。


    遠處有人匆匆轉過樓梯角,興高采烈地準備來找許嬌,結果拐過彎就見到這幕,眼睛都睜大了。


    眼下。


    呂佩先前沒看到許嬌,撞到了沈夜嵐隻覺快意,畢竟她就是來看沈夜嵐的落水狗模樣取樂的,尤其想到回家之後沈夜嵐成績被媽媽看到的結果,時隻覺快樂都是雙倍的。


    直到——


    她看見了沈夜嵐跟前的許嬌。


    呂佩臉上的笑停住了。


    她神情裏透出點恐懼來,又因為那笑容還未收起而變得有些扭曲。


    好半天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我……我不是故意的,都是她不長眼撞到你,真的……”


    她指著麵前的沈夜嵐,甚至伸出腳去踢了下她的書包,勒令道:“你快道歉啊!”


    許嬌慢慢掀起眼皮與她對上。


    下刹!


    呂佩忽然感覺到自己的頭皮被股力道扯住,讓她整個人控製不住地後仰,瞪大了眼眶,才認出這人,是直跟在許嬌身邊的小太妹。


    蘇希手抓住了她的頭發,另手不客氣地拍了拍她的臉頰,打出丟人的聲響,笑著問:“你剛才幹嘛呢?嗯?”


    呂佩察覺到自己頭發和頭皮間的拉扯,怕極了,語無倫次道:“不、真的不是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沒有……”


    沈夜嵐聽見她那狼狽的聲音,回頭看了眼,又漠然地轉回頭,低聲跟許嬌說了聲“抱歉”,就想撐著地板站起來。


    就在這時,她的麵前出現了隻攤開的掌心。


    許嬌漫不經心地垂眸看向她,語氣裏帶著慣有的慵懶:


    “地上涼,坐久了不好。”


    沈夜嵐愣了下,鬼使神差地抬手去搭許嬌遞來的掌心,被那溫熱覆住、再拉起的刻,沈夜嵐依然在怔忡。


    或許是女生的嗓音天生偏柔軟的原因,簡單的句事實陳述,讓她聽起來都像關懷。


    仿佛自己不是被人簡單地從走廊裏拉起來。


    而是在泥濘的水潭裏枯坐許久,連身體都要被那髒汙凍住的時候,忽然來了人,將她溫柔地拉了出去,讓她重又站在了日光下,知道什麽是溫暖。


    許嬌不知個動作給沈夜嵐帶去的改變,重又看向蘇希扯住的呂佩。


    隔壁班有人張望著喊道:“老師來了!”


    許嬌不想讓蘇希難做,對她揚了揚下巴,示意她把人鬆開。


    呂佩眼角發紅,想跑又不敢跑,有些雙腿發軟地看著她,聽見許嬌悠悠道出句:


    “小妹妹。”


    “最近你好像很喜歡挑釁我啊?”


    呂佩望著那邊快步而來的教導主任,又是慶幸、又是丟人,雙重打擊下,眼睛裏都含著淚水,飛快搖頭解釋:“我沒有,我不敢,對不起……”


    許嬌慢慢搖了搖頭,空出手來,比在唇邊,做了個“噓”的手勢——


    她眼尾飛向身側的沈夜嵐,“你要道歉的人可不是我。”


    沈夜嵐有些回不過神地看她。


    就連呂佩也是副傻了的樣子。


    許嬌卻沒什麽耐心,她懶得跟教導主任扯皮,拖著調子出聲催促:“快點吧,我這兒趕時間呢。”


    “對、對不起!”呂佩咬牙切齒地從牙縫裏擠出句。


    許嬌便看向沈夜嵐。


    見她校服領口有些翻折,許嬌便順手用指尖勾了下那領子,唇角半彎不彎,似笑非笑地問麵前的沈夜嵐:


    “怎麽樣,你接受她的道歉嗎?”


    沈夜嵐呼吸都停了。


    她全部的感覺都停駐在脖頸間——


    略有些硬的領口從喉嚨處刮過,帶著點隱秘的、難言的酥麻路爬上麵龐,讓她的腦袋都宕機了,甚至都無法分辨許嬌問的是什麽。


    滿腦子隻剩個字。


    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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