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彥鈞想去拿一塊糕點,結果手剛伸出來就被拍了回去,青年委委屈屈的揉了揉手背回道:“我要是知道,還用得著這樣到處亂跑?”


    祝拓將食盒收回自己的納戒中,之後抬眸再次看向沈彥鈞,神情嚴肅,“一點線索都沒有?”


    “有啊,不過我不知道該怎麽和你形容,”沈彥鈞視線停在對方的納戒上頓了會兒,幹脆掏出來紙筆將自己印象中的那個黑鬥篷畫了出來,“喏,就長這樣。”


    白狼蹲坐在兩人旁邊,看著沈彥鈞一副信心滿滿的樣子,又掃了眼接過紙後麵色漸漸僵硬的祝拓,金眸中閃過一絲幸災樂禍。


    “他長成這樣?”祝拓印象裏沈彥鈞幾乎什麽都會,那繪畫應該也不錯,可現在看來果真是人無完人,這黑漆漆的三角形狀,是人嗎?


    男人垂眸望向白狼,對方站起來湊近瞧了瞧,接著滿是鼓勵的對人輕點了一下頭。


    祝拓:“……”


    “我當時也沒看清他的臉,他穿著一身黑色的鬥篷,那應該是件能夠阻隔魔氣還有樣貌的高階法器,反正當時以我的修為完全看不透,”沈彥鈞捏著自己的手指撚了撚,繼續道:“當務之急是先將我身上的魔氣給去除了,之後再去找人算賬。”


    “黑鬥篷法器……”祝拓聽到沈彥鈞的話,眼眸一沉,“找人的事情交給我去處理吧。”


    “你有線索?”沈彥鈞瞧著對方的神色,猜測道。


    後者並未隱瞞,點了點頭回道:“如果沒有我還有記錯的話,那東西是從我們魔宮裏帶出去的,至於被誰拿著我還需要查查。”


    “大恩不言謝,”沈彥鈞一拍桌子站起來,“走,哥們現在就帶你去簽約魔寵,你想要什麽我就給你捉什麽。”


    “不用,以後時間還長,現在先把你身上的魔氣去了。”祝拓喝了口茶,從剛才到現在,男人身上的殺氣一直沒徹底收回去,換個人此刻差不多已經被快嚇昏過去了,而旁邊的青年缺了一根筋一般對此卻毫無反應,完全沒有一點害怕的樣子。


    魔王之子單手撐著下顎,緩了口氣,語氣中帶了點可惜和糾結,“其實我還挺想看你徹底入魔的,不過那個時候的你估計就沒現在這麽有趣了。”


    “我還是頭回聽說入魔的人能自己去除魔氣的,說吧,你需要我怎麽做?”祝拓唇角上揚,狹長的眸子泛著星星點點的光,腳尖晃了晃,上身壓在桌麵,胳膊撐著身子湊近了看向沈彥鈞。


    沈彥鈞和他認識了這麽長時間,一看他的反應便知道對方提起了興致,祝拓是那種為了探尋自己感興趣的事能付出很多的人,青年抬眸望著隔著桌子但已經十分靠近自己的祝拓,“我需要你父親右手第三根手指所帶的戒指。”


    祝拓聽到他的話後,麵色一僵,開口直接拒絕道:“這個不行。”


    “啊?為什麽?”沈彥鈞他當時在碰上魔王的時候,又偷瞄過對方的手,兩個手加在一起最起碼戴了有五六個戒指,隻取其中一個都不行嗎?


    祝拓抬手捏了一下自己的鼻根,眼眸間滿是詢問,“你想當我母親?”


    “啊?”沈彥鈞腦袋猛然一空。


    看對方一副震驚的神情,多半青年也不清楚是怎麽一回事。


    笨豬。


    男人伸手想去捏捏對方的臉,結果旁邊的白狼輕盈一躍上了桌子,接著側躺下來,整個狼身覆蓋了半個桌子,大尾巴垂在外麵,白狼身形較大,側躺下來時將沈彥鈞遮的隻剩下臉和小半截脖子。


    這樣一抹白把祝拓和沈彥鈞隔的死死的。


    祝拓似乎又在耳邊聽到了那聲‘不要亂碰。’


    沈彥鈞對此並沒有察覺到哪裏奇怪,隻以為對方是隨性而為,他也沒心情去管白狼為何這樣做,祝拓的這一句話讓他整個人都垮掉了。


    “不是吧,真的假的?那枚戒指代表隊的是這種含義嗎?”怪不得積分這麽高,這讓他怎麽完成啊?!


    “我還能騙你不成?”男人一個反問將青年最後一絲希望給抹去了。


    沈彥鈞深受打擊,整個人的精神氣都被抽去,渾身一軟一張臉撲在了自己正下方,白狼的側腰上,“啊……我需要靜靜……”


    青年說完,趁著自己的表情被隱藏,直問係統道:“必須是第三個手指上的戒指嗎?”


    [是的]


    “隻要魔王右手第三個手指戴的戒指對不對?”


    [是]


    青年呼出的熱氣透過皮毛傳到了白狼的皮膚上,狼腰這個位置是所有狼類中最為脆弱敏感的區域,白狼耳朵抖了抖,尾巴小幅度的甩著,它暗自慶幸自己有毛遮著。


    “你這是從哪裏聽來的方法,對方究竟是想讓你去魔,還是徹底入魔啊?”祝拓瞧著這一狼一人和諧的場麵,心中暗自不爽,開口問道。


    “肯定是去魔啊。”沈彥鈞從狼毛中出來,接著眼睛亮亮的看向祝拓,“你父親第三個手指戴的那枚戒指是固定的嗎?”


    “是啊,”祝拓應道,接著輕皺了一下眉,“你不會真想當我母親吧?”


    “想什麽呢?我們是好兄弟,我怎麽可能當你母親呢?就算真是,那也應該是爹爹。”沈彥鈞一本正經的糾正道。


    不用祝拓動手,白狼先一爪子拍在對方的頭上,狼爪上有軟軟的肉墊,一點都不疼。


    沈彥鈞一把抓住,視線依舊停留在祝拓身上,“我需要的隻是要你父親右手第三根手指上的戒指,但是並沒有說是哪一個戒指。”


    “那隻要是在魔王這根手指上呆過的戒指,不就行了嗎?”沈彥鈞指著自己的手指,他剛才已經向係統確認過了,對方並沒有指定必須是哪一枚。


    祝拓頷首思索了一下,再次確認道:“你確定得到這些東西後,能夠去魔?”


    “我確定。”沈彥鈞用力地點了下頭。


    “好,”祝拓不再過問,他從納戒中取出來一枚戒指,那是一件能夠抵元嬰期以上攻擊的防禦法器,“我今日將這枚戒指先讓父親戴上,應該比他的手指帶上一圈,之後以不和大小為借口給他換一枚,期間你就拿著這枚他戴過的交差。”


    “魔王會戴嗎?”回想起那個有點嚇人的男人,沈彥鈞略顯不安道。


    對方畢竟是王,真的會這麽簡單就被騙到嗎?


    祝拓看著自己手中的戒指,神色間帶了絲擔憂,“應該會。”


    “那什麽時候送?”


    “現在。”


    聊了大半天,再出門的時候,已近黃昏。


    沈彥鈞還是充當祝拓的仆人角色,白狼不願回到納戒一溜煙便沒了蹤影。


    “你知道魔王在什麽地方嗎?”沈彥鈞跟在祝拓身後,小聲問道。


    後者雙手揣在袖子裏,悠悠哉哉地走著,絲毫不見緊張,“知道,要麽在後宮玩樂,要麽就是在前殿樂玩。”


    “哦……”魔王看起來也不像是那麽昏庸的樣子。


    “對了,冷美人沒和你一起嗎?你倆不是天天幹什麽都喜歡一塊兒嗎?”祝拓察覺到周圍有一股明顯隻讓自己察覺到的視線,哼笑了一聲,將步子縮了一點和沈彥鈞並排走著。


    沈彥鈞一聽,一瞬間又想起來自己在皇城巷子裏的那衣服場麵,胸口憋火的緊,“誰喜歡和他一塊兒了?!我已經和他絕交了!”


    眼見魔氣又要升騰,他忙低聲念起靜神咒緩解緩解。


    許是時間拖得太久,魔氣擴散的範圍變大,這次他念的次數要比上回多了整整一倍才平靜下來。


    祝拓看他體內魔氣洶湧,閉上嘴不再去刺激青年。


    隻是對方的話像是在他胸口吊了根羽毛,時不時的騷撓他一下,將他的好奇心充分調動了起來,但卻沒有緩解的辦法,難受的要命。


    沈彥鈞看著男人似是渾身上長了針一般,滿臉的不舒服,歎了口氣,可惜他隻要一想說,回憶道當時的場景,他心中的魔氣就開始泛濫,完全沒辦法控製。


    青年隻能安慰性地拍拍對方的後背,“等我魔氣去了,一定給你說個三天三夜滿足你的好奇心行不行?”


    “嗯,”祝拓點點頭,感受到那股視線中開始摻雜殺氣時,略顯得意的笑了笑,低聲道:“原來絕交了啊。”


    “啊?”沈彥鈞還在念靜神咒,沒聽清對方說的什麽。


    男人搖了下頭,道:“快到了。”


    沈彥鈞聽到後精神一凜,忙擺出一副恭恭敬敬的樣子,從納戒中取出托盤端好,祝拓要送的戒指便端端正正的放在托盤的正中。


    “走了。”沈彥鈞小聲的催促了一句盯著他忍笑的祝拓,後者幹咳一聲,擺出魔王之子的架勢走向魔宮前殿。


    青年邁出一步後,整個人就跟服侍貴族服侍了好幾代的奴仆一模一樣,步子邁多遠,腰彎多少,眼睛朝哪裏看都是滴水不漏。


    祝拓覺著好奇,低聲問道:“你這一套是從哪裏學的?”


    後者抬眸瞥了他一眼,本來不想搭理他,但看對方一副不問到結果就不罷休的樣子,回道:“我之前有觀察過皇宮裏的仆從怎麽行事,而且早上找你的時候,我也看到不少你們魔宮的仆從的動作。”


    “那你這是第一次演?”祝拓挑了一下眉,這麽強的模仿能力,怪不得當初能把他給騙了。


    “第二次了,還有上次。”沈彥鈞快速回了一句,接著頷首垂下眼眉,渾身的氣勢都收了回來,臉上的表情在一瞬間多了幾分惶恐。


    祝拓正震驚於青年變臉的速度,下一瞬,魔王便從寢宮中走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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