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鳳,我們真的要去看嗎?這是別人家嚴禁規定不能進的院子,我們就這樣貿然偷看終歸是不太好的!”白靜恬還在苦口婆心的勸說著王蝶鳳打消掉那個危險的念頭。


    一旁的王均禾也勸說道,“我聽說因為博智的事,現在周家兄妹兩個都被禁足了!我們還這樣錯上加錯,豈不是置他倆於不仁不義的地步嗎?”


    王蝶鳳的整個腦子裏已全然被那個神秘的院子給占領,就跟個磕了藥似的,不管不顧,偏偏要一意孤行。


    哪怕兩個摯友都在一個勁的勸誡她打消掉這個念頭,她還是有些不管不顧。


    “哎呀,你們兩個婆婆媽媽的,真是煩人!你們到底陪不陪我去,要是你們都不去,那我就一個人去了!”王蝶鳳被他倆叨嘮得都有些頭疼,直接撂下狠話,擺明自己的態度。


    白靜恬和王均禾瞬間噤了聲,對視了一眼。


    如果王蝶鳳真的如此冥頑不寧,他們作為摯友當然也不可能棄她於不管不顧,也擔心她一個人會不會做出一些不受控製的事情,或是遇到什麽危險。


    再加上可能是在國外待久的原因,他們的思想和行為習慣多多少少都受到了些許的影響。


    最終,他們兩個猶豫了片刻,還是在王蝶鳳麵前敗下陣來,同意了深夜前往。


    夜幕降臨得很快,還有蟬在樹上嘀嘀咕咕的發出聲音。


    到處都是紅燈籠,掛在每一條可以行走的道上,點著燈,紅彤彤的一整片。


    這種紅,紅得讓人覺得心理十分不適。


    周才華手裏掌著燈,從自己院子裏走了出去。


    這是他現在每天晚上都在做的事。


    因為他還在這個古舊封閉的周宅裏尋找著那令他驚鴻一瞥男生的下落。


    他這些天以來,他茶飯不思,寢不能寐,再加上白天有所顧忌,所以一到晚上他就出門,到處尋找著線索。


    他甚至已經計劃著收買周夫人房裏的貼身丫鬟,看能不能獲得些什麽有用的信息,讓他能夠找到人。


    到底在哪兒?


    周才華的心態在這幾天已經悄無聲息發生了不少的變化,由最初對那人皮囊的癡迷進化為了找不到人誓不罷休的偏執。周才華願意為那個少年,打造一座奢靡的城堡,讓他成為自己的籠中雀,屋中嬌,隻為自己一個人婉轉啼哭,像一朵菟絲花,依附著自己,隻為他一人盛開。


    想到這兒,周才華的眼睛裏閃過了些許的興奮,甚至是藏不住的病態。


    甚至隻要腦子稍稍暢想一下,都可以在他的生理上帶給他無盡的刺激和快感。


    “噔噔噔。”像是人走起路來發出的腳步聲。


    周才華一頓,掌著燈的手也不由攥緊,眯了眯眼睛。


    奇怪,這麽晚了,除了他,誰還會出來。


    他伏身貼在拐角處的牆壁上,無聲的熄了手裏的燈,躲在角落裏探出半隻眼睛一探究竟。


    王蝶鳳一行人躡手躡腳的角落裏拐出來,跟個做賊似的往目的地走。


    比起齊博智那種莽夫,隻想到了翻牆闖進去,結果導致自己摔斷了腿,相比之下,王蝶鳳就要聰明許多。


    她直接帶上了□□。


    這種開鎖的玩意兒,她在國外就熟悉得不得了,玩過不知道多少回了,就一個破院,一把鎖而已,在她看來,不過是小兒科。


    躲在角落裏看到這一幕的周才華眉頭一跳,不知道閃過了些什麽思緒,半眯了眯眼。


    他並沒有想要叫人來抓賊的打算,因為他也很想進去看看這裏麵到底都有些什麽東西。


    他這幾天翻遍了整個周宅,也就剩這個禁地沒有進去過,他隱隱約約覺得莫不是那個少年被周夫人藏到了這裏麵?


    如今有人為他開路,他又何樂而不為?


    王蝶鳳手裏拿著□□才隨便倒弄了兩下,就隻聽見了“哢擦”一下的聲音。


    她的眼睛裏閃過一抹歡喜,左右跟旁邊的白靜恬和王均禾對視一眼。


    眼底是藏不住自己想要炫耀的小得意,像是在說,‘看,我厲害吧!’


    “走!我們進去!”王蝶鳳小聲說道,聲音微微有些上揚,看得出她很興奮。


    王蝶鳳打開了鎖,小心翼翼的伸著腦袋左右張望,確定應該沒有人看到這一幕,三人才慢悠悠的推開了門,走了進去,又很快將門關上,強裝出沒有任何異樣的樣子。


    一進門,莫說王蝶鳳了,白靜恬和王均禾,三人齊齊的愣在原地,一臉驚奇的看著整個院子裏的布設。


    這個院子非常大,一點也不像是旁院,反倒像是主院。


    院子裏兩棵迎客鬆蒼勁翠綠,一石三山一池,粉牆黛瓦,一進門就能夠注意到曲折遊廊,亭、台、堤、橋、榭,一應俱全。


    池子裏種滿了荷花,假山上也拂滿了各樣各式的藤蔓植物和常綠植物。


    就連牆壁上都是采用浮雕設計,隨便一看,都能看出這個院子的非凡。


    最令人詫異的原因在於,如果這裏麵真的如老管家所言是個禁地,也沒有人進來過,那為什麽這裏麵的環境卻還是幹淨得一塵不染。


    這根本就不合乎常理!


    而整個院子,最最讓人覺得十分不適的,怕不就是喜慶的紅色和喪氣白色交織在一起,有點讓人估摸不準,這到底是有喜事還是喪事。


    王蝶鳳顯得十分興奮,就像是發現了什麽大秘密一樣,眼睛裏麵帶著光,說道,“走!我們進去看看!”


    白靜恬和王均禾對視一眼,歎了一口氣。


    事已至此,送佛送到西,他們來都來了,那就看看吧。


    門外的周才華掐好了時間,隔了差不多一柱香才幽幽的從拐角的位置走出來,又飛快的衝了上去,透過門縫看了看,才推開衝了進去。


    蘇鏡言一派無聊的發呆,嘟囔著嘴,心裏不停的腹誹著那個可惡的男人。


    說好了可以讓他晚上出去玩,結果事後又跟他說必須是由自己帶著他出去。


    當然,如果陸沂琛真的帶著他出去了,他也就不會這麽氣了,主要是陸沂琛今天晚上不知道幹嘛去了,留他一個人在這裏,獨守空房,還不能出去。


    越想越氣。


    哼!


    蘇鏡言從椅子上坐起身,揉了揉自己的腰,手裏還拿著男人不知道從哪裏弄來的一個木雕的小玩意把玩著。


    今天晚上的月亮很圓,還有點綴的空中的點點星光,空氣也很不錯。


    蘇鏡言趴在房間外麵那條長廊的椅子上。


    這條長廊很長,再加上院子本就很大,還拐了好幾個彎,而廊子的下麵是一池清水,裏麵養了不少金魚,種了不少的荷花。


    這些都是在蘇鏡言來了以後,男人為了怕他無聊,特地弄的。


    一到晚上,男人還會將整個院子裏的燈籠給他點上,生怕他要是有個不小心,掉進河裏去。


    蘇鏡言無聊的看著廊子下麵的金魚,明明男人離開沒多久,心裏就忍不住有些掛念。


    不帶我出去!


    生氣!


    “快看!那裏有人!”王蝶鳳遠遠的就看見長廊的盡頭坐著一個紅色的身影,她驚呼出聲。


    白靜恬和王均禾齊齊的望了過去。


    而聽到這一聲呼喊的,除了他倆,還有正坐在那裏看魚的蘇鏡言。


    他聽到有人出聲,小鹿眼眨了眨,長長的睫毛也跟著顫了顫。


    他身上穿著的是依舊是紅衣長袍,陸沂琛給他置辦的衣物基本上全都是清一色的紅,大紅,正紅,複古紅,什麽紅都有,說是紅色穿在他身上襯得他膚白如雪,十分好看。


    蘇鏡言一動不動坐在原地,眼睜睜看著三人組向他靠近。


    三人才剛走進沒多少,距離蘇鏡言還有幾米的距離就徹底驚呆了。


    他們在國外讀書,不知道見過多少美人,東西方都有,法式優雅的,清純可人的,性感火辣的,知性典雅的......但眼前的這種出塵得不像是凡人的還是第一次見!


    就跟個不落俗的仙子似的,但又偏偏著的是紅色,配合著他眼角的淚痣,明明是素麵朝天,不加修飾,卻又偏偏帶著幾分迤邐在裏麵。


    看得三人都站定在原地,甚至忘了呼吸,屏著氣。


    蘇鏡言依舊是不明就裏的一動不動,也沒有想要說話的意思,靜靜的看著眼前的這些不速之客。


    王蝶鳳紅著臉,張了張嘴,整個人都被驚豔得傻在原地,終於,她率先出了聲,走進了幾步,“你,你好?”


    眼前的人實在是太好看了,幾人甚至都沒往靈異的方麵想。


    蘇鏡言抿了抿唇,還是沒說話。


    王蝶鳳當是自己的莽撞嚇到了他,想要湊得更近,去抓蘇鏡言的手,但還不等她真的做些什麽,她就無形中感受到了什麽壓力,像是撞到了彈簧似的,整個人都不受控製的往後一傾,“砰”的一下直接跌倒在了地上。


    白靜恬和王均禾嚇一跳,趕忙去扶她。


    王蝶鳳吃痛的趴在地上,感覺頭冒金星,大腦發脹,兩隻手和自己的後背痛得她五官都猙獰起來。


    嬌美人依舊坐在原地,一臉無辜的看著他們,無喜無悲的。


    白靜恬剛碰到王蝶鳳的胳膊,王蝶鳳就大叫出聲,“啊啊啊啊,好痛好痛。”


    一副快死掉的樣子。


    一時間,所有都手忙腳亂的,根本就無瑕顧及其他。


    王均禾一把將直接將王蝶鳳抱在懷裏,抱著她狼狽的原路返回。


    他們現在必須得趕緊離開這兒,不能讓人發現他們進來過,不然就危險了!


    就王蝶鳳痛成這樣,也必須趕緊出去包紮傷口。


    走之前,王均禾還是不受控製的回頭再看坐在原地的美人一眼,真是不管怎麽看,都能夠驚豔到他的心底,觸動得厲害。


    王均禾的耳朵尖都泛起了淡淡的薄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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