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第一縷陽光透過玻璃,慢慢的照進了眾人的房間。


    所有人一個激靈,猛地一下從床上爬起來,驚恐的望了望四周的環境,猛然發覺自己竟不知什麽時候睡了過去。


    明明晚上怕得要死,還真的睡過去了?


    但他們彼此不知道的是,所有人,幾乎都是在同一瞬間睜開了眼,就像是一部被暫停的電影突然被人摁下了播放鍵。


    眾人看了看牆壁上掛著的羅馬鍾,已經到了昨天所有人約定好出門聚在一起商討接下來該怎麽辦的時間點。


    現在開門出去嗎?


    這又成了他們的一大難題。


    畢竟,他們也怕一打開門,門外站著一些什麽見不得人的鬼東西啊!


    就如同達摩克利斯之劍懸在他們頭頂上,倘若走錯一步,都有可能令他們死無全屍。


    眾人一時間,十分默契的從床上麻利的爬起來,輕手趴在門上,透過貓眼看門外的,心裏掂量著隻要有人出去了,自己也跟著馬上出去。


    而這主動打開門的第一人。


    答案是毫無疑問的,是這裏麵啥都不怕的係統。


    係統頂著王昊貳的臉,淡漠的從房間裏走出來。


    它一開門,眾人就跟個有了主心骨似的,接二連三的也有人開了鎖,從房間裏走了出來。


    係統的鼻子動了動,眯著眼,似乎是聞到了什麽味道,眼神不由自主的望向了某個方向,盯著那張緊閉的門看。


    有血腥味...


    看來昨天晚上又死人了。


    “客人們!你們終於起來了!”


    眾人一聽到這個聲音就猛地一個激靈,瞪大著眼,身體僵硬得厲害,臉色十分慘白。


    眾人僵硬的擺過頭,慢慢看向聲源的方向。


    等他們看清楚,表情更是難看得被人硬塞了一口翔。


    說話的......


    居然是一開始他們來到希夷酒店裏負責接待過他們的那個女人!


    女人麵色帶著笑,穿著職業裝,腳下踩著高跟鞋,站在大廳裏,看起來與常人並沒有任何的區別。


    但她就這麽靜靜的站在那裏,就已經給眾人驚怵的悚感,雙腿都止不住的打著顫顫。


    艸!昨天他們分組去搜查酒店的時候,明明就確定了這個偌大的酒店裏已經沒有其他人了!


    酒店裏那些曾經接待過他們的服務員都跟個憑空消失了一樣,根本找不到他們的痕跡。


    怎麽回事?為什麽今天又出現了?


    也正因為如此,女人被他們所有人在同一時刻不約而同的貼上了一個“不是人”的便簽。


    如此一想,又如何能讓他們不害怕?


    “噔噔噔。”女人踩著恨天高,猜出自己慣有的職業假笑,一步步向眾人的位置靠近。


    眾人又是一個激靈,不停的往後聚攏,本來站在隊伍最前麵的人都不自覺的往後挪位置,形成了一副十分滑稽的畫麵。


    也隻有係統不動聲色的站定在原地,並沒有因為女人的靠近而移動半步,順理成章的,他就成了人群裏站在最前麵的第一人,也就是所謂的擋箭牌。


    女人饒有興趣的瞥了係統一眼,作揖,指了指大廳的方向,說道,“尊貴的客人們,酒店已經為你們準備了豐盛的早餐,以及精彩的節目表演,請隨我去第三層吧。”


    僅僅就是這麽幾句話,卻如同一陣龍卷風,在眾人的心底掀起了驚濤颶浪,瞪著眼,瞳孔劇烈的一個收縮。


    第三層?


    這個酒店哪來的什麽第三層?


    他們昨天一個個巡查了這個酒店,如果有,他們怎麽會不知道?他們根本就沒有看到這所謂的第三層,就連電梯也隻有兩層的按鈕,更別說樓梯了。


    這都什麽跟什麽?


    眾人有些淩亂。


    越是這樣,眾人心裏對這種未知的迷也更是害怕。


    所以,問題又來了,到底跟不跟著女人的腳步過去?


    一時間,眾人又是麵麵相覷,心裏各種小九九飄過去,思緒萬千。


    係統直接跟著女人的步伐往前走,心裏無所顧忌。


    旁邊的一看有人出了頭,猶豫了再三也跟了過去。


    此時此刻,他們已經沒有什麽別的選擇了。


    本以為女人會帶著他們繞幾個彎,拐幾個門,才能找到這所謂第三層的入口,但未曾想,女人的腳步直接就停在了電梯門口,摁下來電梯開關。


    眾人心底的疑惑更甚,但卻無人敢出口質疑。


    他們心跳也因為過度的緊張而不斷飛速加快,呼吸節奏也十分絮亂。


    電梯門一打開,女人就率先走了進去,係統緊隨其後。


    眾人一進電梯門就猛然注意到了令他們都覺得十分不可思議的一幕。


    原本隻有隻有二層的電梯按鍵,竟真的不知道為什麽,憑空出現了第三層的按鈕!


    這究竟是怎麽回事?


    隻有係統靜靜的瞥了一眼按鈕,心裏開始各種思量起來,似乎是有了些什麽答案。


    這些人第一天來到希夷酒店,舟車勞頓,根本無人會去注意這個酒店的電梯到底有幾層,第二天兩層,第三層三層,如果不出意外,就意味著其實第一天其實是一層而已,這也就解釋了為什麽第一天的餐食是送進了房間裏,而不是組織他們去第二層用餐。


    以此類推,接下來,每一天都會以一層接著一層的趨勢向上遞增,直到七天過去,樓層停在了第七層,才意味著所有噩夢的結束。


    蘇鏡言對著鏡子慢條斯理的刷牙,身體還有些發軟。


    而他的背上卻跟個有一個巨大的人形泰迪似的,死死地趴在他的身上,一動不動。


    蘇鏡言透過鏡子注意到了陸沂琛那根本就遮掩不住的眼神,心裏咯噔一下,用手肘戳了戳他的胸膛,吐掉了口裏的漱口水,眼底還有些泛著紅,威脅道,“你給我好好收斂收斂自己的眼神,別這麽看著我!”


    陸沂琛的腦袋還靠著蘇鏡言的後背,蘇鏡言此時此刻穿的是一件休閑寬帶的圓領衣,陸沂琛隨便一看就能看到對方脖子上,鎖骨上一片接著一片曖昧的痕跡。


    也是他自己的傑作。


    聽到蘇鏡言出了聲,陸沂琛將下巴靠在蘇鏡言的肩膀上,眼神挪到鏡子的前麵,透過鏡子與蘇鏡言對視,挑了挑眉,眼睜睜的在蘇鏡言的注視下,帶著挑逗的意味在裏麵,親了親蘇鏡言的耳垂。


    蘇鏡言瞪大了自己那雙好看的小鹿眼,整個人完全就在發飆的邊緣掙紮,死死地瞪著這個不知羞恥的男生!


    陸沂琛一臉無辜,淡定的透過鏡子看著蘇鏡言,笑著說道,“我的眼神怎麽了嗎?嗯?你倒是說說!”


    你的眼神怎麽了,你自己心裏沒點數嗎?


    蘇鏡言氣得兩個腮幫子都被自己鼓了起來,像極了偷吃零食的倉鼠,看起來更可愛了。


    見陸沂琛一副不知悔改的樣子,紅著臉,瞥過頭,一副不想理他的樣子。


    陸沂琛看他的眼神十分露骨,愛意藏不住,占有欲藏不住,眼睛跟個會放電一樣,被他用那樣的眼神盯著,蘇鏡言總覺得自己沒穿衣服似的。


    對,沒錯!陸沂琛視奸他!


    陸沂琛知道蘇鏡言臉皮薄,但偏偏就喜歡逗他玩,看到蘇鏡言鼓起來的兩坨腮幫子,帶著幾分惡趣味,直接用手戳了一戳。


    哪知道陸沂琛隨手輕輕一戳,就隻聽到“噗”的一聲,蘇鏡言的臉頰癟了下去。


    “......”


    “......”


    是可忍,孰不可忍。


    蘇鏡言簡直快被陸沂琛氣笑了。


    但為了讓男生知道自己錯了,下一秒就對著鏡子,露出了自己的牙齒,上下咬合,摩擦,試圖擺出一副猙獰的樣子,像極了一隻裝老虎的貓。


    這個表情好像在說,你再這樣,你信不信我咬你!


    信,當然信!


    陸沂琛挑了挑眉。


    他的脖子上也留下了不少蘇鏡言昨天晚上被他折磨得受不了,為了泄憤而在他身上留下的牙齒印。


    蘇鏡言自己顯然也意識到了這一點,慢慢收回了牙齒,麵上的表情也更是紅得厲害,羞得不得了。


    甚至捂住自己的臉,不想再去看男生的臉色。


    媽呀,好丟人!


    陸沂琛摟著蘇鏡言的腰,手掌在慢慢的給他按摩著。


    昨天確確實實是累壞了他懷裏的寶貝。


    他蹭了蹭蘇鏡言的脖頸,對著他的耳朵吹了一口氣,果不其然就看到蘇鏡言的耳朵根都泛起了紅色。


    “言言,等會兒我們還要出門。”陸沂琛的手還在按摩這。


    蘇鏡言呼吸一窒。


    出門?


    對於昨天發生的事,他還有些心有餘悸。


    他倒不是受了驚,而且因為有太多人看到自己這張招搖的臉。


    他因為這張臉,經曆了太多的事,也深知這張臉會讓人多麽魂牽夢縈。


    如果可以,他甚至恨不得直接呆在房間裏,度過希夷酒店七日遊,反正房間裏什麽都有,又十分豪華,根本就沒有一定要出去的必要。


    當然,如果他跟陸沂琛提出了房間七日遊的想法,陸沂琛怕不是會十分愉悅的答案,然後自動幫他升級為床上七日遊。


    “酒店那邊給我們準備了早餐,還有特別的節目表演。”陸沂琛的聲音淡淡,與平時無異,但在提到‘特別的節目表演’時,聲音有些向上揚,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麽。


    蘇鏡言瞪了陸沂琛一眼,還沒消氣,一把就掙脫了男生的懷抱,還沒囂張的走上兩步,就雙腿一軟,差點跪在地上,也幸好男人手疾眼快,一把就摟住了蘇鏡言的腰。


    蘇鏡言看著陸沂琛討好的表情,覺得丟人的很,他居然已經到了走不了的地步了!


    都怪陸沂琛!


    狼子野心!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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