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皇帝寢宮暗衛們聽見了一道熟悉的哨聲,默默退去。


    一道身影從橫梁上飛了下來,精準地落在了那龍床上麵。


    躺在龍床上的人已經熟睡了,身上多了一雙不屬於自己的手在遊走,他也隻是習慣的哼哼幾聲,就坦然等著被伺候了。


    隻是下一刻,他被猛地頂進來,皇帝才皺起眉毛做勢要踢人。


    “痛!那膏藥呢?你怎麽不用?”


    額頭上布著細細密密汗珠的男人可疑的遲疑了一會兒,才低聲說道。


    “方才太上皇那邊,把膏藥拿去了,尚且來不及製作新的。”


    “那你今晚還過來?就不能讓朕舒服點睡個安生的覺!”


    皇帝氣急敗壞地說道,他最是怕痛的了!


    “很痛?那我幫你口口。”


    男人抽出身來,然後微微俯身把人翻到了麵上。


    皇帝一驚,連忙往後蹬腿,一邊破口大罵。


    “不許!進都進來了,快點幹正事!”


    他才不要被口口呢!上一次就丟臉丟過了!


    暗衛首領心裏有些遺憾地歎息了一下,他特意把膏藥給了太上皇才過來,就是想要重溫一下昔日的美好,可惜皇帝不上當。


    不過……


    他挺身感受了一下不同往日的灼熱,心裏也頗為滿意地點頭。


    這樣其實也很是不錯。


    一夜被翻紅浪,第二日上朝,皇帝整個神清氣爽。


    躲在橫梁上的暗衛首領看著他這副精神的模樣,點點頭。


    內力還當真是好用,下一次去和皇帝商量一下,讓他也修得內力,想必以後生活會更加的和諧。


    墨慕文在寢宮裏躺了接近半日才悠悠醒了過來。


    醒過來之後,他還有些迷迷糊糊的。


    這是哪裏?


    我怎麽了?


    他剛想動彈一下身子,卻發現手臂上挨著一個光滑細膩的皮膚。


    墨慕文大驚!


    他猛地坐起身,正要離開,就呆呆地發現——自己身邊躺著的,竟然是太上皇?


    他猛地腦子裏閃過昨晚的那些記憶,墨慕文忽然心裏有些不知所措起來。


    這、這真的是他昨晚做出來的事?


    可、可是太上皇為什麽對他?


    難道太上皇對他?


    可是為什麽?


    腦子裏亂糟糟的,他呆呆地坐起身,沒一會兒,原濯就不滿地半眯著眼睛扯了一下被褥。


    哪個王八蛋把我的被子都扯走了?


    他一拉,墨慕文身上的被子頓時被扯走了大半,滑落的被子下麵,露出了一副青青紫紫慘不忍睹的軀殼。


    上麵滿是各種印子,全都是原濯趁著墨慕文睡著之後報複性咬出來的。


    墨慕文卻不知曉,他低頭看了一眼自己,默默把自己蜷縮成一團。


    弱小、可憐、又無助。


    他有點冷了,才小心翼翼去原濯手裏想要扯一丁點兒被子,卻被睡迷糊的原濯當成了上世的小孩,一展臂,習慣性地把人給抱進了懷裏。


    墨慕文耳根刷地一下立即燒得紅透了。


    鼻翼裏滿是屬於太上皇的氣味,比手帕上的更濃烈,更好聞。


    胸膛的心髒像是要跳出來似的,一下比一下大聲。


    墨慕文心裏像是有什麽東西要溢出來似的,他微微又往這人懷裏縮了縮,小小聲和自己說——這或許是一場夢,等他醒來,就一切都會恢複原狀了。


    所以,讓他再沉迷最後這點時光吧。


    等墨慕文再次醒過來,他還沒睜開眼,鼻翼裏彌漫著的是熟悉的香味。


    他有點不敢置信,緩緩睜開眼睛。


    卻失望地發現,身邊根本沒有睡著人。


    他心裏頓時大為失望——果然,一切隻是一場夢嗎?


    他正想著,從外麵傳出來一些動靜。


    墨慕文坐起身呆呆地看了過去。


    矮榻上,原濯半躺著和暗衛首領正在說話。


    “朕知道了,你先下去吧,讓人繼續盯緊一點,如果有什麽問題,速速來回報。”


    “是。”


    暗衛首領應了一聲,這次沒直接上橫梁,而是看了龍床一眼,才後退著出了門去。


    嗯?


    原濯把目光投向床上,才發現某個慫慫還在那裏傻愣愣的呢。


    他哼了一聲,語氣帶著一絲不滿。


    “你還打算捏著朕的衣服到幾時啊?”


    啊?


    墨慕文呆呆地低下頭,他的手心裏死死攢緊的衣物,不是他熟悉的褻衣又是什麽?


    他燙手似的猛地甩開,然後忽然想到什麽,從床上摔了下來,跪在地上,語氣惶恐。


    “臣、臣昨晚、昨晚大不敬!請太上皇降罪!”


    吃到肉了,多少心情還算好的原濯逗他。


    “哦?那你看,朕是要以什麽罪名治你,別的臣子才不會有閑話呢?”


    罪名?


    墨慕文張大了嘴巴。


    “這、這自然是大不敬……”


    “是嗎?那要是他們問起朕來你是怎麽大不敬的呢?”


    原濯在矮榻上摸了摸,摸出一個小盒子。


    “這、這……”


    墨慕文急得像是熱鍋上的螞蟻,可就是想不出來一個合適的罪名!


    總不能真的回答,說他對太上皇做了這般不堪之事吧?


    原濯像是知道他在想什麽似的,冷哼了一聲。


    “要真的說起來,你隻是有個念頭,是朕主動把你的念頭給實現了。還是說,你覺得朕把你睡了,所以你就要尋死尋活的?”


    “自然不是!”


    墨慕文急了,他才不會!


    “那朕都沒說要治你的罪,你自己總找死做什麽?”


    原濯說著,拿起小盒子朝著墨慕文砸了過去。


    下意識反手一接,墨慕文呆在原地。


    太上皇,真的不打算治我的罪嗎?


    可是我這分明是大不敬,身為臣子卻對太上皇起了那樣不堪的心思,死一千次一萬次也是應該的。


    為什麽……?


    “別傻愣著了,你發燒了,朕連個上藥的人都沒有,趕緊過來給朕上藥。”


    原濯動了動腿,在心裏罵了一聲艸。


    那狗東西跟驢似的,簡直是要他的命了。


    墨慕文一聽,連忙拿著膏藥走下床。


    “伺候太上皇的人呢?太醫呢?怎麽竟連個上藥的人都沒有?”


    他有些分開,心裏隱約有些怒氣。


    太上皇千金之軀,怎麽會受傷?


    一定是伺候的人不用心!


    還連個上藥的人都沒有!


    原濯抬腿把褻褲踹飛,一邊冷笑一聲。


    “伺候的人可不就站在地上發傻呢,自己把自己弄發燒了,誰來給朕上藥?”


    墨慕文看著眼前兩團白皙,又聽見太上皇的話,終於反應過來了。


    是、是在等他上藥嗎?


    他立即紅了臉頰。


    原濯又說道,“再說了,誰弄傷的當時是讓誰來上藥了,傷到哪裏應該不用朕說了吧?”


    墨慕文這次終於完全明白了,他的臉也燒得紅得像是能滴出血來。


    “臣、臣知道了……”


    磨磨蹭蹭地深呼吸了半天,墨慕文磕磕絆絆的終於把藥上完了。


    上完之後,他抽出手指,發出啵的一聲。


    墨慕文這下整個人跟又發燒了也沒什麽區別了。


    原濯看了他一眼,腳一抬,動作親昵地把人——踹下榻。


    “還沒好就躺久點,這兩日怕是要耽誤一點時間了,明日朕要親自到地裏去一趟。”


    你個慫慫還不好的話,就別指望跟著去了。


    “下地?”


    墨慕文頓時有點焦急,“可是太上皇如今的身體狀況……”


    他臉紅了一下,又小聲說道,“不適宜下地,若是有什麽急事,臣可以代辦!”


    “那也得你好起來再說。”


    原濯賞了他一個白眼。


    “再看吧,你先好好歇息,以後,”他的目光望向遠方,“可能會有一場風暴要對抗。”


    如果說,暗衛首領告訴他的事情都是真的話。


    四下城。


    負責管理位置極南之地的四下城的官員是九年前的榜眼,來這四下城已經九年,卻從來沒覺得有哪一年比這一年讓他更加頭疼。


    “再說說,到底如何了?”


    他看著幕僚,眼眶下麵全是一片青黑,語氣還帶著一絲希望。


    幕僚深深看了他一眼,緩緩搖搖頭。


    “祝大人,隻怕是,早日做好準備為好。”


    祝大人眼眶微紅。


    “我能做的準備早已做了。如今是這天要亡我啊!那折子我也已經讓人遞上去了,隻是這南地偏遠,也不知道要到猴年馬月,才能讓皇上看見。”


    他語氣哀切,隻感覺到自己如此無能。


    幕僚心中也是戚戚,卻也沒有任何法子了。


    兩人相對無言,祝大人勉強露出一絲微笑。


    “既是無法,好在皇上如今新的了煉鐵之法,那新送過來的農具和鐵匠,你都讓人安排一下,待到熬過了這一大災,或許明年,就好了。”


    幕僚心中強忍哀痛,點點頭。


    “屬下這就著手讓人去辦,隻是若是大災將至,還是等到明年,再把那農具給了他們吧。萬一到時候他們走投無路了……”


    他微微頓住。


    祝大人懂他意思。


    若是真有蝗災,那到時候沒有了糧食,要活下去的百姓們,還指不定會做出什麽事情來。


    他心中悲愴,卻也隻能同意了。


    京城。


    原濯不顧墨慕文的勸阻,親自下地裏,自己動手撿了一些田螺,又命人捕捉了一些地裏常見的蟲子,比如說蟈蟈之類的。


    墨慕文跟在他身後,看著原濯帶著這些東西一路到了酒樓。


    他心裏咯噔一聲。


    等到他看見原濯親自用廚房,要把這些蟲子做成菜時,他頓時驚慌地把人攔了下來。


    “太上皇這是要做什麽?”


    原濯難得一臉嚴肅地看著他,手裏推開他的阻擋,仔細處理了這些東西,一邊指揮他燒火起油鍋。


    “很快你就知道了。”


    爆炒田螺、油炸蟈蟈等菜慢慢飄香出鍋,原濯看了一眼麵前的菜式,招招手示意他坐下來。


    “你來看看,若是做成這樣,你敢吃嗎?”


    墨慕文表情一滯。


    他看了一眼麵前還保存形體完好的蟈蟈,冷汗直滴。


    這時候,門被從外麵打開,一個聲音傳了進來。


    “原來這酒樓這麽氣派!看起來好像還挺好玩的!難怪父、父親你整日總不願意呆在家裏了。”


    喬裝打扮的皇帝從外麵毫不客氣推門進來,一眼就看見桌子上的炸蟈蟈,他鼻子動了動,“這是什麽好吃的?新菜式嗎?禦、家裏的廚子怎麽沒人做過?”


    他說著,夾起一隻扔進嘴裏。


    嘎嘣脆,油香四溢,還帶著點爽口。


    墨慕文和原濯的表情同時一頓。


    然後原濯用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看著墨慕文。


    墨慕文也莫名覺得——他是不是真的膽子太小了?就連皇上都敢隨便吃!


    他在怕什麽!


    跟在暗中的暗衛首領卻深深擰起了眉頭。


    昨晚才做過,今天卻又吃這樣的油炸物嗎?


    他在心裏歎息一聲,也太不懂愛惜自己的身體了。


    還是盡早找一日,早早給這人打通了任督二脈才是。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總是穿成霸總他爹[快穿]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昔我有夢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昔我有夢並收藏總是穿成霸總他爹[快穿]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