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等等!去他家?


    童彥一方麵心跳如雷,一方麵又不可抑製地胡思亂想起來。


    三更半夜,一個雙要帶一個基佬去他家,這意味著什麽?他們倆既沒有夜光劇本可聊,也沒有頭發可做,那就隻剩下一件事了!


    童彥好緊張,可是他又覺得自己不應該這麽緊張,畢竟他也是一個約過炮的人,什麽場麵沒見過,可見過並不代表就記得,這才是硬傷啊!


    童彥看著許十安的後腦勺,感覺熟人作案的心理負擔有點重,他跟許十安已經到了這種可以裸誠相見的地步了嗎?問題是這不年不節的是不是有點太突然啊?許十安是自己的老板,他要是拒絕了老板是不是工作就該沒了?他的工作沒了周沫的工作自然也就沒了,周沫還得養著小警察,不能讓他再失業了,要不然為了周沫他就犧牲一回色相?多麽舍生取義的理由啊。


    天哪,怎麽辦?他到底是應該表現得欲拒還贏還是欲丨火焚身?也不知道總裁到底喜歡哪一款。聽說現在滿城飄零,許十安這種不會也是好姐妹吧,萬一逼他做一可如何是好?


    童彥已經腦補出了一篇十萬字的小黃文,完全沒注意到汽車正緩緩駛入某高檔公寓的地庫。直到許十安拉開車門叫他下來的時候,童彥才意識到,自己已經入了狼窩了。


    司機將商務車開走,黑漆漆的地庫隻剩下他和許十安。童彥看了看路標,許十安並沒往電梯的方向走,說了句跟我來,就走向了地庫更黑更深的區域。


    童彥腦子裏的小黃文瞬間切換成了恐怖懸疑文。總裁不會是要把我先奸後殺,藏於哪輛車的後備箱,然後運屍郊外再棄之荒野吧?我現在跑還來得及嗎?


    前方的車燈閃了兩下,童彥終於停止了腦補。許十安輕咳一聲,周圍燈光大亮,童彥看見一輛明黃色的超跑,車門如翅膀一樣張開,靜靜地蟄伏於黑暗中,美得驚心動魄。


    這……車震嗎?好像有點折騰不開啊,沒聽說過誰用超跑車震的。


    童彥靈光一閃,恍然大悟——無功不受祿,這禮物也太貴重了吧!


    許十安站在車頭一旁,目光劃過大牛流線型的車身,童彥覺得那眼神他非常熟悉。


    人車同框,果然,總裁和超跑才是最配的!許十安一手扶著車門,一邊對童彥說:“上車,帶你去跑兩圈。”


    童彥:???


    原來他真的不是要那個我,原來總裁真的是個正人君子,原來除了夜光劇本和做頭發,他們之間還有一種可能就是飆車,真飆車!


    還是告辭吧!


    “還傻站著幹嘛?快點上來啊?過了這村兒就沒這店兒了。”


    童彥還沉浸在自己的腦補中,完全沒聽出來許十安語氣中的不舍。他應了一聲,鑽進了低矮的副駕,感覺跟一屁股坐在地上也沒什麽分別。


    童彥第一次坐超跑,看什麽都新鮮。車內的座椅和方向盤都是磨毛的,十分有趣。中控台的按鈕太多,花裏胡哨,也不知道都是幹嘛用的,跟進了飛機駕駛艙差不多,不過飛機的視野沒這麽差吧,童彥要坐直身體才能從狹窄的車窗裏看見路況。


    許十安也上了車,車門落下,他看看童彥說:“安全帶係好。”


    童彥瞥他一眼,心說 ,真是不按套路出牌,這個時候不是應該傾身過來,假裝嘴唇不小心蹭過自己的哪裏,鼻息交纏,然後親自幫他扣上安全帶嗎?童彥轉過身子,偷偷撇撇嘴,乖乖扣好了安全帶。


    許十安見他坐好,就發動汽車,緩緩駛出了地庫。


    “你要去哪跑啊?環線上可不行。”童彥問。


    “去金港賽道,不遠。”許十安問他,“你喜歡跑車嗎?我從小就喜歡。”


    童彥不好意思說我小時候最愛玩的玩具是芭比娃娃,最愛玩的遊戲是給芭比娃娃做衣服,違心說了句喜歡啊,男的不都喜歡跑車嗎?


    許十安說:“我小時候有好多汽車玩具,還喜歡假裝自己是個賽車手,可能因為覺得賽車服特別酷吧,後來我高中畢業,軟磨硬泡,我爸終於給我買了人生第一輛跑車,保時捷911,我簡直高興死,每天開著它在街上顯擺,泡妞,現在想起來覺得自己好幼稚。但是不管過去多麽糟糕,都不能成為我們停滯不前的理由,你說是不是?”


    童彥敷衍地點點頭,心想,為什麽要跟我說這個,我到現在連號都沒搖上呢!


    ""這台大牛是我最後一輛跑車,也是我最喜歡的一輛,v12自然吸氣發動機,最大馬力750,,0到100公裏每小時的加速時間隻要2.8秒,這些數字太性感了,可能很多人體會不到,你想試一下嗎?”


    童彥聽得一頭霧水,正了正坐姿,點頭說道:“好呀,來吧。”老子躺平都不怕了,還怕你飆車嗎?


    前麵就是一條超長的隧道,許十安將車子調成運動模式,降下兩邊車窗,外部的聲浪瞬間灌入了駕駛室。


    還不等童彥反應過來,許十安一腳油門下去,將車子的轉速拉到7000-8000轉,在巨大推力的作用下,童彥覺得自己像是被座椅吸了進去,同時耳朵裏傳來發動機和排氣管發出的震耳音浪。


    車速有多少,童彥不知道,隻看見被燈光打成橘色的隧道迅速向後退去,粗糙的牆壁變成了線型的虛影,好像隻要一直保持這個速度,他們就能抵達另外一個時空似的。


    許十安不停換擋,轉速表一直在紅線附近徘徊,發動機的音浪一波接著一波,由低到高再由高到低,每次換擋,童彥都覺得像是有人在狠狠地踢他的座椅後背,踢幾腳就又躥了出去。


    這麽緊張刺激的時刻,童彥還有功夫偷瞄許十安,他專注、冷靜、目不斜視,側臉棱角分明英俊無比。童彥覺得,隻有許十安這樣的人才能在極限邊緣控製得住這種機械怪物吧。他甚至覺得,就算前麵有刀山火海,世界末日,隻要這個人在身邊,他也不會怕的。


    風鑽進車窗,重重地拍打在童彥的臉上,比平時要疼很多,童彥卻渾然不覺。他覺得自己已經被速度定在了座椅裏,根本動彈不得。好在這樣的狀態也沒持續太久,十幾秒鍾就出了隧道。


    那股把人死死按在座椅裏的力量終於消失了,回到人間的感覺真好。


    許十安看著驚魂未定的童彥,挑了挑嘴角,慢悠悠地把車子開出了主路。


    “感覺怎麽樣?”


    “太他媽刺激了吧!”童彥忍不住直飆髒話,“是不是開戰鬥機就這種感覺?”


    許十安說:“我又沒開過,我哪知道啊。”


    “這就叫做貼地飛行吧?”童彥得寸進尺地問:“能讓我試試嗎?”


    許十安看他一眼說:“未滿十八歲不能開車。”


    童彥竟然無法反駁!


    許十安載著童彥去金港賽道又玩了幾圈漂移,童彥興奮得哇哇直叫,許十安幹脆讓他也開了幾圈,反正大牛底盤紮實,翻也翻不了。


    童彥過足了車癮,兩人坐在看台上休息,許十安去服務大廳拿了一些食物和飲料過來。


    “章魚燒,吃嗎?隻有這個了。”許十安將好大一份章魚燒遞過來,上麵撒了滿滿的柴魚片和沙拉醬。


    童彥玩得高興,把肚子餓這件事兒都給忘了。拿竹簽一下戳了好幾個,一口一個地吃了起來。


    許十安拉開一罐飲料,坐在旁邊慢慢喝著。童彥含混地問他:“你不吃嗎?”


    “不吃,你吃吧。”看著童彥兩腮鼓鼓的樣子,活像個滿嘴藏食的鬆鼠,許十安提醒他:“慢點吃,你嘴邊都是醬。”


    童彥囫圇咽下嘴裏的食物,伸出粉紅色的舌頭舔了舔嘴角,問道:“還有嗎?”


    童彥根本就沒舔幹淨,許十安看著他嘴角的汙漬,鬼使神差般地伸手過去 ,四指捏住下顎,用拇指直接在他嘴角抹了一下:“現在沒有了。”


    童彥被他這個動作弄得愣在當場,臉頰上還殘留著許十安手上的餘溫,他看了許十安許久,臉上既無羞澀也不見緊張,隻是平靜地問道:“所以,為什麽要帶我來飆車?”


    許十安別過頭,眼神在賽道上飄來飄去,最後落在自己的大牛上。明黃色的車身無論在哪裏都那麽顯眼,像少年騷動又直白的心事。他仰起頭,似乎是歎了口氣:“不為什麽,一個人來太沒意思了。”


    童彥依舊盯著許十安,審視著也探尋著,卻沒能找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他站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碎屑,把吃剩的東西丟進垃圾箱,然後轉身對許十安說:“那走吧,我想回去了,還得遛狗呢。”


    回去的路上,許十安無論再說什麽童彥都興致不高,許十安索性也閉口不言了。


    禮貌地感謝,禮貌地再見,好像除了禮貌,童彥也想不出什麽別的方式去對待許十安了。


    他是他的老板,也是所有人的男神,僅此而已。


    作者有話說:


    童彥:我跟你們講,我一般很少在作者有話說裏瞎bb,不像某些人,天天都要刷個存在感,還老是瞎jb撩,撩完就跑,老子真的生氣了! 許十安:知道這叫什麽嗎? 小岩岩:知道,欠艸。 許十安:知道還不安排一下? 小岩岩: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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