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江衍起床的時候,旁邊的小家夥整棵抱在他臉上,口水直流,小手手還一抓一抓的,不知道做著什麽美夢。


    江衍起身,似乎吵醒了小家夥。


    小家夥爬起來掉頭就跑。


    但沒跑幾步,又掉頭跑了回來,驕傲的揚起腦袋看著江衍,這裏是它的地盤。


    而且這個生物好像也沒有危險,它好像不用跑回去裝它的植物。


    等坐在桌子上再次吃到江衍喂給它的食物,笑得眼睛眉毛都成了一條線,小腦袋誇張地直搖擺,得瑟。


    江衍也簡單吃了點東西就準備出門,昨天他已經看過幾個大型超市,有他需要的糧食售賣。


    隻是打開門正準備出去,就被小蟲草抱住了大腿,這個生物是它的,不許離開它的地盤。


    江衍猶豫了一下,背了個運動挎包,將小家夥放進了包裏麵,還抓了一把花生粒給它。


    小家夥抱著顆花生米,像倉鼠一樣啃得嘎嘣脆。


    走在大街上,這小家夥邊啃花生米邊從包裏露出兩隻小眼睛,打量著這個新奇的世界,看著街上人來人往,口水直流,不知道在想什麽。


    江衍按照計劃,先去租了一輛卡車,租期一個月,估計一個月後,也不可能有人來問他要車了,那時候能活下來的人都沒有幾個。


    讓師傅將車直接開到他所在的小區的樓下。


    江衍又跑去各超市購買糧食,主要是大米,稻穀,豆子等。


    當然,除了糧食,還買了些生活用品,比如鍋碗瓢盆,菜刀斧頭,這些看似簡單的東西,以後卻有大用處。


    除此之外,還有衣服鞋子手套,在青苔覆蓋的世界,沒有這些東西隔絕,連門都出不了,大小是按照他和歐南浩的型號購買。


    因為量大,超市還幫送貨。


    為了萬無一失,江衍都是全程跟著的,看著糧食裝進卡車。


    整整一大卡車,江衍臉上這才露出了笑容。


    然後又另外找了個代駕師傅,讓他將卡車開到他先前租的倉庫。


    江衍也隨車跟著,這東西太重要了,他必須親眼看到將東西送到目的地才放心。


    “小老弟,你這車上裝的是什麽?怎麽密封得這麽嚴實?”上了年紀的山東師傅有些囉嗦。


    江衍不動聲色,“就是家裏的一些破家具,搬家沒地兒放,先擱置一段時間。”


    “那你家挺大啊,這麽大一車的舊家具。”


    江衍笑而不語。


    他租的倉庫實在偏僻,已經出了城,開進了山裏,光是一趟就花了四個小時。


    至於為什麽非要將糧食送進山裏而不放在城裏?


    其實可以想象,等斷水斷糧,城市沒了生活物資供應,絕對是無法想象的災難。


    而且市區人多,變成喪屍的人也就更多,也就意味著更加的凶險,還不如人跡罕至的深山老林。


    而且,江衍看著整座大山,他選擇這裏也並非漫無目的。


    這裏有他需要的東西,除了小蟲草,在末世中他能存活十年依靠的第二件東西就在這座大山中,一個來自戰國莊周墓的青銅罐子。


    不過,現在他更緊急的是弄到糧食和藥品,山裏的這件東西少有人知,他隨後再來取也是一樣的。


    江衍鎖好倉庫,在路上攔了一輛車,好說歹說給了不少錢,別人才捎帶上他和卡車師傅回城,這座山雖然偏僻,但因為有大公路,所以並非沒有車輛路過。


    現在糧食有了,還差藥品。


    回程又是漫長的時間,加上購買糧食所花的時間,等他回到城裏,都是傍晚了。


    江衍正準備給歐南浩打電話,結果歐南浩先打過來了。


    “阿衍你在哪?不是說要去帝征的生日派對,我過來接你。”


    江衍報了個位置,沒等多久歐南浩開著車過來。


    “阿衍,你真去?帝征那家夥就長得人模狗樣了點,其實內裏都爛成渣了,徹頭徹腦的人渣。”


    江衍知道歐南浩在想什麽,其實他又何嚐想再和帝征扯上關係,但現在沒有帝征幫忙,他很難弄到那麽大量的醫療藥品。


    江衍上了車,挎包裏麵,小蟲草驚訝的往外麵看,這條“神龍”真不錯,坐著跑得飛快。


    看著江衍和歐南浩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小家夥嘴巴翹得老高,這個生物是它的,誰也別想搶走,奶凶奶凶的就要從包裏麵爬出來,又被江衍偷偷塞了回去。


    來到目的地,已經算晚的了。


    這個派對應該是單獨邀請的學校的學生,所以大部分都是年輕人。


    五光十色的燈光,喧囂的音樂,江衍在末世中習慣了安靜,對這些有些排斥,倒是挎包裏麵的小家夥,跟著音樂,一擺一擺的有節奏的甩著腦袋,高興得不得了。


    江衍找到一個角落坐下,他得先吃一點東西,今天忙活了一天,也沒有好好坐下來吃飯。


    旁邊還有人在大聲討論,“帝少包下的這個地方可是高級場所,不過我們來的時候,在牆壁上居然看到了少許青苔,那經理當時就嚇慘了,就差跪下道歉,也虧得帝少大人大量……”


    江衍瞳孔都收縮了一下,不動聲色的將快要爬出來的小蟲草按回去,偷偷給它塞了點食物,這才安靜下來。


    歐南浩給江衍端了不少食物過來,“阿衍……”


    話還沒有說完,江衍就開口道,“帝征在哪?”


    聽剛才那些人說,這裏出現了青苔,說不得會出事,他得趕緊辦完他的事情,帶著歐南浩離開。


    歐南浩沒好氣的拍了一下江衍的後腦勺,“整天就惦記著帝征,那家夥一天看上去就像誰都欠了他錢一樣,欠揍到不行。”


    說完指向一個方向,“那邊那個包間,正和他那個小團隊的人聊天,你是插不進話的。”


    一說完就看到江衍塞了好幾口食物,然後拔腿就往那個包間的方向跑。


    歐南浩一愣,什麽時候阿衍敢這麽明目張膽的去找帝征了?


    以前看到江衍偷偷看帝征,他就氣不打一處來,那人模狗樣的家夥到底有哪點好?


    歐南浩歎了一口氣,心道,要不要為了兄弟將帝征那家夥給綁了?


    想了想還是算了,太便宜帝征了。


    江衍靠近包間,就看到一個鬼鬼祟祟的同學,手裏拿著手機在徘徊,怎麽看手都有些發抖,似乎準備拍點什麽。


    江衍心道,來得正是時候,走了過去,伸手就拍在了對方肩膀上,正準備說點什麽,那人居然嚇得一哆嗦,手機都差點掉地上了,然後掉頭就跑。


    江衍都愣了一下,就這膽子居然還學人偷拍?


    搖了搖頭,拿出手機若無其事的拍了起來。


    包間內,正精彩無限……


    剛才歐南浩說,帝征和他的小團隊在一起,可……現在包間內就隻有帝征和一個搔首弄姿的女人。


    帝征看上去喝了很多酒,醉醺醺的,慵懶的躺在沙發上,衣服都被那女人扯開了一大塊,眼看就要上演全武行。


    江衍眉頭皺了一下,房間內看似綺麗,但也有些不對勁,帝征的狀態不對,像是被人下了藥。


    像帝征這樣的從小受過嚴格教育的豪門公子,就算真這麽荒唐,也不可能在眾目睽睽下做出這樣的事情,剛才他來的時候門都沒有關。


    也不知道是忘記了關門還是故意沒關,還有那些所謂的帝征的小團隊是知情還是不知情?突然就全不見了?


    當然,這些和江衍也沒什麽關係。


    江衍嘴裏嘖嘖了兩聲,就走了進去,拿起桌上的酒喝了一口,“完事了沒?如果完事了我找你們帝少有事,一副事不關己事外人的模樣。”


    那女人都懵了,怎麽會有人進來?按照安排,除了拍照的人不會有人在這個時間來這裏,怎麽進來了一個怪人?江衍的態度在她看來的確奇怪了一點,看到這些難到一點也不驚訝嗎


    女人想到了什麽,身體一哆嗦,要是事發,她就完了,他們算計的可是帝家的大少,心中的驚恐讓她跌跌撞撞的就往外麵跑。


    包間內,就剩下了帝征和江衍。


    江衍心道,虧得他來得及時,不然帝征這麽棵大白菜就被拱了,帝征可得好好感謝他。


    昏暗的燈光,沙發上衣服散亂的帝征,完美的身軀暴露出一大半在空氣中,還真引入犯罪。


    帝征不自覺的發出一些那啥聲音,看來不僅僅迷藥那麽簡單。


    江衍等了一會兒,似乎這麽等下去也不是辦法,而且看著記憶中一直高高在上的帝征現在這樣子,也挺怪異的,在江衍心中,帝征可都是一副居高臨下,自傲到不行的模樣。


    得讓他清醒過來。


    ……


    帝征睜開眼的時候,整個人都不好了。


    眼前,一個鍋蓋頭正抱著一個大冰桶,一杯一杯冰水的往他臉上倒。


    他堂堂帝家大少居然莫名其妙地被人潑冰水?


    這個鍋蓋頭真是傳言中出了名的膽小鬼?怎麽看都該是膽大包天才對。


    眼前的一幕,愣是讓一直高高在上的帝征半天沒有反應過來。


    什麽情況?


    冰冷的寒意刺激得他渾濁的腦子清醒了不少,他現在有多狼狽簡直無法想象,頭發淩亂,冰水直滴,衣服濕透。


    如此狼狽不堪的一幕,暴露在一直看不上眼的人麵前,心中的惱怒可想而知,伸手就去抓潑水潑得停不下來的鍋蓋頭。


    隻是,手還沒有碰到對方的領子,一隻手機舉在了他的眼前。


    帝征瞟了一眼手機,眼睛都眯了起來,“以前還真是……小看了你。”


    眼中除了厭惡再無其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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