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對了,我今天在論壇上看見一個消息,說是有個gay往咱們男生宿舍送蛋糕,該不會是前幾天掛在咱們門口的蛋糕吧?”


    “不是吧?是男人送過來了?”


    “別說了,我突然肚子有點不舒服。”


    聽到這裏,計揚將蛋糕放在了門邊上,轉身走了。


    身後宿舍裏的交談還在繼續。


    “別自己嚇自己,咱們好像就收到兩次吧?而且第二次也丟了。說不定不是那個gay送的。”


    “萬一呢。”


    “那也不會是送你,你長那德行,是不是,要送也是送給樓瑾。”


    “樓瑾,對,樓瑾,你小心一點,聽說那個計揚是咱們這個大學城有名的娘炮,可別被他沾上了。”


    一個低醇厚重,像低音炮一樣的聲音,字正腔圓地說道:“他弟弟和我是朋友。”


    說完,說話的男人杵著拐杖慢慢地來到門口,果然看見了地上緊緊係著的蛋糕。


    樓瑾杵著拐杖,彎腰的動作很艱難,當他將蛋糕拿起來的時候,隱約還能夠感受到蛋糕散發出來的熱度。


    年輕人直起身,又看了一眼樓梯口的方向,然後轉身杵著拐杖又慢慢地回了屋裏。


    關門。


    舍友們都看著他,欲言又止。


    樓瑾沒有說話,隻是將蛋糕放在了桌子上,轉身:“我一直沒去食堂吃過飯,遠嗎?”


    大家的注意力被轉移,你一言我一語。


    “有點遠。”


    “走吧,樓瑾速度慢,現在過去正好。”


    “其實食堂的飯菜挺好吃的,沒有網上說的那麽嚴重,尤其是涼拌白肉,我每次都能吃兩份。”


    “這就對了,我說你最近怎麽眼看著催肥。”


    “滾!”


    宿舍幾人說說笑笑地出了門,徹底忘記了蛋糕的事。


    樓瑾走在後麵,將門關上,又看了一眼蛋糕,微微蹙著的眉心驟然舒展了幾分。


    晚上的時候,樓瑾的手機響了兩聲,是徐天朗發來的消息。


    徐天朗:【臥槽,我大表哥好凶殘,昨天才揍了計丞誠一頓,今天又把他關進衣櫃裏,說實話,我都有點同情他。】


    同時一張照片發了過來。


    照片是偷拍的,從房門往屋裏望的角度。


    一個男人正用腳踩在衣櫃的門上,雙手還拿著一條繩子的兩邊,雖然隻有一個背影,屁股卻翹的不得了,雙腿修長筆直,配合著動作,有種暴力彪悍的美,讓樓瑾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


    輸入。


    樓瑾:【?】


    這次等待的時間很長,徐天朗發了很長很長的一段消息過來。


    樓瑾從頭看到尾,逐字逐句,一字不差地看到最後,繼而眉梢飛揚,笑了。


    計揚覺得自己不忙。


    但一天下來,才發現,自己的事情其實也不少。


    尤其教育的孩子又多了一個後,計揚覺得自己跟個家庭主婦似的,每天不是在灶台轉,就是擔心著孩子們的學習成長。


    但有意思的是他並不覺得累。


    原主喜歡做小點心,計揚穿進來後不但覺得這些做的得心應手,而且在料理的過程裏,還會感受到內心的平靜,如同一種放鬆的方式。


    至於教導孩子們,則是目前來說,最有成就感的一件事,況且看著弟弟們越來越糟糕,他也無法視而不見。


    隻是他沉醉在“家庭主婦”的氛圍裏時,母親又打了電話過來。


    “你究竟要忙到什麽時候?”


    徐芝蘭幾乎已經無法容忍丈夫的“出軌”,一心指望著大兒子幫自己找到證據。


    計揚無奈,隻能給父親打了了電話。


    一番問候,隨後提到自己大學畢業想要實習的事情。


    他父親安排他留在城裏的辦事處幹份兒閑職。


    計揚說:“我想去工廠那邊,從基層幹起,隻有真正了解了公司,才能夠做的更好。”


    他父親沉默幾秒後說道:“那你就過來吧。”


    “好,我一個月後過去。”


    “可以。”


    “給我發一些公司的資料,我沒事的時候看看。”


    “可以。”


    辦完這件事,計揚回到家裏,再將今天新買的習題打開看過一眼,製定了一個學習計劃,就等著晚上去接兩個孩子回來。


    兩個孩子都還算聽話,放了學都乖乖的在學校的大門口等著,計揚將兩人接上車,都沒有說話。


    回到家裏也乖乖的先進屋寫作業。


    計丞誠的基礎好,也很聰明,就算現在心有點野,作業完成的質量依舊很高。但徐天朗不行,他似乎完全不懂白天上課的時候老師在說什麽,解題的方法不對,結果也不對。


    計揚進屋看了兩眼,就留了下來。


    一個小時後計丞誠出來,路過門口站住,老大不高興地說:“這麽熱的天連個空調都沒有,學習沒辦法專心。”


    計揚抬頭:“誠誠,我們說好的吧,你把我給你買的習題都做了,乖乖的上學,空調就給你買了。”


    “那得幾個月了?我還需要什麽空調!”計丞誠看著和徐天朗並肩坐在一起的計揚沉了臉,最後吃完飯就把自己關進了屋子裏。


    計揚知道計丞誠挺委屈,畢竟是從小嬌慣到大的孩子,物質上的需求就從來沒有缺過。


    如今室內溫度在三十多度,連一絲風都沒有,計丞誠在那屋裏呆著肯定很難熬。


    隻是獎懲的製度一旦定下,就不能因為心軟改變。


    計揚必須堅持。


    一直等到八點半,計揚敲了門,問計丞誠作業做完沒有,他打算把兩個人叫在一起複習。


    結果才一推門,就聞到了屋子裏的煙味。


    計丞誠抽煙。


    之前計揚在網吧就知道。


    隻是那時候在外麵,還有計丞誠的同學在,他沒好管,但今天在家裏,被他抓住了,這事就不能輕易了了。


    當即,計揚進屋吸了兩口氣,蹙眉道:“誠誠,你是在抽煙嗎?”


    計丞誠本來轉頭看著他,表情頓時不自在了起來,他繃著臉說:“什麽煙?”


    計揚來回了看一圈,朝著計丞誠走過去,嘴裏說:“誠誠,我在網吧看見過,你是在抽煙吧?”


    計丞誠渾身繃緊,身體下意識地抵緊了書桌的抽屜。


    然而計揚卻把他拉開了,從抽屜裏拿出了一包開封的煙,還有一個藍色的打火機。


    “怎麽說?”計揚看著計丞誠,“抽煙對身體不好,而且學校是不允許的,這也不是學生該做的事情,這煙我就拿走了,你以後別抽。”


    “你管我!”計丞誠突然爆了似的大聲吼,一把將計揚手裏的煙搶了回去,瞪圓了眼睛,“你天天化妝塗指甲油我都沒管你,你憑什麽管我!”


    計揚歎了一口氣,說:“是的,以前我化妝,給你們造成了不好的影響,所以我現在改正了,你看我最近化妝了嗎?所以你也應該改,這是錯的不是嗎?”


    “抽煙的都有罪,警察怎麽不抓人!”


    “可學生抽煙是錯誤的。”


    計丞誠沒有說話,隻是將煙抽丟進抽屜裏,然後屁股往凳子上一坐,一副打死不悔改的模樣。


    他們的爭吵引來了徐天朗。


    就連徐天朗都覺得計丞誠這樣很欠揍。


    但計揚依舊耐心地說道:“誠誠,學生是不能抽煙的,如果你真的覺得煩悶委屈可以和我說,我們可以商量著來,可你不能和我較勁兒,你很清楚抽煙傷害的是你的身體。”


    計丞誠是個記吃不記打的家夥,前兩天每天都被收拾,血性上了頭,卻依舊意識不到計揚的可怕。


    在計揚好脾氣下,藏著的是一個什麽樣雷厲風行的行動習慣。


    他聽了計揚的話,依舊是油鹽不進的模樣:“你說吧,隨便你說,最多這包煙你拿走,我以後還會買,這是我的人生自由。”


    計揚的笑容淡去,他上前抓住了計丞誠的肩膀。計丞誠死豬不怕開水燙地冷笑,“怎麽的?又要打我一頓唄?還是捆我?來啊!來啊!來啊!”


    計揚也不說話,將人從椅子上提起來,一把打開了衣櫃的門。


    新租的屋裏,衣櫃空空蕩蕩的,狹長的空間可以容下一個人睡覺。


    計丞誠被壓著頭往裏麵送的時候慌了。


    “你幹什麽?幹什麽!你要關我!我告訴你,我會報警啊!我告訴爸媽!我會報警……”


    似曾相識的一幕重演,計丞誠嘴裏叫的凶,卻依舊抵不過抓住自己的那之手,被計揚一把丟進衣櫃裏,然後用繩子鎖在了裏麵。


    “哢嚓!”


    旁觀的徐天朗拍下一張照,給自己的新朋友分享了過去。


    劈裏啪啦地打字,最後說:【計揚收拾他弟,還真狠啊。】


    發完消息,再探頭一看,就看見了計揚背靠在衣櫃門上,嘴裏叼著煙,打火機噴吐著火苗移到了他的麵前。


    男人微微歪著頭,眼眸微微地垂著,被橘色的火苗照亮的臉有那一瞬間格外的危險,但是隨後又被吐出的煙霧模糊了眉眼。


    徐天朗隻覺得他抽煙的姿勢很熟練,還有點莫名的帥。


    然後那個男人隔著煙霧猛地抬眸,視線像是一束子彈朝著徐天朗射過來。


    心口。


    倏然鎖緊。


    下一秒。


    徐天朗乖乖的將頭收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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