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吒起身看著水,笑道:“好大水!”隻見波浪中現一水獸,獸上坐看一將,身材挺拔,眉目清秀挺戟驍勇,開聲問道:“是甚人打死我巡海夜叉李艮?”哪吒應道:“正是我!”敖丙見此人乃是個小孩,卻也不敢怠慢,又問道:“你是誰人?因何事傷我夜叉?”哪吒答道:“我乃陳塘關李靖叁子哪吒便是。俺父親鎮守此間,乃此鎮之主;我在此避暑洗澡,與他無幹,他來駕我,我打死了他也無妨。”


    敖丙識得李靖,暗罵一聲:“我龍族司旨洪荒大地雨水,保佑萬民蒼生風調雨順,廣積功德,可謂有大功德在身,便是我水族一夜叉也非仙家可隨意煆殺的,卻不意竟被眼前小童所傷,實在是一筆糊塗帳!巡海夜叉李艮死得卻冤。”尋思:“此子雖頑劣,卻偏偏是那陳塘關李靖之子,那李靖乃是度厄(貌似燃燈吧)真人弟子,修為極高,不在吾之下,吾卻不能不給麵子,隨意將此子打殺。”


    念及此處,敖丙把畫戟收了,跳下逼水獸,空手來拿哪吒,暗道:“不過一個頑童,料來能有甚真本領?”破口罵道:“好孽障,夜叉李艮,乃天王欽點殿差,你敢大膽將他打死,已是有違天條,如何尚敢撒潑亂言?若非念在汝父與吾父份屬平輩,亦有一拜之交,早將你一戟刺死。”


    哪吒聞言一怔,又見敖丙來地凶猛,把頭一低,鑽將過去,說道:“少待動手!你是何人?汝父又是何人?通個姓名!我有道埋。”赦丙答道:“孤乃東海龍君叁太子敖丙是也。”哪吒笑道:“你卻是那東海敖廣之子。你父子妄自尊大,想我父神通廣大,爾等異類如何有莫大機緣會識得我父?莫要亂攀關係,若是惱了我,連你那老泥鰍都拿出來,把皮也剝了他地。”


    敖丙一怒,“你這頑童當真無理,氣殺我也!待吾將你擒下,去見你父親辯理?”複又伸手,來拿哪吒。


    哪吒急了,把七尺混天綾望空一展,似火塊千團,往下一裹,已將叁太子裹住。哪吒正待搶步上前。卻見敖丙將身一抖,化一道輕煙,脫身出來;哪吒忙又將乾坤圈祭起,望敖丙頂門打去。敖丙已知哪吒法力不高。但那寶物卻不凡,已是後天靈寶級數,不敢怠慢,忙伸手將自己的方天畫戟招來,望空中拔打,已準確地用戟上小枝鎖住乾坤圈;複又搶前一步。倒轉戟身,把哪吒輕輕一擊,打倒在地。哪吒未及起身,早被敖丙一手按住項間,提到膝上,正待揮戟打上幾下,以做懲戒,卻又瞧見哪吒到底是個孩子,細皮嫩肉。尋思:“終是個孩子,說到淵源又是與我平輩,若是打壞了,可不是好耍處。”遂棄了畫戟,並指成掌,照哪吒肉厚處――屁股打去,口中罵道:“好潑才!小小年紀便如此不識輕重。出口無狀,待到大了。還不知惹下何樣禍祟。今日本太子便代李靖李伯父,好生管教管教你!”


    哪吒自幼便得殷夫人寵愛,焉願甘受此奇恥大辱?自是奮力掙紮,奈何敖丙得了祖師的指點,修為也入天仙境,又得本族看重,作為重點培養對像,法力進境快速。別說哪吒尚未得到太乙真人真傳,人小力弱。法力低微,隻得前世帶過來地那點兒微末神通,即使將來在太乙真人門下學藝歸來,亦未見得一定是敖丙手腳。


    既然打不過,爭不脫,哪吒隻好口上占便宜,信口威脅道:“吾乃闡教金仙太乙真人門下親傳弟子,今日你打了我,他日少不得稟明老師,必叫你龍族舉族偕亡!”敖丙聞言大怒,冷笑道:“你不提闡教,本太子還少打你幾下,提了闡教卻要多打你一時。吾族乃洪荒大族,便是昊天上帝亦要禮讓三分,吾族前輩黃龍真人之前拜在闡教門下,要麽就別收,收了就不該漫待,闡教委實沒有一個好東西,向來歧視吾族不說,還要時常來吾東海,窺視吾族異寶,真當吾族沒有能人不成?你這潑才不學好,壞處卻學了不少,委實該打。”


    闡教確實眼饞東海富裕,想那洪荒大陸巨大,洪荒大陸外的大海更是龐大,天材地寶更多,龍族掌四海,實在富裕的很,隻是在蓬萊島的護佑下,卻也不好明目張膽的討要東西,時而想要找些借口前去打點兒秋風。


    當下又對哪吒一通好打,直打的哪吒痛呼不已。


    卻說那哪吒為敖丙所擒,一通好打之下,與哪吒前來的家將卻並不敢阻止,隻是眼看著哪吒被打心中暗急。


    好在敖丙也沒有真的要拿他怎麽樣,隻當他就是一個不懂事的孩子,打了幾下後,便將哪吒扔給那些家將,道:“此子缺乏管教,今我代那李靖管教一二,回去以後讓李靖好生管教一番,莫要讓他再惹些什麽岔子出來。”


    眾家將趕緊點頭稱是,帶著哪吒便走,敖丙見他們走了,也自帶著兵馬回了龍宮。


    那殷夫人見哪吒出去已久,心中著急,見哪吒回家了,趕緊拉著他問道:“孩兒何事出去許久?”


    哪吒孩子心性,卻不願在人前丟臉,回家途中已吩咐家將不得將此事告之於人,連父母也不準說,此時殷夫人問起,哪吒自不肯說,隻道:“孩兒在外玩耍,有些累了,孩兒想回去休息。”說罷便掙脫殷夫人離去。


    母子連心,哪吒雖是如此說,但殷夫人卻不相信,往日哪吒玩耍歸來總是興高彩烈的跟她敘說事情,今日卻一反常態,頓時讓殷夫人懷疑,殷夫人又找到跟他一起出去的家將細問,但那家將得了哪吒的吩咐,加上小主人被打,他們多少有些責任,自不敢跟殷夫人如實說去,隻道少爺是玩累了,殷夫人雖然懷疑,卻也沒有實據,隻是罷了。


    那哪吒生在將軍家中,又拜在太乙真人門下,受殷夫人寵愛,被慣了一幅脾氣,今日受辱,心中卻不服氣,思忖著要報仇一事。


    “那龍三太子敖丙卻是厲害,我不是他對手,隻怕父親也不是他對手,如何能報的此仇?隻是今日受了齊齒大辱,卻是不得不報。”思了半天,卻也沒個法子,隻得悶悶不樂。


    過日,李府中卻來了一個道士,自稱太乙真人,殷夫人趕緊迎了進來,七年前太乙真人約定要帶哪吒上山修行,此事卻是讓殷夫人有些為難,但李靖現在又不在,隻好先將那太乙真人迎了進來。


    太乙見到殷夫人,作了個揖道:“貧道此來乃是為了當日之約,前來帶我徒哪吒上山隨我修行。”


    殷夫人卻是有些不願,為難道:“道長卻是來得有些不巧,我夫李靖尚未回來,道長要帶哪吒上山,怎的也得跟他父親道個別才是。”


    太乙沒有看出來殷夫人的不情願,隻道這事情應該是這樣,便道:“卻是貧道疏忽了,也罷,貧道改日再來。”說完便要離去。


    那哪吒這幾日一直在苦思如何報仇,隻是一直無有所得,今日一早忽聞他的老師太乙真人來了,心中暗道有了計策,便急急忙忙的趕來,卻見太乙真人要走,趕緊跑過去跪倒在地,拜道:“老師可來了,弟子甚是想念啊。”說罷還掉下了眼淚來。


    太乙一見他這模樣,奇怪道:這孩子並未見過自己,如何談說想念來著?雖是奇怪,卻也道:“男兒有淚不輕談,你將來還要隨我學道,這般情麵,如何能得成大道正果,還不快快起來。”


    哪吒也隻是裝裝樣子罷了,剛剛的事情,也是他匆忙下做的,他並不認識太乙真人,來這兒時看到一道人打扮的人,因李府上是不會有道士的,一見這模樣,便猜測這道人就是太乙真人,卻也讓他猜對了。


    聽太乙真人讓他起來,他還猶自想要裝一下,卻見太乙真人袖袍一揮,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道便將他扶起,心下驚訝,卻又心喜,暗道這老師果然厲害,學了他這手,便不怕不能報仇了。


    太乙真人道:“此番我本是前來帶你隨我上山修道的,但你母殷夫人說你父親不在,而你跟著我上山卻需跟你父親道別,以盡禮儀,我便決定下次再來。”


    哪吒一聽可不幹了,他這幾日就想著如何報仇了,好不容易有個機會了,如何肯放棄,趕緊拉住太乙真人,道:“老師先莫走。”又對殷夫人道:“母親,您常教我做人要講信義,要做個頂天立地,受信用的人,當年父親答應了老師今日要帶我上山修行,卻又如何反悔得?父親是個極守信義的人,此事便是父親知道了也不會答應的,孩兒當以父親為榜樣,跟隨老師上山修行。”


    殷夫人見哪吒說出這番話來,心中卻是又是高興又是悲傷的,高興的是這孩子也是懂得道理,悲傷的是母子情深,她這做母親的如何能同意孩子離開自己,心中矛盾不已,一時間竟說不出話來。


    哪吒見殷夫人猶豫,生怕她不同意,便道:“母親,我可是名男子漢啊,要做頂天立地的人,您也不希望我做個不守信義的小人吧,求您了,母親,就讓我隨老師上山吧。”說罷還一手拉著殷夫人的衣角蕩來蕩去。


    殷夫人受他不過,無奈道:“如此,你便隨道長上山吧。”


    話一說完,哪吒便如獲聖旨般,高興的跳了起來,殷夫人看得心疼,知他要離去,雖然還是要回來的,可心中還是忍不住傷心,拉著他道:“哪吒,此去日長,要乖乖聽你師父的話,不可造次,好好跟著你師父學道。”


    哪吒此去本就是為了學習道法的,以便將來能夠報仇,自然不會怠慢,聽了殷夫人的話,正色道:“孩兒明白。”


    殷夫人傷心,又自拉著哪吒叮囑了些,最後見哪吒實在不耐煩了,這才不舍的放手,讓他師徒二人離去。


    哪吒這次可是一次出遠門,心中興奮的很,一路之上跟隨著太乙駕雲,高興的指著下麵的東西大叫。太乙真人也是有意在他麵前顯擺,一臉得意的跟他講著他在洪荒中的見聞。


    所行不久,便到了金光洞,太乙真人帶著哪吒進洞後,自行坐上,對哪吒道:“你今後便隨我在這洞府內修行,修行之事如逆水行舟,不可懈怠。”隨後又交給哪吒一些道法,具是玉清仙法中的部分。


    哪吒年幼,哪裏見過什麽世麵,得了這些道法,見是十分神奇,便高高興興的應了,自跑到一邊去修行去了。


    時過半年,哪吒修行時日雖不長,但修為已到天仙境界,他前世乃是女媧宮中的一顆靈珠子化形得道,先天法寶得道,根腳深厚,雖然前世未曾修行過什麽高深的道法,但跟著女媧時日長久,也得到了不少好處,轉世之後,得了玉清功法之助,不到半年,便將修為提升到了天仙境界,卻是叫他興奮不已,自覺厲害非常。


    這日,太乙真人卻是離開了金光洞,他是此極紫微大帝,雖然平日裏什麽也不用做,但今日無事,卻也可以去看看。


    哪吒孩童心性,來到這金光洞後,初時為了報仇,加上未曾見過什麽洞府神奇,自然有些歡喜,但日子長了,便有些呆煩了,又思慮著如何下山報仇的事情,隻是平日裏太乙真人都在金光洞內修行,今日好不容易趁太乙真人離去了,自然是興奮不已,拾綴了些東西,便自行下山了。


    一路上玩玩鬧鬧的,見到新奇的東西便要停下來看看,有碰到讓他高興的事情就鵲不已,直走了一天,二日才到的陳塘關,本待先回家看看,忽見陳塘關中金光一閃,心下疑惑,便去看了。


    金光之處卻是一座廟宇,哪吒並不認得是何廟,進去一看,隻見廟中設有三人塑像,其中一人背上一弓,腰間有一箭,那金光正是從中冒出來的,哪吒看的大喜,眼見無人,便自摘了下來,掛在身上,歡歡喜喜的回了李府。


    殷夫人自哪吒離去便有些悶悶不樂,甚是想念孩子,今日正在家中休息,忽聞下人報說少爺回來了,殷氏大喜,趕緊跑出去。


    哪吒咋見殷氏也是大喜,高興的喊道:“娘,我回來了。”一陣風似的跑到殷氏身邊抱住殷氏。


    殷氏淚流滿麵的道:“回來就好,回來就好。來,讓為娘看看倒底長高些沒。”說著一把拉著哪吒在他身上東捏捏西弄弄,弄的哪吒直笑不已。


    殷氏看了半天,也沒看出啥不妥來,倒是對他身上那把弓十分的懷疑,看得有些熟悉,問道:“哪吒,你這弓箭從哪兒得來的,我怎麽看著這麽眼熟啊?”


    哪吒一聽,暗道漏底兒了,忙道:“娘,這是老師賜給我的,您哪兒見過啊,再說,這天下的弓箭都一個樣,看著眼熟也不奇怪啊。”


    殷氏也隻是覺得這弓箭有些眼熟罷了,一聽哪吒的話,倒是好笑自己多疑了,加之本身就一婦道人家,也不懂這些,便不再問了,當下便拉著哪吒進屋,娘倆敘述著別情。


    二日,哪吒便奈不住了,對殷氏道自己要出去玩耍,殷氏見兒子才回來,本不想答應,但想著兒子在家的時間長,便隨他出去了。


    哪吒出了李府,直奔東海而來,見東海之上盡是茫茫海水,不知咋辦,便依上次一般,取出混天綾在水中蕩漾,此時哪吒的修為比之原來提高不少,這一震動,卻闖下了大禍,混天綾不是凡物,他修為雖然不高,但依然將整個東海海麵攪得個天翻地覆,海中生靈死傷無數。


    三十二哪吒怒打敖丙


    卻說哪吒自跟著太乙真人學道後,東海一直都很平靜,今日卻忽然有那哪吒前來尋仇,攪得東海是不得安寧。


    敖丙今日正在龍宮修煉,先得了叔祖的指點,又得東海龍宮重點培養,敖丙一改以前浮躁的毛病,每日專心修煉,以求大道。


    龍族其實天賦不錯的,本體肉身堅硬,像天地剛開辟不久時的龍族,成年後修為直指大羅金仙頂峰,且肉身幾可比得上大巫肉身,確實是相當了不起的一族。隻是天之道,損有餘而補不足,龍族法力深厚,又肉身堅硬,自然也會有缺點,便是道行的提升緩慢,甚質比不上尋常妖族,所以龍族大多是道行不深,法力卻相當高強之輩。


    敖丙正在龍宮修煉,卻忽然感到龍宮隨著海水在震蕩,敖丙也算修了些養氣的功夫,龍宮震動,卻也並未驚慌,當下尋來一蝦兵,要問個明白。


    那蝦兵也被嚇傻了,小小蝦兵如何經曆過這種場麵,直發抖的對敖丙說是那哪吒前來報仇來了。


    敖丙一聽,當下不覺大怒,道:“此子當真頑劣不堪,上回我不與他計較,沒想到他卻當真了,竟還敢來我東海生事。你等休要驚慌,待我前去拿下此人。”說罷便召集一隊蝦兵出了龍宮要找那哪吒。


    那哪吒為了引動敖丙出來報仇,竟以混天綾在海中攪動,卻不想這一攪動,直接引的無數海中生靈被震死,一番業力怕是大了。


    哪吒也是人小不知事,見那無數魚蝦被震死,卻還很高興,隻覺得自己殺了這麽多魚蝦,待會兒報仇之後還可以將這些魚蝦拿回去孝敬父母。


    忽然眼前海水突的湧起數丈高,一陣湧動過後,顯出敖丙的身形來。敖丙打眼一看,隻哪吒一人手持混天綾在攪動,海麵上飄浮著許多生靈屍首,敖丙當下大怒,指著哪吒道:“豎子著實無理,無故打殺我東海中百萬生靈,今日必要拿你問罪。”


    哪吒也是仇人相見,分外眼紅,又聽敖丙罵他,心下更是惱怒,拿出自太乙之處得來的紅纓槍,對敖丙說道:“你這泥鰍當真是在找死,我未找你麻煩便來罷了,你倒要拿我問罪,今日便要抽了你的筋,拔了你的皮,以泄我心頭之恨。”說罷舉槍便刺。


    敖丙先前並未怎麽在意哪吒,畢竟一年前哪吒還如同一小孩子般,雖然有些神通,但畢竟也不是他的對手,今番咋一見哪吒出手,敖丙還當哪吒是那小孩兒,隨手以方天畫戟一當,槍戟相撞,此時二人修為相當,雖然比之法力哪吒還差了些,但哪吒煉的是那闡教護教神功《九轉玄功》,天下少有的近戰法門,哪吒全力以付,敖丙如此隨意,有心算無心下,頓時叫敖丙吃了個虧,手中方天畫戟被這一槍直直的蕩開,槍勢未減,向他麵門擊來,敖丙頓時嚇得往後直退幾步,這才勉強躲過。


    心下驚異,這哪吒倒底是如何修行的,短短一年時間內,修為居然與他相差不大了,要不是戰鬥經驗不怎麽豐富,先前那一槍之下,怕是敖丙就得交待在這兒了。敖丙甩甩右手,先前一槍之下,右手居然被震得發麻,好在並未有什麽大礙,暗罵一聲自己不小心,見哪吒又攻來,忙提戟與哪吒戰在一起。


    二人修為相當,俱是要突破天仙到那太乙散仙之人,一個是水中至尊,又身習天罡三十六變,一手方天畫戟被他使的風生水起,一個是靈寶得道,前世神通不小,今世又修那《九轉玄功》,手中法寶又多,二人打得個天番地覆,攪得東海海水波蕩疊起,不得安寧。


    一番爭鬥下,卻也看出二人修為了,敖丙修行時日畢竟要長過哪吒,法力深厚,龍族肉身又強,還得了天罡三十六變之法,修為已到了天仙頂峰境界,哪吒雖然前世乃靈寶得道,又在女媧宮中修行多年,今世轉世之後,修那闡教功法一年便能有如廝修為,多半還是靠著前世之力,縱是如此,卻還要差那敖丙一籌。


    哪吒見相持不下,雖然九轉玄功是為近戰的超級法門,越打精力越旺盛,但對麵敖丙的功法也不差,甚至精妙之處,還在九轉玄功之上,而且敖丙修為還要比自己高出一些,久戰之下,自己很有可能被他拿下,到時候報仇不成,還要受罰,心下頓時不甘。


    抽空一槍擊向敖丙麵門,卻是虛招,趁敖丙躲避之際,取出乾坤圈便向敖丙打去,敖丙一開時也注意著哪吒用法寶偷襲,但後來二人大戰之後,卻把這磋給忘了,敖丙得了玄天恩典,修了一部分都天玄元功,習得天罡三十六變之法,本身也有些偏向戰鬥狂一族,與哪吒大戰,心下卻是甚喜,畢竟近戰當中可能得高修為,因此便對哪吒也就不那麽注意了,並未曾想到哪吒會對他偷襲,躲避不及,隻好默運玄功,硬抗了乾坤圈的打擊。


    隻聽得“當”的一聲響,乾坤圈竟與敖丙相撞出火花來,可見敖丙肉身之強,不過敖丙也不好受,肉身雖強,但畢竟不似那大巫之體,不怕打壞,而且,沒誰願意被東西打到肉體之上,那可是疼到肉裏的啊。


    敖丙被打得直落下海麵,身體詭異的撞在海麵之上,卻並未沉下去,乾坤圈也被蕩回哪吒手中,哪吒正要上前一看究竟,卻聽“彭”的一聲,海中水花四散,一股水龍衝天而起,敖丙站在半空當中,右手臂顯是受了不小打擊,竟直直的垂下,敖丙被痛的吱牙裂嘴的大叫,眼中恨恨的望著哪吒,似要將哪吒生食活吞一般。


    哪吒見那敖丙被乾坤圈擊打之後,居然隻是右手臂受傷,心下也是咋舌不已,他可是知道乾坤圈的威力的,居然也隻是打的敖丙受傷,心下驚訝,卻見敖丙狠瞪著他,心下又被激怒,吼道:“你這泥鰍卻也命硬,今日非要拔了你的筋不可。”說罷又卻出混天綾來縛敖丙。


    敖丙不敢硬接,先前雖然擋住了乾坤圈的攻擊,卻也受傷不小,此番見那哪吒又取出混天綾來攻擊,心中雖然恨他,但也無法,隻得躲避。


    哪吒見敖丙竟要向海中逃去,心下一慌,畢竟人家逃入海中後,是別人的地盤,自己追下去未比找得到他不說,還有可能被別人群起而攻,這樣可就不好了,當下一指混天綾,混天綾如同泡泡糖一般,幾可無限伸縮,結成一網飄在東海海麵之上,敖丙若要入水,必先要撞在網上,真如自投羅網一般。


    敖丙見入不得水,心下一驚,便拔身往天庭飛去,說起來,天庭與四海的關係有些尷尬,因四海皆以蓬萊島為首,天庭雖然名義上統領天地,四海也在其內,但畢竟天庭也無力與蓬萊島相爭,四海龍族就是聽宣不聽調的人。不過敖丙向天庭而去,好歹名義上敖丙也是天庭所封的水司正神,要是在天庭被打,想來他們為了麵子,也不會不救吧。


    哪吒也是一心想要追上敖丙,好報當日被羞辱之仇,加上他年齡小,並不知道天庭是何物,直直向敖丙追去。


    二人飛的都快,敖丙眼見前麵就是南天門,心中如同找到組織,回歸了黨一般,急急趕了過去,卻被人攔下。


    此人就是那巨靈神是也,身高二十來丈,卻也威武,如同那大巫一般,當然,修為也就差點,也是一天仙,當初玉帝初立天庭,天庭所缺之人眾多,能用的人沒幾個,見巨靈神長的威猛,而且性情憨厚耿直,便讓他在那南天門做了個守將,一直以來卻也未有出過什麽差子。


    巨靈神今日當值,卻見有二人一前一後向南天門飛來,做為南天門守將的他,自然是一時間便趕來攔住,往日天庭這個地方就是個鳥不拉屎的地方,沒幾個人來,今日卻也奇怪,巨靈神問道:“你是何人,膽敢擅闖天庭重地?”


    敖丙眼見巨靈神威猛高大,看起來應該會很厲害,心下便有一計,道:“我乃天庭所封水司正神,東海龍三太子敖丙,此番前來天庭,一來是躲避災難,二是向天庭告狀而來的。”


    巨靈神也是個直愣性子,聽敖丙所說,隻道自己人,便問道:“躲避災難?躲什麽災難,告什麽狀?”他也是隨口一問,也並未要等敖丙回答。


    敖丙卻是正等著他問呢,一聽巨靈神的話,當下便在南天門上演了一出以他為主角的大戲,敖丙兩眼一擠,鼻子一酸,竟掉下淚來,哭喪道:“我本是那東海龍三太子,水司正神,天庭所封,專司行雲布雨,保人族安寧,日前卻有那人間陳塘關李靖之三子哪吒,打死了我東海巡海夜叉,為我所敗,本念他是一頑童,並未與他計較,隻是略作懲戒便是,不想此子驕躁異常,回去之後,不知從哪兒得了些寶貝,修為大進,便又來我東海鬧事,此番殺我東海生靈過百萬,我為水族統領,便與他爭鬥,不想被他偷襲,被他打傷,此子心胸狹窄,卻要至我於死地,一路追殺於我,我便逃到天庭來了。”


    敖丙一邊哭,一邊把事情說了出來,此事人並未在中間有多少改動,因為事情本就是這樣子,他占了理數,也不怕什麽人能把這給說反了。


    巨靈神聽完敖丙所說,心下大怒,道:“人間竟有此頑童?太過份了。”頓了頓,道:“兄弟,你先進去,向陛下告狀,這兒就交給我,待我將此子拿下,回頭交於你們懲治。”


    敖丙就等這句話呢,一聽巨靈神如是說,大喜道:“如此,便麻煩這位大哥了,今日事急從權,改日小弟定要請大哥喝酒。”


    巨靈神也是一酒蟲,一聽敖丙要請他喝酒,也是高興的很,笑道:“好說,好說,我便等著兄弟請我喝酒。”


    敖丙笑道:“一定,一定。”邊說,邊向內裏走去。


    三十三哪吒怒打南天門


    卻說敖丙哄得巨靈神開心,入了南天門,剛進去不久,那哪吒便也來了。


    哪吒正巧趕上,眼見敖丙要進去了,大喝道:“兀那泥鰍莫路,再與爺爺大戰三百回合,定要將你抽筋拔皮。”


    往是如此喝罵,敖丙定會受激與他爭鬥,那兒知敖丙這次理都沒理他,徑直向內走去了,哪吒心急,便也向裏趕去,卻被巨靈神給攔住了。


    巨靈神怒道:“你這頑童,果然頑劣不堪,那龍三太子敖丙乃是天庭所封水司正神,豈是你可隨意打殺的?再者,此乃天庭重地,未得仙藉者,不得擅自入內,你這妖孽,安敢往南天門內闖?”


    巨靈神的這句妖孽卻是將哪吒給氣了,他生就奇特,出生之時如一肉球,其父李靖雖不說什麽,但也對這個兒子有些不喜,甚至旁人也偶爾笑他是個妖孽,今日巨靈神這話卻是揭起了他的傷疤,怎能叫他不怒?


    哪吒手舉長槍,當先便往巨靈神一刺,道:“你這野人好沒生可惡,竟敢罵我,看我今日不把你打的滿地找牙。”當先,舉槍便刺往巨靈神。


    巨靈神被這一槍嚇了一跳,他倒沒想到這哪吒說打就打,而且在天庭重地南天門就敢打他,好歹他也是天庭正神不是,豈能讓你個小毛孩兒給打了,這不是丟他麵子的事兒麽?巨靈神也提斧與哪吒鬥了起來。


    二人又是一片好鬥,這巨靈神能被玉帝看重,放在這南天門當個守將,一是因為當時天庭無人,沒辦法的事兒,二是因為這個巨靈神手上還算有兩把刷子。別看巨靈神身形威猛龐大,便以為他是一莽撞之徒,巨靈神身形雖大,但打起架來卻是靈活的很,且力大無比,一時間也跟哪吒打了個平手。


    二人好一番爭鬥,哪吒今日可就鬱悶了,自得了太乙傳授道法以來,一直覺得自己是個高手,除了師父便天下先敵了,哪兒知今日連遇兩敵,先是一個敖丙,自己就不是他的對手,還是靠著乾坤圈才取勝的,現在又遇到一個巨靈神,看似身體龐大,以為他身形不靈活,卻不想此人也是滑如泥鰍一般,與自己不相上下,且力大無比,每次斧頭砍下來,他都被震的手發麻,當真鬱悶到底了。


    哪吒心裏也急,知道敖丙是進去了,怕萬一敖丙再找來幫手,他可就麻煩了,可這巨靈神又纏著他不放,走了走不了,心下大怒,頭腦發勢,想到自己前些日子得了那弓箭,到現在還未用過,不知道有多少威力,眼下巨靈神纏住他不放,便先把這巨靈神給打發了,自己是走是進都比較容易。


    想罷,哪吒便取出那震天弓,乾坤箭,搭箭上弓,全力施展,拉弓如滿月狀,向巨靈神射去。


    巨靈神早見哪吒取出弓箭時便注意到了,眼見那弓箭上金光流動,心道不凡,隻見哪吒射出箭後,一道金光破空而來,巨靈神便是注意到了也來不及躲避,隻是稍稍移開一小點兒,躲避了要害,那乾坤箭直穿巨靈神左臂,隨後去勢不減,直射在南天門上,隻聽得轟隆一聲巨響,乾坤箭與南天門撞在一起,爆出一陣金光,將那南天門給炸毀掉了,巨靈神的左臂也廢了,隻剩下半截,痛得他直大叫起來。


    卻說那敖丙,自入得天庭後,便直奔淩霄寶殿,昊天與客人談事兒,這人正是太乙真人,敖丙與侍衛通報後,便入得殿內,拜過昊天,道:“東誨水司正神敖丙,拜見玉皇大帝,拜見北極紫微大帝。”


    昊天也是奇怪,這東海三太子來找他幹嘛,平日裏四海名義上歸他管,實際上對他的政令連個屁也不放,雖然疑惑,卻也道:“愛卿免禮,不知三太子前來所為何事?”


    敖丙一聽,哭喪著將那哪吒是如何鬧東海的,如何又要追殺他等,都如實說了,其中當然也少不了些言語,更是提出了,自己是天庭所封正神,他一凡人將領之子都敢打殺天庭正神,如果不是靠了後台,豈能有這般本事,又指出,自己是天庭正神,他敢打殺自己,也是落了天庭麵皮,放正他這一席話,直接讓昊天不得不麵對這個問題。


    敖丙說得急,一番話讓在旁的太乙真人找不到空子插話,聽得太乙真人冒汗,根本想不到哪吒會有如此頑劣,正想向昊天解釋,卻聽的天庭外一聲巨響,震得淩霄寶殿都有些晃動了。


    昊天正疑惑呢,忽聞此巨動,便讓侍衛出去打探原因,侍衛來報,說:“稟玉帝,那南天門被那頑童哪吒給射毀了,南天門守將巨靈神也被哪吒給射傷了。”


    昊天頓時大怒,南天門乃是天庭門戶,天庭的象征,今日南天門被毀,無疑是落了他昊天的麵皮,幾未曾想到有人敢如此作為,當下昊天怒不可竭,大喝一聲,命來隆恩真君,也就是王靈官,道:“隆恩真君速去將那頑童哪吒抓來問罪。”


    王靈官領命而去,不消一會兒,便來到南天門,隻見南天門已被震塌,巨靈神正倒在一旁,左臂也斷了,而那哪吒也倒在一旁,神情萎靡。


    卻是那哪吒初交使用震天弓,力發的大了些,這震天弓乾坤箭乃是當時人皇軒轅的佩箭,厲害無比,便是軒轅也不能多用,後軒轅飛升火雲洞,成就人皇,這震天弓與乾坤箭便留在了人族中,不知為何又流落到了陳塘關,為哪吒所取,此弓本就不是凡物所煉,又得了功德之助,威力巨大,哪吒雖然有天仙修為,全力發此箭卻也使得他一時脫力,倒在了南天門外,倒讓王靈官撿了個便宜。


    王靈官本以為有一番惡鬥,卻不想得來的如此輕鬆,當下上前將那哪吒給困了,帶到了淩霄殿。


    來到淩霄殿的路上,哪吒猶自不服,大吵大鬧著,初時見了昊天也是如此,直道:“你這小老兒,竟敢叫人困我,可知小爺是誰麽?”


    昊天一聽這話,心中怒氣上湧,臉色鐵青道:“寡人確實不知道你是誰,卻也不用知道你是誰,王靈官,將此子拉上斬仙台斬了,以彰顯我天庭威儀。”


    王靈官正要上前拉走哪吒,卻聽一旁的太乙真人道:“慢。”


    太乙真人緩步移出,向昊天道:“大帝請息怒,此子原是我徒兒哪吒,前些日子才被我帶到山上修行,缺乏管教,此交臣弟上天來時未及看管,不想他卻闖出大禍,還請大帝息怒,看在此子年幼無知的份兒上,便饒了他吧。”


    此時哪吒才看到太乙真人的存在,先前打架打的爽了,他又一箭將那南天門給射倒了,心中正高興著呢,聽昊天說要斬他,當下大急,卻不想自己父在這兒,心下驚喜,便道:“師父,快救救我,這些人要殺我,師父可要救我啊。”


    太乙真人一聽回頭瞪了他一眼,輕聲道:“孽徒,給我閉嘴,回頭我再收拾你。”


    昊天卻也未想到這哪吒是太乙真人的徒弟,這下可就矛盾了,闡教有元始撐腰,一向不把他放在眼裏,便是闡教弟子也一個個高傲無比,其實今日本無他的事兒,卻被哪吒給毀了南天門,麵皮大落,此因果,卻是不得不結下了。


    昊天想罷,對太乙真人道:“皇弟與我同為六禦之一,天庭重臣,自知天庭威嚴不可失,此子歐打天庭正神,又殺死東海生靈上百萬,更擅毀南天門,打傷南天門守將,天庭乃是代天道職司,統禦宇內天地,天庭威嚴不可失,若不治他罪恐難以服眾啊。”


    太乙一聽昊天這話就知道事情無法善了了,心中一麵惱這弟子給他惹麻煩的同時,一麵又怒這昊天不識抬舉,冷道:“家師非常喜歡此子,還請上帝看在家師的麵兒上,免了他的罪過。”


    卻是太乙要抬出元始天尊來壓昊天了,在太乙真人看來,昊天雖然身為玉帝,看似位高權重,尊貴無比,但畢竟比不得聖人,不為聖便為螻蟻,隻要抬出元始天尊,昊天必然會屈服,卻不想,他這次可是算錯了。


    昊天早就恨各聖人門下不聽政令,不尊他這個天帝,封神之事便是由他牽頭搞出來的,本就是得罪了幾教聖人,尤其是人闡截三教了,此次太乙又要抬元始出來壓他,根本就是直撩昊天心中那根刺兒,怎叫昊天心中不怒?


    昊天冷笑道:“吾受鴻均道祖親定,領天帝之位,為六禦之首,統禦天地玄黃,代天道職司,元始師兄雖是聖人,卻也還在這天道之內。吾也並非不給元始師兄麵子,隻是這哪吒屢犯大錯,更是落了天庭威儀,天庭乃是代天道職司重地,哪吒所為便是有違天道,自該受罰,到哪兒說都一樣,況且元始師兄創闡教本就為向眾生闡述天道,順應天意,想來元始師兄也不會反對寡人處治這哪吒。”


    昊天的態度直叫太乙真人給嗆住了,太乙沒想到昊天真不給元始天尊麵子,一口一個天道,反正昊天就一個意思,我是天帝,代天道職司,鴻均說的,就是你聖人也得歸我管,我的意思就是天道的意思,你闡教不是順應天道麽?那麽就該隨我處治這哪吒吧。


    太乙真人氣的臉黑唇白的,眉頭皺了一陣,道:“如此,哪吒便交由大帝處治吧,隻是我洞府還有要事,便告辭了。”說完,不顧哪吒的哀求便離開了。


    三十四哪吒還為靈珠子


    卻說上回,哪吒毀了南天門,昊天要拿哪吒問罪,太乙真人本想抬出元始天尊壓昊天,卻不想昊天根本就不買他的帳,直把太乙真人給氣走了。


    卻不是太乙真想要走,而是眼下事情已經這個樣子了,哪吒的事情麻煩的很,說理又說不過去,畢竟哪吒有錯在先,眾人也都看到了,任你如何狡辯也是說不過去的,而抬出元始天尊來昊天也不答應,還變相的諷刺了闡教一回,論實力強搶也不行,先不說如此行為會造成什麽影響,就是他太乙想要強硬也不行啊,此時他才入大羅散仙之境,還是借助了這天庭靈氣豐厚,星辰精華充足的源故,但也不是昊天的對手啊,想人家好昊天,跟隨道祖這麽多年,雖然隻是一童子,但胸中所學怕是不比某些人差,隻是運氣差了點兒而已,天庭中,昊天跟瑤池便是兩名準聖,雖然未見他們二人露過手,更是連二人所修的是何種功法也不知,但畢竟此二人是得了老師肯定的,準聖修為,他一大羅散仙也不敢沒事兒找上去找死啊,所以,唯一的辦法便是先離開這兒,回去找人商量,實在不行,找元始天尊也行。


    哪吒本還想自己師父能救自己,結果最終師父也走了,走的是那麽的瀟灑,那麽的有氣質,簡直就是揮一揮手,不帶走一片雲彩嘛。哪吒是徹底的失望了,頹然坐倒在地。


    太乙真人都走了,沒人阻攔,王靈官自然拉著哪吒去砍頭了,王靈官將哪吒拉到那斬仙台上,喀嚓一聲,哪吒人頭便落地了,王靈官也不以為意,哪吒屍首卻被敖丙給帶走了。


    敖丙得了昊天的幫助,除了哪吒,自然高興的很,對昊天道:“小龍謝過陛下,小龍代東海死去的百萬生靈感謝陛下厚德。”


    馬屁是拍出去了,但昊天此時卻也不怎麽領情,隨手一揮,道:“此時已了,你便回去吧,好生行事,莫忘了你的職責。”


    敖丙見昊天沒啥心情,也就退去了,誠然,昊天為此得罪了元始,確實沒啥心情,雖然敖丙並不領他這個情,但也不想再說什麽,畢竟人家好歹也算是幫了自己,昊天一說,敖丙就道了聲罪便離開了。


    敖丙下界後,卻來到了陳塘關,找到李府,將哪吒的屍首歸還了殷夫人,道:“哪吒違反天條,已被昊天上帝所斬,吾見他年幼,終是不忍,便將他的屍首帶了回來,也讓爾等能夠再看一眼,以便安葬。”說完便離去了。


    殷夫人自是哭的死去活來,昏了過去,李府上下一陣忙亂,在外練兵的李靖也回來了,一家大小忙著處理哪吒的後事,這就不再細表。


    卻說那哪吒,被拉上斬仙台斬了首疾之後,其實並未身隕,斬仙台是天庭籌建時,鴻均所賜,任何仙人隻要被拉上這斬仙台喀嚓了都得死,真靈消散。斬仙台專門對付元神的,便是大羅金仙也無用。不過大羅金仙沒用,並不代表著聖人也沒用啊,哪吒被斬之後,真靈並未隨著元神的破碎而消散,而是飄飄然到了天外天的媧皇宮中。


    此時媧皇宮中早有玄天與女媧在那兒,女媧一見那飄來的真靈,對玄天笑道:“還請師兄出手了。”


    玄天笑道:“這個自然。”說完伸手虛抓,便將那真靈抓在手中。


    隨後玄天笑道:“師妹此時不出手,莫不是再看為兄笑話?”


    女媧輕輕一笑,取出一物,正是那造人所用的息壤,造人用了一大半,還剩下些,又為大禹借去了些,現在隻剩一小坨了,不過可不要認為這一小坨就很少,息壤有奇效,落地迎風便長,這一小坨息壤實則比那泰山還重,還大。


    女媧道:“師兄還得助一助。”


    玄天袍袖一揮,隻見虛空中顯出一團水,此水非凡水,而是三光神水,當年女媧造人時便用了此物,這三光神水也不是那麽好得的,那元始天尊也隻有不多,被他奉為至寶,誰都不肯給,不過這對於玄天來說,卻又是一件十分簡單的事情,三光神水乃是除了混沌之水的一大奇物,天地間隻有開天初時有過少許,就是元始手中那些,以後便沒有聽過誰有這東西了,但玄天找不到,卻可以化出來,當年玄天搶了冥河的玄元控水旗,這旗為天地五方旗之一的水行至寶,內中含有水行大道,當年冥河手中有那血蓮都還未參悟完全,自然沒空參悟這玄元控水旗中的大道,後為玄天所搶,參透旗中大道,化出那三光神水來,當年女媧造人,他的修為也化不出太多來,現在成聖了,這等手段自然對他來說是小菜一碟。


    女媧素手一揚,將那息壤拋向三光神水,隻見兩物相遇,在空中糾纏不清,一陣融合之後,合在一起,七分泥,三分水,玄天又取出兩枚蓬萊島特產的枯木果,將兩顆果子化為一團精氣,抬手射入泥團中,女媧一見笑了笑,素手輕揮,隻見那泥團便一陣攪動,最後化為一個人形,模樣清秀,年齡大概在十二三歲的模樣。


    玄天將手中真靈將入其中,又取出一顆珠子,徒手捏碎,珠子化為一團精氣,被玄天打入人形中,初時見那空中人形模樣模糊了下,然後眉頭輕皺,過不一會兒,便見那人眼睛睜開,見玄天和女媧在前,忙向下拜道:“靈珠子拜見娘娘,拜見玄天聖人。”


    這人便是靈珠子了,也就是原來的哪吒,現在被玄天返本還原,而且還得了玄天的相助,待他將體內的靈珠精氣吸收完,修為便可達太乙金仙境了。


    此事卻也有些道道,當初玄天與女媧商議一番後,設計老君與元始,要他們欠下人情,自己同意出手敗壞殷商氣運,以便二人發起封神,但元始此人奸滑,不信女媧之言,生怕女媧從中出什麽婁子,便提出了要靈珠子拜太乙真人為師,理由是當年女媧成聖,太乙奉命前來祝賀,在朝拜女媧時,靈珠子在女媧身後,等於一同接受了太乙真人的朝拜,太乙真人拜女媧沒什麽,該的,但拜你一小小的童子就不對了,這就結下了因果,所以元始要求償還這個因果,讓靈珠子轉世投胎,拜在太乙真人門下,這樣元始等於拉上女媧,結下了盟約。


    當是女媧是很生氣的,靈珠子跟隨她這麽多年,挺受她喜歡的,幾乎當作自己的弟子來看待,元始強要靈珠子轉世,還要他拜他的門下弟子為師,確實叫女媧很生氣,你這不平白讓你高我一等麽?


    但玄天確讓女媧同意了,當時女媧跟玄天結盟在一起,一切都聽玄天的安排,此事玄天說成,女媧也無奈的同意了。


    玄天的目的卻也簡單,他知道哪吒降世後會闖些禍出來,這事兒就得安排一下,元始那廝有算計,自己也不能沒有啊,所以一切照舊,隻是中間的過程有些不一樣了。


    本來太乙真人收了靈珠子為徒,這沒什麽,按說元始應該相信女媧不會給他添什麽亂子了啊,但他卻還是不信,倒不是不信女媧,而是不信玄天,女媧這些日子與玄天走的太近,卻也讓其他聖人看出些什麽來,但玄天一直都跟女媧走的近,呃……樣貌關係~~~,可以說吧,七位聖人中,老子跟接引一樣,都是老者的形象,不知道他們怎麽想的,反正就是這個樣子,元始一幅中年人的樣子,準提一個奸人相,也是個中年人樣子。通天算是年青些,隻三十來歲的樣子,最好的就是玄天,剛三十出頭,看起來,成熟,俊朗,女媧身為女性,自然不會沒事兒學老子那樣,化形成為一個老太太,而她又沒有婚配,呃……結為道侶,自然也不可能化成一成熟婦人,女媧是化成一年輕女人的模樣,而幾名聖人中,就玄天跟通天與她年齡相進,通天那廝性冷淡,沒這方麵愛好,跟女媧不太熟,而玄天這廝以前就有打女媧的主意,隻是後來思想成熟後才沒有這般了,但跟女媧的關係一直很好。


    本來他們二人走得近,到也沒什麽,但最近事關封神,元始心中不安,而且他也沒有猜錯,玄天正是跟女媧結盟了,隻是元始不知道罷了。元始打了主意,讓哪吒去鬧東海,一來,四海是玄天勢力,而哪吒又是女媧宮中的童子,這樣下來可以挑拔二人關係,二來,元始也打算將爪子伸向四海,四海實在太肥了,不容元始不動心啊,幹脆,讓哪吒先去探探底兒。


    可是玄天也不是好惹的,而且他本來就熟知曆史,自然知道哪吒會去鬧海,一番算計之後,玄天將那原本該死的敖丙修為提高了,又讓東海不再如原來那般處事了,最後更是將麻煩丟給了天庭,反正名義上來講,四海為天庭所屬,而且四海龍族這麽多年以來一直盡心的安心的照顧著人族,也有不少功德,昊天不管是為了麵子,還是為了道義,也必須和元始對上,接下來,便是元始忙著算計昊天了,沒有什麽功夫來動四海龍族了。


    而事情也正如他所預測的方向發展,龍族將麻煩扔給了昊天,昊天和闡教雙方為了各自的麵皮,不得不對上,倒叫玄天在旁偷笑,而最大的功臣哪吒,此後玄天也幫他安排了出路,比跟著太乙真人好多了,弄了個蓮花童子身,一輩子修為也不能再長,現在靈珠子返本還原,又經過一次死亡後,以後對他的道行增進是大有好處啊。


    而這件事情的最終結果,便是昊天與元始,對上了。


    三十五薑子牙下山,西岐反商


    太乙真人自離開天庭之後,果然便來到昆侖,找到了元始天尊,向元始天尊稟了情況,元始天尊氣惱不已,昊天在此事上著實落了他的麵皮,加之上次蟠桃大會的事,舊帳新帳一起算,打定主意要算計昊天了,同時,元始也更加氣憤的是,與玄天這一局上,他是輸了一籌了。


    不過現在封神一事要緊,元始也的確沒空再算計玄天,樹敵太多可是大忌啊,先安靜下來把封神一關給渡過了再說。


    這日,元始正在玉虛宮中打坐,忽然天降一道霞光於玉虛宮中,落在元始麵前,正是那封神榜與打神鞭,元始心中大喜,有了這兩件東西,此次渡過封神量劫把握就更大了。


    而就在封神榜出現在玉虛宮的時候,身在大赤天的太上老君和禹餘天的通天教主都有了感應,太上老君隻是睜眼看了東方一眼便再次閉目參修去了。


    而通天教主卻是麵上一陣愁苦,輕輕說道:“沒想到這封神之人果然進了闡教,這對我截教不是很有利啊。不過此次是他闡教弟子犯了殺劫,與我截教關係卻是不大。而且我已經讓弟子們緊守洞府,不要隨意出門,想來還是可以平安渡過此劫的。”


    其他聖人倒是沒什麽反應,西方二人更加欣喜,畢竟封神之人進了闡教,更利於二人的算計,女媧倒也沒什麽,隻當看戲,玄天更是連看都沒看,重複曆史是一件很無聊的事情。


    元始招來薑子牙與申公豹,暗中探測了一下封神榜對兩人的反應,果然,薑子牙才是真正的代天封神之人,隨後便著重的對薑子牙進行培養,至於申公豹,一妖怪得道,元始自然不喜,不過收也收了,便隨他,隻當作闡教中打雜的人員。


    元始要著重培養薑子牙,卻是的確下了大力的,經常給薑子牙開小灶,不過薑子牙的表現卻令他很失望,修為進度緩慢不已,於修道上的事簡直如同木魚一般,而且經常敲不響的那種,若不是元始看他平日裏也是刻苦認真的很,怕是早就一巴掌把他給拍死了,有這樣的徒弟,師父耐性再好也得怒啊。


    薑子牙於修道方麵不行,但對於兵法和治國之道卻是極有天賦,很快就能掌握其中的訣竅。元始瞧他那樣子心中也是氣苦,掐指一算,才知道薑子牙這輩子沒有仙緣,卻是能享盡人世間的榮華福貴,元始得知之後,便不再將薑子牙往仙道上拉,平日講道也多講世間兵法和治國之道了。


    薑子牙於修道方麵不行,但和他同來的申公豹卻是一奇材,在經過了元始天尊的一次講道之後,申公豹便顯出超凡的資質,那修為卻是入駕雲一般,迅速的提高。不過他終究是妖類得道,在闡教混得很不如意,不過他喜好結交朋友,於拉朋結黨方麵卻是一高手,經他努力,倒在玉鼎真人與黃龍真人之處學了不少法術神通。


    闡教中人多是看不起妖修異類得道,就連同為十二金仙的玉鼎與黃龍也時常受人排擠,對於申公豹的態度,則是更加的明顯,一味的排斥。連同他一起上山的薑子牙也有些看不起他。


    這情況讓他很是惱火,卻又無力改變,暗中記恨著闡教,等著將來能報仇。


    卻說那西伯侯姬昌,自逃出朝歌後,被人接回了西岐,大公子伯邑考的死,對他打擊很大,尤其是自己更是食用了伯邑考的肉體所做成的肉餅,這讓他實在受不了,雖然是被逼的。


    這事兒實在是痛苦,想那姬昌,一心良善,要學那聖人治世一般,卻不想做出此等有孛人倫之事來,實在讓他有些受不了。


    回到西岐後,姬昌也是鬱鬱寡歡,終日不得返轉,政務一應交於姬發與散宜生處理,倒叫姬發心中暗喜,好趁這個時機大舉把持朝政,樹立自己的威信。


    太薑氏見不得自己兒子如此這般,終是不樂,一日清晨,太薑氏閑來無事便去看那姬昌,卻發現姬昌昨夜酒醉未醒,至今還倒在桌上,太薑氏大怒,命人取來一桶清水,一股腦兒的倒在了姬昌的頭上,姬昌灑醉正熟睡間,忽覺滿身冰涼,時年已至秋冬,一桶涼水下來,直叫他打個寒顫,慌忙跳起身來,正要喝罵,卻見太薑氏一幅怒氣衝衝的樣子,心中頓時有些不安,略向前拜道:“兒臣拜見母親大人。”


    太薑氏冷眼瞧了他一眼,道:“賤妾怕是不敢當君侯如此大禮啊。”


    一句話把姬昌嚇的冷汗直冒,忠孝禮義,天地君親師,除了對殷商忠外,姬昌最重的就是孝,雖然不知道太薑氏為何會發怒,但也知道自己必定有什麽做的不對的地方,趕忙跪道:“母親此言折煞孩兒了,還請母親不吝賜教。”


    太薑氏看了看他,道:“想我姬姓源自五帝之一的帝嚳,血脈高貴,先祖一心想要重振當年雄風,將西岐打理的井井有條,我兒當年亦有雄心壯誌,在你的治理下,西岐興興向榮,西伯侯賢名在望,天下人皆敬之,豈知如今的姬昌,卻隻是一個一心醉酒,埋頭躲避事情的人。”


    姬昌不敢反駁太薑氏,也沒什麽理由來反駁她,隻是低著頭,不敢說話,外麵卻有那姬發來了,姬發得知太薑氏到了姬昌處,心念一轉,便趕了過來。


    見姬昌身上濕淋淋的,姬發趕緊向太薑氏道:“祖母,我父身上已被涼水濕透,莫不如先讓他換件衣服再談。”


    太薑氏瞧了瞧姬發,她年級雖大,但心卻是賊亮的,自己這個孫兒有能力,也有野心,比他死去的大哥好的多,太薑氏也不願姬昌身體受涼,點點頭道:“嗯,你先進去換件衣服再出來。”


    姬昌告退而去,不一會兒,就再出來了,衣服已經換過了,隻是頭發還有些濕淋淋的,神情看著很萎靡。


    待姬昌出來後,太薑氏也不再如先前那般,喝退下身後眾人,隻餘她三代人在場,太薑氏這才道:“殷商紂王無道,寵幸奸臣,殘害百姓,殺我孫兒,此等行為該當推翻,殷商氣數已盡,我兒姬昌身負天命,合該一舉大義,反出殷商,成就一番大業。”


    太薑一席話聽得姬昌目瞪口呆,他未曾想到自己母親有此大誌,倒叫他一時間接受不了,從小所習的聖人之道所不同,愣了愣,道:“那紂王雖然無道,但兒臣卻是那殷商之臣,王上無道,臣子自該勸阻,何來逆反之說?”


    太薑氏一聽,雙眼一瞪,道:“糊塗,我姬姓源自於人皇黃帝之曾孫,五帝之一的帝嚳,血脈極為高貴,雖然如今我西岐隻作為殷商輔臣,卻也不同於其他諸侯,紂王無道,孩兒自該起兵反他,一舉建立不世之勳業,好叫你泉下先祖也高興高興。”


    姬發也很興奮,他作為兒子,自然不敢明麵上反對自己老子的意見,今天自己老子的母提出來了,自然有話說了,道:“父親,孩兒認為,祖母此言有大道理。”


    見姬昌盯著他,姬發再道:“想那紂王無道,寵幸奸?,朝中費尤二人把持朝政,排處異己,紂王更是無道,造酒池肉林,行蠆盆之刑,勞民傷財,行不義之事,當為天下人所鄙。父親賢外在外,我西岐民風純樸,盛名於八百諸侯當中,父親若反商,必可得天下人之心,得其他諸侯之助,一來,推翻紂王,可使天下人民更好的生活,二來,也可報了我大哥之仇,也算一舉兩得之舉。”


    太薑氏也在一旁不住的點頭,隻是姬昌卻有些不願意,想了很久,終於在太薑氏與姬發同時勸諫之下,姬昌點頭了。


    與此同時,玉虛山上,元始招來薑子牙,對他說道:“子牙,你這便下山去吧。”


    一句話嚇得薑子牙目瞪口呆,趕緊跪倒在地,拜道:“老師恕罪,為何要趕弟子下山?是否弟子有些做的不對地方?”


    元始歎了口氣,道:“你雖有向道之心,修行也是刻苦,隻是你此生沒有仙緣,再怎麽修行也是枉然,注定成不了仙道,不過你卻也有那享之不盡的榮華富貴。”


    薑子牙頹然跪在地上,臉色有說不出的落莫,自己一生最大的願望卻被人否定了,卻還有什麽意思?


    元始眼看他這模樣,也有些替他難過,想了想,道:“想必你也聽說過封神量劫一事,此次量劫,你便是那代天封神之人,此次你下山,助那西岐反商,成就一番事業,其間若是有難,自會有你師兄等人相助於你,待封神過後,你再回昆侖山修行,雖還是不成,便轉世投胎,為師自會接引你再世之身,渡你修成正果。”


    元始的一番話無疑是為薑子牙點亮了一盞明燈,讓薑子牙在黑暗之中看到了一絲光明,子牙趕緊起身拜道:“弟子謝過老師。”


    元始天尊又取出一些小東西交給薑子牙防身,並對子牙道:“若是你此次下山有難,便可以師門密法喚你師兄相助。”


    牙點頭道:“弟子知道。”說完便轉身下山了。


    三十六子牙拜相,聞仲回朝


    薑子牙下山來,因元始天尊提醒過了,所以並未去過朝歌,直接就去了西岐,此時西岐姬昌一家都已打定主意要反殷商了,加強了對有才之人的吸收。


    薑子牙來到西岐後,探知西伯侯姬昌就在招賢納才,子牙心思一轉,想道自己雖有大才,但這樣徑直前去西岐,縱是入了西岐,卻也一時間不會受到太大的待見。


    想罷,子牙便買了一件蓑衣,一頂草帽,一根魚杆,卻就坐在那渭水之上垂釣,釣鉤卻是直的,一坐便是三日,路人也有些奇怪。


    忽一日,一樵夫從此過,子牙一見,心思一轉,對其道:“小哥,你今日便有血光之災。”


    樵夫名叫武吉,見薑子牙對他說話,卻道薑子牙是個瘋子,怒聲道:“兀那瘋人口出狂言,吾何來血光之災。”


    薑子牙笑笑,道:“你今日不可進城,若要進城,則必定會打死人。”


    樵夫不信,隻道薑子牙是個瘋子,兀自去了,果然,行至城南門口,忽有姬昌駕至,武吉怕自己阻了姬昌的駕,連忙挑柴躲避,卻還是不小心,扁擔兩端本是尖的,武吉轉身時一不小心卻將那姬昌的衛兵給戳死了一個,武吉被嚇傻了,周圍士兵忙將他攔住,要將他治罪。


    武吉大哭,道:“小人家有八十老母,小人若死,家母年邁,孤苦無依,又雙目失明,必定活不長久,還啟大人放小人歸家,安置好家母後再來請罪。”


    姬昌今日本待是出去的,忽然前麵停了,便有疑惑,又聽了武吉之言,便對散宜生道:“你且去問問,若是真的,便放他回去吧。”


    散宜生領命而去,問及武吉,武吉把先前如何打死人,家中有老母以及遇到薑子牙之事也說了出來,散宜生頓時對那薑子牙心生好奇,便答應先放了那武吉,轉身回去對姬昌說了。


    那武吉回到家中之後,安置了母親,便要去城中自首,路上又遇薑子牙,依舊在那兒坐著,武吉心道:此人頗有神異,能算到我有血光之災,興許或能救我。


    想罷,武吉便走至子牙之後,款款叫道:“薑老爺!”


    薑子牙回首,看見武吉,薑子牙道:“你是那一日在此的樵夫。”


    武吉答道:“正是。”


    薑子牙道:“你那一日可曾打死人麽?”


    武吉慌忙跪泣告道:“小人乃山中蠢子,執斧愚夫,那知深奧。肉眼凡胎,不識老爺高明隱達之士。前日一語,冒犯尊顏。老爺乃大人之輩,不是我等小人,望薑老爺切勿記懷,大開仁慈,廣施惻隱,隻當普濟群生!那日別了老爺,行至南門,正遇文王駕至,挑柴閃躲,不知塌了尖擔,果然打死門軍王相。此時文王定罪,理合抵命。小人因思母老無依,終久必成溝壑之鬼,蒙上大夫散宜生老爺為小人啟奏文王,權放歸家,置辦母事完備,不日去抵王相之命。以此思之,母子之命依舊不保。今日特來叩見薑老爺,萬望憐救毫末餘生,得全母子之命。小人結草銜環,犬馬相報,決不敢有負大德!”


    薑子牙道:“‘數定難移’。你打死了人,宜當償命。我怎麽救得你?”


    武吉哀哭拜求道:“老爺恩施,昆蟲草木,無處不發慈悲,倘救得母子之命,沒齒難忘!”


    薑子牙見武吉來意虔誠,亦且此人後必有貴,薑子牙道:“你要我救你,你拜吾為師,我方救你。”


    武吉聽言,隨即下拜。薑子牙道:“你既為吾弟子,我不得不救你。如今你速回到家,在你床前,隨你多長,挖一坑塹,深四尺。你至黃昏時候,睡在坑內;叫你母親於你頭前點一盞燈,腳頭點一盞燈。或米也可,或飯也可,抓兩把撒在你身上,放上些亂草。睡過一夜起來,隻管去做生意,再無事了。”武吉聽了,領師之命,回到家中,挖抗行事。有詩為證。詩道:文王先天數,子牙善厭星。不因武吉事,焉能涉帝廷。


    話說武吉回到家中,滿麵喜容。母說:“我兒,你去求薑老爺,此事如何?”武吉對母親一一說了一遍。母親大喜,隨命武吉挖坑點燈。不題。


    那散宜生自跟姬昌說了薑子牙的事情後,姬昌便有心要去見一見那子牙,而且此番武吉未歸,卻也可以問問他。


    交日,文王率領眾臣來到渭水邊上,果然見到一漁夫正坐在那河邊垂釣,姬昌上前道:“汝可是那薑子牙?”


    漁翁回首道:“正是。”說完便又轉頭看著魚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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