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與別恍然察覺今天是周三,肖恪該來做鍾點工的日子,但是這孩子最近不都是每周六來一次嗎?怎麽又周三了?


    不過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可能因為太久沒見,就這麽不期然撞上,江與別竟有點沒反應過來,幾秒後才開口問道:


    “什麽時候過來的?”


    肖恪邁步走過來,自然而然的從江與別的手中接過行李箱:


    “剛到。”


    他今天其實沒想過來,但是這幾天跑圖書館跑的被輔導員談話了,甚至開始擔心他的精神狀態,最近一周的時間都嚴禁他去圖書館了,還苦口婆心的讓他外出散散心,肖恪無奈之下才離開了學校,因為唯一熟悉的地方是江與別的家,所以才想著過來看看。


    卻不想剛到這裏就看到了江與別從一個陌生男人的車裏下來。


    肖恪從未見過這個男人,事實上他在江與別家裏做事這麽久,從來沒有見過除宋毅之外的第二個外人,這是第一個,可能也代表了與眾不同。


    這種認知讓肖恪在見到唐也的第一時間就將他劃到了敵對的陣營中去,也更是沒有半分好感,他知道自己的做法很幼稚,也很沒有道理,但就是控製不住。


    肖恪甚至想要眼不見心不煩的轉身就走,但想到江與別跟自己說過的那些為人處事的話,加上他自己也有點想知道江與別會跟這個男人說什麽,便忍著不爽站在了原地。


    肖恪沒看唐也,由始至終沒賞他一個眼神,但即便如此,唐也也能感覺到眼前的這個少年,哪怕一個頭發絲都是對自己飽含敵意的。


    突然覺得有點兒意思。


    “你好。”唐也主動出聲打了招呼:“我是唐也,江與別的朋友。”


    肖恪沒想到唐也會主動跟自己說話,有點意外,雖然不太喜歡這個人,但肖恪也不會一點禮貌也沒有的完全不理睬,卻也隻是抬眸看過去,淡淡的點了點頭:“肖恪。”


    從外表就能看出來這是個很酷的男生,但是沒想到性格也這麽酷,唐也不由的挑了挑眉,剛要開口說什麽,卻被江與別打斷了:


    “今天麻煩你送我回來,早點回去吧,改天請你吃飯。”


    唐也聞言看向江與別,連視線都曖昧了起來:


    “江老師這麽急啊?”


    這句話聽在肖恪的耳裏是急著回家,但唐也說的並不是這個意思,江與別也知道他不是這個意思,微微蹙了眉,唐也見此也沒再說什麽,他很有見好就收的眼力見,於是微微一笑:


    “行,那我就等江老師電話了。”


    說完這句話按理說唐也就該走了,但他沒有,就那麽站在原地似笑非笑的看著江與別,似是有目送他們先離開的打算,江與別也不在意這個,直接轉身拍了怕肖恪的肩膀:


    “走了,回家。”


    “好。”肖恪應了一聲,轉身跟上了江與別的腳步。


    唐也看著江與別一說話就明顯軟下來的肖恪,不由的笑了下,雖然對第一次見麵的人就這麽形容很沒有禮貌,但剛才肖恪軟下來的那一刻,他真的感覺那就是江與別身邊養著的一隻寵物。


    麵對外人的時候示威齜牙,但隻要主人一出聲,他就立刻溫順下來,讓做什麽做什麽,乖得很。


    江與別什麽時候變了口味?


    而且這孩子怎麽看都不像是在下麵的,難不成不僅口味變了,連屬性都變了?


    那可真的就太有意思了。


    唐也覺得自己發現了一件不得了的事情,而且還特別的好玩,他決定不管怎麽說都要把江與別簽下來做自己電影的男一號,這樣的話拍攝期間就應該不會太過無聊。


    ——


    比起唐也心中的這些小心思,江與別和肖恪都簡單多了,不止簡單,還沉默多了。


    兩人站在密閉的電梯裏,誰也沒說話,江與別有些不爽唐也剛才的那句玩笑,但更擔心肖恪聽出什麽來,雖然現在他也覺得肖恪對自己有意思這種想法很荒謬,但被外人誤會他們要去做親密的事情,不管兩人之間到底多清白都會覺得很尷尬。


    不過現在看來,肖恪並沒有理解那句話的意思。


    “我以為你最近都是周六過來了。”江與別出聲打破沉默。


    肖恪側臉看了一眼江與別:


    “今天想出來走走。”


    “學習太累了?”


    “還好。”肖恪看著電梯前方說了句。


    可能是之前彼此都沒怎麽聯係對方的原因,江與別覺得肖恪要比上次見麵冷漠了許多,又恢複到了去雲滇之前的模樣。


    話不多,不愛笑,連說話的語氣都冷淡的很,江與別不由的有些說不出的愧疚,這孩子之前好不容易才稍微開朗了一些,現在又縮回殼裏去了,不管是不是因為自己,他都覺得應該為自己之前的冷漠道個歉。


    “之前劇組太忙了,沒怎麽和你聯係。”江與別說:“生氣了嗎?”


    肖恪愣了一下,回過頭看著江與別:“沒有,沒生氣。”


    “那你怎麽也不和我聯係了?”江與別微微笑著,像是在開玩笑。


    因為發現了自己的心意,不想被你發現。


    但這話,肖恪這輩子大概都不可能說出來。


    “你拍戲太忙,不想打擾你休息,我學習也挺忙的。”肖恪解釋了一句。


    “嗯,沒生氣就行,生氣跟我說。”江與別笑著揉了揉肖恪的腦袋:“哥給你道歉。”


    “我真沒生氣。”


    江與別笑了笑,不由在心中笑自己無事生非,這孩子現在跟自己的相處完全沒有一點異常,之前怎麽就會覺得肖恪對自己有了不清不楚的想法了呢?


    他可真的太邪惡了,也太自戀了,肖恪19歲的花樣年華,喜歡什麽人大概都不會喜歡上自己這個中年男人,更何況肖恪的性向都還沒明確呢,自己怎麽就這麽大的臉呢?


    江與別暗暗唾棄自己,不知道肖恪如果知道自己居然有這樣的想法之後會不會把自己揍一頓,按照肖恪的武力值來說,自己多半是躺輸的結局。


    江與別在這邊想著無論如何也要把自己曾經邪惡的想法隱瞞住的時候,根本不知道肖恪也在竭力隱藏自己的情緒,他甚至都不敢正視江與別的眼睛,生怕他看出什麽,握著行李箱拉杆的手都出了手汗。


    ——


    兩人各懷心事的回到家,江與別看到被收拾的窗明幾淨的家,瞬間就覺得所有的疲憊都煙消雲散了,直接走過去客廳將自己摔在了沙發上,發出了滿足的歎息聲。


    肖恪站在客廳入口處,看著他這副模樣也不由緩和了點緊張,江與別挺自然的,那麽也至少了證明自己並沒有什麽異常的表現。


    “行李箱裏


    的衣服都要洗嗎?”肖恪問了句。


    “對。”江與別閉著眼回答。


    肖恪拉著行李箱去了洗衣房,莫名其妙的又想到了剛才在樓下遇見的那個叫唐也的人。


    肖恪之前就想過,想過有沒有一種可能是在自己努力縮小與江與別之間差距的時候,江與別就遇到了合適的人,但肖恪沒想到會來的這麽快。


    兩人是不是那種關係肖恪不知道,但唐也看江與別的眼神肖恪不是很喜歡,甚至討厭。


    等肖恪意識到自己有這種想法的時候不由蹙了眉,唐也本身什麽都沒有做錯,有禮貌有風度,還是江與別的朋友,他有什麽資格在背後對人家評頭論足?


    簡直有病!


    肖恪控製自己不再去想這些,徑自打開了行李箱。


    行李箱和被江與別折騰過的房子一樣,亂糟糟的,各種衣服都胡亂堆在一起,沒有一點縫隙,肖恪宛若已經習慣了,熟練的將衣服分類放在不同的洗衣籃裏,決定等下再洗。


    隻是拿著拿著就不知道手裏的這一件該放哪裏了:內褲。


    江與別雖然生活的大大咧咧的,也懶到了極致,但這種貼身衣物從沒有讓肖恪洗過,可能是覺得不好意思,也可能是個人習慣,肖恪以前覺得幫江與別洗個內褲沒什麽,他提要求了,那麽自己就去做,但是現在這一刻隻是拿著就覺得手心發燙。


    “放那裏吧,我自己會洗。”江與別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在洗衣房的門口突然出聲。


    肖恪被嚇的差點下意識的將內褲藏到身後去,但幸好沒那麽做,不然顯得他像是有什麽見不得人的癖好。


    “好。”肖恪看似冷靜的起身將內褲放在了旁邊,卻還是被江與別發覺了異樣,他笑著開口打破肖恪自以為是的平淡:“你在不好意思嗎?”


    肖恪:“……”


    “這麽純情啊?”江與別忍不住笑了下:“隻是一條內褲而已啊,你自己也有,有什麽不好意思的,還是說你平時都不穿內褲的?”


    如果江與別知道肖恪對他存了別的心思,一定不會這麽逗他,但他不知道,所以此時此刻也隻能看到肖恪開始微微泛紅的耳朵,聽到硬邦邦擠出的一句:


    “你閉嘴吧!”


    江與別難得聽話的閉了嘴,笑了下便轉身離開。


    他原本是要回房間洗澡的,路過洗衣房的時候看到肖恪拿著他的內褲一臉糾結才出聲提醒。


    其實江與別也尷尬,也想過要不要裝作沒看見就直接這麽溜走,但萬一小朋友給自己洗了呢?江與別覺得那樣有點欺負小朋友,所以便出聲了,好在小朋友很好哄,稍微逗一下就能轉移注意力。


    ——


    這天兩人沒有什麽特別的互動,肖恪是不敢,而江與別大部分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肖恪為他做的三菜一湯上,連一向吃飯最慢條斯理的他都不太優雅了。


    飯後肖恪逗留了一會兒,等著洗衣房裏的衣服洗完烘幹,一一掛在江與別的衣帽間之後才告辭離開,江與別卻在他離開之前攔下了他:


    “肖恪。”


    肖恪沒由來的一陣緊張,下意識的是覺得江與別發現了什麽,但他沒想到江與別會開口跟自己抱歉。


    “之前我說過回來之前提前通知你,我沒做到,抱歉。”


    這個道歉讓肖恪有些意外:“沒事,你不說我都忘了。”


    是真的忘了,那段時間自己發現了對江與別的心思,單方麵刻意減少了和江與別的聯係,心思煩亂到隻能在圖書館裏泡著才能好一些,更別提江與別這隨口一說的話了,他沒那麽矯情記著這個。


    ——


    兩天後江與別和唐也約了頓飯,敘了舊也談了電影,江與別想接這個電影的態度也表明了,唐也聞言卻並沒有什麽意外的神色,看著江與別笑著說:


    “拿到這個本子我第一個想到的人就是你,我也沒猜錯,你的確喜歡這個角色。”


    江與別臉上淡淡的沒什麽反應:“另一個男主確定了嗎?”


    “怎麽?有要求?”唐也笑的很不正經:“你看我怎麽樣?畢竟是有親熱戲的,好歹我們是同學,我還追求過你,拍起來也不會太尷尬。”


    江與別:“……”


    “嫌棄我啊?”唐也笑著問。


    江與別沒說話,風輕雲淡的拿起桌麵上的茶杯輕抿了一口,但唐也好歹跟他幾年同學,對他可謂是太了解了,這人就是在嫌棄呢。


    “本來我覺得這是個好劇本,由你來操刀更是錦上添花。”江與別放下茶杯,緩緩出聲:“但你要是親自上陣的話,我就要重新考慮到底要不要接了。”


    “得得得。”唐也舉手投降:“我不拍!我絕對不拍!您放心吧。”


    江與別挑了挑眉:“那你的人選呢?”


    “我的人選不多。”唐也說:“你也知道國內現在對於同性的片子是個什麽政策和態度,不可能有當紅藝人來接的,我不是說你不紅,隻能說你是一朵奇葩,這個電影上不了映,加上我是個新人,大家對我不怎麽信任,片酬也不太高,所以大概率會找個電影學院的新人,介意嗎?”


    江與別搖搖頭:“為什麽要介意?誰不是從新人過來的?”


    “行,等角色確定下來我跟你說。”


    “嗯。”


    ——


    宋毅回來後還沒見肖恪,於是約了周六在江與別家裏聚,肖恪比起上一次突然見到江與別,這一次明顯要自然的多了,自然到連宋毅都沒察覺出來有什麽異常。


    三個人每次聚在一起忙碌的總是肖恪,尤其是這一次,江與別可能是幾個月沒在家的緣故,剛一回來格外興奮,短短3天的時間就已經把家折騰的像是養了20隻哈士奇。


    肖恪一大早過來收拾了2個小時都還沒完工,江與別倒是在臥室裏睡的安穩。


    等肖恪收拾完的時候差不多已經到了飯點,於是馬不停蹄的又去了廚房,江與別倒是已經醒了,大王巡山一樣的到廚房這邊晃了一圈打了個哈欠就走了,肖恪忙到甚至就看到了他的一個後腦勺。


    宋毅是差不多飯菜上桌的時候來的,卻被江與別嫌棄了:


    “你專門過來吃飯的?也不知道早點過來幫幫肖恪。”


    肖恪:“……你也剛起啊。”


    江與別:“我沒有,別汙蔑我,我早起了,隻是你在打掃衛生我出來怕妨礙到你。”


    肖恪:“……”


    我謝謝你!


    ——


    可能是菜太豐盛的原因,江與別竟難得來了喝酒的興趣,肖恪以為宋毅會攔著他就沒說話,卻不想宋毅還挺支持:


    “喝,我也想喝點。”


    肖恪:“……”


    倒了兩杯紅酒之後江與別才意識到肖恪也成年了,於是笑眯眯的問他:“小朋友也喝點?”


    肖恪對酒沒興趣,搖搖頭拒絕了,然後沒忍住又囑咐了一句江與別:


    “你胃不好少喝點。”


    江與別聞言笑笑:“小屁孩兒,還管起我來了?”


    肖恪不說話了。


    宋毅關心了幾句肖恪的學習和生活,又扯了幾句別的,然後意外的提到了唐也,肖恪原本正在夾菜的手頓了一下,好在其他兩個人在說話,沒注意到他的小異常。


    “和唐也見麵了?”宋毅問。


    “嗯。”江與別應了一聲:“如果唐也不作妖的話,這部電影我肯定會接,檔期應該在7月份,兩個月差不多能拍完。”


    宋毅倒是沒應他檔期的事情,隻是問他:


    “你怎麽確定唐也不作妖?就算他現在不作妖,你能確定簽了合同之後也不作妖嗎?你要是有這方麵擔心,我覺得你還是不要接,不太可能的事情,他就是在追你,你對此難道還有什麽別的疑惑嗎?”


    肖恪吃飯的動作停了下來,但這一次江與別發現了他,倒是沒多想,看他一眼就瞪向了宋毅:


    “別在小孩子麵前亂說話。”


    宋毅也看了一眼肖恪,不解的問江與別:“肖恪不是已經知道你性向了嗎?”


    江與別:“……”


    宋毅沒有覺得有任何問題,回過頭來又問江與別:“你對唐也怎麽想的?我覺得雖然他這人輕浮一點,但還是很靠譜的,你要不要和他發展看看?空窗期這麽久了,我怕你憋出病來。”


    江與別:“你一個三十多歲的老處男還沒病呢,我能有什麽病,趕緊吃,吃完趕緊滾!”


    宋毅:“……殺人不誅心,沒聽過這句話嗎?”


    兩人的對話實在是幼稚的可笑,但肖恪卻笑不出來,唐也原來真的對江與別有意思,而江與別現在也決定要去拍攝唐也的電影,朝夕相處在一起那麽長時間,會發生什麽?


    而且,江與別也並沒有否認宋毅說的那種可能。


    那麽,他會和唐也試試嗎?


    老實說,站在一個純路人的角度來看,唐也比陳玄不知道好了多少倍,肖恪如果不是喜歡江與別的話單從外貌來說,江與別和唐也的確很適合。


    ——


    雖然肖恪吃的不多,但江與別和宋毅卻都喝了不少,原本以為宋毅的酒量要比江與別好一些,卻不想飯都沒吃完就跑去客房睡覺了,江與別則不動如山的坐在原位,一派悠閑,看起來沒什麽事情。


    但也隻是表麵了,不過倒也不用擔心,他是那種隨便找個床就能睡,酒品很好的人。


    肖恪沒理會暈暈乎乎的江與別,徑自起身開始收拾著滿桌的狼藉,等到他收拾完一切從廚房走出來的時候,江與別竟然還坐在位置上沒動,眼睛都沒合上,隻是沒什麽焦距的盯著某處。


    大概視線之內就肖恪這麽一個活物,迷蒙的視線在巡遊了一圈之後,自然而然的就落在了肖恪的身上,然後緩緩笑了,出聲喚他:


    “過來。”


    肖恪歎息一聲邁步走過去,想要將他攙扶起來送回臥室,卻不想江與別卻拉住了他的手,緊緊的。


    一個彎腰,一個坐著,兩人的距離被迫靠的很近,近到肖恪能聞到江與別呼出的氣息都帶著淡淡的酒香,近到肖恪能看到江與別眼中的自己,近到肖恪的心都漏跳了一拍。


    江與別仰著頭微微蹙眉看他:“你是不是又長高了?”


    不知道江與別喝的是什麽酒,肖恪隻覺得自己隻是聞著這丁點兒的酒香都有點醉了,視線不受控的落在江與別的嘴唇上。


    他記得自己啃過,還在上麵留下過傷口,原本以為忘了的觸感卻在這一刻愈發清晰起來,有想再嚐一嚐的衝動,想嚐一嚐江與別嘴裏的酒是不是和他呼出來的一樣香。


    但肖恪畢竟沒醉,在江與別不耐煩又問了一遍他是不是又長高了之後,肖恪收回了停留在江與別嘴唇的視線,緩緩蹲下身來,讓江與別可以俯視自己。


    江與別很滿意這樣的視線角度,微微笑了笑,鬆開了肖恪的手,卻改用雙手捧住了他的臉,那一刻肖恪腦海中沒別的,隻有之前在雲滇為了打發陳玄而發生的那個假的親吻。


    突然就有點後悔,後悔當時沒真的親下去。


    現在兩人的姿勢雖然和雲滇很像,但是江與別不會親下來,因為眼前即使沒有鏡子,肖恪也知道此時自己的這張臉被江與別擠的有多扭曲,他甚至不確定江與別是否知道他自己正在捧著的是一張臉,而不是一個麵團。


    但肖恪沒躲開,就那麽靜靜的任由江與別□□。


    “叫哥。”江與別說。


    “哥。”肖恪從善如流。


    “再叫。”江與別笑著說。


    “哥。”


    “繼續。”


    “哥,哥,哥……”


    肖恪不再需要他再開口,一聲聲的叫出來滿足江與別的惡趣味,直到江與別聽夠了,低下頭在他的額頭上吧唧親了一口,笑著誇了他一聲‘乖’,肖恪的聲音才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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