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認自己喜歡上了江與別,之後呢?


    追嗎?


    他不敢。


    是,肖恪就是不敢。


    他慫!


    這輩子就沒這麽慫過!


    喜歡上江與別這件事比喜歡上一個男人更讓肖恪覺得迷茫,畢竟之前就不是很明確自己的性向,是男是女對他來說無所謂,也不需要去向誰交代,沒有任何壓力。


    但是喜歡上江與別這個事情卻讓他感覺到了壓力。


    兩人差距實在太大了,年齡或許不是問題,那麽其他的呢?成就,地位,經濟等等等等,肖恪沒有任何一點比得上的,甚至都沒有拿的出手的,普通人他都不敢輕易邁出這一步,更何況是江與別,一個大明星,一個所有人心中的男神。


    肖恪從泥沼裏爬出來,身體上說不定都還沾染著肮髒的淤泥,又怎麽敢不自量力的去招惹江與別?


    他配不上的。


    這是個擾人的問題,但這個問題同樣卻並沒有困擾肖恪多久,喜歡和得到是兩回事,他從不幻想不切實際的東西,以前是,現在也不會改變。


    他承認自己喜歡江與別,但卻並一定非要得到,那對他來說太遙遠了,也太不現實了。


    或許他可以通過自己的努力縮小與江與別之間的差距,但是時間太長了,況且不止他在進步,江與別也會進步,他們之間的差距如果沒有意外的話,隻會越拉越大。


    最後完完全全的變成兩個世界的人,或許交集也會慢慢變少,連一周去他家做鍾點工的機會都會消失,也說不定在自己努力縮小差距期間江與別就已經遇到別的人了。


    這是完全有可能的事情。


    不過也無所謂吧,能認識江與別,能被他幫助走過一段路,已經是他最幸運的相遇了。


    他真的不能再奢求更多。


    ——


    江與別之前跟肖恪說自己快回去了並不是在說謊騙小孩子,拍攝接近尾聲,的確是快回去了,但是卻沒想到在最後的收尾階段,雲滇的天氣開始風雲莫測,連續十幾天都是中到大雨,氣象台也已經發布了泥石流等危險預警,拍攝被迫中止。


    但是劇組不能輕易撤離,不然等之後再回來又是一筆不小的開支,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在原地等待,期待早點雨過天晴。


    江與別是個隨遇而安的性子,什麽地方他都能待得下去,什麽環境也無所謂,不過是舒服不舒服的問題,沒什麽所謂。


    他沒跟肖恪聯係,自然而然也並不知道距離雲滇千裏之外的北城,有一個小夥子因為自己而情竇初開。


    他已經挺久沒跟肖恪聯係了,距離上次肖恪給自己發短信也已經有快兩個星期,雖然江與別很不滿肖恪這種有了朋友忘了哥的做派,但到底也沒主動去跟肖恪說什麽。


    之前那段時間,他們確實聯係的有點頻繁了,總有股說不清道不明的勁兒。


    隻是現在這段時間又好像太少了些,不知道他是不是想太多了,總覺得肖恪也在刻意回避自己?


    這孩子不會是以為自己對他有什麽吧?畢竟之前好像的確是自己打電話給他的次數多一些?


    這個想法讓江與別更不敢輕易的跟肖恪取得聯係,但好在關於肖恪的消息他還是事無巨細都知道的,畢竟身邊有一個時不時都會跟肖恪聊上兩句的宋毅,肖恪的情況他還是知道一些的。


    江與別在看劇本,《緝毒組》還剩下最後的四場戲,不管是台詞還是其他,他都已經有信心拿捏的很好,完全不需要再看劇本加深記憶,他現在看的是新遞到手中的劇本,想邀請他參演。


    導演是個新人,唐也,和江與別同齡,也是同學,不過表演係畢業之後直接又去進修了導演,如今研究生畢業,走出校園後的第一部 電影想讓江與別去參演,劇本已經遞過來了。


    劇本完全脫離商業片,是部小眾文藝類有關於原生家庭的片子,名為《有病》,甚至都不能在國內的電影院上映,因為是個同性題材。


    唐也有才,江與別一直覺得他能在電影圈大放異彩,但是處女作就選擇了這麽一部冒險的題材也確實出乎江與別所料,劇本他已經看了一半,很吸引江與別,尤其是他本身也是一位同性戀者,所以更能體會劇中主人公和世俗對抗的那種心情。


    “又在看唐也的劇本?”宋毅打完遊戲從沙發上起身伸了個懶腰:“你想沒想沒好到底接不接?”


    江與別放下劇本看著宋毅:


    “你的意見還是和之前一樣?”


    “是。”宋毅說:“你現在在電影圈雖然比不得電視圈,也沒得獎,但至少是提名最佳新人了,這是電影圈內對你的一種認可,加上你如今拍了孫複的片子,之後找上來的本子一定很多,沒必要冒險拍這種不可能上映又局限性的題材,對你之後雖然說不上影響,但你到底是喜歡男人,再給人留下這樣一種印象,沒有任何好處。”


    江與別沒出聲,手指一直在劇本上輕輕敲著,宋毅一看他這副模樣就知道他在猶豫,不由嘖了一聲:


    “你還真想接啊?”


    江與別笑笑看他:“不行嗎?”


    宋毅靜默幾秒,一直用一種審視的目光在江與別的身上來回打量,江與別被他看笑:“別用這種眼神看我。”


    “你是準備要和唐也發展一下嗎?”宋毅開口問。


    江與別和唐也年齡相仿,是同學,性向一樣,在江與別和陳玄好上的時候宋毅一度不理解為什麽江與別不選擇唐也,唐也對江與別有意思,怎麽看都比陳玄那個王八蛋要強的多。


    但江與別當時說不合適。


    至於哪裏不適合江與別也沒說,宋毅也沒問,不過自從江與別和陳玄在一起之後,唐也和江與別的聯係明顯少了許多,宋毅多少也嗅到了一點八卦的味道,卻隻字未提,江與別都有對象了,提那些挺沒勁的。


    如今兩個人關係淡了這些年,突然之間遞了劇本過來,而另一個人也想接,宋毅就不得不想多了。


    “沒有。”江與別說:“隻是單純覺得這個劇本不錯。”


    原生家庭,世俗倫理,每一處都能戳到江與別的內心去,他的確想接。


    接不接劇本這種事情看的還是江與別自己,雖然說宋毅是他的經紀人,但兩個人是合夥人,分工不同,對於工作方麵的事情江與別的話語權更大一些,宋毅也會尊重。


    “利弊我都已經跟你分析過了,最好還是不要接,但你要是實在想接我也不會攔著,我說過了,不會影響什麽,唯一的影響就是你的性向怕是要被人猜疑。”


    江與別嘖了一聲:


    “我會怕這個?”


    “你是不是在圈裏混膩了想隱退了?”宋毅瞪他一眼:“你要是有這樣的想法早點跟我說,我也好找下一個藝


    人,別省的在你這棵歪脖子樹上吊死。”


    江與別笑笑不再說話,他沒有退圈的打算,畢竟除了演戲別的什麽也不會,不拍戲怕不是要餓死,但是這個劇本他大概率還是會接,的確是個好劇本,不過倒也沒有必要這麽快回複唐也,等他拍完戲,回到北城再說吧。


    外麵下雨,宋毅找來做飯的廚師也已經兩天沒來了,此時正值中午,宋毅定了酒店餐,服務生送過來之後宋毅便招呼江與別一起過來吃。


    江與別看著酒店的送來的飯菜就忍不住的蹙眉,但他已經吃了一整天的泡麵了,宋毅不允許他再吃,於是隻能坐下,將自己麵前的飯菜挑過來撿過去的一頓嫌棄:


    “為什麽要放這麽多油?誰知道是不是地溝油?還有,這味精的味道這麽重,他們沒有味精就做不出好吃的飯菜了嗎?”


    宋毅本來已經吃了幾口,被他這麽一頓嫌棄,突然也覺得吃進嘴裏的飯菜不香了,可不吃又有什麽辦法,外麵還在下大雨,廚師來不了,他們也出不去:


    “行了,閉嘴吧,不吃餓著!”


    江與別不說話了,艱難的像喝中藥一樣的把菜送進了自己的嘴裏,不管看多少次,宋毅都覺得江與別的這副樣子十分好笑:


    “我看天氣預告後天也就差不多放晴了,比預想中好多了,你也堅持堅持,等拍完最後的幾場戲,我們馬不停蹄的回去北城,讓肖恪好好的給你做一頓吃的,現在就將就將就吧,吃不死人的。”


    除了這樣的精神安慰,江與別的確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了,應了一聲,隨口問:


    “肖恪最近怎麽樣?”


    “挺好吧。”宋毅說:“我們也有幾天沒聯係了,你們也沒聯係嗎?”


    “嗯?”江與別停下筷子看著宋毅:“幾天沒聯係了?你們不是每天都聯係的嗎?”


    “誰告訴你我們每天聯係的?又不是搞對象,有這個必要嗎?”宋毅不解的說:“肖恪怎麽說也成年了,我和他就算有血緣關係每天去問他生活學習怎麽樣都會被煩吧,更何況還是我這種半路家長,我才不會那麽做,頂多一周一個電話的頻率。”


    江與別靜默了,宋毅看著他:“怎麽了?”


    “沒事。”江與別笑笑:“就是覺得我好像很久沒和這小子聯係了。”


    “那就打個電話唄,多大點事兒。”


    江與別聞言笑了,不是笑宋毅,而是笑自己,是啊,多大點事兒,至於就這麽長時間不聯係了嗎?別到頭來隻是自己想太多了,還傷了小孩兒的心,那就不太好了。


    想明白這點的江與別在宋毅離開自己的房間之後給肖恪去了個電話,但沒想到的是,肖恪沒接。


    江與別:“……”


    這小子怕不是要造反。


    肖恪沒接電話,但五分鍾後回過來一條微信:【有事?我在圖書館。】


    看著這冷漠無情的七個字和兩個標點符號,江與別竟莫名有一種兒大不由爹的悲涼感,幾秒後才帶著些許的情緒回複了一條:【沒事,忙你的吧。】


    這是江與別回去北城之前兩人最後的聯係了。


    ——


    肖恪倒不是不願意跟江與別聯係,畢竟確定了自己喜歡他,又怎麽會不希望時時刻刻知道對方在做什麽呢?但是肖恪也怕,怕自己的聯係會將情緒泄露出去被江與別發現,所以盡量克製著自己不去想這些。


    就是這樣的想法讓他不但沒有從之前那種瘋狂去圖書館的狀態中改變過來,反而更加瘋狂了,一下課幾乎就消失,蘇柔晚一秒鍾回頭都見不到人的那種。


    今天蘇柔特意坐在了肖恪身邊,所以才好不容易抓住了肖恪,但她低頭拿書的瞬間肖恪又不見了,好在還沒有走多遠,蘇柔急忙喊停了他:


    “肖恪!你等等我,再跑我就去你宿舍堵了。”


    肖恪如今和蘇柔的關係不錯,從勉強是朋友的狀態已經變成是朋友了,畢竟兩人也算是分享過秘密的人了,聽到蘇柔這麽叫自己,肖恪自然不會再走,就站在門口的位置等著她。


    蘇柔人緣太好,下個課都能和同學依依不舍,肖恪等了兩分鍾她才走到自己麵前:


    “我以為你在躲我。”


    “沒有。”肖恪說。


    兩人離開教室,蘇柔問肖恪等下去哪裏,說隻要不去圖書館去哪裏都行,肖恪看著蘇柔:“我就是要去圖書館。”


    蘇柔無語看著肖恪,小心翼翼的詢問:“你該不會是告白被拒絕,所以用這種方式來麻痹自己吧?”


    肖恪:“……沒有。”


    “沒說?”蘇柔挑眉問。


    肖恪其實不太想和別人討論自己的感情問題,畢竟他不是想不開,也不像之前不確定的時候一直在困擾,現在他已經很確定自己喜歡江與別了,也知道怎麽處理自己的喜歡,所以並不需要和誰來討論什麽,但是蘇柔到底不一樣。


    她是讓自己確認喜歡的人,也是自己在班級裏唯一的一個朋友,對於朋友的關心,肖恪拒絕不了,於是在蘇柔這麽問的時候,他點了點頭:


    “沒說。”


    “為什麽?”


    “不為什麽。”肖恪說:“不想說,也不能說。”


    蘇柔靜默幾秒也明白了:“怕被拒絕啊?”


    “不是怕。”肖恪說:“是一定會被拒絕,我和他差距太大了,配不上。”


    “哪家姑娘這麽不開眼?居然會拒絕你?”蘇柔看著肖恪一臉認真:“你是從來不照鏡子,不知道自己有多帥嗎?你這張臉吆喝一聲說要找個女朋友,整個係的女生能來一大半好嗎?”


    肖恪:“……”


    見肖恪一臉無語,蘇柔笑笑也認真起來:


    “好了,感情是你自己的事情,我不好插手,但我覺得喜歡就應該大聲說出來,你不說出來怎麽能確定對方不喜歡你呢?就像我之前一樣,喜歡你就是喜歡你,被拒絕了也坦坦蕩蕩的接受,甚至還能和你做朋友。”


    所以說肖恪才羨慕蘇柔的性格,但他不是蘇柔,也沒有被拒絕之後還能和江與別做朋友的坦蕩,因此才決定維持現狀,對彼此都好。


    “我不用說就知道他不喜歡我,沒必要的。”


    就算喜歡,我也承受不起。


    蘇柔無奈的聳了聳肩也不再勸他了,畢竟感情這回事如人飲水冷暖自知,肖恪又不是傻子,怎麽不會不知道什麽方式才是對兩人最好的呢?不過該關心的還是要關心:


    “不說就不說,但你也沒必要把自己逼的這麽瘋,圖書館要是允許留宿我看你住宿費都省了,你這樣讓我們很有壓力啊,覺得自己跟廢物一樣。”


    “我隻是想分散注意力,不用跟我比。”


    兩人又說了幾句話才分開,


    肖恪急急忙忙的又去圖書館了,蘇柔看著他離開的背影不由擔心的嘀咕了一句:


    “這麽帥的一個人,可別學傻了。”


    ——


    雲滇終於雨過天晴,雖然隻剩下四場戲,但之前耽誤了太長的時間,早就超過了預期,所以說即便隻剩下最後的四場戲,孫複也還是爭分奪秒的完成,畢竟多拖一天就是一天的開支,經費已經捉襟見肘,承擔不起。


    江與別休息了半個月,突然之間這麽高強度的工作壓下來也差點有些吃不消,但好在底子不錯,又隻有兩天的時間,咬咬牙就堅持過去了。


    其實到最後劇組裏剩下的演員已經不多了,大多數都已經殺青離開,江與別雖然最早進組,卻也是最晚離開的那一個,孫複說,開機第一場戲交給你,最後一場戲也由你來完成,也算是圓滿了。


    相比第一場戲的水下戲份,最後一場戲要簡單許多,場景在墓園,一塊沒有刻字的墓碑前,任剛終於從毒販回歸到了緝毒警察的身份,一身警服站在那裏,莊重敬禮。


    身後的同事漸漸離開,隻有任剛一個人還留在墓園,這座墓碑下埋葬著他的戰友,他的隊長,但是墓碑上卻沒有他們的名字,這些名字隻能在任剛的心中,在每一個緝毒警的心中。


    長久的靜默之後,任剛摘下帽子,緩緩的在墓碑前蹲下身去,或許是想起了這麽多年的隱忍蟄伏,亦或者是想到了長眠於地下的戰友,看著旁邊警犬的墓碑都刻有名字,但是自己戰友的墓碑卻空無一字,任剛終於克製不住自己的情緒,將頭埋在雙臂中間,身體也開始微微顫抖。


    哭的無聲無息。


    孫複喊卡之後江與別遲遲沒有起身,他一般出戲很快,不會讓戲中的角色過多的影響自己的生活,但是這一次他好像沒有太過幹淨利落,久久的陷入任剛的情緒中無法抽出,宋毅上前將他攙扶起來:


    “還好嗎?”


    江與別紅著眼睛點頭:“沒事。”


    孫複走過來,為江與別遞上了殺青的鮮花,誇讚他完成了自己心目中最好的任剛,江與別的情緒淡了一些,和導演客套了幾句才離開了片場。


    至此江與別正式告別任剛。


    ——


    回酒店的路上宋毅說:


    “這個電影你一定能拿獎。”


    江與別倒是無所謂,但宋毅對此卻一直很有執念,希望他能摘個影帝回來,江與別也沒打擊他,淡淡應道:“希望吧。”


    兩人是當天晚上的飛機,卻並不是回北城,宋毅又給江與別接了兩個雜誌拍攝,需要飛去海城,倒不是宋毅不體貼江與別工作辛苦,非要在剛殺青的時候就讓他無縫隙的工作,而是這種殺青之後接連的工作安排是江與別自己保持的習慣。


    這是他最快從上個角色裏脫離出來的方式,宋毅覺得沒什麽,反正這次工作之後他會給江與別放個長假好好緩一緩。


    一周後,江與別從海城飛回北城,飛機降落的時候是下午三點,宋毅打開手機原本是想問問工作室來接的人把車停在了哪裏,卻不想江與別的電話竟先一步響了起來。


    “他們把電話打你這裏了?”宋毅以為是工作室的人。


    江與別看著手機屏幕靜默兩秒:“不是,是唐也。”


    宋毅對江與別挑了挑眉,也不多問,開始給工作人員打電話。


    江與別也接聽了唐也的電話:“喂?”


    “下飛機了?”唐也笑著說:“我在出口等你,你出來就能看到我。”


    “你怎麽來了?”江與別有些意外。


    “來接老同學,當然也有可能是接我不久之後電影的男一號。”


    江與別靜默兩秒沒有拒絕,說了句等著便把電話掛了,宋毅雖然不知道兩人具體說了什麽,但這三言兩語的也大致能聽的明白了:


    “行吧,我自己回去,你讓唐也送吧。”


    “嗯。”江與別輕應出聲。


    兩人剛走到出口就看到了唐也在那裏揮手,江與別淡淡點了點頭,倒是宋毅熱情的跟唐也揮了揮手,然後沒忍住感歎了一句:


    “怎麽一年多沒見,唐也越來越帥了?這小子不會跑去韓國整容了吧?”


    江與別看一眼宋毅:“等下我問問,他要是去了我幫你要個電話,我出錢送你去。”


    宋毅:“江與別你大爺!”


    江與別笑笑不再理會宋毅徑自往外走,快到唐也身邊的時候宋毅輕聲問了一句:“你倆要是決定在一起了提前告訴我,我作為經紀人還是有權知道的。”


    江與別裝聾作啞,根本不理會他的臆想。


    三個人都是一個學校出來的,雖然不同專業,但還是很熟悉,即便許久不見但也絲毫不陌生,宋毅和唐也開了幾句玩笑話就借口走了,唐也看著江與別:


    “走吧江老師,我送你回去。”


    唐也很帥,不同於江與別的溫文爾雅,他的五官給人一種痞氣,笑起來的時候有些不正經,壞壞的,正是現在小姑娘都很喜歡的那一類型,但可惜的是,唐也性別男,愛好男。


    上了車,唐也問了江與別的地址,江與別沉吟了一下沒立刻說,唐也見此便懂了,笑著說:


    “不方便啊?”


    “沒有。”江與別笑笑,報了住址:“但我不習慣有人去家裏,所以可能不能請你上去喝茶了。”


    唐也笑笑:“我都還沒到呢就下逐客令,江老師你這樣有點傷人啊。”


    “其實宋毅現在也沒有走遠,我可以打個電話讓他回來的。”


    “別別別。”唐也發動引擎將車子開了出去:“我都多久沒見你了,給我個機會送你回去吧,我不去你家。”


    江與別不知道唐也為什麽要來機場接自己,但許久不見又是朋友江與別也不會拒絕,不過如果再給他一次機會的話,前幾天接到唐也電話的時候就不會告訴他自己哪天回北城。


    “你怎麽知道我這個航班?”


    “我不知道啊。”唐也說:“但海城飛北城一天就三個航班,一個太早,一個太晚,中間這個還行,所以我就在起飛時間之後給你打了個電話,提示關機,那自然就是這趟了,你要是坐其他兩班我也不可能來,太早我起不來,太晚我夜生活正high。”


    江與別淡淡一笑:“你其實可以直接問的,大可不必自己猜。”


    “你會說嗎?”


    “不會。”江與別說:“我不喜歡麻煩別人。”


    唐也笑看他一眼,嘀咕一句:“居然還是這副老樣子。”


    一路上都是唐也在說,江與別附和應聲,但又不會給人一種不禮貌不舒服的感覺,把疏離和熱情之間的這個度把握的剛剛好,車子停在樓下的時候唐也也跟著下了


    車,從後備箱把江與別的行李搬了出來,笑著問:


    “真不請我上去坐坐啊?”


    江與別看著唐也:“下次我請你吃飯。”


    唐也笑笑剛要說什麽,卻又止了聲,看著江與別身後的那個少年,笑著詢問:“你認識啊?”


    江與別回頭,不期而遇撞上了肖恪的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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