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草帶著新來的轉學生逃了兩節課,回來的時候還順手帶了隻紅蘿卜玩偶,而轉學生不知所蹤。


    這事放在熱愛吃瓜的猹們眼裏,怎麽看都透著貓膩。


    學校裏對戚越有意思的女孩子並不少,畢竟高中正是男女生情竇初開的年紀,戚越作為現任校草,長得帥、學習好、自律禁欲從來不談戀愛。作為學校籃球隊主力,從入學開始,戚越的人氣就一直很高。


    如果他隻是個三好學生,或許學校的女孩子還不至於在貼吧裏那麽吹他,可他性格裏偏偏帶著桀驁不馴的傲慢和痞氣,幫同學揍小混混的時候可是一點不留情。


    這種校霸校草特質集一身的矛盾,恰恰給了別人一種看不透的神秘感。


    女孩子要吹一個男神可不僅僅是會喊“老公”,真正厲害的是各種貼吧同人小作文,校草x各種c的短文,磕的人不要太多。


    或許就是小作文太多了,戚越在同學眼裏的形象慢慢的就有些不太真實,除了必要的交作業之類的交談,學校基本沒有女生敢主動找他,倒是男生們因為他球技好,都喜歡找他打球。


    這天,戚越拎著蘿卜,一路收到了無數詭異的注目禮,回教室後,隨手把玩偶放在了顏藥的座位上,準備放學帶回公寓去。


    前座的校花秦羨漁自然看到了那個玩偶,一雙美目糾結無比地在蘿卜和校草身上流連了許久,終於鼓足了勇氣,拿著筆輕輕敲了敲戚越的桌子。


    戚越正在給顏藥收拾書包,聞聲抬頭掃了一眼秦羨漁,問:“有事?”


    附近的猹們:?校草似乎今天脾氣有點好?


    秦羨漁也是這種感覺,但她是校花,向來端著女神氣質,必然不會失態,所以隻是微微抿唇笑了一下,問:“戚越,你今天……是和顏同學去玩了嘛?”


    提到小崽子,戚越本來漠然的神色稍稍柔和了一點,說:“算是。”


    他把顏藥的課本整理好放進書包,又打開水杯看了一眼。


    中午的時候小孩是喝了藥才走的,杯子還沒洗。


    戚越看了一眼秦羨漁,見對方咬著唇似乎沒打算說話,就拿著水杯出去了。


    秦羨漁見他走了,一時有些慌亂,懊惱地轉過了頭,托著下巴裝作在看書。


    姚曼曼在隔壁組看了她幾眼,說:“太陽打西邊出來了,校花以前多矜持,每天偷看戚越,就端著不搭話,今天一個蘿卜,她就出手了。”


    “什麽意思?”吳崢不解,“秦羨漁本來就很害羞吧。”


    “嗬!男人。”姚曼曼伏到桌上,悄聲說:“她要真是害羞不敢說話,我哪裏會說她閑話呀,跟你說,學校貼吧有個超熱門的帖子,就是寫戚越和校花的故事,什麽他們今天對視了一眼,就暗含情愫,什麽戚越暗戀校花才坐在她後麵的。”


    吳崢頓時皺起眉,問:“誰寫的帖子?這種沒根據的東西,被當事人知道就尷尬了。”


    “那個樓主說她隻是磕校草校花的c,她也是女孩子,不肯說是誰。”


    姚曼曼聳了聳肩,看了一眼洗完杯子回來的戚越,說:


    “本來這也不關校花的事,可是她是吧務你懂吧,眼睜睜看別人寫自己和校草的同人文,她不刪就算了,還看著別的吧務把帖子加精了。水帖水到15級了,我不信她沒看見。”


    “這個……”吳崢摘下眼鏡擦了擦鏡片,為難地說,“我感覺也不能怪秦羨漁吧,有可能她是不好意思刪?或者不在乎?”


    “是呀,就是還有這個可能,所以我覺得迷惑嘛,女生的直覺。你愛信不信,反正我也沒和別人說過。”姚曼曼撇了撇嘴,抓著筆做題去了。


    吳崢猶豫地看了一眼隔壁組的校花,突然想起開學調位置的時候,秦羨漁本來是坐在第一排的。後來有一天,坐在戚越前麵的女生突然就和老師要求換座位,說自己視力不好,然後秦羨漁立刻站起來要求幫助同學,位置就這麽換了……


    本來在他眼裏單純無比的一件事,怎麽到了貼吧就是戚越暗戀校花所以換位置了?


    吳崢一時想不通,索性不管了。


    卻說另一邊,秦羨漁見戚越回來了,才回過頭,柔聲問:“戚越,顏同學下午是不回來上課了嘛?這玩偶挺可愛的,是他的吧。”


    “嗯。”戚越應了一聲。


    “那顏同學什麽時候回來?他剛來學校,可能很多功課跟不上,我正好是英語課代表,可以輔導他一下口語。”


    秦羨漁說著微微笑了笑,將臉頰邊的長發別到耳後,輕聲補了一句,“戚越的功課也很好,要是一起幫他的話,顏同學肯定很快就能跟上進度了。我有看到你給他做筆記。”


    戚越聞言,撩起眼皮瞥了麵前的女生一眼,不知想到了什麽,他原本平靜的眸色變得有些冷厲,漠然道:


    “藥藥不太習慣和女生相處。他身體弱,情緒起伏不能太大,秦同學的關心我代他領了,口語輔導就不用了,我會教他。”


    這話一出,秦羨漁淡然的神色就微微變了變,臉上也驟然發燙起來,她抑製住眼裏將要露出的失落,輕輕說:


    “這樣也好,還是你考慮得周全一些,我會和英語老師說的,讓她放心。”


    話說到這份上,戚越眼裏的戒備才淡了一點,略一點頭就拎起顏藥的書包出去了。他得趁著小崽子還沒回家,把書包拿過去。


    等人走了,秦羨漁才若無其事地回頭,繼續做她的題,隻是捏著筆的手停在書頁上,遲遲都沒有想起來落筆。


    猹們雖然覺得校花今天的表現有些奇怪,但也看不出什麽問題,隻好停了八卦的心。


    倒是姚曼曼歎了口氣,看著一臉懵逼的吳崢,說:


    “你們還是太嫩了。她一開始怎麽不說是英語老師叫她去幫顏藥的,說了戚越肯定拒絕不了,可是她偏等被拒絕了才想起來,還不是給自己找台階下。”


    “真是你說的這樣?”吳崢一臉懷疑。


    “不然呢?就算英語老師真的叫她去,她也不會在戚越表態前說是老師叫的,因為戚越討厭受人約束,她不想被戚越討厭。”姚曼曼說得頭頭是道。


    “可校花真的想接近校草,為什麽提顏藥?”吳崢問。


    “這還不簡單,她怕被拒絕了丟臉,戚越不可能無緣無故和女生產生交集的,拿顏藥做借口,不管成功還是失敗,都沒人會說她,隻會覺得她是好心。”


    姚曼曼聳了聳肩,說:“不信你晚上下載貼吧看看,那帖子肯定又是說戚越直男超可愛,送上門的機會自己整沒了,校花也善意地配合,反正瘋狂給他們加糖。”


    “……牛逼。”吳崢總算信了一點,準備下課回家就去下載貼吧。


    貼吧的愛恨情仇並不在戚越的關注範圍之內,他把書包給了顏藥,又被校長念叨了兩句,自覺回去上課。


    一直到夜裏帶著蘿卜回到公寓,換了衣服出門和合夥人談完合同回來,戚越才洗漱了上床睡覺。


    然而當牆上的時針指向淩晨一點,他又緩緩睜開了眼,眸色冷淡,冷靜清明得仿佛根本不曾沉睡過。


    毫無情緒的目光在室內掃視而過,最終定格在床內側的玩偶上。


    他坐了起來,習慣性伸手去扶鼻梁上的無框眼鏡,卻摸了個空,這才放下手,把玩偶抓了過來,垂頭研究了一下,鼻尖嗅到若有若無的奶香味,眸中劃過了然。


    將蘿卜玩偶放到一邊,他,或者說方黎下床脫了睡衣,正想換上平時穿的襯衫,目光卻在觸發襯衫衣擺的一瞬間陡然變得銳利,狹長的鳳眼微微眯起。


    方黎盯著手裏的襯衫看了幾秒,忽然伸手精準地攥住了襯衫的一角,雙指用力一捏,細小的爆破聲響起。


    接著,他緩緩挪開手,就見原本潔白無瑕的襯衫衣擺,突然多了一個小小的黑點,拎起來甚至能聞到電器短路的燒焦味。


    方黎麵無表情地將襯衫掛回了衣櫃,換了另一件,確認沒問題後才穿上身,換好衣服,出了門。


    夜裏,顏藥等鍾長生過來給他量了體溫後,等老人出了門,就悄悄地爬了起來,打開小夜燈。


    他把昨天偷的那本講雙重人格的書從床底下拽了出來,笨拙地擦幹淨,抱到床上攤開,然後趴到書上一個字一個字地認。


    其實他已經很困了,但這玩意白天又不方便看。鍾長生精明得很,誰知道會不會聯想到別的地方去。


    因為方黎的身份是假的,顏藥不確定他爹被發現真實身份會不會有危險,所以不敢冒險。


    於是,方黎擰開門進來的時候,就看見本應該睡著的兒子手裏拿著放大鏡,背上蓋了一隻小恐龍玩偶,底下還壓了一顆比他大一號的大白菜,就那麽疊成三層,身邊堆了倆等身公仔,成功把自己圍在裏頭,趴著看書。


    方黎:“……”


    兒子是有多孤單,才需要這麽多“小夥伴”圍起來壯膽,連念單詞的聲音都軟綿綿的,帶著顫音。


    孱弱成這樣,對上白天的戚越,真的有勝算?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和18歲校草爹相依為命的日子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說與山鬼聽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說與山鬼聽並收藏和18歲校草爹相依為命的日子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