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堯正在一邊匯報項目進度,聞言不解:“寶寶是誰?”


    他並不記得,cj的合作商裏有一個叫寶寶的……


    其他公司高層也紛紛向嚴遇琛投去了疑惑的目光。


    嚴遇琛好歹是久經商場,什麽場麵都見過,依舊是麵不改色心不跳:“寶寶是我老婆。”


    眾高層:“……”


    特麽我們就不該問!白白吃了一嘴狗糧。


    開完會,處理完一些緊要事務,嚴遇琛便推掉中午的飯局,回訓練營了。


    路上,嚴遇琛翻了下日曆:“馬上就是五月六號了,一愛人之間過生日,都會送什麽禮物?”


    彭堯搖頭:“不知道,我還沒結婚。”


    嚴遇琛冷聲道:“我就知道問你沒用。”


    可是不問彭堯,那又問誰呢?


    公司那幾個高層雖然結了婚,但感情都清湯寡水,跟自己這種熱戀中的情況肯定不一樣,貌似並沒什麽借鑒價值。


    但除了他們,自己身邊又好像並沒有什麽新婚燕爾的人了。


    思忖半天,嚴遇琛的目光坐在了通訊錄底部的一個名字上——張程。


    “聽說張程兩年前老樹開花,剛結婚,對吧?”嚴遇琛問彭堯。


    彭堯嗯了聲:“沒錯,他好像就比嚴總您早結了一個月。”


    嚴遇琛:“那他跟他老婆關係如何?”


    彭堯:“據說張導挺寵他老婆的,想來關係應該不錯。”


    “就他了。”嚴遇琛給張程打了個電話。


    電話剛接通,那邊就傳來了張程那一口天津相聲味兒的問好。


    “嚴總,您有嘛事兒?”張程道。


    嚴遇琛掐了掐眉心:“也沒什麽重要的事,就是日常關懷一下員工,看看你的夫妻感情生活是否和諧。”


    “???”張程懵,老板你什麽時候這麽閑的?“那真是多謝嚴總費心了,我跟我老婆關係挺好的。”


    “那就行。”嚴遇琛道,“有件事想請教一下張導。”


    聽見張導這個稱呼,張程差點沒站穩。


    嚴遇琛時他老板,也是他在訓練營的頂頭上司兼金主爸爸,一般都是直呼其名,很少這麽給麵子的喊他張導。


    “嚴總,您有什麽話就直說,我承受得住。”張程主動把自己的心態打入了十八層地獄。


    畢竟老板是不會無緣無故的跟你客氣的,而且這種場麵話後麵,一般接的都是——你很優秀,但不適合我這兒,所以還是另謀高就吧。


    該不會是要炒魷魚吧?


    張大導演已經緊張的要死了,飛快回想著自從擔任訓練營導演以來,自己所犯下的小差錯,樁樁件件,當時沒覺得有什麽,現在想起來可真是件件誅心啊。


    嚴遇琛:“你別緊張。”


    張程:“好嘞,我不緊張。”


    那是不可能的,都快緊張死了。


    嚴遇琛:“我就是想問問你,你老婆生日的時候,你一般都送什麽禮物?”


    “啊?”張程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嚴遇琛淡淡道:“唐池馬上生日了,你也知道,我是第一次結婚。”


    張程:“……”說的好像誰不是第一次結婚一樣。


    嚴遇琛:“我沒什麽經驗,不知道送什麽禮物比較好,所以想問問你。”


    就這?張程提心吊膽:“那除了這個,還有別的事嗎?”


    嚴遇琛如實道:“沒有了,怎麽了?你覺得我還應該有別的事要跟你說?”


    張程連忙道:“不是不是。”


    嚴遇琛繼續道:“我想了想,覺得太普通的禮物,感覺送不出手,可是如果純粹用錢買的東西,又覺得太生硬了,代表不了我的心意,你有什麽好的建議嗎?”


    張程想了半天,最後忍不住問:“要不買套房子吧,嚴總你名下地產那麽多,隨便送他一套房子,然後自己精心裝修一下,又體麵又能代表心意。”


    張程覺得自己這個建議還不錯,但立刻便被嚴遇琛駁回了。


    “不行。”嚴遇琛振振有詞道,“我沒事兒給他買什麽房子?我有房子,他跟我住一起就行,給他單獨買一套房子這不是咒我跟他離婚麽,太不吉利了。”


    張程抹了把汗:“那要不買輛跑車什麽的?我聽說先前顧影帝生日賀禮上,唐池還送了他一輛五百萬跑車呢,雖然沒見顧影帝開過,但想著也肯定很體麵。”


    “……”嚴遇琛皺眉冷聲道,“張程,我現在有點後悔問你這個問題了,你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對吧?”


    之前,顧釗涼反複跟自己強調,自己老婆惦記自己的親外甥。


    現在,這個破張程又沒眼力見的在自己麵前提唐池給顧釗涼借錢買車的事,要死啊?


    他知不知道,唐池欠的那一屁股債,現在都是自己幫忙在還?


    嚴遇琛越想越氣:“我怎麽跟冤大頭似得?”


    剛說完,一股強烈的疼痛感便衝上了頭頂。


    嚴遇琛知道,應該又是自己情緒過激,嚴瞳要出來了。


    他努力克製著,尋思著隻要扛過這一陣,應該就沒問題了,可是,屋漏偏逢連夜雨。


    彭堯的手機鈴聲不知道什麽時候換成了matt duke的《rabbit》。


    旋律響起的一瞬間,嚴遇琛的思維便開始不受控製了。


    彭堯接完電話,一回頭,便發現嚴遇琛閉眼靠在了車玻璃上。


    彭堯以為他隻是太累,睡著了,並沒喊他。


    路過奶茶店,彭堯下車買了杯奶茶,再回來時,發現車後座空蕩蕩的,嚴遇琛已經不見了。


    這邊,訓練營內。


    唐池坐在導演辦公室的沙發上,狐疑道:“我看你表情怪怪的,嚴遇琛剛才到底在電話裏跟你說什麽了?”


    張程歎了口氣:“嚴總問我,你生日的時候他送什麽禮物好。”


    唐池愕然:“我生日?”


    張程點點頭:“你不是五月六號生日麽,沒剩幾天了。”


    唐池:“他跟你聊了那麽久,就是為了這事兒?”


    張程應聲道:“不過後來我也不知道我說錯了什麽,嚴總就生氣了,還說我哪壺不開提哪壺。”


    唐池安慰道:“導演你別在意,他就是那樣的人,極個別的時候,有那麽一點喜怒無常。”


    又跟張程聊了幾句晚上電台直播的事,唐池就繼續回去訓練了。


    可是,一整個下午都有些心不在焉,總覺得有什麽事要發生。


    與此同時,地鐵站內,一道高挑的身影通過安檢後,一臉人畜無害的從兜裏跳出一張卡,在入口檢票處刷了一下。


    滴——學生卡!


    清脆的機械女音播報時,旁邊過安檢的老大爺差點把剛買的大蔥忘在了安檢機口。


    在熱心市民的好奇注視下,身穿黑色高定的男人手裏抓著一直粉紅小兔,麵無表情的乘扶梯去地下二層候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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