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會喜歡跟前任再有過多的牽扯,並且還是給自己戴過綠帽子並且還覺得這樣沒有錯的前任。


    如果真的有,那隻能說是心大或者......沒腦子。


    池說的心當然不大,也不是個沒腦子的人,當初在知道沈渠劈腿的時候,就已經生出了分手的想法,但還是有些掙紮,想要聽沈渠的解釋,抱著最好的一絲希冀。


    結果沈渠的話跟今天的話沒什麽區別——我喜歡你,也喜歡他,不可以嗎?


    可以......個p!


    池說分手還算幹脆,起碼之後麵對著沈渠的道歉和糾纏依舊不為所動,而不像賀臨笛的那位被綠的朋友一樣,過一段時間就跟渣男複合了。


    電話的結尾就是池說的這個語氣助詞,說完她就掐斷了電話,並且將沈渠的這個電話號碼也拉進了黑名單。


    世界很大,卻也很小,但一想到沈渠跟賀臨笛成了朋友,池說還是感到非常的意外。


    不過細細想來,好像也很正常,賀臨笛主拍明星,而沈渠又剛好是明星,兩人之間有合作,加個好友是很正常的事情。


    正常歸正常,這不妨礙池說心裏不太舒服,而且她腦海裏麵頓時想起了韓瑜給賀臨笛貼過的標簽:渣女。


    池說自然是不覺得賀臨笛跟“渣”字有任何關係的,哪怕當初賀臨笛一學期換個對象,但她沒有劈腿沒有出軌沒有做出什麽違背道德的事情,那就不渣。


    隻是池說現在的心情難免有些複雜,她在想,如果賀臨笛知道了沈渠曾經有個地下前女友,而且還是自己的話,賀臨笛會怎麽想?而且如果沈渠知道了自己現在跟賀臨笛就是上下樓的關係的話,又會怎麽想?


    不論是哪一種,都讓池說有些頭皮發麻,但目前最要緊的事情還是宋欽的見麵會,其他的......都跟池說沒有關係。


    池說認真工作的時候那股勁真的讓人忽略不掉,接下來的兩天她在反反覆覆地確認著各方麵的事情,時間一晃,就到了周四。


    這一天,宋欽要從京城飛到雲城。


    鄭建彬本來還說去機場接機,但是一想到宋欽的粉絲量,就還是決定隻是讓池說跟他一起在商務車裏等著就行,他們新越公司作為主辦方,而池說他們是這次活動的主要負責人,自然是要盡心盡力招待安置好宋欽和他的團隊的。


    下午五點,一輛加長商務轎車停在了機場大廳出口外的廣場。


    這樣熱的天氣,池說卻不得不穿著襯衣、長褲和高跟鞋,這是主管要求的,她不得不照做。


    鄭建彬在一邊也是差不多的穿著,池說跟他一邊往裏麵走一邊歎氣:“好熱。”


    事實上他們這樣的行為也等同於接機了,因為他們還得進去等到人再接到車裏,一路上還要注意宋欽他們的安全,不能出現任何一點意外。


    鄭建彬扭了下自己的領帶,也是臉上帶著一絲難受:“雲城的太陽怎麽就這麽毒?”下一秒,他指了個方向,“這邊。”


    他指的是到達口,因為宋欽要到的關係,這裏已經站了不知道多少個粉絲,一眼望過去,全是拿著手幅和相機的宋欽的粉絲,有男有女,各個神情激動,仿佛下一秒宋欽就要出來了一般。


    鄭建彬和池說沒有走到裏麵,他們就在圈子外麵站著。


    池說挽了些自己的袖口,把手表露出來,看了眼時間,說道:“還有五分鍾降落。”


    “再加上下機和取行李的時間,沒個二三十分鍾,出不來。”


    麵前就是黑壓壓的人群,有保安在維持著秩序,粉絲們也知道降落的時間,紛紛做起了準備,還有的拿出了鏡子和化妝品開始補妝。


    池說不追星,她以前因為要供自己上學,在還算閑一點的大學裏都在忙著找兼職,分不出來多餘的時間去追星,而且更關鍵的是,後來沈渠去了娛樂圈,池說就更加沒有追星的興趣了。


    過了十來分鍾,兩人還在原地等待著,都有些困了。


    鄭建彬打了個嗬欠,轉頭看著池說,開啟了新的話題,想要以此來打發時間:“還沒問過你,當初為什麽會投簡曆到新越來。”


    池說彎了彎唇:“怎麽現在突然問這個?”她微微擰著眉,回想了一下,接著搖了搖頭,“我也記不清了,大概是因為待遇不錯?就抱著試試的想法。”


    “挺好的。”


    “我也覺得。”


    池說跟鄭建彬的關係比較一般,沒有那麽熟,要不是因為這次活動一起共事,才不會有這麽多的來往和交集,但從聊天對話來看,兩人都可以感受到一絲尷尬,這完全就是在尬聊。


    但對於打發時間真的有用,過了一會兒,宋欽和後麵推著行李箱的工作人員就出來了。


    因為隻是這樣的一個見麵會的小活動,宋欽工作室來的人不多,除了他自己以外,隻有一個助理一個造型師和一個攝影師。


    麻雀雖小,但五髒俱全,對付這樣的小活動,就這幾個人已經足夠了。


    池說和鄭建彬裏麵進入了工作狀態,沒在一邊聊天,兩人迅速穿過人潮走到了宋欽的旁邊,一路跟著其他工作人員護著宋欽離開。


    宋欽本來就火,現在還有劇在播又吸了一波粉,直到最後上車了池說才終於鬆了口氣。


    一行人有點多,好在事先就租的是加長商務轎車,不然還坐不下。


    宋欽在池說的旁邊坐著,中間有個很短的走道,他對著池說笑著伸出了手:“又見麵了,池小姐。”


    池說禮貌地回握:“歡迎。”


    宋欽又官方地跟鄭建彬握了下手,才接過助理遞過來的手帕擦了下額頭上冒出來的一層汗。


    池說微笑著感慨:“宋老師,新劇很好看。”


    宋欽一邊擦著汗一邊偏了偏頭,他一張英俊帥氣的臉上寫了疑問:“是嗎?”說完他自己笑了下,做出謙虛的模樣,“喜歡就行。”


    車子已經在路上行駛了,鄭建彬開始做起了介紹:“酒店也早就已經訂好了,離場館不遠,從明天我們會彩排兩次,速度很快,就走下流程,跟主持人對一下就行......”


    等到把宋欽送到了酒店裏安然住下,池說和鄭建彬才等於下了班。


    平時下班時間是五點半,因為接機和送他們去酒店的關係,硬生生拖到了七點才下班,這是池說第一次這麽晚才結束。


    跟鄭建彬分開以後,池說拖著略疲憊的身體上了公交車,今天對於池說來講都算是出了一趟遠門,公交車坐了四十分鍾,回到家的時候渾身都快散架了。


    但還沒休息夠,她就接到了一通來自小童的電話。


    小童全名叫童積錦,一直是池說家裏的鄰居,六月份池說還給他發了紅包恭喜他高考成績很不錯。


    “喂?”池說躺在沙發上,聲音有些悶,“小童,有什麽事嗎?”


    池說比童積錦大了五歲左右,在去麓城讀大學之前,一直都跟他來往比較密切,要不是因為年齡差擺在那,算是青梅竹馬也不為過,而距離上一次見麵,好像已經過去了很久,畢竟在今年過年的時候,池說也沒有回家。


    那時候她媽跟她又在吵架,回家過年太膈應人了。


    童積錦聲音含笑:“說說姐,我都好久沒見你了,我好想你啊。”


    十八歲的少年朝氣陽光,再加上家境又好成績也不錯,就好像沒有什麽憂慮,有時候表達情感很直接,同時還帶著一點撒嬌的意味在裏麵,池說聽得揚了揚唇角:“也就一年多沒見吧?還好。”


    “哼!”童積錦說,“這還叫‘還好’?上次讓你來我的謝師宴你也不來,你好忙!”


    池說翻了個身,盯著天花板,又緩緩閉上了眼睛:“是很忙,忙著工作,忙著......”


    童積錦卻沒等到她把話出來,自己接了下去:“忙著......談戀愛嗎?”


    池說倏地睜開了眼睛,笑著道:“沒,我又沒對象,談什麽戀愛?”她補充道,“是忙著應付各式各樣的人,有點累,也沒什麽時間。”


    童積錦歎了口氣:“可我真的好想你誒,我前幾天從米國回來了,還給你帶了禮物想給你。”他直接問,“你明天有時間嗎?我可以來找你嗎?”


    池說愣了下,正要回答,又聽見他說:“我知道你擔心阿姨會問我你的住址,也擔心我心一軟就告訴她,所以明天我們可以約個地方見個麵就好。”


    “你想的還挺周到。”池說依舊有些猶豫,主要是她也有點無奈了,“我明天有工作,要去場館看兩場彩排,沒時間。”


    童積錦問:“彩排?”


    “嗯,宋欽的粉絲見麵會彩排,不過麽沒有粉絲。”反正這場粉絲見麵會已經預熱很久了,根本不需要瞞著什麽。


    “我可以去看嗎?還可以見你。”


    池說好奇地問了一句:“怎麽?你喜歡他?”


    “是啊!”


    池說思考了一番,回複道:“我問問我同事吧,看看能不能把你帶上。”


    她會答應童積錦的要求有兩個原因,第一個是確實很久沒見童積錦了,在從家裏搬出來之前,池說跟他的見麵頻率不低,第二則是......她媽之前就讓她跟童積錦多來往。


    想到這裏,池說斂了斂眼睫,又閉上了眼睛。


    童積錦是可以來的,反正彩排也沒有什麽好看的內容,也沒有什麽可以泄露的地方,隻不過還是讓他簽了份保密協議。


    第二天,小場館內。


    因為明天就要正式開始了,這兩場彩排也很重要,來的人也因此要多不少,起碼沒像上次踩點那麽冷清。


    第一次彩排時間是在早上十一點,池說也不需要先去公司一趟,她直接去場館就好,但是因為工作的身份,她十點左右就已經到了,開始做起了準備工作。


    工作人員已經在舞台上搭場景了,池說也跟著幫忙。


    鄭建彬他們一行人到的時候,池說已經做好事情開始休息了,靜等著宋欽的到來。


    “還有十分鍾就到。”池說坐在第一排的椅子上對著他們笑了下,接著自己又喝了點水。


    可能因為工作了一會兒,池說很明顯地覺得室內也沒那麽冷了。


    “辛苦了。”其他同事對著池說說道。


    池說擺了下手:“沒有。”她看了眼自己的手機,已經接到了童積錦發來的消息,“我先去接個人。”


    “去吧。”


    從舞台到門口還是有一小段的距離,而且童積錦還是走的較遠的2號門,池說走過去都花費了兩分鍾。


    童積錦正在門口站著,少年身形頎長挺拔,穿著簡單的t恤和七分休閑褲,明明才十八歲但已經比池說高了許多。


    池說想到這個,問起了他的身高:“現在多高了?”


    “一米八五。”童積錦的笑意明顯,他背著一個書包,手裏還提了一個袋子,他立馬把袋子遞給了池說,“說說姐,給你帶的禮物。”


    池說彎著唇角,接過:“謝謝,中午請你吃飯。”


    “好!”


    池說看著他聽話的樣子,本能地想要像以前一樣抬起手來摸一下他的腦袋,但是手還沒有抬起來,她就停下了這個舉動。


    因為賀臨笛和q哥已經到了,並且剛從樓梯口過來,此刻距離池說他們隻有兩米左右的距離。


    “你先進去吧,找個地方坐著就行。”


    “記住,不能拍照不能爆料。”


    池說對童積錦簡單吩咐了下,就走到了賀臨笛他們麵前,說道:“q哥,我來幫你拿相機吧。”


    q哥點了下頭,他帶的東西多些,要沉上不少,嘴裏卻開起了池說的玩笑:“說機不說吧,文明你我他。”


    池說愣了下,隨即笑著道:“ok。”


    賀臨笛在一邊問道:“剛剛跟你待一起的是你弟弟嗎?”


    “我哪兒有弟弟。”三個人一起往裏麵走,池說為自己解釋,“但也算是?就是鄰居家的孩子,今年高考剛結束。”


    q哥好奇了一句:“青梅竹馬?”他往童積錦的方向看了眼,“現在就流行這種年下弟弟,池說,要是喜歡人家就得抓緊,我看這小夥子長得還挺俊的。”


    池說一時被q哥這個男人的八卦精神給弄得失語:“……”


    但還沒有為自己辯解一點什麽,她又聽見了賀臨笛的聲音。


    賀臨笛帶著疑惑,也往童積錦的方向看了看,隨意地問道:“現在流行姐弟戀嗎?”


    q哥點頭:“是吧,不是天天都在說什麽‘小狼狗’‘小奶狗’嗎?”


    賀臨笛又問:“如果是女方比男方年紀大叫姐弟戀,男方比女方年紀大就叫兄妹戀……?”她頓了下,“再往下延伸,如果是一對蕾絲或者基佬的話,那就是叫姐妹戀或者兄弟戀?”


    q哥陷入沉思:“是的吧……”


    池說的眉頭微微蹙起:“怎麽聽著這麽奇怪呢?”


    賀臨笛見她這幅樣子,揚了下唇角,加快了點自己的步伐,催促道:“工作了。”


    宋欽也在幾分鍾後到達了場館,他現在也是大牌,卻不耍大牌,合作的時候人也比較謙虛好說話。


    第一次彩排的問題有點多,主持人的經驗不足,說話有些緊張和磕巴,和宋欽的配合也沒那麽默契,還有布置場景的工作人員速度也不快。


    等等等等,這些問題讓池說一幹人既感到頭疼又覺得慶幸。


    唯一沒有出錯的大概就是賀臨笛和q哥,他倆專注著自己的事情。


    等到池說他們與工作人員溝通結束,賀臨笛對著池說招了招手,喊了下她:“池說。”


    舞台大概有一米多的高度,旁邊有樓梯,但池說為了方便,直接從這裏跳了下去。


    但一個不小心,她就算穿著平底鞋,也還是將腳崴了。


    池說瞬間麵露苦色,也坐在了地上。


    賀臨笛見狀立馬把自己的相機給到了還沒反應過來的q哥,快速走了過去。


    而除了她以外,童積錦也跟野馬一樣奔了過來,並且迅速地將池說打橫抱起,看著賀臨笛,擔心地問道:“請問一下,這邊的醫院在哪裏?”


    賀臨笛還沒回答,池說先拍了下他的肩膀寬慰道:“放我下來,用冰敷敷就好了。”


    童積錦搖了搖頭:“不行!沒處理好很可怕的。”


    賀臨笛抿著唇,神情有些讓人難辨,下一秒,她說:“我記得對麵不遠處有個小診所,先帶去看看吧。”


    她說完對著還在跟人討論事情的鄭建彬說道:“老鄭,我先陪池說去下診所,她的腳崴了。”


    鄭建彬擔心地看了過來:“嚴重嗎?要不要去醫院?”


    池說騰出一隻手,指了下自己的腳踝處:“沒那麽誇張。”


    童積錦的眉頭就沒舒展過,他低頭看了眼池說,嚴肅地道:“多大人了,還崴腳。”


    “走吧。”賀臨笛在一邊說。


    賀臨笛說的也沒錯,小場館對麵就是有個診所,現在還在運營中。


    賀臨笛走之前還沒有忘記池說的習慣,帶上了一把太陽傘,童積錦抱著池說,她在旁邊撐著傘。


    但由於疼痛,池說也懶得跟她拌嘴,不然鐵定要模仿賀臨笛說一句“你也有今天”。


    童積錦平時會打籃球踢足球鍛煉身體,再加上池說也不重,把池說放在診所裏的時候,也就稍微有些氣喘而已,但眼神還是緊緊放在池說身上,一臉的擔憂。


    醫生走了過來,看了看池說的被崴到的地方,對著童積錦說:“還好沒那麽嚴重,旁邊有個小超市,買點冰塊,先冰敷半小時。”


    童積錦立馬出了診所。


    池說現在坐在診所的小椅子上,賀臨笛把傘已經放在了一邊,坐在了池說的一旁,她又看了眼池說的腳踝,依舊擔心的樣子:“醫生,這需不需要去醫院拍個片?”


    醫生是個中年男人,留了點胡子,聞言他搖了搖頭:“不用,她這就是單純的軟組織損傷,冰敷消腫止痛,之後再熱敷或者貼藥膏就可以了。”


    “謝謝醫生。”賀臨笛說。


    醫生笑了下,擺了下手:“不用謝。”他看了眼池說,“你啊,注意一點,你看你男朋友著急成什麽樣了。”


    池說:???


    池說立馬就想解釋,但話還沒說出口,賀臨笛就先她一步開了口,為她解釋:“不是她男朋友。”


    醫生一臉驚疑地看著賀臨笛:“那是你的?”


    賀臨笛:“……”


    賀臨笛語氣平靜:“我不喜歡比我小的男的。”


    池說看了她一眼。


    剛好在這時候,童積錦買完冰塊回來了,他詢問了一下醫生以後,自己就把冰塊敷在了池說的腳踝,而且神情溫柔又帶著心疼:“說說姐,忍一忍。”


    池說點了下頭,說實話,她很久沒有崴過腳了,這一個不小心,足以讓她疼到額頭冒汗。


    當然,也有可能是天氣的原因。


    回去的時候,工作人員差不多都去吃飯了。


    池說沒再讓童積錦抱著她,自己穿著鞋走著,隻不過一邊扶著童積錦一遍扶著賀臨笛。


    撐傘的人由來時的賀臨笛變成了童積錦,池說笑了下,感慨:“有人撐傘的感覺還不錯。”


    賀臨笛輕飄飄來了句:“我也有今天?”


    池說不帶猶豫地點頭。


    童積錦在一旁沒有發言,過了會兒,他才問道:“說說姐,你還是那麽怕太陽嗎?”


    池說“嗯”了一聲,她隱隱猜測到了童積錦接下來要說出口的話,想要出聲阻止,但童積錦仿佛已經跟賀臨笛很熟悉了一般,越過了她,對著賀臨笛說道:“小賀姐姐,你知道說說姐為什麽這麽怕陽光嗎?”


    池說微微皺起眉,說道:“不要講。”


    童積錦視而不見充耳不聞,繼續道:“我不得不說一下阿姨,她這行為太過分了。”


    賀臨笛聞言嘴角向下壓著,聽著童積錦繼續道:“比今天還高的溫度下罰說說姐在太陽底下做事情。”


    他一說完,池說停下腳步,看著他:“吃了午飯你就給我回去。”


    童積錦搖頭:“我不要。”


    “你不要也得要。”


    “否則我把你拉黑。”


    這話對於年齡不大的童積錦而言,還是有一定的震懾力,隻見他糾結了好一會兒,才緩緩點了頭:“我今天失言了。”他說,“對不起,我以後不會再這樣了。”


    池說心軟了下來,輕歎了口氣,又聽見童積錦說:“說說姐,你不要生氣。”


    “沒。”


    童積錦這個小孩從小就是這樣,犯了錯了才會想起來糾正,池說深刻地知道這一點,於是也做出了相應的措施。


    午飯是在場館內的一個小房間裏吃的,點的外賣。


    鄭建彬他們跟宋欽一起去了飯店,而池說因為腳受傷的原因,就在場館內的一個小房間裏吃的,同時還有童積錦。


    但童積錦很聽話,吃完飯以後,也不敢再多待,帶著外賣的垃圾就離開了。


    世界似乎隻剩下了池說和賀臨笛兩個人,她們坐在了第一排的正中間,看著舞台休息。


    腳上的痛感又沒那麽清楚,池說的困意漸漸襲來,她在床上的時候睡姿一向很好,但在椅子上,身體卻不受控製地往旁邊倒。


    賀臨笛本來也在閉著眼小憩,感應到了身旁的動靜,她立馬睜開了眼睛,抬手把池說的腦袋偏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池說頓時睡意全無,但不知道什麽原因,她不敢立馬坐直身體拒絕這樣的身體接觸。


    可能……賀臨笛身上的香水味有點好聞,這麽近聞得更清晰一點。


    賀臨笛再一次閉上了眼睛,但兩秒過後,她的嘴唇張了張,問道:“那件事有什麽後續嗎?”


    池說還是坐了起來,腦袋往後靠了些,她偏了下頭,看著賀臨笛的側臉,疑惑地問:“哪件?”


    “童積錦說的那件。”


    “……有。”池說也沒了想要隱瞞的心思,“後來我曬脫了一層皮,中了暑,上吐下瀉,進了醫院。”


    “難受嗎?”


    “有點。”


    “痛苦嗎?”


    “有點。”


    賀臨笛聽見她的回答,沒有轉頭,隻是望著前方,說道:“那就是很難受很痛苦了。”


    池說抿了抿唇,垂下眼睫:“差不多。”


    空氣安靜了下來,就在池說覺得自己又要睡著的時候,賀臨笛的聲音從旁邊傳了出來:“我以前也有類似的經曆。”


    池說反應了兩秒:“什麽?”


    “高中的時候,我跟丁妙然談戀愛的事情被家裏知道了。”


    “剛好又是冬天,雲城又陰又冷又潮又濕,我爺爺從小就不怎麽喜歡我,知道這件事後氣得進了醫院,罵我敗壞家裏風氣。”


    池說慢慢擰起了眉,跟著問了句:“所以上次說自己耐凍……”


    賀臨笛微微低著頭,她的頭發也垂了下來,光線並不怎麽明亮的環境下,那幾縷藍色發絲也黯淡了一些。


    “我以前犯了錯就會讓我跪著麵壁思過,那一次卻讓我在冬夜裏跪了很久。”


    “後來我就算是再有心動的女孩,也不會去跟她說我喜歡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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