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喪神的櫻吹雪狀態會在開心的時候自然而然的出現,算是增益屬性,出陣中還可以增加一部分的攻擊力、減少疲勞值的消耗度。如果能強行激發的話,時之政府才不會放過利益與勝率雙贏的局麵,早就販賣出相應的符咒或是藥品了。


    由此可見,這件事可比硬擠出眼淚什麽的困難多了,至少後者還能靠洋蔥和辣椒之類的熏一熏過關,前者就隻能靠付喪神自己的想法了。


    而暗墮之後,鶴丸國永就再沒有櫻吹雪過,哪怕最近過得挺開心,也仿佛是喪失了那種能力,從來沒產生過什麽飄花的衝動。


    綜上所述,他覺得自己可能是真的不太行,雖然大話都已經放了出去,但實際上……他對此沒什麽信心,畢竟自己的身體什麽樣自己最了解。


    “我覺得我需要場外援助欸。”他不是那種會給自己太大心理負擔的刃,幹脆笑嘻嘻的舉起手,決定拖別人下水,“應該可以的吧?一個人來做難度太大,會耽誤很長時間,還不如找個人來配合我。”


    “唔,好吧,我來!”


    熱心腸的審神者再次起身,周圍刃察覺到某些不妙的訊息,立馬七嘴八舌地試圖阻止,可很快就被他的下一句話給擋了回來。


    “需要在刺激下產生心理波動的話,我還是挺擅長的呢。”擁有情感監測儀(外掛)的人造人如是說,還彎起唇角、露出兩顆小小的尖牙,笑的十分可愛。


    不用看一旁埋在花海裏的長穀部,光是憑借平日裏的經驗,一群(被徹底攻略的)付喪神就不得不認同他的說法。


    於是他們很沒底氣的改成了叮嚀,讓他盡量不要給搞事刀說話和動手動腳的機會,順便扔了個眼神兒到另一邊,稍稍警示一下劣跡斑斑的前科犯。


    ——雖然審神者的思考回路好像已經變得奇怪了,但就算掰不回去,也不能讓這種程度再繼續加深啊。總之,我們在看著你呢。


    “唉唉,還真是夠可怕的呀。”鶴丸揣著胳膊聳了聳肩,寬大的振袖晃出波紋,很像是黑夜裏看不見盡頭的海,給人一種又神秘又危險的感覺。


    想著搞事就搞得更徹底一點,他幹脆轉過身,一邊向麵前茂密的樹林裏走一邊說道:“這種事情還是私密的環境比較好,我們去裏麵吧。”


    沒有危機感的審神者點點頭,邁開步子開心的追了上去,根本沒發現身後的傻爸(媽)忍不住伸出手,想要把他拉回來,但沒等成功、就發現視線裏已經失去了他的蹤影。


    “不會出現什麽問題吧?”堀川國廣立馬開始後悔放任了他們去裏麵幹柴烈火(?)。


    ——畢竟那孩子是真的很喜歡鶴丸先生,如果總攔著的話,也不是個辦法,可以太刀目前的狀態來看,實在並非良配……


    燭台切按了按太陽穴,歎息著勸阻道:“偶爾也相信一次鶴先生吧,就算他總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但心裏……應該還是有審神者大人的。”


    隻是不知道是何種程度而已,沒準通過這一次就能看出來了呢,畢竟櫻吹雪什麽的……真的很暴露心情啊。人類不是總說,世界上有三種東西是藏不住的,咳嗽、貧窮和愛,換到付喪神身上,也許就會變成櫻吹雪、櫻吹雪和櫻吹雪了吧。


    對的,他們什麽都能藏住,唯獨種族天賦不行啊……太苦了。


    抱著這種心情,他們對視一眼後,隻能選擇在外麵靜觀其變。


    小樹林裏比外麵要黑得多,火光隻能從樹葉互相遮擋的陰影裏穿梭而過,製造出類似於螢火蟲的細小光斑,風一吹過,便如同飛舞一般晃動起來,倒是有幾分詩情畫意。


    但對於太刀來講,眼前的世界簡直就是一片漆黑,連腳下的路都看不清,哪有什麽心情欣賞景色。他剛進來的時候還好,越向裏麵深入,便越是走的磕磕絆絆,到最後幹脆選擇一處依靠著樹木的巨石坐下,以免不小心摔倒再丟人。


    “這邊這邊,你能看到我嗎?”想著人類的視力應該會更差,他向前伸出雙手,睜著一雙無法聚焦的眸子,故作淡定的指揮道:“你直接撲過來吧,不用怕,我會接住你的。”


    他根本沒發現,澪其實就站在離他一臂之遠的地方,聞言眨了眨眼睛,像是接收到主人命令的幼犬一樣,猛地搖起尾巴、撒著歡似的往前跑,毫不客氣的衝進了他的懷裏。


    “砰——”


    不算輕的力道撞在了他的胸前,簡直能聽到骨頭破碎的聲音混雜在裏麵。更可怕的是,他被帶著往後倒去,後背直接撞到了堅硬的石頭上,差點一口氣沒喘上來、把小命直接交代在這裏。


    被審神者壓到碎刀這種事情如果成真的話,恐怕會將鶴丸國永振這振太刀永遠釘在恥辱柱上吧。他神情恍惚的想著。


    “是我太用力了嗎,痛不痛啊?”發現自己了闖禍,人造人趕忙用胳膊撐起上半身,低頭去看身下刃。


    暗墮之後變成一身黑的太刀平鋪在石頭上,單薄得幾乎沒什麽厚度,皮膚是一種近乎病態的白,透著股死氣沉沉的味道。平常活蹦亂跳的時候看不出,這會兒倒是讓人發現,他實在瘦得有些過分,仿佛用力一捏、就會碎裂在空氣當中。


    “我痛啊,渾身都痛。”他笑嘻嘻的開口,理直氣壯的要求道:“要親一口才能好。算了,光是吹的話也可以哦。”


    知道麵前是個行動力驚人的主,他把出格的話又吞了回去,換成另一種方式來逗弄,甚至還裝模作樣的哎喲了兩聲。


    好騙的少年立馬俯下身,像是小鳥一樣啄了他的臉兩下,又不得章法的朝著他的耳朵吹熱氣,還一本正經的問道:“是要這樣吹遍全身嗎?”


    兩個人靠得極近,呼吸幾乎交織到一處,姿勢本來就十分曖昧,偏偏他又說出這樣的話,簡直是在故意撩撥別人的心弦。


    鶴丸耳根發紅,不知是出於熱氣還是低語的緣故,抑或兩種兼有。幸好他們所在的位置光線極暗,幾乎看不清彼此的表情,所以倒是很大程度的緩解了他的窘迫感,因而還能裝作沒發現自己的異常、繼續若無其事的與對方交談。


    “那種事情就算了,不如換成幫我捏捏肩膀吧。”他順勢翻了個身,把後背留給對方,這才感覺心情平複了許多。


    ——唉,說起來他好像還沒見過審神者臉紅,估計是腦子裏根本沒這根筋吧……所以光是一方動心的話,也太過可悲了,他還是不要攪入渾水,就保持現狀比較好。


    與搞事風格不同,經曆過許多的太刀非常冷靜地思考著,眸子裏是一片理智到無情的血色。


    人造人看著情感數據的波動線,根本分析不出這一上一下的心情回路到底是因為什麽,隻能先按照對方的要求,用雙手輕輕揉捏著被黑色羽織覆蓋的肩膀。


    與暗墮刀預計的不同,他在黑夜中的視力非常好,若是開啟紅外係統的話,哪怕幾十米外飛過一隻小蟲、都能被他輕而易舉的發現。此時此刻,身下人就這麽毫無防備的趴在石頭上,細白的脖頸暴露在空氣中,仿佛在散發著一種致命的訊息——來咬我啊,一旦標記成功,就可以永遠在一起了呢。


    不肯放棄alpha屬性的澪蠢蠢欲動,決定最後再試一次。萬一標記成功的話,那麽他就可以繼續去向大家求婚,外加回咬三日月一口,告訴他什麽才是真正的a氣!


    他悄無聲息的靠近,仿佛盯緊獵物的捕食者,視線緊鎖著對方最致命的弱處,露出小白牙、啊嗚一口就咬了上去。


    事發突然,一直沉浸在“我是個莫得感情的暗墮刀”設定中的黑鶴一愣,忍住想要反擊的本能,回手輕輕推了推對方的身體,有些哭笑不得的問道:“你這是在做什麽啊?別告訴我是肚子餓了哦。”


    “才不是。”下意識鬆開口反駁著,發現剛才那下沒咬出痕跡後,審神者再次落下一口,嘴裏還含糊不清的嘀咕著:“你有沒有什麽特別的感覺?比如心跳加速、渾身發麻、意識模糊之類的……?”


    還別說,除了最後一條,前麵的兩個都還挺靠譜,尤其是被咬住的後頸肉,非但沒什麽痛感,反而酥酥麻麻的、讓他心裏都跟著發慌,忍不住咕嚕一聲吞了口口水。


    ——不不不,想想自己剛才說過的話,單方麵動心太可悲了啊!要冷靜,要深呼吸。


    發現心情曲線圖開始上上下下的蹦迪,澪幹脆不再去猜測,而是坦誠的發射直球,“我今天的求婚是認真的,想要在一起的心情也是認真的,你可以接受嗎?”


    鶴丸國永:……


    ——這小鬼肯定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說些什麽。作為一振走過大風大浪的刃,他必須要理智對待才可以。


    ……


    “已經過去五分鍾了吧,不行,還是進去看看為好。”像沒頭蒼蠅似的在沙灘上轉了好一會兒,堀川國廣終於忍不住,抬腿就要向森林裏走去。


    結果,就在下一秒——


    “轟——!”


    強大的氣旋裹挾著無數破碎的枝葉和粉色的櫻花,猶如山洪海嘯般從裏麵噴發了出來,差點將燒得正旺的篝火都瞬間撲滅,甚至還有一部分飄飄揚揚的落進了海中,看上去極為壯觀。


    “鶴先生,也許是……憋得太久了吧。”抖了抖嘴角,燭台切試圖為同伴挽回最後的尊嚴。


    ——這櫻吹雪的量……恐怕得攢了三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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