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上,傷勢很嚴重嗎?”孟醒眉頭皺緊,有些擔憂的詢問道。


    “很嚴重...”溫如嵐語氣複雜的回了一句。


    本來還沒有這麽嚴重的。


    但這也確實怪不了孟醒,是他自己心誌不定。而且雖然傷勢加重了吧...但溫如嵐回味著剛剛看到的景象,竟然還感覺挺值得的。


    他可能真的中了什麽情蠱吧。溫如嵐看著孟醒棱角分明的側臉心想。


    “那有什麽辦法緩解嗎?”孟醒又問。他是真的在擔心溫如嵐的傷勢,都沒有發覺溫如嵐眼神中翻湧的欲念。


    緩解?溫如嵐評估了一下此刻的狀態,他心念始終難平,而且那股橫衝直撞的藥性他還需要時間將其散去,他暫時不準備治療內傷了。


    但是他可以處理一下外傷。


    溫如嵐並不準備自己來,隻用沙啞的嗓音有氣無力道:“本尊沒什麽力氣,你幫本尊上藥吧。”


    說著,他從儲物袋裏掏出一瓶治療外傷的傷藥,交給了孟醒。


    孟醒接過藥瓶,立刻就準備幫溫如嵐上藥。溫如嵐胸前的那道劍痕,他之前為了清理傷口將附近的衣服扯開了一點,現在倒也可以直接上藥,但上完藥之後總得包紮好,穿著衣服就不太方便包紮了。


    所以孟醒提議道:“尊上,你要不要脫下衣服?”


    他說這句話是不帶任何旖旎念頭的,完全是出於對傷員的負責,但是聽在溫如嵐耳朵裏,就自動的擴展延伸,變成了不可描述的限製級畫麵。


    溫如嵐按捺著躁動的心念,用盡量平靜的語氣回道:“你來吧。”


    得到應允,孟醒便開始動手了。因為他當了十天的皇帝,對於古代這些繁雜的衣袍怎麽穿脫倒也有了一些經驗,因此動作十分麻利,三下五除二的就將溫如嵐的上衣解開了。


    敞開的衣襟下,露出白皙勻稱的肌理。溫如嵐的身形雖然偏瘦,卻並不瘦的露骨,他瘦的恰到好處,像是藝術家精心打造的雕塑,每一個肌肉線條都透露著纖細的美感。


    不過孟醒無暇注意,他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劍傷上。不久之前他才中了一箭,知道這皮開肉綻的傷口到底有多疼,而溫如嵐這道劍傷明顯比他那次的還要嚴重。他每次受傷時溫如嵐照顧他都很細心,禮尚往來,所以孟醒也刻意放輕了動作,小心翼翼的將傷藥倒在傷處。


    但即便再小心,料想也該是非常疼的。孟醒突然想到一個辦法,當注意力被轉移的時候,疼痛感往往就會被減弱了。


    所以他一邊繼續手頭上的動作,一邊抬起頭,想要跟溫如嵐說兩句話分散對方的注意力。


    但是這一抬頭就發現,他根本不需要分散,溫如嵐的一雙眼睛正直勾勾的盯著他同樣敞開的衣領。


    孟醒之前換衣服時隻隨便將衣衫披在身上,並未係上,之後溫如嵐突然吐血,他又急忙跑過來接住對方了,所以眼下,他的狀態跟溫如嵐差不多,都是衣衫不整,衣襟大敞。


    他在替溫如嵐上藥時心無雜念,溫如嵐的目光卻幽暗又露骨,用視線描摹著他肌肉的輪廓,一路從胸肌摸到了腹肌,並且還有再往下的趨勢。


    雖然讀心技能已經沒有了,但孟醒仿佛又聽到了那在心中響起的黃色文學。


    孟醒:“......”


    罷了,誰讓他是個傷員呢。孟醒心想,便也由著溫如嵐用視線占自己便宜了。


    這個注意力轉移的很成功,孟醒將藥上完並且包紮好的時候,溫如嵐甚至都沒反應過來,直到孟醒提醒了一句,他才終於回過神來,然後若無其事的移開了盯著孟醒的視線,中斷了自己腦內的文學創作。


    這一回過神,溫如嵐才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胸前包紮用的白布被孟醒打成了一個大大的蝴蝶結,蝴蝶結好看歸好看,卻實在與他的魔尊身份不符。


    溫如嵐皺了皺眉,顯然不太喜歡這個蝴蝶結,伸手就想將蝴蝶結解開。


    孟醒見狀,故意做出一副無辜且沮喪的神情:“我不太會包紮,尊上不喜歡嗎?”


    溫如嵐已經伸出的手僵在了半空,他內心掙紮片刻,最後將手原樣收了回去,違心道:“無妨。”


    喜歡實在說不出口,他也隻能用這兩個字含糊過去了。


    孟醒內心已經要笑的快繃不住了,但麵上還是裝的很正經,並且體貼道:“尊上喜歡的話,明天我還幫你換藥。”


    溫如嵐:“......”


    他同意也不是,不同意也不是。最後隻好隨便找了個由頭,帶過這個話題:“夜深了,休息吧。”


    說著,他一邊從儲物袋裏掏出了一件全新的衣服給自己換上,將胸口的蝴蝶結牢牢遮住,一邊閉上了眼,進入了入定狀態。


    孟醒也有樣學樣的盤起了腿,認真摸索著自己體內的魔氣。雖然是個戰五渣,但他並沒有放棄自己,萬一他突然醒醐灌頂,一舉突破了呢?


    並沒有這種突然,別人入定是全身心的投入,吸納遊離在天地中的靈氣,將之引入體內後轉化為魔氣在經脈內運轉,他是轉著轉著就睡著了,姿勢也從盤膝而坐變成了東歪西倒的倒在地上。


    並且不偏不倚的,頭還枕在了溫如嵐的腿上。


    溫如嵐被迫從入定狀態醒來,看著這個躺在自己腿上睡的正熟的男人,內心想著自己應該將這個膽敢冒犯自己的男人狠狠的推開,手真正來到對方身邊,卻隻是幫孟醒理了理額邊的碎發,並且微微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坐姿,讓對方睡的更舒服點。


    他沒有再修煉,隻是借著篝火跳動的光焰,看著孟醒熟睡的側臉,嚴重的傷勢好像一下都變得無關緊要了,他眉眼不自覺的變得輕柔,手指伸入對方的發間,輕輕的按撫。


    一夜的時間過的很快,孟醒感覺自己還沒睡夠呢,就陡然被人從睡夢中喊醒。


    他有些初醒時的迷茫,正想開口詢問一句,就被人捂住了嘴。


    “噓。”溫如嵐坐在孟醒身後,以將對方攬在懷裏的姿勢,一手捂著孟醒的嘴,一手放到唇邊,在孟醒耳後,輕輕的“噓”了一聲。


    孟醒的神智立刻清醒,他意識到應該是有情況出現了。


    在乖乖保持安靜的同時,他突然想起來篝火還點著,火光容易引來敵人的注意,連忙想要去將篝火撲滅。


    溫如嵐卻同時注意到了這一點,在孟醒動作之前,他五指虛虛的一握,地麵上的篝火好似遭遇了一陣狂風,火光瞬間被風勢吹滅。


    而在篝火熄滅之後,孟醒屏著呼吸,想要探聽外界的動靜,可惜他什麽都聽不見,他的神識弱到約等於沒有。


    但是溫如嵐不同,他眉頭微蹙,外放的神識探查到了那個他在所有正道修士中最不願遭遇到的人——顧風。


    雖然仍然是大乘期初期,但斬出那一劍的顧風,論實力要比那些什麽大乘期大圓滿境界的各派掌門要強的多。


    全盛狀態溫如嵐都敗了,此刻遇上對方,自然也不會有什麽絕地反擊的奇跡,畢竟神怎麽會幫他這樣的魔頭呢?


    他在思尋著退路。在夜間孟醒睡熟時,他已經在這個山洞洞口處布下了掩人耳目的禁製,所以孟醒才能一覺睡到現在,不然夜間那幾撥路過洞口的修士早就發現他們了。


    但是那也僅僅是因為那些路過的修士實力都不強,這禁製可以瞞過他們,但是顧風就未必了,溫如嵐現在是一點都不敢小瞧這位正道精英,能避著還是避著最好。


    至於怎麽避呢...溫如嵐其實在意識到顧風在附近的時候,腦子裏就根據以往的思維慣性自動蹦出了一個主意。


    調虎離山。用什麽調虎?他手上這個小魔修不就是現成的誘餌嗎。


    他可以給孟醒打入一道自己的魔氣,引起顧風等人的注意,然後誘騙孟醒獨自留下,自己則遠遠的離開。


    然後自己就可以成功逃脫,至於孟醒最後會怎麽樣,當然是被那群中計的正道修士找到後拿去泄憤誅殺了。


    這是溫如嵐的一貫的思維方式,完全以自我為中心,其他人都是可以利用舍棄的棋子,包括血親。


    如果今日跟他在一起的是其他任何人,他都會采用這個成功率最大的方案。但是孟醒的話......溫如嵐眼神複雜的看著這個被自己捂著嘴圈在懷裏的男人,不要說是真的拿對方當誘餌,就光是想到孟醒可能會被那些追殺自己的正道修士順道殺死,都叫他怒不可遏。


    他必須帶著對方一起離開,雖然這會大大增加他逃亡的難度,乃至連累自己也被正道修士追上,但隻要這個人是孟醒,他就不會有第二種選擇。


    “跟本尊走,別出聲。”在察覺到顧風越來越接近這裏的時候,溫如嵐在孟醒耳邊小聲說了一句。


    孟醒點點頭,雖然他依然還是狀況外,完全不知道外邊到底有什麽敵人。


    溫如嵐握著孟醒的掌心,拉著他一起往山洞內部走。


    這山洞其實並不隻有一個出口,它內部很深,似乎連通著山腹深處,但孟醒當時隻是將溫如嵐抱到洞口幾十米遠的地方,因為裏邊又深又暗,說不準是什麽妖獸的巢穴,他這麽一個戰五渣,遇到正道修士是死,遇到妖獸還是死,所以孟醒沒敢太深入。


    溫如嵐其實也有此擔心,他這樣的狀態遇到一般的妖獸還好,遇到實力強勁的,就懸了。


    但是眼下也沒得選擇,這是他和孟醒唯一的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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