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之豌要把楚幼清的爹,自己的嶽父大人撈上一撈,救一上救。


    可她沒有警察的職務,顯然明麵上做什麽都不合適,公安體係有嚴格的內部保密製度,但凡涉及刑事案件,特別是“涉.毒”這一特殊種類要案,不經過司法審判,沒有來到出庭階段,案情細節無論大小,對外一律保密。


    即使有一個當公安局長的媽媽,即使有一位當檢察長的舅舅,也沒法打聽。


    楚幼清這幾天對《超腦》節目,雖然身在其中,卻是冷眼旁觀,越發覺得,這個妹妹能幹得不像話,凡是誰打出一個死結,遞給岑之豌,妹妹不但見招拆招,破解得幹幹淨淨,還能反手再打回一個更大的死結,交還上來,於是,再就誰也解不開,全都屁顛屁顛,跟著妹妹風餐露宿,在路上跑。


    當然,妹妹自己是好吃好喝。


    岑之豌借著蛇傷,準確栽進楚幼清懷抱,見姐姐隻是身子一顫,也沒有凶殘地將她推飛出去說話,自認得到默許,膽子漸長,雙手原還隻是掛在楚幼清天鵝般的玉頸上,少頃,彈性極佳的手臂將楚幼清柔纖的細腰,牢牢攥緊。


    而這些都不夠,色.誘尚未成功,妹妹仍需努力。


    岑之豌撅著俏生生的臉蛋,嬌發光滑水亮,悉悉索索,發梢帶著點抖動,埋去楚幼清耳畔秀發中,兩種妙香輕軟,混成一種微癢糾纏,岑之豌薄唇吐出溫熱的氣息,忽長忽短,時有時無,斷斷續續的,秀巧鼻尖同樣不安分,蹭揉楚幼清潔白瑩潤的耳垂珠玉。


    楚幼清冷柔的美眸,好似受到無窮的勾.引,渙散了頃刻,紅唇中悶哼一聲,牽連修長喉頸裏,翻而又滾的燒幹。


    岑之豌暗自嘻嘻,其實纖長卷翹的睫毛,不住顫動,好心虛,是在拐騙楚幼清的話題。


    楚幼清不許她去碰老佩佩的案子,有律師天團,有昆侖山道觀裏下來的司徒大狀,輪不上岑之豌。


    可岑之豌難道沒道理?


    與其說,她相信嶽父,相信老佩佩,不如說,她相信楚幼清。媽媽岑曉秋不是說過嗎,人要相信緣份,信則有,不信則無。她和楚幼清的緣份,細細想來,實在淡薄得很,她們是摁頭相親,簡直比天上的雲彩還要稀薄。岑之豌悄然調查,不過也是想抓住她和楚幼清的那點緣份,像抓住她溺水前最後的一根稻草。


    她不能袖手旁觀,等著和楚幼清分散。


    楚幼清讓她別忙活,是怕岑之豌出事情。妹妹畢竟不是警察,不是體製裏的人,玩火必失火,打死會拳的,淹死會水的。楚幼清就不信,岑之豌這樣機智的一個妹妹,家裏出了事,能夠束手就擒?


    笨點就算了,沒辦法就不折騰,偏偏岑之豌貌似智商兩百八,上天入地,沒人能治得了,岑局長又不在,楚幼清恨不得自己將岑之豌一副手銬,銬起來,省得成天為她擔驚受怕。


    楚影後低低的,舒服的,嗯了一聲,實則在確定自己還很清醒,岑之豌這個美人計不行,她們剛才說到哪兒了,哦,楚幼清奮力拉回思路,冷冷責備,“多大了,別以為抱抱就好了。你是非要讓我不理你,自己反省才好?”


    岑之豌抬起半個眼睛,水澤澤的,貓一樣低哼,“……我好久沒抱你了。”


    楚幼清漂亮迷人的臉龐,輕然一紅,悄悄把頭別過去,沒給岑之豌發現,淡聲軟語,“不是每天都抱的嗎?”


    岑之豌躲在楚幼清懷裏,一來不肯承認錯誤,二來用身體迷惑楚幼清,這招太不好使,自己馬上就要被楚幼清迷惑得神智不清,姐姐的香氣像溫柔澎湃的大海,姐姐的側顏線條完美,連夾角都是黃金分割,姐姐的發絲又軟又柔,好想吃在嘴裏嚼嚼……


    岑之豌怔怔看了會兒,小鵪鶉一樣縮了脖子,踡起身子讓楚幼清抱,楚幼清沒伸手,紅唇發出理智的聲音,“你還有什麽事瞞著我?”


    岑之豌一個激靈,寧死不招,身心受到劇烈的打擊,從楚柳下惠幼清的玉頸上,滑了下去。


    捂住小腿,“哎呦……姐姐……我疼!……”


    這回真的發炎了,畢竟距離咬傷十五分鍾後,是個活人,總得有點反應。


    楚幼清早兜住她的盈腰,冷眸凝視,警告道:“你要是把自己也辦進局子裏,我可不會去給你送牢飯。”


    岑之豌試圖做個眼淚汪汪的蠢貨表情,但架不住一雙亮眼骨碌碌靈巧地流轉,唱念做打,全來一套,質問沒良心的姐姐老婆,“……你我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


    楚幼清氣結,霜天寒月,天崩地裂,但她好像就是這個意思,也希望岑之豌能辦到這個意思,曼妙身姿,涼氣湧了湧,凍得岑之豌直哆嗦,“一路我都陪著你,你別想亂來。”


    楚幼清話說得很明確,她爸爸的事情,岑之豌想去攪合,攪合出什麽結果,楚幼清不會怪岑之豌一絲一毫。這是基於楚幼清提前不知道的立場。


    現在岑之豌被一通她激將法,搞得怨氣橫生,酸澀不已,親口招供了,果然是要插上一腳,居然似還有一出龐大的計劃,那楚幼清可就不同意,不能賠了爸爸,又折妻。


    岑之豌嗅出空氣中飄來“妻管嚴”的氣息,急忙示弱,“我……我都聽你的。”


    太假了,過猶不及,楚影後信才有鬼,冷冷清清的,將她攬在懷裏,“聽我的,那就晚上找個好一點的地方住。”


    岑之豌下巴擱進她頸窩裏,熱乎乎地吸著氣,腦中正閃過調整後的一千八百種詭計,抬起臉,目中焦急,“楚幼清,你……你不舒服?那我們住好點!”


    楚幼清側眸望了一下岑之豌紅腫的傷口,怕她不聽話,半夜三更,還要和離婚律師鬥智鬥勇,出一口惡氣,探了唇去她耳畔燙她,“……你不好沾水的。姐姐晚上幫你洗澡。”


    岑之豌瞳孔放大,嬌薄的唇角自兩邊一起往上羞澀地提,“好呀,好呀。”


    楚幼清淡然推開她,冷眼中萬千情愫,柔媚如絲,消藏殆盡,隻冰著說:“被抓住,不要怪我。”


    岑之豌感覺上了一個圈套,仿佛楚幼清很想讓她被捕,結束逃亡,乖乖回家簽字似的。


    可楚幼清是正人君子,偏偏還要讓她知道。


    岑之豌愁腸百轉,點點頭,決定還是先洗過澡,發生點什麽,再說。


    楊嘉寶給楊嘉凝罵了一頓,披頭散發回到麵包車邊,她一開始,是小心的接近,怕看到什麽不堪入目的畫麵,車什麽,震什麽的,因為“發乎於情,止乎於禮”的古訓,和岑之豌這個現代野蠻人沒多大關係。


    岑之豌坐在麵包車中門的踏板上,垂眸不語。


    楚幼清正走去遠處,打電話,影後超忙。


    楊嘉寶笑嘻嘻地,戳了戳岑之豌,不可思議,“噯呀,你倆居然在好好說話。”


    岑之豌沒聽出她話裏的暗示,疑惑,“我倆可不是就在好好說話嗎??”


    楊嘉寶輕嗤一聲,扶依著車的中門,指頭上上下下,數落道:“你還好意思說,你們的交流,不是全靠天天滾床單的嗎。”


    岑之豌細思,充滿了無限的希望,謙虛地說:“那我們是有了一些進步。”


    楊嘉寶鄙視她,繼而感慨道,羨慕不解狀,“楚幼清對你是有些不一樣。你看,她對所有人都是冷冰冰的,話少就算了,就那麽幾個字,還有點呼來喝去的意思。她跟你說話,我遠遠瞧,特別溫柔的樣子,你該不會,是她的克星吧……哈哈!”


    岑之豌低下頭,目光懸停。


    楊嘉寶順著看下去,一條蛇,頭扁了,直挺挺躺在砂礫的土地上,風吹過,好像突然抽了一下尾巴。


    楊嘉寶尖叫一聲,跳起多高,“啊啊啊,嗎呀,你把它殺了!”


    岑之豌平靜,“不是我。”


    楊嘉寶又低喚一聲,閃出多遠,略帶恐懼,“……楚幼清?!”


    楊嘉寶是準備和岑之豌商談一下,如何處理這條蛇,想它死,但根本動不了手,就連岑之豌都沒有當場殺蛇,她一個寶寶,別指望,可沒想到,楚影後已經下了毒手。


    岑之豌小心的,微微點點示意。


    楊嘉寶道歉,“我錯了。還有,我以後會老實點。”


    岑之豌:“沒關係。”


    楊嘉寶安慰她,“放寬心。沒什麽事,不能在床上解決。”


    岑之豌接受她的忠告,單手支著秀腮,“我會盡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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