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甸的貓不見了，蔣麗麗一直看到他的貓平安回來，然後一人一貓上了樹屋休息才退出直播間。結果剛一扭頭，就發現自家大哥站在她身後。
她被嚇得一聲尖叫，心髒狂跳。
蔣川看妹妹猛拍胸脯的模樣，給她倒了杯熱水，問她剛剛看的是什麽。
“是《神奇深淵》，視頻軟件，裏麵放的節目是恐怖真人比賽。挺刺激的，在網上挺紅的。”她邊喝水邊說，“哥你要看嗎？”
蔣川沒說看與不看，又問道：“剛剛出現的那個男孩是？”
“是boss啦，好像叫樂杉？是哪個副本的我不曉得，我看別人說弟弟什麽的，應該是有個弟弟吧。”蔣麗麗說完了，有點奇怪大哥問的是男孩而不是鏡頭裏更吸引人注目的新人，“怎麽了嗎哥？”
蔣川的眉皺成川字，常出外勤被曬的黝黑的臉上露出困惑的表情，像是遇到了什麽難題，他和妹妹擺手：“沒什麽，就是覺得他和我接觸過的一個案子裏的受害人長得有點像……你早點睡，女孩子少看點這種節目。”
蔣麗麗朝他吐舌：“知道啦！哥你也早點休息啊。”
“嗯。”蔣川應了一聲，回到自己房間，卻沒有去洗漱休息。問題哽在心裏，不確認了他就渾身不踏實。
他翻出十年前的一樁案子，開始一一查起來，花了會兒時間，總算找到了當初那個學校裏的孩子的照片。是一張班級集體照，剛剛在節目裏出現的男孩就站在最後排，臉上沒有笑，沉默地望著鏡頭。蔣川的心髒猛烈地跳動了兩下，馬上下載了妹妹看的軟件，充值會員後搜索了“樂杉”，很快出現了結果。
“《孤兒學院》首次團滅”、“八一八《孤兒學院》裏辣個神極演技的小boss”，“《孤兒學院》裏的小鬼們整體顏值”……
“孤兒學院……”蔣川的粗眉皺得愈發緊了，他第一反應就是，這個節目組為了賺錢，什麽都能拿來營銷，這件十年前轟動全國的慘案，竟被他們包裝成節目供人娛樂。
可當他點開孤兒學院的每期副本後，表情就徹底變了。
心髒猶如鼓擂，蔣川捏了捏眉心，但腦海裏當初那個偏執又瘋狂的孩子和這檔節目裏的小boss的身影卻漸漸重疊。
“這像話嗎？死了十年的孩子……”他自言自語著，翻著手機通訊錄，深呼出一口氣後，他選了其中一個撥通號碼。
那邊沒過一會兒就接了，“大川？咋啦，又遇見什麽不好解決的案子了？”
蔣川沒有寒暄，直接問道：“陳叔，你還記得十年前那起侵童案嗎？受害人都是孤兒學院的學生那個。”
那邊沉默了一會兒，語氣輕鬆得有些牽強：“記得，怎麽不記得，那麽大的事……怎麽突然問起這個了？”
屏幕上的畫麵還暫停在孤兒副本中，蔣川看著裏麵那個半大孩子，沉聲道：“我在一檔節目裏看見裏了和當年那個報仇的孩子長得一模一樣的小孩。這檔節目叫做《神奇深淵》。”
這次那邊沉默了足足好幾分鍾，最終是一聲長長的歎息，“唉，大川啊，叔給你‘四個不要’的忠告。不要好奇、不要聽、不要看，最重要的是，千萬不要去查！你記住了！叔不會害你的，千萬別去查！”
“陳叔，這是什麽意……”蔣川還沒問清，那邊已經掛了電話。額上被他皺出來的“川”字又加深了些許。
他是個很拗的人，既然明顯是有問題，為什麽不去弄清楚？死了那麽多年後又出現一個那麽相似的孩子，當年的案件還被人做成娛樂，陳叔的態度還這麽古怪，他當然要查，他也一定會弄清真相。
……
“樂杉？”伊甸正在用新做好的釘耙除草，歸劃的一畝地草除了一半，他就看見昨天遇見的小孩來了。
“你臉怎麽了？”伊甸擦了擦手，注意到了他臉上的傷。
樂杉不著痕跡地看了眼在伊甸腳邊舔爪子的貓，回答道：“昨天回去的時候遇見了一條瘋狗，我和他打了一架，受了點傷。”
舔爪的貓動作一頓，雙眼微眯，朝樂杉投去視線：好小子，還挺會罵人的。
樂杉勾了勾嘴角，沒理它，朝伊甸道：“昨天我是騙你的，我是樂童的哥哥，他經常過來你這邊，我昨天隻是在故意試探你。”
貓沒想到他居然直接就和伊甸坦白了，臉上太多的毛讓它看不出具體的表情，隻有一雙和伊甸一樣碧色的眸子裏露出一點危險。這小子可不像是會這麽快妥協的，一定是又要使什麽壞招。
伊甸聽得一愣，再細細打量樂杉，沒了刻意偽裝，他慘白的臉色就不是昨天看起來是失血過多的蒼白了。伊甸倒也不怎麽意外，能出現在這種森林的，怎麽也不會是普通的孩子。隻是心有種被紮了一下的感覺，這兩兄弟都還這麽小就已經成了亡靈了。樂杉竟還能做到如此謹慎，防備心又那樣重。伊甸不敢想象他們以前究竟遭遇過什麽。
伊甸沒有去探究他們的秘密，看著樂杉那張小臉上帶的嚴肅表情，笑道：“那今天來是？”
沒有驚慌、沒有逃跑、沒有假裝鎮定假裝和善的虛偽，樂杉沒從伊甸臉上眼睛裏看出任何他預料到的情緒，因此他的表情也就愈發嚴肅了：“我昨天喝了你煮的魚湯，今天是來給你錢的。我不愛占人便宜。”
伊甸看著他的表情聽著他說話的語氣，有些忍俊不禁：“那好吧，聽你的。”
“嗯。”樂杉略點了點頭，朝著伊甸過來，見那貓還在那兒，他選了另一個方向。他對這隻貓還是忌憚的，昨天對戰，這隻貓連十分之一的實力恐怕都沒出。但樂杉也不是敵人強就會退縮的，做人是這樣，做鬼也還是這樣。既然這貓昨天抓了他的弱點威脅，那他今天就繼續來接近這貓的弱點。
他雖然年紀不大，但很聰明。這隻貓這麽護著伊甸，卻不敢以真麵目示人，還在這兒賣萌裝可愛裝柔弱博同情，那當著伊甸的麵，他絕對不能對自己這樣一個“孩子”出手。對，他暫時是沒法那這個新人玩家怎麽樣，但能膈應那隻貓他也樂意。
“把你的手機拿出來，我給你轉賬。”樂杉不太客氣地說著，從兜裏拿出一部手機，是個款式比較舊的智能機，上麵還有很多劃痕。
這兒有網，住在這裏的生物會有電子設備也合情合理。伊甸依舊沒太意外，回屋裏取了一下手機，並對樂杉道：“我這兒沒法充電，這幾天我都是關機的，開機應該還有一點電。”
樂杉奇怪地看了他一眼，然後等待著他開機。
“嗯……手機怎麽轉賬啊？我不會。”伊甸看手機果然還有些電，便將手機遞給了樂杉，讓他操作。
樂杉看他的眼神更奇怪了，這人哪個山裏來的？明明有這麽新的手機，居然告訴他不會用？但他也懶得問，點開伊甸手機裏的《深淵》的收款碼，用自己的手機掃了掃，然後問道：“多少錢？”結果一抬頭就看見伊甸亮晶晶的碧色眼睛。
“啊？我不知道啊，你看著給？”伊甸就在樂杉身後，半彎著腰眼也不眨地看著他快速操作，“就這樣，拍一下，你的錢就能到我的手機裏了？這怎麽弄的啊？”
“好神奇啊”幾個大字仿佛就印在伊甸的臉上。
“……”樂杉無語片刻，本不想理會這人有點智障的問題，但他看他那眼神那表情，實在太像弟弟對某件事好奇到極點的樣子，於是多了兩分耐心，點一下和他解釋一下，“你看，點開這個是你的收款碼，我現在輸入金額，這樣……看，你這邊到帳的消息就來了。現在再點開你的個人賬戶，你看——”
“樂杉你真厲害啊！”伊甸從他手中接過手機，樂嗬嗬地玩起來，分別點了點剛剛小孩說的幾個地方。
“沒什麽……！”受到誇獎，樂杉的嘴自然地彎了起來，但還沒完全成型，就立刻僵住了，他腦袋上緩緩出現問號：我是誰？我在幹嘛？！
樂杉陰沉著臉看著伊甸開開心心點手機的模樣。正要說些什麽，就又聽他道：“啊，樂杉你是不是給多了？魚湯哪有這麽貴？”
“沒有，市價。”樂杉冷冷雙手揣褲兜，嚴格減少自己說話的字數。
“奇怪啊……之前我看就隻有兩百的……”伊甸又像是在自言自語又像是在問樂杉。他有好幾天都沒用手機了，實在不明白，賬戶上一千多的金幣是哪來的。
樂杉有點頭疼了：“那是你任務給的獎勵。”
任務？伊甸很快回憶起初到這地方時，手機裏給他的兩百金幣獎勵，說是恭喜他成功存活一天。他以為那會兒任務已經完成了，原來後麵還有？而且這個貨幣，看起來還是可以直接交易的。這到底是一款什麽遊戲？
看這個新人竟然什麽都不知道的樣子，樂杉是真的有點懷疑自己之前是想太多了，這人什麽狀況都沒弄清楚，多半是不會懷著從弟弟身上得到成就點的想法才刻意接近的。
而且……樂杉想起了昨天他喝的湯。是真實的鮮美的湯。弟弟不太清楚，但樂杉卻知道規則。
他們這些厲鬼，想要吃到真正的食物，穿上新衣服，隻有當活人真心誠意給他們，他們才能得到。哪怕帶有一丁點目的或私心，到他們手中也不過是一捧土。
在此之前，他和弟弟的副本，裏麵有不少人都想用取悅小孩的方式通關，給他們的食物送他們的新衣裳，他們一次也沒有得到過。樂杉現在倒是理解弟弟為什麽天天都過來跟著這個新人了。
——畢竟實在稀奇。
“……怎麽電量也這麽多？”回過神來，樂杉就聽見那人又冒出一句話來。
樂杉不想再說話，但瞥見那隻貓在伊甸那邊“咪咪咪”的，像是在給伊甸解釋，他挑了挑眉，說道：“每個玩家的手機都是綁定的，會結算金幣道具，電量低於10％會自動扣取金幣充電，每次10金幣。”
“這麽棒！謝謝你啊樂杉，你好厲害，什麽都知道。”伊甸驚歎道，他之前去人類社會就已經覺得他們的科技特別厲害了，沒想到這地方，科技和魔力結合，效果似乎更厲害了。
樂杉矜持地點了點頭，大有“你還有什麽不懂盡管來問我”的架勢。
而那隻被伊甸暫時忽略的貓直勾勾地看著這個小鬼，齜牙咧嘴，無聲威脅。
樂杉抬了抬下巴，似在嘲諷:嗬嗬，他隻誇我呢，你這隻沒用的廢貓！
她被嚇得一聲尖叫，心髒狂跳。
蔣川看妹妹猛拍胸脯的模樣，給她倒了杯熱水，問她剛剛看的是什麽。
“是《神奇深淵》，視頻軟件，裏麵放的節目是恐怖真人比賽。挺刺激的，在網上挺紅的。”她邊喝水邊說，“哥你要看嗎？”
蔣川沒說看與不看，又問道：“剛剛出現的那個男孩是？”
“是boss啦，好像叫樂杉？是哪個副本的我不曉得，我看別人說弟弟什麽的，應該是有個弟弟吧。”蔣麗麗說完了，有點奇怪大哥問的是男孩而不是鏡頭裏更吸引人注目的新人，“怎麽了嗎哥？”
蔣川的眉皺成川字，常出外勤被曬的黝黑的臉上露出困惑的表情，像是遇到了什麽難題，他和妹妹擺手：“沒什麽，就是覺得他和我接觸過的一個案子裏的受害人長得有點像……你早點睡，女孩子少看點這種節目。”
蔣麗麗朝他吐舌：“知道啦！哥你也早點休息啊。”
“嗯。”蔣川應了一聲，回到自己房間，卻沒有去洗漱休息。問題哽在心裏，不確認了他就渾身不踏實。
他翻出十年前的一樁案子，開始一一查起來，花了會兒時間，總算找到了當初那個學校裏的孩子的照片。是一張班級集體照，剛剛在節目裏出現的男孩就站在最後排，臉上沒有笑，沉默地望著鏡頭。蔣川的心髒猛烈地跳動了兩下，馬上下載了妹妹看的軟件，充值會員後搜索了“樂杉”，很快出現了結果。
“《孤兒學院》首次團滅”、“八一八《孤兒學院》裏辣個神極演技的小boss”，“《孤兒學院》裏的小鬼們整體顏值”……
“孤兒學院……”蔣川的粗眉皺得愈發緊了，他第一反應就是，這個節目組為了賺錢，什麽都能拿來營銷，這件十年前轟動全國的慘案，竟被他們包裝成節目供人娛樂。
可當他點開孤兒學院的每期副本後，表情就徹底變了。
心髒猶如鼓擂，蔣川捏了捏眉心，但腦海裏當初那個偏執又瘋狂的孩子和這檔節目裏的小boss的身影卻漸漸重疊。
“這像話嗎？死了十年的孩子……”他自言自語著，翻著手機通訊錄，深呼出一口氣後，他選了其中一個撥通號碼。
那邊沒過一會兒就接了，“大川？咋啦，又遇見什麽不好解決的案子了？”
蔣川沒有寒暄，直接問道：“陳叔，你還記得十年前那起侵童案嗎？受害人都是孤兒學院的學生那個。”
那邊沉默了一會兒，語氣輕鬆得有些牽強：“記得，怎麽不記得，那麽大的事……怎麽突然問起這個了？”
屏幕上的畫麵還暫停在孤兒副本中，蔣川看著裏麵那個半大孩子，沉聲道：“我在一檔節目裏看見裏了和當年那個報仇的孩子長得一模一樣的小孩。這檔節目叫做《神奇深淵》。”
這次那邊沉默了足足好幾分鍾，最終是一聲長長的歎息，“唉，大川啊，叔給你‘四個不要’的忠告。不要好奇、不要聽、不要看，最重要的是，千萬不要去查！你記住了！叔不會害你的，千萬別去查！”
“陳叔，這是什麽意……”蔣川還沒問清，那邊已經掛了電話。額上被他皺出來的“川”字又加深了些許。
他是個很拗的人，既然明顯是有問題，為什麽不去弄清楚？死了那麽多年後又出現一個那麽相似的孩子，當年的案件還被人做成娛樂，陳叔的態度還這麽古怪，他當然要查，他也一定會弄清真相。
……
“樂杉？”伊甸正在用新做好的釘耙除草，歸劃的一畝地草除了一半，他就看見昨天遇見的小孩來了。
“你臉怎麽了？”伊甸擦了擦手，注意到了他臉上的傷。
樂杉不著痕跡地看了眼在伊甸腳邊舔爪子的貓，回答道：“昨天回去的時候遇見了一條瘋狗，我和他打了一架，受了點傷。”
舔爪的貓動作一頓，雙眼微眯，朝樂杉投去視線：好小子，還挺會罵人的。
樂杉勾了勾嘴角，沒理它，朝伊甸道：“昨天我是騙你的，我是樂童的哥哥，他經常過來你這邊，我昨天隻是在故意試探你。”
貓沒想到他居然直接就和伊甸坦白了，臉上太多的毛讓它看不出具體的表情，隻有一雙和伊甸一樣碧色的眸子裏露出一點危險。這小子可不像是會這麽快妥協的，一定是又要使什麽壞招。
伊甸聽得一愣，再細細打量樂杉，沒了刻意偽裝，他慘白的臉色就不是昨天看起來是失血過多的蒼白了。伊甸倒也不怎麽意外，能出現在這種森林的，怎麽也不會是普通的孩子。隻是心有種被紮了一下的感覺，這兩兄弟都還這麽小就已經成了亡靈了。樂杉竟還能做到如此謹慎，防備心又那樣重。伊甸不敢想象他們以前究竟遭遇過什麽。
伊甸沒有去探究他們的秘密，看著樂杉那張小臉上帶的嚴肅表情，笑道：“那今天來是？”
沒有驚慌、沒有逃跑、沒有假裝鎮定假裝和善的虛偽，樂杉沒從伊甸臉上眼睛裏看出任何他預料到的情緒，因此他的表情也就愈發嚴肅了：“我昨天喝了你煮的魚湯，今天是來給你錢的。我不愛占人便宜。”
伊甸看著他的表情聽著他說話的語氣，有些忍俊不禁：“那好吧，聽你的。”
“嗯。”樂杉略點了點頭，朝著伊甸過來，見那貓還在那兒，他選了另一個方向。他對這隻貓還是忌憚的，昨天對戰，這隻貓連十分之一的實力恐怕都沒出。但樂杉也不是敵人強就會退縮的，做人是這樣，做鬼也還是這樣。既然這貓昨天抓了他的弱點威脅，那他今天就繼續來接近這貓的弱點。
他雖然年紀不大，但很聰明。這隻貓這麽護著伊甸，卻不敢以真麵目示人，還在這兒賣萌裝可愛裝柔弱博同情，那當著伊甸的麵，他絕對不能對自己這樣一個“孩子”出手。對，他暫時是沒法那這個新人玩家怎麽樣，但能膈應那隻貓他也樂意。
“把你的手機拿出來，我給你轉賬。”樂杉不太客氣地說著，從兜裏拿出一部手機，是個款式比較舊的智能機，上麵還有很多劃痕。
這兒有網，住在這裏的生物會有電子設備也合情合理。伊甸依舊沒太意外，回屋裏取了一下手機，並對樂杉道：“我這兒沒法充電，這幾天我都是關機的，開機應該還有一點電。”
樂杉奇怪地看了他一眼，然後等待著他開機。
“嗯……手機怎麽轉賬啊？我不會。”伊甸看手機果然還有些電，便將手機遞給了樂杉，讓他操作。
樂杉看他的眼神更奇怪了，這人哪個山裏來的？明明有這麽新的手機，居然告訴他不會用？但他也懶得問，點開伊甸手機裏的《深淵》的收款碼，用自己的手機掃了掃，然後問道：“多少錢？”結果一抬頭就看見伊甸亮晶晶的碧色眼睛。
“啊？我不知道啊，你看著給？”伊甸就在樂杉身後，半彎著腰眼也不眨地看著他快速操作，“就這樣，拍一下，你的錢就能到我的手機裏了？這怎麽弄的啊？”
“好神奇啊”幾個大字仿佛就印在伊甸的臉上。
“……”樂杉無語片刻，本不想理會這人有點智障的問題，但他看他那眼神那表情，實在太像弟弟對某件事好奇到極點的樣子，於是多了兩分耐心，點一下和他解釋一下，“你看，點開這個是你的收款碼，我現在輸入金額，這樣……看，你這邊到帳的消息就來了。現在再點開你的個人賬戶，你看——”
“樂杉你真厲害啊！”伊甸從他手中接過手機，樂嗬嗬地玩起來，分別點了點剛剛小孩說的幾個地方。
“沒什麽……！”受到誇獎，樂杉的嘴自然地彎了起來，但還沒完全成型，就立刻僵住了，他腦袋上緩緩出現問號：我是誰？我在幹嘛？！
樂杉陰沉著臉看著伊甸開開心心點手機的模樣。正要說些什麽，就又聽他道：“啊，樂杉你是不是給多了？魚湯哪有這麽貴？”
“沒有，市價。”樂杉冷冷雙手揣褲兜，嚴格減少自己說話的字數。
“奇怪啊……之前我看就隻有兩百的……”伊甸又像是在自言自語又像是在問樂杉。他有好幾天都沒用手機了，實在不明白，賬戶上一千多的金幣是哪來的。
樂杉有點頭疼了：“那是你任務給的獎勵。”
任務？伊甸很快回憶起初到這地方時，手機裏給他的兩百金幣獎勵，說是恭喜他成功存活一天。他以為那會兒任務已經完成了，原來後麵還有？而且這個貨幣，看起來還是可以直接交易的。這到底是一款什麽遊戲？
看這個新人竟然什麽都不知道的樣子，樂杉是真的有點懷疑自己之前是想太多了，這人什麽狀況都沒弄清楚，多半是不會懷著從弟弟身上得到成就點的想法才刻意接近的。
而且……樂杉想起了昨天他喝的湯。是真實的鮮美的湯。弟弟不太清楚，但樂杉卻知道規則。
他們這些厲鬼，想要吃到真正的食物，穿上新衣服，隻有當活人真心誠意給他們，他們才能得到。哪怕帶有一丁點目的或私心，到他們手中也不過是一捧土。
在此之前，他和弟弟的副本，裏麵有不少人都想用取悅小孩的方式通關，給他們的食物送他們的新衣裳，他們一次也沒有得到過。樂杉現在倒是理解弟弟為什麽天天都過來跟著這個新人了。
——畢竟實在稀奇。
“……怎麽電量也這麽多？”回過神來，樂杉就聽見那人又冒出一句話來。
樂杉不想再說話，但瞥見那隻貓在伊甸那邊“咪咪咪”的，像是在給伊甸解釋，他挑了挑眉，說道：“每個玩家的手機都是綁定的，會結算金幣道具，電量低於10％會自動扣取金幣充電，每次10金幣。”
“這麽棒！謝謝你啊樂杉，你好厲害，什麽都知道。”伊甸驚歎道，他之前去人類社會就已經覺得他們的科技特別厲害了，沒想到這地方，科技和魔力結合，效果似乎更厲害了。
樂杉矜持地點了點頭，大有“你還有什麽不懂盡管來問我”的架勢。
而那隻被伊甸暫時忽略的貓直勾勾地看著這個小鬼，齜牙咧嘴，無聲威脅。
樂杉抬了抬下巴，似在嘲諷:嗬嗬，他隻誇我呢，你這隻沒用的廢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