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盛看著自己丈夫被祁禹秋一掌拍的再次犯病,有些焦急道:“大師,您別跟他一般見識,他就是這個脾氣。”


    “這樣的脾氣那你們慣出來的,你們慣著他我可沒這麽好的心性,他脾氣不好我脾氣也不好啊。”祁禹秋回頭看了她一眼,笑道。


    他可是看得明明白白,這家夥就是欺軟怕硬,淨挑著軟柿子捏。


    趙建樹坐起身來,拉過被子把自己縮成一團,狠狠的瞪了祁禹秋一眼,隨即朝妻子吼道:“這就是你找來的大師?我看你不是想救我,你是想害死我!你看他對我做了什麽?還不趕緊去叫醫生!”


    莫軍和常先見聽到這話都十分嫌棄的撇了撇嘴,這趙建樹剛剛還在罵醫院坑他們錢,說醫生壞話,現在又要找人家來救他,哪兒來的這麽厚的臉皮子啊!


    朱盛為難的看向祁禹秋,祁禹秋微微搖頭,朝趙建樹道:“剛剛醫生的話你也聽到了,你這病不是身體上的病,再檢查也檢查不出任何東西,想活命就好好回想一下,最近你到底做了些什麽事。”


    趙建樹身上開始出現細細密密的水珠,骨子裏的寒氣也越來越重,明明在同一個房間,祁禹秋幾個人還穿著薄襯衫,他眉頭上的水滴卻漸漸凝結成小冰珠子,白白一層,遠看像是結了一層霜。


    “我、我隻是病了,沒遇上什麽事兒,你們趕緊走,別想騙我的錢!”眼看著他說話都不利索了,眼皮子也漸漸開始耷拉下來,然而就算是這樣這家夥也咬死了不鬆口。


    祁禹秋一言難盡的看著他:“你是覺得這樣下去還能有活路,還是本來就不想活了一心找死?”


    朱盛聽到祁禹秋的話,想起這些天趙建樹的異常,覺得自己好像是明白了什麽,他病成這樣不來醫院檢查身體就算了,連診所都不願意去,難道真的是不想活了嗎?


    他們夫妻二人感情雖然也就那樣,但是這些年來幾乎從來沒吵過架,當年苦到沒飯吃的日子都熬過來了,現在超市的生意越來越好,兒子也考上了名牌大學,這人好好的怎麽就想不開了呢!


    “老趙啊,你有什麽事你跟我說,別這樣啊,你走了剩下我們娘倆,這日子還怎麽過啊!”朱盛不由得悲從心來,哭出了聲,“我自己一個人肯定支撐不了咱們的超市啊,濤濤剛考上大學,以後娶妻生子都要錢,我總不能再找一個嫁了吧?”


    趙建樹本來已經奄奄一息,聽到這話滿臉怒火的睜開了眼,看著朱盛虛著聲音道:“你、你這個敗家娘們,你在胡說些什麽?等我好了,我、我打不死你!超市是我的,兒子也是我的,你是不是早就看我不順眼,想害死我好再嫁了?你給我閉嘴!”


    祁禹秋聽著這兩人的對話,實在是想跟朱盛說一句,就趙建樹這樣子,把他送走了再找個脾氣好的不香嗎?


    這倆人的日子過得可真是雞飛狗跳。


    雖然趙建樹聲音小,但是他的話一說出口,朱盛立馬不敢再吭聲了。


    在場的另外幾個人都暗自搖頭。


    祁禹秋歎了口氣道:“趙先生既然不想死,那就別抱著自己能扛過去的想法,昨天被凍暈過去已經是你能夠承受的極限,今天晚上如果不把你身上的問題解決,那你現在可以聯係棺材廠給自己訂棺材了。”


    “你、你說的是真的?”


    趙建樹終於有了一絲害怕,昨天被活活凍暈過去的滋味實在是不好受,意識迷糊中他甚至覺得自己可能再也醒不過來了,心裏已經有了一絲悔意。


    隻是今天睜開眼他看到自己又緩了過來,才抱著僥幸的心態,萬一以後每次被凍暈過去都能自己蘇醒,那他還花冤枉錢幹什麽。


    祁禹秋看他這態度,心裏已經有了一絲不耐煩,嘖了一聲道:“你愛信不信,不信我可走了,我們忙著呐。”


    好言難勸該死的鬼,這自己上趕著找死的人可不在他必救的名單之中。有這扯淡的時間,他不如早點下班,中午還得趕回去和閔煜一起去吃飯呢,閔煜上周就訂好的餐廳,今天不去又得重新排隊。


    莫軍和常先見是一樣的想法,這個趙建樹簡直腦子有病,為了省點錢,連命都不要了。


    趙建樹見祁禹秋臉上出現不耐煩的表情,終於有些怕了,道:“我、我這到底是怎麽了,我真的沒幹過虧心事兒啊!”


    “那就要問問你自己了,陰氣入體,說從來沒幹過虧心事就是自欺欺人了啊,你再好好想想,要不要說一說,自己在和水有關的地點到底幹了什麽好事。”祁禹秋靠在椅背上,挑眉道。


    趙建樹又拉了一件外套披到被子外麵,看了一眼朱盛,猶豫道:“和水有關的地點……我大半個月前,和老朋友去了農家樂,就是一百多裏外那個桃源鎮上,在河邊釣了釣魚。”


    “然後,老宋他們就帶著我去按摩,都是男人嘛,我總不能掉了麵子,就……”


    接下來的話不用說大家都懂了。


    朱盛看著趙建樹,傻眼了。她沒想到,自己這個出了名的老實人丈夫,竟然在外麵做出這種事!


    想到自己辛辛苦苦在家裏操持家務,還要和他一起幹超市裏的活,裏裏外外一把抓,才四十來歲累得比人家五十多歲的看上去都顯老,這家夥竟然背著她在外麵找女人,朱盛氣得整個人都在發抖。


    “你、趙建樹你還是不是人啊!”朱盛忍不住大哭道。


    趙建樹哼聲道:“我是男人,男人做這種事情不是很正常嗎?外麵的誘惑那麽多,你去看看,有幾個男人能忍得住的。不說別的,老宋你知道吧?都說他疼老婆,天天不讓老婆幹家務,不是照樣在外麵玩的厲害。他比我還會玩,不但玩,還在外麵養了一個呢!”


    說著他就理直氣壯起來:“你也不看看自己現在都成什麽樣了,這麽多年我都沒嫌棄你,跟他們一樣在外麵養人,我能跟你過下去那都算是有情有義的!”


    祁禹秋對常先見和莫軍道:“你們聽聽,這是人話嗎?”


    “我聽不懂,很顯然不是人話。”常先見接話道。


    趙建樹見祁禹秋看不慣他的行為,有些心虛道:“那又不是我一個人這樣,你還沒結婚,等你結婚了就知道,是個男人都這樣。”


    祁禹秋冷笑:“在我這裏,人不分男人女人,隻分好人壞人。你看到的男人都是這樣,隻能說物以類聚人以群分,人渣都和人渣是好朋友。還有,我結婚了,我們倆感情好著呢,可沒誰成天吃著碗裏的看著鍋裏的。行了,少廢話,那天還發生什麽事兒了?”


    趙建樹被懟的不敢再狡辯,縮著脖子咂咂嘴道:“我們一共在那呆了三天,前兩天還好好的,第三天跟我那小女孩嫌我們給的錢少,媽的,都是商量好的價錢,她們就是見我們老實,想訛錢,那我們能幹嗎?肯定不可能讓她們得逞啊。”


    “小妮子也不想想,四個在社會上混了二十多年的大老爺們兒還能讓她們坑了?我們就使了點小手段,把人帶到河邊一處隱秘的山洞裏,小小教訓了一頓。”


    幾人越聽越氣,這趙建樹簡直就不是個人啊!連按摩小姐的錢都給賴掉,做人做到這個份上也是個人才!


    說到這裏趙建樹得意道:“反正她們也是違法的,肯定不敢去報警啊,這件事就不了了之了。”


    祁禹秋拍了幾下手:“佩服佩服,你就沒想到,出軌還幹出這等事,會遭報應嗎?”


    “……大家都這麽幹了,又不是我一個人,不是,不對啊,為什麽三個人幹的事兒,救我一個人遭報應了?”趙建樹有些委屈道。


    真是絕了!這人還有臉問出這問題,感情他到現在都沒覺得自己有錯啊!


    祁禹秋深吸一口氣,拉平嘴角道:“他們早晚會嚐到惡果,至於為什麽現在沒出事,我問你,被你教訓的那女孩出事了嗎?如果她還活著,隻能說明你的病並不是這件事導致的,你肯定還有其他事瞞著我們。”


    趙建樹眼神躲閃,小聲道:“沒、沒出事,我們前幾天還有聯係,那時候我都開始發病了。可是除了這件事我是真想不起來到底還幹過什麽啊,大師你就明說吧。”


    朱盛已經麻木了,聽到趙建樹和那個女孩還有聯係,心裏竟然沒有一絲生氣的感覺。


    祁禹秋起身,居高臨下的看著他道:“不如這樣吧,你慢慢思考,什麽時候想起來了呢,就再給我們打電話,慢慢想,不著急。”


    說完轉身朝門口走去,趙建樹急了:“哎,哎大師你去哪啊,你不能不管我啊,你們道士不是向來都是斬妖除邪的嗎,我都快死了你不能不管啊!”


    “你站這裏發什麽呆,還不趕緊攔住他們,我死了你們娘倆別想有好日子過!”見祁禹秋絲毫沒有停下腳步的意思,趙建樹朝朱盛吼道。


    然而一向對他百依百順的朱盛卻冷著臉一動不動,仿佛沒有聽到他說的話。


    祁禹秋轉過身來,皺眉想了一下又走到床邊,道:“不行,你等會兒該被凍暈過去了,這暈了可就沒辦法思考了啊。”


    說完從腰包裏拿出剛剛那根銀針,在床頭櫃子上的水杯裏晃了一下,按著趙建樹的頭給他紮了一針。


    一針下去,趙建樹原本因為寒冷而有些渾渾噩噩的腦袋,瞬間變得十分清醒。


    收了針祁禹秋滿意道:“這樣就不會暈過去了,趙先生你好好回憶,千萬別偷懶,我們去吃個午飯,睡個午覺,下午如果有時間就再來看你。”


    “哦還有,你身上這些冰珠子也得處理一下,省得給人家醫生添麻煩。”祁禹秋拿出朱砂盒子和毛筆,拉過趙建樹的手在他手臂上畫了道符。


    趙建樹帶著期盼問他:“有了這符我是不是就不怕凍了?”


    祁禹秋笑出了聲,抬眼看著他道:“趙先生,你也太能想了,哪兒有這種好事啊,這符隻是阻止你體內陰氣外泄,可不能讓你暖和起來。”


    陰寒之氣被堵在體內,他隻會感到更加的冷,隻是表麵卻看不出什麽異常來了。


    說完不顧趙建樹絕望的眼神,祁禹秋帶著兩個學生離開了病房。


    三人從電梯出來,走向醫院大廳,常先見問祁禹秋:“祁哥,他們四個這到底是怎麽了?”


    祁禹秋嗤笑:“被詛咒了,不知道這四個人到底做了什麽事,讓那死者不惜獻祭自己的靈體,也要在他們三魂七魄上種下了詛咒。”


    “這種詛咒和鬼麵瘡很像,隻是沒有鬼麵瘡那樣嚇人,你說他們沒做什麽惡事,怎麽可能帶著這樣的詛咒。”


    常先見歎了口氣道:“這麽說來,前麵找上咱們的那三個,也不是什麽好人啊,他們肯定是一致將做過的壞事隱瞞起來了,所以這一個月的行蹤才沒有任何交集。”


    “我們就不該把聚陽符給他們的!”莫軍有些懊惱道。


    祁禹秋拍拍他的肩膀輕笑道:“你放心,他們還會來找我們的,到時候自然會說出真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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