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廣峰接到莫軍的消息,就已經帶人趕往雲水別墅區,當祁禹秋破了曾家老宅的大陣,陰氣衝天的時候,他們便迅速往山上趕去。


    他帶著人上山後和莫軍匯合後,帶著十二分的警惕進入了曾家老宅。本以為布下這種陣法,還這麽喪心病狂的人可能要費點功夫才能拿下,但是院子裏的場景卻讓吳廣峰傻了眼。


    院子裏風平浪靜,忽略中間地上躺著的四個人,仿佛什麽都沒有發生過。


    祁禹秋坐在台階上,手裏正拿著兩個小瓶子對著頭頂的吊燈看,見眾人趕來,下巴朝他們示意道:“都在這裏了,該抓就抓吧。”


    地上,一個二十來歲的青年昏迷不醒,另一個看上去比他大上幾歲的青年則有些呆滯的跪坐在他旁邊。


    兩人不遠處,躺著滿頭白發的曾老爺子和曾文柏,被譽為長壽老人的曾老爺子前段時間還出現在大眾麵前,當時的他身體健碩,滿麵紅光,年逾百歲看起來像是才七十多歲。而如今他卻滿臉皺紋,眼窩深陷,那雙曾經十分有神的眼睛也一片渾濁。


    他的孫子曾文柏和他並排躺著,兩人臉上皆帶著癡傻的表情,嘴角口水順著臉頰流淌到地上,任由旁人怎麽叫都沒有任何反應,已然是傻了。


    吳廣峰看著協會的工作人員將兩人抬出去,問祁禹秋:“他們這是怎麽了?”


    祁禹秋看了一眼站在吳廣峰身邊的莫軍,帶著笑意道:“剛剛那衝天怨氣你們看到了吧?這曾氏爺孫作惡太多,而且將那些人的靈體都困在這宅子裏,我一不小心把那些東西全放出來,又沒注意他們的情況,等我反應過來他們已經成這樣了。”


    “大概是被那些冤魂報複了吧,壞事做多了本來就心虛,見到那些東西被嚇成這樣也是正常。”


    吳廣峰看向莫軍,莫軍咳了一聲,點點頭道:“祁先生說的有道理。”


    “隻是他們變成這樣,沒辦法錄口供,還能判刑嗎?”祁禹秋站起身,握著玻璃瓶的手垂下,問吳廣峰。


    吳廣峰看著眼前的房子,道:“涉及玄學的事情,不可按照一般案件來處理。”


    意思便是隻要有鐵證,他們自然會讓那兩個人付出相應的代價。


    祁禹秋若有所思的點點頭,指向地下道:“你們找找這房子應該有地下室,還有,去老頭子的臥室搜一搜,看看有沒有可疑的東西。”


    吳廣峰一聲令下,立刻有人開始進去搜查。


    此時,呆坐在地上的青年忽然指著祁禹秋道:“是他,是他對我太爺爺和我爸動手,他們兩個才變成這樣的,你們一定要為我爸做主啊!”


    吳廣峰和祁禹秋同時看向他,祁禹秋道:“他大概也是被嚇壞了,我可是好人,怎麽可能對兩個老人下手呢,是不是莫軍?”


    被點名的莫軍立刻點頭,十分肯定的對吳廣峰道:“吳老師,祁先生他絕對不是那種人。”


    就算是,那也絕對不承認。


    吳廣峰上次和祁禹秋在郊外遇到三陽觀的人時,就已經深深地認識到,這個青年辦事兒那是隨心而來,曾家做的事誰聽了都會被這兩個人的手段惡心到,祁禹秋這樣的性格,不對他們動手那才是奇怪。


    不過他畢竟不是玄學協會的人,沒那麽多規矩要遵守,吳廣峰看了青年一眼,沒有說話。


    從院子外麵走來的老太太也要跟著眾人往房子裏走,祁禹秋攔下她,將一個小瓶子遞給老太太:“我找到了,你帶她回去吧。”


    老人捧著瓶子,看著裏麵彌漫的淡淡灰色,留下了兩行淚。


    “笑笑,我來接你回家了。”


    莫軍看著這一幕也不知道說些什麽,就算是那兩個人渣付出了代價,也沒辦法讓老人的女兒和丈夫再回來。


    等吳廣峰也走進房子裏,祁禹秋將另一個瓶子也遞給老太太。


    老太太驚訝的看著他,祁禹秋笑道:“做壞事總要付出代價的,我想,他們兩個放在你手裏是最合適的。”


    瓶子裏隱隱可以聽到蒼老的聲音在怒吼,老太太接過瓶子,舉起來對著燈光細看,眼中是滿滿的恨意,臉上卻帶上了微微的笑。


    祁禹秋看著她把瓶子收在懷裏,也笑了。


    這兩個畜生就該落在受害人手裏,承受他們本應得到的報應。


    他相信,老太太一定會好好“招待”兩人,讓他們體會一下什麽叫做痛不欲生,什麽叫做悔不當初。


    姓曾的老頭被發現了毫無悔意,還想設下陷阱拉前來的玄學協會所有人墊背。祁禹秋本來就沒打算放過這兩人,便直接動手抽了他們的一魂一魄塞進小瓶子裏,讓他們在這小瓶子裏清醒的體驗一下來自受害者的怒火。


    進去搜查的人很快就找到了宅子下麵的地下室,祁禹秋跟著吳廣峰沿階梯走下去,在裏麵看到了已經被整理出來的幾具屍骨。


    “總共五具,一具屍體大概能給曾文柏續命四五年。”吳廣峰壓抑著怒氣道。


    為了續命竟然每隔四五年就要殺一個人,曾家那兩個人簡直就是魔鬼。


    祁禹秋在五具屍骨旁邊轉了一圈,對吳廣峰道:“查一下這些人的身份,通知他們的家人吧,這其中應該有一具是紀康成的父親。”


    吳廣峰點點頭:“這些事我們會辦妥的,你放心吧。”


    緊接著在樓上搜查的人拿著一個玻璃罐下來,從玻璃罐中倒出來一顆藥,對吳廣峰道:“吳老師,這……好像是人骨製成的。”


    吳廣峰額頭青筋直冒,道:“這是從哪找到的?”


    “在主臥裏,應該是那個老頭的房間。”


    祁禹秋有些厭惡的看了一眼玻璃罐裏省了大半罐的藥,道:“為了多活幾天,他真是無所不用其極。”


    吳廣峰讓人把藥收起來,歎了口氣:“我們玄學協會當初成立的目的,便是為了減少這種事情的發生,但是總有些人藏在我們看不到的地方,殘害同類。”


    “那兩人死後便交由青邙山處理,然後將此次事件通報玄學界,以儆效尤。”


    莫軍小聲對祁禹秋道:“吳老師的意思是,讓青邙山把兩人的魂魄繼續看管起來施以刑罰,直到抵消他們所犯的罪孽為止。”


    祁禹秋輕笑,這兩人所犯罪孽,夠他們魂飛魄散了,青邙山怕是要把他們傳給下一代,才可能有機會送他們離開了。


    接下來的事情祁禹秋沒有再參與,老太太認領了丈夫的屍骨後,就帶著女兒和那兩個畜生的魂魄回了醫院。


    第二天,莫軍給祁禹秋帶來消息,製成那罐藥丸的骨灰,是曾老爺子親兒子的……


    祁禹秋正在吃早飯,看到這條消息簡直要嘔出來,扶著桌子幹嘔了幾下,眼淚都流出來了。


    閔煜趕緊拍拍他的後背,把水端來喂了他一口。


    “怎麽了?”


    祁禹秋又嘔了一下,淚眼汪汪道:“我一朋友大清早的給我發消息,說昨天那個老頭子吃他親兒子的骨灰!”


    閔煜本來還攬著他小心喂水,聽到這話臉色也變得不好了。


    劉叔聽到祁禹秋嘔吐就趕緊從廚房端了碟梅子放在桌子上,走的時候臉上掛著掩飾不住的慈愛。


    祁禹秋看著梅子,摸摸自己的肚子道:“你說這都幾個月了,我肚子一點兒沒大,劉叔就沒覺著哪裏不對嗎?”


    閔煜伸手覆在他的小肚子上,輕笑道:“劉叔也許是覺得你比較特殊?”


    “……”祁禹秋愁啊,他能感覺到劉叔對他是真的好,這事兒不能再拖了,這兩天就找個合適的時機跟他坦白才行。


    閔煜彎下腰,下巴放在他頭頂,壓低了聲音道:“我們努努力,也許真的能懷上呢?”


    祁禹秋手肘往後麵捅,把人從自己背上掀開,哼笑道:“不用試,我沒那本事。”


    大早上的就在這耍流氓。


    閔煜無奈的揉了小腹,祁禹秋這一下子可是毫不留情,他揪揪祁禹秋的耳朵:“你什麽時候搬到我那裏,總得給個確切的時間吧?”


    “這怎麽可能有確切的時間?這種事講究水到渠成懂不懂?”


    祁禹秋一副我懶得跟你多說的樣子,喝完粥撿了顆梅子扔嘴裏,挑眉道:“我上班去了。”


    閔煜歎氣,水到渠成,他要等到什麽時候才能等來水到渠成四個字。


    回到辦公室,莫軍又來給他們送東西。


    “這次的案子是祁先生你一手處理的,按照我們玄學協會的規定,獎金自然也是要送到你這裏。”


    祁禹秋收下支票,問他:“紀康成父親的屍骨找到了嗎?”


    “找到了,正是那五具屍骨中的一具。”莫軍道,“曾家父子做出這等事,肯定要做出補償,鑒於此件案子的特殊性,按照相關規定,受害者家屬應該能拿到幾百萬的賠償吧。”


    幾百萬,也許對普通人來說,可以保他們衣食無憂了,但是讓他們自己選,哪怕是千萬也買不了親人在他們心中的位置。


    祁禹秋歎了口氣道:“這樣也好,那些失去了丈夫和父親的家庭,拿了這些錢怎麽也能生活得好一點。”


    莫軍遲疑了一下,問祁禹秋:“我今天去看紀康成時,發現他麵相有點問題,但是又拿不準,您覺得他是真的父母雙亡嗎?”


    “你沒看錯,他母親應該還在,隻不過現在處一種生死不定的狀態,確實有點奇怪。”祁禹秋沉思道,“不知道她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麽事,但是曾家人已經被處理,她大概也快出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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