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源的事情鬧得沸沸揚揚時,祁禹秋正式和李琦攤牌了。


    “你說你以後不打算拍戲了,那你想幹什麽?”李琦歎了口氣,祁禹秋這家夥他算是看明白了,就不是能在娛樂圈吃得開的料。


    祁禹秋癱在沙發上,笑道:“我不拍戲,可以培養會演戲的人嘛,我打算和公司解約,開個工作室,李哥,你來我工作室唄,我保證給你找幾個以後絕對能稱霸娛樂圈的好苗子。”


    李琦無語,還稱霸娛樂圈,這小子是夢還沒醒呢吧,想要在這麽多大公司中搶肉吃,怎麽可能。


    還培養新人,幾個娛樂巨頭把有點資質的新人都圈到自己的公司裏,哪怕根本出不了頭,簽進公司吃灰也不會給別人留著,他們沒錢沒資源沒背景,誰願意跟著他們幹。


    “我看你是還沒睡醒,別忘了你想節約可得賠一千萬萬違約金呢。”李琦道。


    祁禹秋打了個哈欠,嘖嘖道:“李哥,不就是一千萬嘛,你等著,過不了兩天,絕對有人爭著搶著往我這送錢。”


    李琦嫌棄的看著他:“你就吹吧你,有本事別花你男人的錢,還有人爭著搶著給你送,牛皮都被你吹月球上了。”


    “你還別不信,別說一千萬,五千萬我都能給你整來,你就說,跟不跟我走吧!”


    “行啊。”李琦嗬嗬了,“你這兩天但凡能自己弄來五百萬,我立馬打辭職報告。”


    祁禹秋身子前傾看著他,嘿嘿一笑:“這可是你說的,等著,這錢啊,馬上就來。”


    李琦斜眼看著他,一副看好戲的樣子,接著便聽到祁禹秋的手機響了起來。


    來電話的是顧長青,他一個好友的兒子和小希同歲,也在盛源上學,昨天回去之後便有些不對勁,家裏人把小孩送進醫院後,前前後後做了所有的檢查也沒找到是什麽原因。


    顧長青想到祁禹秋昨天的話,才抱著試試看的態度,想請祁禹秋幫忙看一下,小孩的病是不是和盛源有關係。


    “您看,您現在有時間嗎?”顧長青問他。


    祁禹秋笑道:“有,你來聚尚接我吧。”


    掛了電話,李琦 小心問道:“顧總?”


    “是啊,有點小事需要我幫忙。”祁禹秋十分淡定道。


    李琦驚了,電話裏的人和祁禹秋說話的語氣恭恭敬敬,簡直像是生怕哪句話說錯,就會惹祁禹秋不高興一樣。


    這、這兩人的身份角色顛倒一下才正常吧?


    “他找你幫什麽忙?你到底在搞些什麽?”李琦頭大了,顧長青這樣的人,有什麽事他自己辦不到,需要求到祁禹秋頭上來的?


    祁禹秋:“就算算卦,看看風水什麽的唄,別的我也不會啊。”


    李琦:……


    等顧長青趕到聚尚,一臉恭敬的把人請到車上,李琦才不得不接受這個事實,他帶的藝人掙錢不靠演戲,靠抓鬼了!


    祁禹秋坐在後座,朝顧長青介紹:“這是我經紀人李琦。”


    顧長青透過後視鏡對李琦笑了一下:“李先生你好。”


    “你好、你好。”李琦有些受寵若驚道,顧長青啊,傳說他們老板想見都見不到的人,竟然就這麽活生生的出現了,還親自開車來接他!


    哦不,是親自開車來接祁禹秋!


    他嘴角保持著僵硬的笑,微微扭頭看著一臉淡定的翻看手機的祁禹秋,這小子要是在裝神棍騙人,那這演技這心態可真是絕了。


    他可不認為祁禹秋能有這演技和膽子,竟然敢騙顧長青。


    可如果不是在騙人,那豈不是說,祁禹秋是個真神棍?


    他隻是個普普通通的經紀人啊,好好的藝人,怎麽就被他帶成神棍了呢?


    一路無言,車子在歡快的動畫片配樂中,來到了市中心醫院。


    顧長青帶著祁禹秋來到一間單人病房前,道:“就是這裏了。”


    他上前敲門,門打開,臉色憔悴的女人看到顧長青和他身後的祁禹秋,勉強露出一絲笑容:“顧先生,祁先生,麻煩你們了,請進。”


    祁禹秋看著女人紅腫的眼睛和額上的紅腫,有些同情的安慰道:“你兒子會沒事的。”


    女人笑容不變,低頭的一瞬卻掉了一顆淚。


    走進病房裏,祁禹秋和顧長青還沒看清裏麵的情形,一個熱水壺便被迎麵朝他們扔來。


    女人驚慌的大叫一聲,顧長青也愣在當場,隻有祁禹秋眼疾手快的拉過旁邊椅子上的衣服,揚起抽向水壺,同時拉著顧長青迅速往後退。


    水壺砸在地上,跳了幾下,咕嚕嚕滾到二人腳下,萬幸裏麵沒有水,不然就算不被砸到,也要被燙傷。


    女人看了一眼坐在床上拍手傻笑的兒子,趕緊對二人道歉:“對不住,這孩子今天早上好了點,我就給他鬆了綁,沒想到會這樣。”


    祁禹秋擺擺手:“沒事。”


    女人這才擦擦淚,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遍。


    她叫胡文婕,是信誠公司的市場經理,她丈夫則是信誠一家分公司總經理,夫妻二人常年忙碌,對兒子的關注自然不夠。


    昨天她也是剛巧有時間,想起是兒子小海的生日,才急匆匆趕回家,沒想到一回到家裏便被發瘋的兒子砸傷了額角。


    砸傷她之後,小孩便縮在牆角,十分警惕的看著所有人,但凡有人靠近他便呲牙咧嘴,喉中發出呼呼的嘶叫聲。


    不僅如此,他還闖進廚房吃生肉,撕扯帶血的雞肉的樣子嚇壞了家裏的阿姨。


    見兒子情況不對,胡文婕立刻聯係在醫院工作的老同學,迅速想辦法把人送進醫院。


    可是一夜過去,該做的檢查一樣沒漏,卻被告知,她兒子身體很健康,並沒有任何不對,或許是受到了什麽刺激,導致了精神失常。


    胡文婕哪裏能接受這個結果,等網上爆出盛源的事時,她作為和劉建山等人同一個圈子裏的人,聽到了一些網上沒有傳出來的消息,才聯想到自己的兒子。


    “祁先生,您能救救我兒子嗎?”胡文婕看向祁禹秋。


    祁禹秋走到病床邊,小孩見他過來,臉上的傻笑消失,像隻領地被入侵的小豹子一樣,朝他呲了呲牙。


    祁禹秋在他想要撲過來的瞬間,一手扣在他的後腦勺上,另一隻手快速把符打在他天靈蓋。


    黑煙從小孩五官中冒出,他大聲慘叫起來,不斷扭動身子想要掙脫祁禹秋的控製,被祁禹秋抓住的頭卻絲毫動彈不得。


    胡文婕聽到兒子慘叫,就心痛的想要上前,被顧長青一把拉住,看著她搖了搖頭:“這是在救他。”


    她看著不斷冒出的黑煙,捂著嘴生生止住了腳步。


    沒多大會兒,黑煙不再冒出,小孩也漸漸安靜下來,躺在床上一動不動了。


    胡文婕趕緊上前,輕輕抱著兒子問祁禹秋:“我兒子是不是好了?”“哪有那麽容易。”祁禹秋抽了張紙擦擦手,“他三魂不全,七魄全無,才被別的東西趁虛而入,如今那東西消失,他也不過是個半空的殼子罷了。”


    胡文婕眼淚一下子掉了下來:“怎麽會這樣,小海從小就是個性格內向的乖孩子,從來不會和別人起衝突,怎麽會出這種事呢?”


    盛源出事的那些小孩,不是因為校園暴力,傷害了別人才有那樣的報應嗎?怎麽她的小海這麽乖巧的孩子也要跟著倒黴?


    祁禹秋眼神莫測的看著她:“你丈夫呢?”


    胡文婕道:“他還在分公司,明天應該能趕回來。”


    祁禹秋皺眉:“等他回來,你兒子便要錯過最佳回魂時間了。”


    胡文婕急道:“必須要他在場嗎?我能不能代替他,他能做到的事,我也能!”


    祁禹秋看看躺在胡文婕懷裏的小孩,笑道:“有些事,還真必須他去做,不過救你兒子的事,你來也是一樣的。”


    “今晚九點,帶著你兒子去盛源,我會在那裏等著你們。”


    胡文婕點點頭,眼神堅毅:“謝謝您,隻要能救我兒子,您就是我這輩子的大恩人。”


    ——


    離開醫院後,顧長青問出了剛剛在病房時便想問的事:“小海這孩子確實不是個會欺負人的,為什麽他也會出事?”


    難道盛源的那個東西,並不是特地挑校園霸淩的人下手?


    祁禹秋哼笑:“這小孩也是造了無妄之災,不然我是不會救他的。”


    對於該死的人,他最多做個旁觀者,看著他們咽下自己的因果,想讓他救人那是不可能的。


    顧長青腦海裏轉了一圈,也沒能想到胡文婕一家能和盛源扯上什麽關係,見祁禹秋沒有要說的意思,便也不再追問。


    將人送到聚尚,顧長青客氣道:“如果有我能幫得上的,您一定要和我聯係。”


    祁禹秋笑著點點頭,等顧長青走了,李琦才安耐不住問他:“你真的要大半夜去盛源?”


    那可剛發生了兩起詭異的案子,大白天去都滲人,半夜去豈不是自己送上門去嗎?


    祁禹秋挑眉:“當然要去,我需要自己準備一些東西以防外萬一,其他的還要麻煩你去跑一趟了。”


    李琦自然無異議,不過拿到祁禹秋發給他的單子還是覺得有些別扭,他好好的經紀人當著,怎麽就突然要去舊貨市場買什麽朱砂黃符搞起迷信好了呢?


    晚上八點多,胡文婕自己開車帶著兒子來到盛源,把車停在盛源對麵的馬路旁等著。


    九點整,一輛十分低調的車子停到她的旁邊,祁禹秋從車上下來,胡文婕趕緊走過來問道:“盛源門口一直有人守著,我們要進去嗎?”


    祁禹秋朝盛源看了看,道:“我進去,你把車開到門口,在外麵守著。”


    然後他拿出一根紅線和一盞燈,遞給胡文婕:“到門口之後,把你和你兒子的血滴進燈油裏,把燈點燃,紅線一頭拴在燈上,另一頭拴在你兒子無名指。”


    胡文婕點點頭:“我記下了。”


    “等我發來消息,你便立刻端著燈在門口喊你兒子的名字,一直喊,不要停。”


    “好!”


    胡文婕啟動車子開往盛源大門口,祁禹秋則挎著小包尋了個隱蔽的地方,翻牆進入盛源裏麵。


    此時的盛源,路邊的燈全部熄滅,裏麵一片漆黑,祁禹秋拿出一根黃符包裹的蠟燭點燃照明,發現他剛好落在教學樓不遠處。


    眼前的教學樓是盛源裏唯一有亮光的地方,三樓最左邊,一盞昏黃的燈光在黑暗中搖搖晃晃,乍一看上去竟顯出幾絲暖意。


    祁禹秋沒有耽誤時間,從包裏掏出一張方形黃紙鋪在地上,四角用未融開的朱砂壓住,然後拿出引魂符和剛從胡文婕兒子頭上剪下來的頭發。


    引魂符包裹著頭發被點燃,灰燼落在畫著方位的黃紙上,撒出了一條痕跡,痕跡的盡頭,正指著教學樓那盞黃色的燈。


    祁禹秋揮手點燃黃紙,起身朝教學樓走去,小孩的魂魄就在那裏。


    沿著樓梯走上三樓,一路風平浪靜,仿佛這裏什麽都沒有發生過。祁禹秋踏上最後一階樓梯,拿出一盞和他遞給胡文婕那盞造型一模一樣,卻隻有半個巴掌大的小燈。


    這是子母燈,裏麵的燈油摻雜上母子二人的血,點燃子燈,小孩子便能順著感應回到母親的身邊。


    祁禹秋用朱砂在地上畫出驅邪符文,把燈放在裏麵,點燃。


    有風吹過,頭頂的那盞黃色的燈晃動的更加厲害,祁禹秋低著頭把燈擺正位置,淡聲道:“冤有頭債有主,你動那些人我不管,但是這個孩子我今天必須要帶走。”


    他的話音剛落,陰風襲來,隱隱有隻爪子從燈裏麵伸出,想要掐住他的脖子。


    祁禹秋臉色一沉,一枚白色的玉釘拋向那隻手,手被刺中的瞬間,發出了滋滋的聲音。


    尖銳的慘叫在走廊裏回蕩,祁禹秋冷哼道:“敬酒不吃吃罰酒。”


    尖叫聲消失,走廊裏的燈光恢複正常,祁禹秋再看向廁所的方向,一個身形模糊渙散的小孩正慢慢朝他走過來。


    他立刻給胡文婕發消息,胡文婕收到消息後,端著燈下了車,站在盛源門口大聲呼喚她的兒子。


    正值班的保安被嚇了一跳,出來發現是一個女人不禁嚷嚷道:“這大晚上的你叫魂呢?”


    胡文婕嘴裏呼喊不聽,將一個紅包遞給保安,保安捏了捏,才心滿意足道:“你在外麵隨便走,裏麵可不能進啊,這裏可是案發現場。”


    叫了十來分鍾,胡文婕看到手中的火光突然跳了一下,她的心也跟著跳了一下。


    “媽媽?”然後,車子裏便傳出她兒子的聲音。


    胡文婕喜極而泣,推開車門,一把將兒子抱在懷裏:“小海,媽媽在這裏。”


    小海伸手攬著媽媽的脖子,輕輕親了親她的臉頰,安慰道:“媽媽不哭,小海親親就不難受了。”


    “媽媽沒哭,小海,你沒事吧?”


    “我好像睡了好長時間,做了個好可怕的夢,夢裏一個怪物一直跟著我,想要吃了我,不過後來一個長得可好看的大哥哥幫我把怪物打跑啦!”小海窩在媽媽的懷裏,笑嘻嘻道。


    胡文婕捧著他的臉:“那等見了漂亮哥哥,一定要跟他說謝謝啊。”


    小孩用力點點頭。


    祁禹秋看著小孩順著指引飄走,便收起了燈,起身離開,就在此時,樓梯下麵突然傳來悶哼聲,祁禹秋皺眉加快了腳步。


    下樓後他才看到,一個穿著劣質道袍的老頭苦著臉倒在樓梯拐角處,手裏還拉著一根繩子,繩子的另一頭仍然在拖著老頭繼續往下一層滑。


    “哎呦,小兔崽子,你倒是拉老子一把啊!”老頭沒看到祁禹秋,對著角落大喊道。


    一個哆哆嗦嗦的身影竄出來,一把拉住了繩子,聲音哭喪道:“我都說了不要接這趟,你非要來,現在要死在這裏你滿意了!”


    “滾你的,再不接活老子連飯都吃不起了,靠你小子發傳單,咱倆明天就得睡大街!”


    “可是我不想死啊!”那少年大喊道。


    祁禹秋靠著牆壁輕笑,結果嚇得老頭和少年都是一個哆嗦,鬆開了手裏的繩子。


    “誰?是誰在那?”老頭起身,舉起手裏的桃木劍虛張聲勢的指著祁禹秋。


    “你們是拿了程家的錢來驅邪的?”祁禹秋問道。


    程這個字說出來,頓時陰風乍起,少年和老頭不由得打了個寒戰。


    “是……是又怎麽樣,我輩修道中人,要斬妖除魔,護佑蒼生,這個惡鬼傷人性命,殘忍至極,自然要將它給收了。”


    老頭的話說完,一股黑氣卷來,把他狠狠撞飛,撲到牆上,他臉和牆親密接觸,倒在地上時吐出一口混著碎牙的血。


    祁禹秋慢慢走下來:“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你看,倒黴了吧?”


    老頭和少年卻沒有祁禹秋這麽淡定,他們進來後,很容易便找到了程鴻文說的老頭,用狗血泡的繩子把他抓到了。


    那老頭隻是試圖反抗掙紮,並沒有傷到他們,怎麽突然變得這麽暴躁了?


    少年哆哆嗦嗦的看著樓下,顫悠悠道:“是不是、是不是還有一個?”


    祁禹秋點點頭:“是還有一個,也算你們好運,沒有直接遇上它。”


    老頭鬆手的繩子慢慢飄上來,被捆著的老頭滿臉焦急道:“你們還不快滾!”


    祁禹秋歎氣道:“老人家,你這是何苦,有些事情是阻止不了的。”


    兩人一鬼都看向祁禹秋,那少年啊了一聲,驚訝道:“祁禹秋?怎麽是你啊!”


    “就是我啊。”祁禹秋笑眯眯道,“小孩,這老頭不會就是你師父吧?怪不得把你教的不上不下的。”


    “他不是我師父。”少年嘟囔道。


    老鬼則飄到祁禹秋麵前,看著他的眼睛道:“你能收了它對不對?”


    祁禹秋被他死死盯著,挑眉笑道:“能啊,可是我為什麽要收它?”


    “它殺人了!那三個孩子,還有劉建山,難道你就看著它繼續害人嗎?”老鬼吼道。


    “是啊,我就看著它把該報的仇報了,它要是還敢作惡,我自然會收拾他。”祁禹秋冷笑,“它為什麽害這些人,您不是比我清楚嘛?不然也不會一直守在這裏吧。”


    老鬼啞然,張了張嘴,卻什麽都說不出來。


    “行了,您繼續留著,我先走了。”


    祁禹秋把捆著老鬼的繩子解開,完了對那少年道:“你要一起走嗎?”


    少年看了躺在地上的老頭一眼,默默跟在了祁禹秋身後。


    兩人走出教學樓,那盞黃色的燈已經熄滅,校園裏安靜的聽不到一絲聲音。


    少年低著頭道:“我沒有想要收它,那個老頭拿了人家的錢,我不來他死的更快。”


    祁禹秋拍拍他的頭:“行了,回去再說。”


    路過花房時,祁禹秋看到一道瘦弱的身影一瘸一拐的想要藏起來,他停下腳步,道:“時間不多了,下次再來的,不可能是今天這樣的半吊子,早做打算吧。”


    說完往那邊扔了一個東西。


    祁禹秋離開後,那道身影才慢慢走出來,撿起地上的東西,是一個玉髓製成的小瓶子,瓶子上刻出的紋路被朱砂染紅,看上去有些詭異。


    他緊緊把瓶子握在掌心,再次一瘸一拐的往教學樓走去。


    ——


    程勁鬆看到臉腫的像豬頭一樣的老頭時,神色莫名,他聽著老頭含含糊糊的爭辯著什麽,越發的煩躁,揮手讓手下把人拖出去。


    “那剩下的錢呢?我都這樣了,總得給點補償吧?”老頭不死心道。


    程勁鬆的助理和善的笑道:“就怕您有這命拿,沒命花啊。”


    老頭頓時閉嘴了,臨出門他又扭頭:“我這還有個消息,你們要買嗎?這消息關係到我是怎麽活下來的,比我本人都要有用啦。”


    “什麽消息?”程勁鬆揮手讓手下把人鬆開。


    老頭趕緊賠笑走到沙發旁,彎腰道:“昨天就我們不是遇到一個人嘛,那個人和老鬼說了,他有收了那惡鬼的本事!至於那個人的名字……三十萬不打折。”


    程勁鬆微微抬頭示意,他的助理立即遞過來支票。


    老頭看著支票上的數字,滿意的親親這張紙,滿臉獻媚道:“我聽我那便宜徒弟喊他祁禹秋,你們自己去找吧。”


    “祁禹秋?”程勁鬆覺得這個名字隱隱有些耳熟。


    程鴻文驚聲道:“祁禹秋!李修偉他們出事那天,我在花房見過他。爸,你找人去把他叫過來,他肯定可以救我的!”


    此時盛源的校長也傳來消息,說前幾天顧長青來參觀時帶著一個姓祁的年輕人,臨走前說讓他們準備五百萬去找他,便能幫他們解決學校的問題。


    程勁鬆微眯著眼,道:“五百萬,可以,你去聯係他。”


    校長輾轉找到祁禹秋經紀人的電話,接通後開口便要見祁禹秋一麵,並說五百萬已經準備好,有其他條件都可以再商量。


    祁禹秋此時正盤點自己的身家,這些天他掙到的錢全部加起來,滿打滿算也有小千萬了,拿來還債剛好。


    李琦手機打開了免提,他聽完盛源校長的話,看向祁禹秋。


    祁禹秋眼皮子都不抬道:“我當時不是還說了一句嘛,等那些人都從盛源消失了,再來找我。”


    校長心裏憋著一口氣,一個三流小明星,這麽大架子!


    他們老板開個酒會能把半個娛樂圈請過來,就算娛樂圈地位最高的那幾個,哪個敢不給麵子?


    “祁先生,我們程總是誠心的想跟您見一麵,多個朋友多條路,您不能不給這個麵子吧?”校長壓下心裏的火氣道。


    祁禹秋歎了口氣,無不惋惜道:“我不是不去,關鍵是,我怕你們程總他事後付不起我的酬金啊。”


    “五百萬可不是小數目,我活幹完了,他掏不起這錢我豈不是虧大了?”


    校長懷疑自己耳朵出問題了:“您說什麽?您要的是五百萬不是五百億吧?”


    “是五百萬沒錯啊。”祁禹秋喝口水道,”是不是覺得,五百萬還不夠你們家老板買一輛車的錢?可是就怕過了今天,他拿不出這錢了啊。”


    掛了電話,校長氣得正要給程勁鬆回話,卻被破門而入的警察抓了個正著。


    “齊校長,有人舉報你和多年前一場命案有關,請和我們走一趟,配合我們調查。”


    校長滿頭霧水:“我沒有,我怎麽會和命案扯上關係呢,你們搞錯了吧?”


    “對不起,相關證據仍在調查中,請您配合。”


    而此時,程勁鬆也一臉茫然的坐在警車裏,手腕上拷著冰冷的手銬。


    程鴻文追到小區大門口,看著遠去的警車,再也維持不住平日裏虛偽的麵孔,一屁股坐在地上。


    他茫然四顧,發現了站在不遠處的周玟。


    程鴻文立刻從地上爬起來,麵色猙獰的撲過去,掐住周玟的脖子:“說,是不是你害的我爸爸?說啊!”


    周玟咯咯笑了起來,聲音尖細空茫:“你爸爸坐牢,是不是很難過?這還沒完呢。”


    “我要讓他在牢裏也不安生,我要讓讓你們全都家破人亡,不得好死!”


    他一把捏住程鴻文的手腕,程鴻文隻覺得他的手像一把鉗子一樣,輕輕一捏,便能捏碎自己的骨頭。


    “放開我,放開我!”


    “看著吧,看你和你爸爸,會有什麽樣的下場。”


    “想救他一命嗎?那就來盛源吧,我等著你。”


    周玟說完,露出一個十分詭異的笑容,轉身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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