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存栩抱著圍裙反應過來,張口解釋:“我這是——”


    雍寒已經在他麵前轉過身去,並且催促道:“快點。”


    謝存栩左望望右望望,許睡蹲在地上洗菜,其他人在餐桌邊抽積木,沒有人注意到他們這裏。


    他抬手幫雍寒把圍裙套上,彎下腰來係帶子。


    雍寒繞回去炒菜,謝存栩也跟過去,站在旁邊看。


    他也沒好意思讓雍寒全都幫忙代做,最後做辣椒炒蛋的時候,還是在對方的監督下,自己親身上陣了。


    辣椒炒蛋的工序比較簡單,前期步驟和煎蛋差不多。謝存栩把雞蛋打進碗裏攪勻,等鍋內的油熱好,就把蛋液倒進鍋裏開始炒。


    隻是他火候掌握不好,蛋液很快就粘了鍋底,並且漸漸成形。


    雍寒示意他加大手上鍋鏟的動作。


    謝存栩匆忙依言搶救,然而效果甚微。


    雍寒皺起眉來,叫他鬆手。


    他的說話聲被鍋裏的油聲完全蓋住,謝存栩沒聽清他在說什麽,下意識地轉過頭來看他,嘴巴微張,眼露疑問。


    雍寒嫌他太慢,直接從後方伸出手臂,繞過他身側,握在了他捏鍋鏟的那隻手上。


    謝存栩眼皮一跳,側過臉來看他。


    雍寒沒空搭理他,握住他的手用鍋鏟在鍋裏翻炒起來。


    謝存栩有些自慚形穢地放鬆下來,炒菜而已,是他想多了。


    然而已經過了最佳的搶救時間,理想中的碎蛋還是變成了煎蛋。


    雍寒鬆手後退,好心提議:“你還是改做辣椒炒蛋餅吧。”


    謝存栩:“……”


    倒也不是不行,他將煎蛋餅盛出來放在邊上,反手又倒了點新油,把青椒放進去炒。


    切成片的青椒在油裏滋滋作響,他眼神殷切地回頭,喊的不是“雍老師”,也不是“雍寒”,而是叫了一聲“哥”。


    雍寒站在他身後沒走,聞言開口問:“怎麽了?”


    謝存栩手握住鍋鏟在鍋內胡亂搗鼓兩下,“你再幫我炒一下青椒。”


    雍寒沒拒絕,往前邁出一步。


    謝存栩握著鍋鏟等他。


    雍寒看著他沒動。


    見對方看自己,他也奇怪地看回去。


    雍寒詫異地挑高眉頭問:“你看我幹嘛?我臉上又沒菜。”


    謝存栩同樣有些疑惑,“是你先看我,我臉上也沒東西啊。”


    雍寒道:“不是讓我幫你炒?”


    謝存栩點點頭,“是啊。”


    雍寒的目光落在他那隻手上,“你再不鬆手,青椒就要焦掉了。”


    謝存栩:“……”


    他看上去更加疑惑,“不是手把手教學嗎?”


    雍寒輕嗤,“我什麽時候說過要手把手教學?”


    謝存栩慢吞吞地打量他,沒有說話。


    雍寒將他的手拍開,拿過鍋鏟動作利落地翻起青椒來。


    謝存栩若有所思地轉身,去台邊用手沾了沾蒜瓣上的汁水,背對拍攝機位蹲在台下隨意抹了抹,然後起身往雍寒身邊走。


    站在炒鍋前的人側過臉來,提醒他把蛋倒進鍋裏,謝存栩聞言抬起臉,眼睛又是紅紅的。


    雍寒:“……”


    他自己把蛋拿過來倒入,掌心包住謝存栩的手背,連同他的手一起握在鏟柄上,輕嘖一聲道:“不就是手把手教學?我教就是了。”


    謝存栩哦了一聲,麵上雖然情緒不顯,心中想的卻是,雍寒對眼淚的抵抗力也太差了點,以後得多多提防哭哭啼啼喜歡利用眼淚攻勢的女孩子才行。


    他還在思緒亂飛,雍寒手上的動作卻停了下來。


    謝存栩不明所以地抬眼,恰好撞見對方那張忽然逼近的英俊臉龐。


    他呼吸一窒,立在原地沒有動,“幹嘛?”


    雍寒神色淡淡,沒有說話,隻是又往前傾了傾,鼻尖幾乎要撞上他眼瞼下方的皮膚。


    被他靠近的動作弄得有點臉皮微微發燙,謝存栩垂下眼眸,從流理台後不動聲色地抓住雍寒另一隻手,正要提醒對方廚房裏有攝影機。


    後者就已經退開,狐疑地問:“你臉上怎麽有一股蒜味?”


    謝存栩:“……”


    還在思考要怎麽解釋,對方已經自行轉開話題,揚高眉毛問:“抓我手幹嘛?”


    謝存栩:“…………”


    窗外的響雷聲將他思緒喚回,謝存栩鎮定下來,不慌不忙地鬆開手,清清嗓子道:“打雷我有點怕。”


    像是接受了他這個解釋,雍寒不鹹不淡地點點頭,又冷不丁地繞回原話題上:“你剛剛在臉上抹了蒜汁?”


    雖然是疑問句,但卻是肯定的語氣。


    謝存栩:“…………”


    咽了咽口水,他裝作沒聽見,有點緊張地指向麵前的炒鍋,“哥,蛋要燒焦了。”


    雍寒用看傻子的目光看他,“火已經關掉了。”


    謝存栩定睛去看:“………………”


    好在這時候,許睡拿了幹淨的盤子過來裝菜,謝存栩長出一口氣,順利避開了雍寒的追問。


    兩位新嘉賓搬入別墅的第一個晚餐,餐桌邊的座位由六個變為八個,選座位的時候依舊是暗流湧動。


    謝存栩和許睡忙著端菜擺碗上桌,其他六人都站在餐桌邊。


    雍寒率先坐在右邊首位,範枝離雍寒近,很快就占了雍寒旁邊的第二個座位。


    嚴越伸手拉開範枝對麵的椅子要坐,莊嘉嘉眼疾手快,跟著就抽出了雍寒對麵嚴越身邊的那把椅子。


    陳鳴夏原本是在餐桌右側,動作稍微慢了點,沒搶到雍寒對麵的座位,剩下的座位對他來說,坐哪都一樣,隻好黑著臉去拿水杯接水喝。


    不料他人才剛走,一直等在桌邊沒坐的薑倪,隨手拉開了範枝身旁的座位。


    還沒坐下的嚴越,又不動聲色地往左邊挪了一個座位,坐到了薑倪的對麵。


    莊嘉嘉見狀,也直接二話不說就跟著起身,往左邊挪。


    雍寒對麵的座位空了出來,解完圍裙走過來的謝存栩順勢撿漏,坐到了雍寒對麵。


    喝完水的陳鳴夏回頭一看,差點沒被自己給氣死,最後在嚴越旁邊坐了下來。


    剩下許睡一人,坐在了薑倪旁邊。


    嚴越從家裏帶了葡萄酒過來,起身給他們每個人都倒了酒。


    八人總座位上站起來碰杯,回想起上次在餐廳裏喝酒的事情,謝存栩仍然心有餘悸,也不敢當眾再喝,把玻璃杯端到嘴邊,杯中的液體輕輕沾過嘴巴,就把杯子放了下來。


    吃飯的時候,許睡個隔著大半張桌子問謝存栩明天有沒有時間,想請教關於尤克裏裏的指法。


    謝存栩道:“我明天要回家一趟拿點東西。”


    許睡也沒有太失望,仍舊是笑眯眯的,“那我自己先練練。”


    對麵的雍寒忽然發話問:“你家住哪裏?”


    謝存栩報出小區的名字來。


    “不是很遠。”雍寒漫不經心地接話,“我明天去換車,可以載你過去。”


    謝存栩的臉上立刻就有笑容湧現。


    恰好旁邊嚴越也在對薑倪道:“你明天有工作要出門 ?我可以送你過去。”


    莊嘉嘉夾坐在謝存栩和嚴越中間,看看嚴越和薑倪,又看看謝存栩和雍寒,忽然就心生怪異。


    嘉賓們吃完晚飯,室外已經是狂風暴雨。


    呼嘯凜冽的風聲撞在別墅的落地窗上,發出沉悶又巨大的響動。窗外黑沉沉一片,沒有月光,也沒有星星,隻有在大風大雨裏劇烈晃動的重疊樹影。


    女嘉賓們都無心待在樓下,很快就上樓去休息。


    謝存栩和雍寒回到房間裏,雍寒坐在沙發裏寫今晚到信,謝存栩拿衣服和毛巾去浴室裏洗澡。


    路過茶幾前時,他看雍寒靠在沙發裏,兩條長腿交疊搭在茶幾上,指間懶懶散散地捏著筆,粉色的信紙就攤開在腿上,單手抵在臉側,許久沒有下筆——


    對方這副小心鄭重的模樣,謝存栩還是第一次見。


    心中莫名有些不是滋味,他繞過茶幾低頭去看。


    然後看到了擺在信紙裏的手機,以及手機上晃動的遊戲畫麵。


    謝存栩:“……”


    立刻就放下心來,他站在雍寒腿邊,垂頭往他手機屏幕上看。


    後者頭也不抬地問:“看什麽?還不去洗澡。”


    謝存栩彎下腰來,伸出指尖點了點手機通知欄轉紅的電量,隨口提醒,“手機再不充電,小心今晚停電。”他轉身往沙發外走,“這種暴風雨的天氣裏,房子又是在郊區,最容易停電了。”


    雍寒沒怎麽在意。


    事實上就連謝存栩自己,也沒把自己說過的話放在心上。


    豈料這晚就突然烏鴉嘴靈驗,他在浴室裏衝完滿身的肥皂泡沫,關掉淋浴準備拿毛巾擦幹身體時,窗外一道淺淺的光亮閃過,視野內就徹底黑了下來。


    他愣在原地沒有動,直到閃電再次透過玻璃窗,照亮浴室裏的地磚,他才回過神來,轉身去架子上找自己的毛巾。


    浴室門被人從外麵敲響,雍寒的聲音透過門板傳過來:“洗完了?”


    謝存栩嗓音鎮定地答:“洗完了。”


    雍寒道:“洗完就出來。”


    門外話音落地,卻遲遲沒聽見雍寒離開的腳步聲。他拽過毛巾彎腰擦自己的小腿內側,無聲地笑了笑。


    然而下一秒,當餘光瞥見浴缸牆角裏露出來的那雙幽綠色瞳孔時,他就笑不出來了。


    謝存栩動作僵硬地直起身體,反手將毛巾丟在架子上,抬腳就往浴室外跑,在打開門的那一瞬間,毫無預兆地撞進了雍寒懷裏。


    對方同樣也被撞得有點猝不及防,往後退出兩小步,下意識地伸手抱住他,在黑暗中站穩。


    察覺到掌心下的觸感不是任何衣服的麵料,而是帶著濕潤水意和熱氣的順滑皮膚,雍寒沉默數秒,一字一頓地道:“我是讓你穿好衣服出來,不是讓你光溜溜地出來。”


    謝存栩已經冷靜下來,雙手扒著他的手臂解釋:“衛生間裏有貓。”


    雍寒嘲弄的口吻在黑夜裏顯得格外清晰:“你沒見過貓?”


    謝存栩:“…………”


    他歎了口氣,出聲答:“見過。”


    雍寒道:“你現在放開我,去把衣服穿上。”


    謝存栩鬆開一隻手,另一隻手還緊緊抓著他的衣服,探頭往衛生間的門裏看。


    除了一片漆黑,什麽也沒看到。


    他正打算鬆手往裏走,那隻躲在衛生間裏的貓,倏然從門裏竄了出來,綠幽幽的眼睛在半空裏劃過一道殘影,直直朝著他們站的位置衝過來。


    謝存栩拽緊雍寒的衣服往邊上躲,房間內一陣兵荒馬亂,貓從他們腳間鑽走了。


    他後腳跟絆在桌腳,連帶被自己拉住的雍寒也有些站不穩,最後被他的腳尖絆得連同謝存栩自己一起,摔倒在房間的地板上。


    謝存栩整個人結結實實地壓雍寒胸膛上,耳邊響起了對方的悶哼聲。


    他腦袋磕在雍寒的肩窩裏,身體沒動,手伸出去摸雍寒的後腦勺。


    後腦勺沒摸到,倒是將雍寒那張臉,從嘴唇到眉骨摸了個遍。


    身下的人才終於沉沉出聲道:“別亂摸。”


    謝存栩放下心來,要從他身上爬起來。


    房間外的走廊裏突然響起很小的腳步聲。


    腳步聲走近後停在他們那扇門外,緊隨其後響起的就是輕緩的敲門聲。


    謝存栩動作猛地頓住,思考自己是爬起來躲進衛生間裏,還是繼續躺回去。


    還沒思考出結果來,雍寒先抬手將他的腦袋按回了自己身上,壓低聲音道:“是女嘉賓。”


    敲門片刻沒人回應後,門外果然響起許睡的聲音來:“好像沒人在。”


    一起過來的薑倪問:“門鎖了嗎?”


    許睡伸手去扭門把手。


    下一秒,門就被推開了。


    眼下這種時候,謝存栩就十分感謝房間裏的戶型設計,進門後就是兩張床,從第二張床左側往裏走是衛生間。此時雍寒和謝存栩就躺在第二張床左側的地板上,床墊的高度遮擋掉了他們的存在。


    謝存栩屏住呼吸,按在雍寒腰側的手不自覺緊了緊。


    整個人處於神經極度緊繃狀態下的同時,那天躲在消防通道門後的體溫飆升的感覺再度襲來,和雍寒緊貼的身體,像是沾上寥寥星火的廣闊草原,無聲而又迅速地燃燒了起來。


    比上一次更糟糕的是,這一次自己身上沒有任何衣服來隔熱。而雍寒在溫暖的室內,也沒有穿任何厚外套。


    兩人摔倒的時候,雍寒腹部位置的衣擺甚至被掀起來了小半,他能感覺到自己的身體,是直接貼在雍寒腹部的皮膚上。


    謝存栩覺得自己快要被雍寒的體溫燙熟了。


    但令人意外的是,他並不覺得難受。皮膚表層洗完澡沒來得及擦幹的水珠,還有身體內部儲藏的水分,像是通通都在對方的體溫裏蒸發掉。


    他開始有點口幹舌燥,卻古怪地不想得到更多的水分來緩解自己的幹渴,隻想汲取更多來自雍寒本人的熱源。


    饒是臉皮厚如牆的謝存栩,此時也忍不住為自己腦內的念頭感到不齒。


    他凝神屏息,去聽門邊的動靜。


    慶幸的是此時窗外沒有任何光亮,許睡推開門,在黑暗中往門裏掃一眼,什麽也沒看到。


    她關上門,衝薑倪搖搖頭道:“沒有人在。”


    薑倪接話:“先下去吧。”


    門外兩人點腳步聲漸漸走遠。


    謝存栩不再憋氣,趴在雍寒身上急促地呼吸和喘氣。


    雍寒壓著嗓子,在黑暗中低低地張口,聲音像是在磨砂紙上滾過:“別喘了。”


    話音落在耳朵裏,謝存栩呼吸一頓,竟然就隱隱有了要起反應的前兆。


    他極力地放緩呼吸,心中卻漸漸焦慮起來,在想要不要現在就和雍寒攤牌好了,告訴對方自己真實的性取向。


    然而下方的人卻仍然像是覺得他吵,直接伸手把他的嘴巴捂嚴實了。


    謝存栩錯愕地眨眨眼睛,雙手抵在兩側地板上,略微撐起上半身來,費力地往雍寒臉上看去。


    閃電帶來的光亮從窗邊瀉入,極為短暫地照亮了兩人的視野。


    謝存栩和雍寒目光相撞,雙雙凝滯一秒。


    對方看上去也有點熱,眼中翻湧起幾分浮躁的情緒。


    至於謝存栩,眼裏更多的是訝異和猝不及防。


    從雍寒的角度往上看,恰好能看見謝存栩的臉被他的手掌遮去大半,唯獨一雙眼眸露在外麵。


    他的上半身是撐起來的,視線從他臉上往下,就能看見他兩個光裸的肩頭,以及肩頭後方白皙光滑的背脊。


    背脊中間那道淺淺的背溝,盛著窗外落進來的一灣盈盈淺光,一路朝後腰的位置延伸而下,最後戛然而止在視野盡頭處,若隱若現的挺翹起伏曲線前。


    雍寒眼眸微動,落在謝存栩背上的光亮又悄無聲息地隱去了。


    他喉結輕滾,擰眉將謝存栩從身上推開,站起來抬腿徑直往黑漆漆的浴室裏走。


    謝存栩匆忙從地板上爬起來,在被發現和沒被發現之間猶豫兩秒,追上去問:“你要洗澡?停電沒有熱水。”


    雍寒停在門內,轉過身來,嗓音依舊壓得很低:“我知道。”


    “你洗冷水?”謝存栩遲疑地補充,“這種天氣洗冷水澡容易——”


    雍寒回過頭去,麵前那扇浴室門,砰的地一聲貼著他的鼻尖關上了。


    謝存栩:“……”


    他抬手拍門,嘴巴裏仍舊在喋喋不:“你看得見嗎?需要我幫你拿手機——”


    浴室門又開了。


    謝存栩在黑暗裏露出笑臉——


    熟悉的布料臨頭蓋落在他臉上。


    關門之前,雍寒甩下一句話:“把衣服穿上,別在外麵吵。”


    謝存栩:“…………”


    他閉上嘴巴穿衣服,然後摸到沙發邊坐下,把手伸到褲襠那裏。


    感覺已經冷卻下去一半,但還留有餘溫在,現在房間裏停電,雍寒也在洗澡,他摸黑弄一弄也不是不行。


    謝存栩閉上眼睛 ,手指緩緩拉開腰上的褲頭。


    浴室門第三次被打開。


    雍寒的聲音聽上去浮躁而不耐,且在磨砂紙上滾得更厲害了:“你過來。”


    謝存栩:“…………”


    他及時刹車,鬆開褲頭起身往浴室門前走。


    雍寒道:“我洗澡的時候,你就站在門外說話。”


    謝存栩:“………………”


    他納悶地問:“和誰說話?”


    雍寒沒回答,反手就要關門。


    謝存栩似有所覺,連忙伸手抵住,思考片刻後逐漸恍然,“你怕黑?”


    門裏的人沉默兩秒,不帶任何情緒地答:“我怕黑。”


    謝存栩問:“那我唱歌行不行?”


    雍寒惜字如金:“行。”


    提到本行工作,謝存栩有點興奮,“那你想聽什麽——”


    像是在極力忍耐一般,雍寒打斷他:“不要失戀,不要追夢,不要人生哲理,不要……”


    謝存栩頭疼地叫停:“不如我讀詩?”


    雍寒砸上了門。


    門內很快就有水聲響起。


    密集清晰的水聲覆蓋在他的耳廓裏,隔著一扇門,除了花灑中水流砸地的聲響,他什麽也沒聽見。


    謝存栩站在門外,茫然地掏出手機,開始朗讀莎士比亞的十四行詩。


    *


    戀愛觀察家:


    迅速掌握心儀對象的家或者工作地點,主動提出開車接送,不失為一種博得對方好感的好方法。友情提示,該方法僅適用於兩名異性,希望大家不要過度解讀。


    作者有話說:


    皮諾曹獎入圍名單:


    1號謝存栩:我怕打雷。


    2號雍寒:我怕黑。


    是雙更的字數(沒咕咕咕)


    這兩個人進展是最快的,才認識一個星期就能發展成這樣,不過這篇也不會寫很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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