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場講道結束,洪荒之中關於不周山的傳說不僅沒有隨著時間的流逝逐漸平息,甚至還有愈演愈烈的趨向,不僅是因為這一次的講道上直接揭露了封聖的三種途徑,更是因為此次講道途中葉英的突然離去。


    雖然根據一眾大羅的說法,後來第三個月的講道依舊如期進行了,但是當時道祖第三個問題回答到一半便突然離席這也是不爭的事實,於是一時之間關於葉英突然離去的原因的猜測也是甚囂塵上,其中甚至不乏有人陰謀論,畢竟道祖自己也說他是憑借第三種方法封聖的,所以他擔心若是此法傳出,說不定很快就會有人超越他。


    不過這類傳言大多傳不久便會被偶然聽聞的大羅們揪出來以散布謠言的名義狠狠地教訓一頓,故此,沒多久此類聲音便徹底消失了,而各種千奇百怪的原因也在眾人的揣測之下紛紛湧現而出。不過關於這些流言隻要不是太過詆毀葉英的形象,眾人便也就聽之任之了,畢竟人言可畏,即便是各族的大羅也難以真正控製本族的言論,既然隻是些無傷大雅的八卦,他們也就由它去了——誰讓他們自己也不是沒有八卦過。


    而這些流言甚至連不周山的山門都進不了,更不要說傳入身在紫霄宮的葉英的耳朵裏了。所以,葉英並不知道自己的中途離場究竟給眾人留下了多大的疑惑,因此,它們自然也影響不到葉英與沈硯日常的相處。


    且說葉英那日幡然醒悟後雖然仍然心魔未消,但常日裏思考行事已不受桎梏,即便心中仍時有惡念翻湧,但他已經不會再被惡念所控製,更不會衝動之下做出令自己後悔的事情。不過,不可否認的是,這段時日被心魔時刻侵擾,葉英的行事與觀念也不可避免地發生了某些潛移默化的改變,比如……


    “阿硯……”葉英裝作沒有發現沈硯已經醒來,滿麵愁容地垂眸摩挲著沈硯略顯蒼白的臉龐,低聲喃喃道:“你會好起來的,我一定不會讓你出事的……”


    沈硯被葉英的語氣嚇得心頭一跳,雖然覺得他們這段時間這般肉麻的姿勢實在多得令他有些別扭,再加上手腳上的鐐銬的存在令他心有芥蒂,但此時他也再不敢繼續裝睡,連忙睜開眼睛無奈地再度強調道:“阿英,我沒事!我真的隻是有點困而已。”


    “不,這一定是有原因的!”葉英斬釘截鐵地反駁道。


    沈硯無奈,又爭不過葉英,隻得任由他又拉著自己上上下下再度檢查了一遍。沈硯無奈之餘卻也不知為何心中隱隱生出一抹愧疚,葉英這麽擔憂他,他卻……咦?他卻怎麽了?


    沈硯忽而發現自己似乎遺忘了什麽。


    或許是葉英在身邊太過令人安心的緣故,沈硯竟然任由葉英拉著他上上下下的檢查便直接沉浸在了自己的思緒之中,皺眉思索了起來,而想著想著,他竟然便沉沉睡了過去……


    看到窩在他懷裏再度昏睡過去的沈硯葉英也是哭笑不得,雖然現在他已經知道沈硯為什麽昏睡,也大概猜到他究竟在謀劃些什麽了,但看到他這麽肆無忌憚地信任著他也在肆無忌憚地利用著他的信任,葉英也不免被氣笑了:“沒良心!”


    不過笑罵之後,葉英仍然輕輕地將沈硯安放在榻上,然後幫他好好地蓋上被子,又看了他片刻後,方才悄聲離去——不是他知道這並不是完整的沈硯就不珍惜現在的獨處時光了,而是因為現在沈硯沉睡的時間越來越長,而他這次講道又不小心把第三次講道的內容也一次性講了出來,如此一來他就不得不再度籌備第三次講道的教案了。而這個人物失去了沈硯的幫助之後對於他而言著實有些艱巨,為此他不得不花費更多的時間與精力。


    唉,沒辦法,誰讓這是沈硯拜托給他的事情呢?


    葉英離去半晌後,卻隻見沉睡的沈硯身側悄無聲息地浮現出兩道身影,其中女孩遲疑地開口道:“他是不是發現了什麽了?”


    少年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毫不客氣地嗤笑道:“自信點,把語氣詞都去了,他就是已經發現了。”


    “那我們該怎麽辦?現在喚醒沈前輩的記憶嗎?”葉天硯倒是好脾氣也不計較對方的語氣,隻皺眉問道。


    葉天硯不接茬沈書英自然也沒辦法與她單方麵吵起來——那樣就太丟分了——於是隻能認真回答道:“著什麽急,他肯定也已經察覺到了,最多等到第三次講道結束之後他自己就能衝破封印找回記憶了,咱們跟著著什麽急?”


    “可……”葉天硯遲疑道:“葉前輩這樣的狀況真的沒有問題嗎?他看起來不太好……任由他胡來,會不會破壞沈前輩的計劃?”


    葉天硯不想他此話一出,沈書英竟然像看某種珍稀動物一樣將她從上到下反複打量了即便,隻看得葉天硯想要打人方才聽到他嘖嘖稱奇道:“你連他是故意裝瘋騙取沈硯的同情心都沒看出來那你到底是怎麽看出來他發現沈硯的計劃的?”


    “他是故意的?!”葉天硯顯然被大人們肮髒的心思嚇了一跳,足足愣了數秒之後方才語氣滄桑地歎息道:“……這,或許就是直覺吧?”


    沒想到沈書英不僅沒有嘲笑她反而輕笑道:“直覺嗎?那倒也不錯……好好保持,別跟某個蠢貨一樣一碰上某人就失智,嘖,真是沒眼看啊!”


    葉天硯:“……我要告訴沈前輩!你又背後說他壞話!”


    沈書英:“???我們不是一邊的嗎?”


    “呸!誰跟你一邊?我要把這些都記下來交給沈前輩!”


    “呔!臭丫頭,你給我住手!”


    話分兩頭,紫霄宮中暫時無恙,另一邊巫妖二族卻是暗流洶湧。


    成聖之道的明晰同時也意味著一場競爭聖位的鬥爭拉開了序幕,畢竟哪一族若是有族人搶先成就聖道,其族群在洪荒之上的威信自然也就水漲船高。再者,即便不為族群考慮,僅僅從自身的角度考慮,保證自己的安全的最簡單直接的辦法便是比自己的敵人更先一步成聖,況且,大道至理,沒有哪一個修道者不是誠心向往的。


    所以,這邊紫霄宮講道剛一散場,一眾大羅金仙便都急匆匆地開始挑選嚐試自己看重的成聖之道了。


    且說妖族這邊,帝俊雖然在獬豸手下輸得心服口服,但是妖性不遜,帝俊自然更是各中刺頭,當他聽完講意識到自己短時間內恐怕無法成就聖位後,帝俊出門便拉著太一堵了伏羲兄妹的門——若說妖族之中誰最可能先成就聖道自然非伏羲兄妹莫屬,而若說誰最有可能肯幫助他推翻獬豸的統治,自然也是非伏羲兄妹莫屬。


    不過,帝俊的小心思注定無法得到結果,因為從聽聞功德成聖的辦法開始,女媧心中便已然冥冥之中心生感應,雖然遲遲未能抓住那一絲靈感,但她知道自己距離成聖已經隻有一步之遙了——她成聖的契機便在功德之上!於是,有感於成道之機的召喚,女媧果斷閉關想要尋求那一絲靈感的具現,帝俊自然也就被為自家妹妹護法的伏羲直接擋在了門外。


    而且,以伏羲的妹控程度,女媧不出關點頭,帝俊的這番努力自然是媚眼拋給了瞎子看——白搭!


    帝俊灰溜溜地從媧皇宮無功而返,而沒有聖人撐腰上次已經被獬豸打怕了的帝俊自然不敢造次,雖然心中必然少不了千般怨言,但是還是默默地趕在獬豸規定的時間之內返回了妖族協助獬豸建立妖族天庭。


    帝俊尚且如此,旁的妖族自然再不必多說。


    如果說妖族這邊在獬豸的鐵血鎮壓與白澤的柔懷手腕之下尚顯平穩,那麽妖族那邊在得到後土帶回的消息後卻是炸了鍋。


    “不行!我絕不可能同意這種荒謬的提議的!”共工第一個站出來反對道,他無法接受承認一個妖族成為巫族大巫的提議,即便那個妖族是對巫族做出了巨大貢獻的蜃,這種強烈地被死對頭搶走了自家榮譽的恥辱感依舊讓共工上頭。


    祝融雖然也不怎麽讚同後土的這一提議,但是與共工不同的是祝融性子火爆之餘更是一個妹控——所以,後土都發話了,那麽——“你不同意沒用!我相信後土妹子絕對有自己的考慮,後土妹子是咱們兄弟中最聰明的一個,我相信她的判斷!況且隻是一個大巫而已,隻要你我兄弟坐鎮,何懼一個外族大巫?”


    共工自然不能說自己不行,但他仍是覺得這個事不靠譜,拍桌與祝融爭論道:“我說不行就不行!這事我肯定要投反對票!什麽外族大巫,這不就是胡鬧嗎?!”


    祝融還欲再爭,卻隻聽嘭的一聲巨響,隻見帝江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竟是將放在外麵足以煉成防身法器的石桌一掌拍得粉碎,大廳之中陡然一片寂靜,隻聽帝江冷哼一聲,沉聲道:“別吵了,既然後土把情況都已經說明了,那就舉手表決吧,老規矩,少數服從多數。”


    “好!”祝融與共工俱是對自己的站隊信心十足。


    不過,一炷香後,看著廳中分作兩方涇渭分明的情況,帝江也不由揉了揉眉頭,這下可麻煩了——讚同與反對的人數竟然完全相等!這下,該怎麽辦呢?


    眼看著共工與祝融越瞪眼越激動,眼看著就要因為這事打起來了,帝江當即不敢繼續耽擱,連忙提出了解決辦法:“我們現在這樣討論也不是個辦法,不如先將蜃請來聽聽他的想法,我們再做決定如何?”


    翕茲與後土對視一眼,當即點頭應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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