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硯臉色漆黑,但並不打算立刻拋下在場的眾人去追那個膽大包天敢對他下手的賊人,畢竟——如果對方真想殺掉她就不會那麽麻煩地劫走她了,而且,投毒者還沒有被抓到,如果因為他地離開讓投毒者走脫,那她被傷了一劍還被人敲暈帶走的代價可不就全都浪費了嗎?


    沈硯可不想做這種賠了夫人又折兵的事情。


    所以直到洪七黑著臉回來宣布投毒者已經畏罪自殺,所有人可以自行離去後沈硯的臉色方才稍微好轉了些許:“怎麽回事?查出是什麽人投毒了嗎?”


    洪七氣憤地砸了一下桌子,歎息道:“去晚了一步,是後廚新收的弟子,看見事情敗露就提前一步畏罪自殺了。不過檢查他的遺物的時候倒是發現了一些端倪,藏了一串狼牙手串,如果不是有弟子眼尖差點就被略過去了,不出意外應該是關外放進來的死士,看來邊境上最近恐怕要不安穩了。”


    沈硯點了點頭,準備一會兒寫封信提醒小皇帝一下,隨即便起身道:“既然查明白了那我就先走了,還有些事,你先回去休息吧。”


    洪七早就發現沈硯的臉色並不好看,但也隻認為他是因為這次下毒的事情才會如此,但這下洪七就是再遲鈍也察覺到不對勁了:“都這麽晚了你要去哪?你該不會是發現了什麽線索,怕太危險所以想自己去冒險吧?”洪七說著麵上不由露出了不認同的神色。


    但洪七沒有想到的是,事情比他想象的還要糟糕——“阿雁被人劫走了,我要去找找。”說話間沈硯的身影便已經急掠而出,眨眼間便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洪七愣了兩息才反應過來沈硯話中的含義:“艸!大妹子被劫走了你還能坐得住?!不是,等等,你把話說清楚,大妹子怎麽了?誰幹的?你自己要找到什麽時候去了?等等我跟你一塊去啊!”


    縱是洪七喊的聲音再大沈硯也絲毫沒有回頭的打算,雖然當時有他失察的緣故,但是能夠近他身、打暈他才被他發現的人武功在這個世界絕對是最頂尖的,與其帶上其他人拖後腿倒不如他自己按著地圖找還能更快些。


    見沈硯眨眼之間便消失了蹤影,洪七縱是氣得跳腳也毫無辦法,畢竟沈硯的輕功他心裏是有數的,至少憑他是絕對追不上的。無奈之下,洪七隻得重新召回之前在院中的一眾丐幫弟子向他們詢問沈雁的行蹤,結果當然一無所獲,這下整個丐幫總舵都知道方才替他們解毒的沈姑娘被人綁走了。


    這下子可算是捅了馬蜂窩,丐幫中人雖不拘小節卻最是重義氣,先不說沈硯及時發現酒中有毒向他們示警,單說沈雁替他們解了毒那對他們就是救命之恩啊!更何況,沈雁是為了來救他們才在回去的途中被歹人綁走的,這讓這群重情重義的漢子如何還能安下心來?


    本就心裏窩了一把火的丐幫眾人頓時便炸了鍋,這個消息一傳開可好,誰也不用睡了,丐幫總舵全員出動,除了之前中了毒現在身上內傷尚未痊愈的弟子之前,其他所有丐幫弟子傾巢而出,地毯式地四處搜尋沈雁的蹤跡,遠遠望去,整座君山都被不斷移動的火把照得透亮,而不一會兒,那山上遊移的火龍便散作星火逐漸向四周鋪散開來。


    顯然,丐幫若是真心想找一個人,這個人便是鑽到老鼠洞裏去,他們也遲早能將他揪出來!


    不過,這種尋人方式也有一個顯著的缺點,那就是——太慢了!當然,這個慢隻是相對的,但至少比之擁有自己的女身的坐標的沈硯而言,他們找人的速度明顯是不夠看的。


    即使沈雁的身體被人打暈了,但是沈硯還是能夠隨時獲取她現在所在的坐標以及她本身的大致狀態的。如果不是能夠感覺得到自己的身體並無生命危險、坐標的位置也一清二楚的話,沈硯才不會那麽淡定地等著丐幫的事情結束之後才追出來呢。


    隻不過……沈硯感知了一下沈雁的身體的坐標不由皺起了眉頭,這劫走他的究竟是什麽人?輕功竟然如此了得,就算他用的是丐幫的大輕功對方也並不比他慢多少,照這個速度下去的話他恐怕要到明天早上才能追上對方。


    如果說沈硯剛剛被強製遣返地時候是想要拳拳到肉地撲上去把對方貶成豬頭的話,那麽經過了方才這段時間的等待沈硯也冷靜了下來。劫走沈雁的人恐怕與下毒的人不是一夥的——已知下毒的是北麵的異族;劫走她的是天下數得上的高手而且輕功高絕;最先對她下手的那個刺客是真的想要置她於死地;而現在劫走她的那人卻隻是將她打暈了……


    所以綜上所述,劫人的那個高手或許與下毒的異族是同謀,但卻絕對不同心。至少,這位劫走沈雁的高手比起重創丐幫似乎對她本人更感興趣,否則僅憑此人一人之力便足以在丐幫殺個三進三出再在洪七趕到前從容離去了,犯不著用下毒這種上不了台麵的手段。


    但是現在想這些似乎有些太早了,沈硯實在有些煩惱,丐幫的武功他實在有些用不習慣,如今的速度已經算得上是他的最快速度了,可是便是這般全力趕路他顯然也無法很快追上那劫走了她的賊人,所以此時猜測再多恐怕也沒有作用。不過,正當沈硯愁眉不展之時,他心中一動——這樣追確實需要追上許久,但他還有其他的辦法立刻見到那賊人啊!


    比如……沈硯心念一動,男身再度托管,他的意識便已經到了沈雁的殼子裏。


    看來她最後的反抗也並非毫無作用的,對方雖然還是打暈了她,但那一連串的變向顯然消耗了那一記手刀不小的力道,這也就使得沈雁昏迷的時間比那人原定的要短得多。雖然沈雁一回到這具殼子便有意控製了自己的呼吸與肌肉,但是對方顯然也對自己的力道心中有數,意識切換時那一瞬間的肌肉僵硬已足以讓他察覺到沈硯的蘇醒。


    所以還沒等沈硯來得及感知周圍的情況,便隻覺一陣天旋地轉,他便已被人放在了地上。背後靠著樹幹,身前是具火熱的身體,手中抓著的是某人膚凝如玉的手腕,看著放在一起幾乎沒有差別的手和手腕,沈硯一時突然有些不知是該嫉妒好還是該鄙夷好——一個大男人,膚質竟然好得和七秀殼子有一拚?這真的大丈夫嗎?!


    沈雁雖然跑神了一秒,但她隨即便找回了自己的智商,沒辦法,誰讓她抓住的這隻手剛剛可是衝著她的脖子去的,她剛剛要是慢上一步,她如今可就完全受製於人了!不過,現在似乎也沒差……沈雁目光晦澀地瞥過另一邊將她圈在樹幹與他之間的那條手臂,心中一邊計劃著一會怎麽給他剁下來祭天,一邊抬頭望向那個將她綁到這裏來的賊人。


    積石如玉,列鬆如翠。郎豔獨絕,世無其二。沈雁竟從不知道一個人容貌竟然可以濃豔到這種地步——紅梅淩雪仍遜他三分傲氣、烈火燒雲仍輸他三分顏色、血染紅衣仍少他三分淩厲,他一人便似乎占走了這世上九分豔色,而這一切的讚譽竟還都屬於一個男人!


    是的,一個男人,而且還是一個著紅衣、麵若冠玉、絲毫不失男子氣概的男人。


    沈雁對係統為自己優化過的長相向來是十分自信的,但他也不得不承認,這世上總有些人獨天獨厚,就算她現在頂著係統按著他的臉優化出來的七秀殼子,麵對這個人沈雁依舊有種自己輸了的感覺。事實上,沈雁的美與這人的美是不同的,他是張揚,是豔美;而沈雁是沉靜,是柔美。


    隻能說他們都有著世間第一等的美貌,且各有各的特色。若是以這個世界的審美來看,沈雁所得到的讚譽自然不是他能比的,但以沈硯自己的審美而言,對方的美貌尤在她之上……似乎有哪裏不對?


    等等,他為什麽要和一個男人比美?沈雁深刻懷疑自己是不是被小皇帝給傳染傻了,看見美人就直線降智的人一定不是他!


    男人看著抓著自己的手腕陷入沉思的女子不由心生笑意,有趣,來曆有趣,武功有趣,就連性格也有趣——自他成名以來還是第一次有人麵對他還敢發呆的。當然,同樣的事如果換個人來做的話就不是有趣而是愚蠢了,畢竟,也不是什麽人都能夠握得住他的手腕的。


    男人抽了抽手硬是沒抽動,見沈雁仍沒有要回神的跡象,他好笑地附在她耳邊低聲提醒道:“姑娘可看夠了?可以的話就請鬆開在下的手吧。你在這麽看下去,在下可就要害羞了~”


    沈雁被他宛如情人低語一般的語氣嚇得一個激靈,啪的一聲將他的手甩開,下一秒便已開著蝶弄足溜出去三丈遠了:“玉羅刹你是不是有病???”


    就算十年過去了,沈雁的記憶力仍然十分出色,至少當發現自己穿越的世界是自己曾經了解過的世界的情況下,想要遵循記憶找出幾個需要重點注意的人還是綽綽有餘的。而這個世界中,玉羅刹顯然是被沈硯記在了心上的名字之一。


    “哦?你為什麽覺得我是玉羅刹?”男人好奇地問道。


    沈硯假笑:“你這張臉若是露於人前沒道理沒人知道,更何況你的武功還那麽高超,必然是江湖中第一等的高手,而顯然,江湖中武功極高還從不以真麵目示人的高手——除了西方魔教教主玉羅刹還有誰?”


    “這樣啊……”玉羅刹摸了摸自己的臉絲毫沒有被識破的氣憤,反是頗為友好地恭維道:“沈姑娘的容貌也不比我差,武功雖然比我差那麽一點點卻也是極好的,不必感到羞愧的~”


    沈雁:………………


    誰都別攔她!她要宰了這個狗逼!!!


    “武功好不好,玉教主試試不就知道了?”沈雁咬牙切齒道。


    也不知玉羅刹是不是對自己的實力太過自信,所以他甚至連她的劍都沒有繳去,不過這倒也方便了沈雁,隻見她反手拔出雙劍一道劍氣便向玉羅刹疾飛而去。


    玉羅刹見到劍氣也是麵色微變,但他的身形隨即化作一團迷霧四散開來,躲過劍氣後方才聚集。他飄忽的聲音幽幽傳來,似嗔似怨:“沈姑娘何以如此無情,再怎麽說我們也是共度了一半良宵的人啊,你這般便要殺我,難道就不好奇我到底為什麽要將你請來嗎?”


    沈硯怒極反笑:“為什麽?你一個變/態癡漢老父親還用問為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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