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九和鄧德佑是歡喜冤家一點也沒有錯。


    一頓飯下來,兩人鬥智鬥勇,把對方嫌棄個半死,從頭到腳挑出無數種看不慣對方的理由。其他人拉偏架的時候,他們兩個反又站在一條線上。


    初九摸著自己圓鼓鼓的肚子,靠在椅子上,說著再吃就要走不動了。


    “瞧你那副沒出息的樣子,一個人比我們五個吃的還多。”


    鄧德佑滿臉嫌棄的把初九麵前盤子裏擺著的一個雞腿推向遠處,隨口不忘調侃初九一句。


    “你懂啥子?不吃飽怎麽有力氣幹活呢?再說事情不好解決才要多吃點嘛,要是分分鍾能解決的事情,吃碗小麵我都覺得對不起你。”


    初九站了起來,沿著包間的桌子走了幾步,美其名曰消消食說不準還能吃個雞腿。


    包間飯桌旁邊是一張四方桌,供客人打牌娛樂。


    井飛提議打牌打發打發時間,其他三人附和著就往桌上走去。


    想去湊熱鬧的初九,很快就被四人推開,說是會影響到打牌的體驗感。


    初九無奈隻能坐會餐桌,拿起可樂又喝了一口。


    “有把握嗎?”


    有時候我也懷疑,跟難民差不多身材的初九,是如何把這麽多食物裝進肚子裏的。


    “鍋鍋,我也說不上來。不過肯定不是厲鬼,不然他們也不可能坐在那裏打牌了。”


    初九手指著旁邊的方桌,眼睛就沒有離開過眼前的炸雞。


    “準備怎麽處理?”


    麵對我的詢問,初九說道走一步算一步吧,到了倉庫自然就會有辦法的。


    差點沒被初九給氣死,看樣子,他不把麵前的炸雞吃完,心思肯定不會在鄧德佑的倉庫上。


    我對初九在美食麵前的模樣也是無可奈何。


    好在酒店包間的牆壁上,放著一些雜誌,我隨手拿了一本,也開始打發時間。


    “鍋鍋,這回我真的吃不下去了,我們走吧。”


    “走?去哪裏?學校?”


    我還沒來得及回答初九,鄧德佑搶先出口。


    盼星星盼月亮終於盼到我和初九,聽到初九說要走,鄧德佑心頭一緊張,生怕初九今天有事,不肯去倉庫。


    “切!當然是去你倉庫啊!想啥子哦?難怪你一直輸嘞。”


    鄧德佑這幾天的牌運確實不怎麽樣,我一本雜誌都快看完了,也沒見他贏過幾次。


    “呃,倉庫哦,好好好,嚇我一跳,我以為你要…”


    鄧德佑激動的手足無措,嘴裏連說三個“好”,把手裏的牌往桌上一扔,起身就離開牌桌。


    “老鄧,你是不是輸不起?我再出一張就贏了,你把牌扔了。”


    麵對井飛的數落,鄧德佑咧著嘴,指了指初九。


    “送大師去倉庫才是重中之重,不能耽誤了正事。”


    來的路上我聽丁叔說了事情的經過,知道這些天他們幾個都辛苦了。便提議鄧德佑送我們去倉庫就可以,其他人回家休息。


    最終商量結果,丁叔和鄧德佑先把我們送到倉庫,然後他們再回市區。


    買單的時候,前台工作人員表示現在酒店針對貴賓客戶有活動,贈送兩份方便裝廣西正宗柳州螺螄粉。


    一聽到螺獅粉,鄧德佑和井飛臉色都變了,搖著頭直說不要。


    “要的,要的,拿給我。”


    站幾人身後的初九,衝到鄧德佑旁邊,將工作人員手中的螺獅粉接了過來,白了鄧德佑一眼


    “這種絕世美食,怎麽能不要呢?


    初九說完之後,那名工作人員也微笑著點頭附和確實好吃,換來的是鄧德佑和井飛的滿臉嫌棄。


    鄧德佑的倉庫確實比較偏僻,不遠處就是嘉陵江,從市區開車過來四十分鍾。


    下車後,鄧德佑掏出鑰匙準備開門,見我和初九站在車子旁邊沒有行動,索性也站在一旁。


    “鍋鍋,你看出什麽了?”


    “風水布局合理,聚氣藏風,曾經肯定產生過大財,現在即使做為倉庫,也是利財的。你呢?看出來什麽了?”


    我剛說完,鄧德佑就告訴我們,這以前確實是個大廠,市裏的重點。


    鄧德佑說完之後,初九已經往倉庫大門口走去了。我追了上去,在初九腦門上拍了一巴掌,問他是不是沒有聽到我說話。


    初九委屈巴巴的看了我一眼,沒有理我,繼續往門口走去。


    鄧德佑急了,小跑著跟在初九身旁,又問了一次到底看出來什麽了,怎麽不啃聲。


    “看出個錘子!趕緊開門吧。”


    鄧德佑打開倉庫的大門,帶著我們走進門口不遠處的辦公室。


    “這兩床被褥是新的,這裏有吃的,這個電水壺可以燒水,我車上還有酒和飲料,一會我搬過來。我先帶你們去看一下倉庫裏麵?”


    或許是因為我們在場的原因,鄧德佑並沒有丁叔之前講述的那麽膽小不濟。坐在高低床上,給我們指著放置生活用品的地方。


    “曉得啦,丁叔你們回去吧,這裏交給我和鍋鍋就闊以了撒。”


    初九表示晚點會自己看看具體情況,他們留下來也幫不到忙,催促著他們趕緊回去休息。


    鄧德佑再三叮囑千萬要注意安全,初九不耐煩的要送他去車上。


    “真的不用送了,這兩步路還要出來送,太客氣了。”


    鄧德佑看著跟在自己身後的初九,一直勸著初九回倉庫呆著就好。旁邊的丁叔笑的眼淚都快要出來了。


    “我說老鄧,你還是趕緊去把車上的飲料搬出來吧。”


    正準備開口說話的鄧德佑,忽然反應過來,麵色尷尬的打開後備箱,拿出來半箱飲料遞給初九。


    “好啦,秦風,初九,你們自己小心,千萬不要逞能,我們明天過來接你。”


    丁叔無奈的笑著,調侃了一句初九遲早牙齒要壞,拍了拍我的肩膀,跟我們告別上車。


    “鍋鍋,我發現鄧老板越來越笨啦,竟然以為我是去送他,哈哈哈哈。”


    初九將半箱飲料仍在辦公桌上,隨手打開一瓶美滋滋的喝了一口,往一張折疊鋼絲床上一趟。


    “你還是少喝點吧,別把牙齒真的喝壞了。”


    “雜誌上講的是長期喝飲料,鍋鍋,我們這能算長期蠻?沒得錢錢天天買,所以喝不壞牙齒。”


    “好了,說正事吧,再胡鬧小心我起來揍你。”


    初九終於安分了一點,說著至少在倉庫外麵,他沒有看出來有邪物殘存過的氣息,一切還是要等深夜再看看。


    看看時間才七點多,離丁叔說的十二點還早。


    飯店看了兩個小時雜誌,眼睛有些發脹,索性我就閉上眼睛準備休息一會,晚上說不準一折騰就是一夜。


    “鍋鍋,我感覺不像是鬧鬼。具體什麽我現在也不敢確定,我也睡一會吧,晚上說不準真要大幹一場。”


    剛閉上眼睛,初九冷不丁的說了這麽一句話。


    我沒有理會初九,閉著眼睛開始思考丁叔一路說的話。


    總覺得有些地方不太合理,可又講不清楚到底哪裏不合理。所有的事情僅差關鍵的一點就能理的通順,看來這個關鍵點隻能靠初九了。


    我是被一陣音樂聲吵醒的,旁邊折疊床上躺著的初九,手裏拿著一個掌上遊戲機,正死命的狂按。


    “鍋鍋,你醒啦?我在枕頭下麵發現這個,沒想到他們竟然有遊戲機。”


    我看了看傳呼機上的時間,夜裏十一點四十分,沒想到我竟然睡了這麽久。


    “初九,你沒有睡嗎?”


    初九沒好氣的白了我一眼,說我打呼聲太大,吵的他睡不著。剛好在枕頭下發現了遊戲機,玩俄羅斯方塊呢,挑戰模式一共六百關,還有最後一關就通關了。


    三分鍾之後,初九放下遊戲機,揉了揉眼睛,說是太沒挑戰了,輕輕鬆鬆就通關了。


    “鍋鍋,收拾一下起床吧,我們去倉庫裏轉轉。”


    初九跳下床,撿起旁邊的飲料瓶喝了一口,開心的眼睛都眯成一條縫。


    倉庫比我在外麵看到的感覺還要大不少。


    辦公室的側麵就是通道,寬度接近二十米,深度看著接近百米,各式各樣的家具分類擺放下不同的區域,全部用塑料布蓋著。


    有兩處位置空著,看樣子是這個類型的家具已經賣出去了。


    很快我們就走到倉庫最深處的那麵牆。我確定鄧德佑看到巨臉的就是這個窗戶,因為旁邊不遠處的四張紅木椅子,上麵的塑料紙全部被揭開。


    這是一扇通風窗戶,在牆壁高度的四米處。窗戶不大,隻有一米見方,比起其他幾處的采光窗,要小很多。


    “鍋鍋,過來,這個椅子還挺舒服的。”


    初九半躺在紅木椅子上,跟他瘦小的身軀比起來,椅子更像是個小床。


    我坐了椅子之後,才明白初九的話。果然舒服,設計完全符合人體工學力學,半躺著都沒有木頭的硬實感,反而筋骨都能最大限度的伸展。


    “鍋鍋,我覺得古代的人更加聰明,木頭椅子坐起來竟比丁叔家的沙發舒服。”


    初九眯著眼睛盯著窗戶外麵的那顆大樹。


    “鍋鍋,我們就在這裏等著。應該快要出現了,我倒要好好看看是啥子東西在作怪!”


    初九從腰間的小布包裏摸出來一串銅錢。隻見初九用手扯了一下紅色的細繩,銅錢嘩啦一聲響,就變成了一把銅錢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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