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嘲笑了鄧德佑半天,一掃之前的高度緊張,四人終於精神鬆懈了下來。


    “嗚~嗚嗚~嗚~嗚嗚嗚~呦~”


    突然,一陣帶著哭喪腔的怪異聲響起。


    四人抬頭看到窗戶上飄著一張巨大的蒼白人臉。人臉張著血紅的嘴巴,露出一截長舌左右搖晃。


    “跑!”


    井飛大喊一聲,拖著嚇傻的鄧德佑就往跑去。


    “這他娘的,差點嚇尿我。這麽大的臉你們見過嗎?舌頭都有半米長!”


    緩過神來的鄧德佑,看著另外三個也好不到哪裏去的兄弟,說著之前自己家鬧鬼,好歹是正常去世的人,這次難不成是個死掉的巨人,臉竟然這麽大。


    鄧德佑伸出雙手比劃著巨臉,光是嘴巴就比自己的腦袋大。


    四人為了打發時間,辦公室裏準備了撲克牌。這個時候都沒有任何睡意,又不敢出門,索性就打起了牌壯膽。


    “他娘的,忽然特別想念初九那個小鬼頭,打牌就沒有輸過。”


    鄧德佑半晚上幾乎沒有贏過,兜裏借井飛的一萬塊錢,一多半被井飛贏回去了。


    “以後鄧老板差錢就跟我開口,這可比利息強多了。”春風得意的井飛調侃著鄧德佑。


    其實大夥心裏都知道,鄧德佑想念初九,是因為初九在的話,他根本不用這麽憋屈。


    終於熬到天亮,四人根本沒有留意到那個怪聲,具體是什麽時候停下來的。


    “以防萬一,今天起晚上我們睡車裏吧。兩個人一部車,稍微離倉庫遠一些,能看到倉庫的大門就行。”


    回市區的路上,丁叔提議大家晚上不要住倉庫了。


    “嗯,天黑之前我把倉庫的燈開著,我們睡外麵車裏。”


    鄧德佑第一個讚同,為了這一百多萬的貨物,讓這麽多年的朋友有個三長兩短,自己肯定會愧疚終身。


    四人到達商會的時候,沒想到王史比他們到的還要早。


    王史見到鄧德佑,馬上迎了上來。說著自己又獨自去了趟年輕道士家裏,道士告訴王史鄧德佑這個事情恐怕不好處理,越拖越麻煩。


    王史苦口婆心的勸說鄧德佑放下麵子,跟年輕道士說說好話,不就十萬塊錢的事情嘛,他自己願意幫忙出一萬。


    鄧德佑心裏盤算著,這批家具全部賣出去,利潤也就十萬多點。正在糾結到底要不要花這個錢的時候,丁叔先開口說話了。


    “王會長,這個數目也不小,我看你跟那位高人再跑動跑動,看看價格上能不能,也給鄧會長點時間再考慮考慮。”


    見到會長說話,作為名譽副會長的王史隻能點頭答應,表示願意再去跑動跑動關係。


    “老鄧,你什麽時候跟王史交情這麽深?你的事情他反倒忙前忙後的。”


    王史走後,古永年詢問鄧德佑。


    鄧德佑也是有些摸不著頭腦。按說自己的生意跟王史也沾不上邊,王史根本沒有必要對自己的事情如此上心,平時也就是點頭之交。


    “也沒有覺得王史是熱心腸的性格啊,難不成有事求我們的鄧老板?”


    四人裏麵,年紀最小的井飛給大夥泡了茶,打趣的說道。


    “我一個副會長,他能有什麽事求我?沒把丁會長放下眼裏嗎?”


    丁叔揉著太陽穴,事出反常必有妖,事情肯定沒那麽簡單,可是自己又說不上來哪裏不對勁。


    算算時間,還有三四天女兒之前所在的大學就要開學了。


    看來他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我和初九身上。


    “丁浩,我說你快一個月沒有回家了,要不今天你先回去休息一天。再這樣下去,你看著都要像小宇的爺爺了。”


    井飛看著丁叔蒼老了不少的麵孔,提議他休息一天,商會今天的事情,三個人完全可以解決。


    鄧德佑三人表示讚成,都知道整個年頭丁叔沒有休息一天,一直在拚命工作。


    “算了吧,這個月結束商會就不忙了。也沒幾天了,到時候我們找個地方好好的歇幾天。”


    丁叔拒絕了回家休息。主要是現在奶牛在美國,他回到家就感覺空落落的不舒服。


    “索性走遠一點,去海南玩幾天得了,我快走邊整個中國了,就是沒去過海南,據說那裏冬天都穿短袖。”


    古永年第一個讚同出去玩,別說是丁叔,這半個月來,他們幾個都累的不輕。


    “我說,現在關鍵是我倉庫的事情好吧?”


    鄧德佑不願意了,最頭疼的事情還沒有解決,幾人就當著自己麵討論去哪裏玩了。


    看著丁浩三人捧腹大笑,鄧德佑才知道自己又被捉弄了。罵罵咧咧地說,最近被這個倉庫煩的智商都下降了。


    商會的事情忙完以後,四人開了兩部車就往倉庫所在的鎮上開去。


    隨便找了一家飯店,鄧德佑在車上拿出來兩瓶酒,一頓飯連吃帶吹將近兩個小時才離開飯店,喝的最少的兩人負責開車。


    鄧德佑把倉庫的燈打開之後,鎖上了門。車子停在離倉庫一百米的路邊,剛巧可以看到倉庫的正門。


    四人靠在車身上抽煙。


    一個騎自行車路過的大爺,看幾人穿戴不像是鎮子裏的人,從自行車上跳了下來。


    “年輕人,沒事的話早點回家吧。鄉下晚上也沒有什麽好玩的,也不安全。”


    井飛遞了一支煙給老大爺,編了個理由,跟老大爺說城裏呆的膩了,來鄉下走走,也挺好的,空氣也好。


    “趕緊走吧,趕緊走吧,湊現在還早。”


    老大爺又一次催促幾人離開這裏。


    見幾人不為所動,老大爺急了,看了看四周,指著鄧德佑的倉庫,小聲說道:


    “那裏一到晚上就鬧鬼,村子裏已經傳開了。看你們是外地人,才好意提醒你們,年輕人別不知好歹,小心撞邪。”


    老大爺說完之後,又看了一眼鄧德佑的倉庫,嘴裏不知道小聲嘀咕著什麽,騎車離開了。


    “這就傳開了?鄧老板,看來你要換個倉庫了。”


    井飛看著鄧德佑,一臉無奈的笑說道。


    “說的輕巧,這麽大又這麽便宜的倉庫,你倒是給我找一個啊,找到我立馬就搬。”


    鄧德佑同樣無語,扔掉手裏的煙頭,猛的拉開車門坐進車裏。


    “唉,果然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裏,上車睡覺。”


    井飛坐進駕駛室的另一側,把坐騎放倒,閉上了眼睛。


    在車上睡覺,唯一好處就是聽不到那個古怪的聲音,其他都是壞處。


    幾天下來鄧德佑的兩條腿腫了一圈,是因為血液循環不暢通造成的。


    丁叔和井飛也是腰酸背痛的,隻有古永年沒有什麽事。全得益於他常年出差在外,睡車裏睡習慣了。


    “他娘的,十萬就十萬!老子真是受夠了!算我倒黴還不行嗎?”


    車裏睡了幾晚,鄧德佑醒來腰疼的直不起來了,踹了一腳汽車的輪胎發著牢騷。


    “我打過電話給學校了,明天就開學了。你肯花十萬的話,我現在送你去找王史,不過你得再準備十萬帶我們去海南玩幾天。”


    丁叔剛說完,井飛就在一旁附和著,到海南要住有推拿服務的酒店,推拿師得要大長腿的那種。


    “就你?女人碰你一下估計回去要洗五次澡吧?”


    鄧德佑剛說完,井飛就在鄧德佑腰上重重的拍了一巴掌,疼的鄧德佑直叫喚。


    “情況就是這樣,你們能解決的吧?”


    丁叔講完之後,隨手點了一根煙,我才發現副駕駛座位上到處都是煙灰,車裏跟奶牛出國之前,完全兩樣。


    我看著初九,這事情已經超出我的能力範圍了。初九搖了搖頭,說不出所以然,具體是什麽在作怪,得到現場看看才知道。


    本以為丁叔會直接帶我們去商會或者鄧德佑的倉庫,沒想到車子停在一個大酒樓門口。


    酒樓的二樓是單獨的包間,丁叔帶著我們來到一個門上寫著“888”字樣的包間門口。


    推開門,偌大的餐桌上擺滿了各式各樣的菜肴,這陣勢一點也不亞於當初在井飛縣城招待所吃的那頓飯。


    鄧德佑,古永年和井飛正坐在桌旁看著我們微笑。


    “哈哈哈,秦風小兄弟,你們總算來啦。看初九過了個年都瘦了一圈,這一桌菜特意為你點的。”


    鄧德佑說完之後,朝著初九做了個鬼臉,樣子完全不像丁叔說的愁眉苦臉。


    “秦風小兄弟,過來坐我邊上,讓初九陪鄧老板那個事精坐。”


    打過招呼之後,井飛揮手招呼著我坐他旁邊。


    古永年不像井飛和鄧德佑兩人活躍,微笑著詢問我們要喝什麽酒盡管開口拿,這頓飯大方的鄧老板請客。


    初九看著滿桌的菜肴,眼睛中的喜悅一閃而過,在鄧德佑身旁坐了下來,盯著鄧德佑的臉,眉頭越皺越近。


    “誒!這位兄台,我看你印堂發黑,目光無神,唇裂舌焦,元神渙散,近日必定會被鬼祟纏身,不如聽貧道一言…”


    初九皺起眉頭的時候,丁叔他們三人就停下來說話,大氣不敢喘的盯著初九。


    包間瞬間變得安靜下來。鄧德佑慌了,初九的本事他是知曉的,既然初九這麽說,自己肯定是麻煩大了。


    “初九兄弟,你一定要幫我!你說,你說,我都聽著。”


    初九咳嗽了兩聲,腦袋靠近鄧德佑,聲音低沉的說道:


    “貧道認為該來兩罐可樂,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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