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茸回到家,呆坐在浴缸裏,身上的衣服並沒有脫,就這樣連人帶校服地泡著,仿佛這樣才能徹底除去他身上顧忱鬆的味道。


    伴隨著逐漸濃重的水蒸氣,顧忱鬆留下的信息素也愈發明顯,即便餘茸噴灑了足夠多的遮掩藥劑,可他自己還是能聞到兩種信息素混合的味道。


    那味道太過濃烈,又太過霸道,不堪回首的記憶也一幕幕地不斷從餘茸腦海鑽出。


    顧忱鬆的呼吸。


    顧忱鬆的心跳。


    顧忱鬆抱著他的溫度……


    餘茸的頭驀然又開始泛疼,那是耳朵要再鑽出來的前兆


    他慌忙打開花灑,調製最低溫度對著自己的頭大力衝洗。


    餘茸不敢相信,自己竟會墮落至此,明知道顧忱鬆對賀雪鬱秦崢嶸幹得那些混蛋事,他卻還會對顧忱鬆……


    餘茸悔恨地往自己臉上撲水,試圖讓自己清醒些。


    然而這些水,驀然讓他想起了曾經與弟弟看得那部小皇片。


    實際上,餘茸當時完全不知情,他被弟弟叫過去的時候,嚇了一大跳。


    視頻畫麵上兩個人本在海邊互相玩水嬉戲,忽而一人狠狠咬住了另一人的腺體,給餘茸帶來了致命的衝擊。


    他看到這一幕,直接捂著臉跑了出去。


    事後,餘茸被弟弟狠狠嘲笑:“哥,臨時標記的片有什麽不好意思看的,多長點見識,以後嫁人也不至於被你老公嫌棄。再說了,性|教育不做好,連怎麽懷孕都不知道!”


    懷孕……餘茸的腦海中驀然鑽出這兩個字。


    繼而,他的瞳孔瞬間放大,他……不會懷上顧忱鬆的孩子吧?!


    ***


    顧忱鬆被清晨的陽光晃醒,和煦溫暖並不刺眼。


    陽光也晃了晃他懷裏的男孩,那人清秀整潔的眉毛瞬間皺了皺,撅著粉嫩嫩的小嘴,撒嬌地在他胸口蹭了蹭。


    顧忱鬆低頭溫柔地吻在男孩額上,低聲笑了笑:“小耳朵,別賴床,該起來上學了。”


    小耳朵沒說話,可顧忱鬆的耳朵邊上卻有個人不停地在說話。


    “少爺……少爺?少爺!”


    顧忱鬆被吵得煩了,赫然坐起身:“小聲點,吵到小耳朵睡覺了!”


    孟叔愣了:“小……什麽玩意兒?”


    幾秒種後,顧忱鬆才霍然清醒,他回頭看了一眼隻剩自己一人的大床,知道剛才那一切不過是一場夢。


    “沒什麽……”顧忱鬆揉了揉發痛的太陽穴,現在明顯還沒到平時該起床的時間,“今天怎麽這麽早?”


    “夫人想和你一起用早餐。”


    顧夫人最近來到了j城,隻是顧忱鬆一直不知道,昨晚顧夫人才賞臉來他這裏打了個招呼,順便住一晚。


    顧夫人向來用餐極早,顧忱鬆也隻能做回孝子,提前起床。


    他慶幸今天做的夢換了內容,沒過去那麽多需要打馬賽克的情節,不然起了反應,他母親還不知道要如何訓斥他。


    顧忱鬆洗漱後,便來到餐廳,顧夫人在那裏等他已久。


    “賀雪鬱的事,你知道了?”顧夫人喝了口茶,淡然問道。


    顧忱鬆是知道了,如果不是餘茸跟他鬧脾氣,他也不會親自調查出,軟禁賀雪鬱的始作俑者,就是他的母親。


    “嗯。”


    “對我的做法有意見?”即便兩個人都沒什麽表情,但顧夫人卻很能讀懂自己的兒子。


    “是,我覺得這件事有些過火。”顧忱鬆直言不諱,“娶區區一個賀雪鬱還需要強迫的話,這分明是在羞辱我。”


    “強迫?這件事是賀雪鬱的父親推動的,你可別都怪在我身上。”顧夫人目光犀利地看向自己的小兒子,“而且說到底,還是你壓根就沒看上這位未來夫人吧。”


    “看不看得上重要嗎?聯姻而已。”


    隻是顧忱鬆的話剛落,驀然想到了餘茸。


    那個總是擾亂他心緒的人。


    “顧賀兩家聯姻是為了雙贏,但……”顧忱鬆話鋒一轉,“我就沒有比賀雪鬱更好的選擇了嗎?”


    顧夫人驀然笑了,說出了讓顧忱鬆意外至極的話:“當然有。”


    “……”


    “你以為昨天為什麽賀雪鬱能順利回家?就是我有了更好的兒媳婦人選。”


    “新的人選?誰?”顧忱鬆十分震驚。


    “現階段還需要保密。”顧夫人看了一眼手機,放下餐具,跨上包向大門外走去,“你就等消息吧。”


    ***


    也不知道是不是第一次被標記的緣故,即便到了第二天,餘茸還是腳軟得厲害,頭暈得像在發燒。


    聽說alpha與omega級別差得越多,不良反應越大,而他和顧忱鬆,一個sss級,一個e級,簡直是天上地下。


    “小耳朵!”


    餘茸聽到那聲呼喚,驟然胸口一疼,是方天宇。


    他假裝沒聽到,快步向前走去,然而他再快,也快不過練短跑的體育生。


    “小耳朵?小耳朵!你沒聽得嗎?”方天宇此時臉還腫著,到處都是包紮的痕跡。


    他攔在餘茸身前,依舊笑得燦爛,仿佛昨天什麽事都沒發生過,而在餘茸眼中,卻刺眼極了。


    在被掛掉電話的那一刻,他的尊嚴已經被狠狠撕碎,踩在方天宇腳下。


    餘茸直接從他旁邊繞開。


    “你不會在生我的氣吧?”方天宇一路追著餘茸,一邊解釋道,“昨天那是個誤會,我那裏信號太差,光線又不好,沒發現是你打來的電話,等我給你打回去的時候,你已經關機了。”


    “……”


    餘茸的心涼得更加徹底,他的手機為了隨時能接到秦崢嶸的消息,從未關過機。


    “你不信我嗎?我給你看通話記錄!”


    餘茸驀然推開了方天宇快懟到自己臉上的手機,表情冷漠得完全像換了個人:“就當你打過吧,有什麽事嗎?”


    “……”方天宇有些適應不了餘茸變化如此大的態度,他忽而靠近餘茸耳旁,壞笑了一聲,問道,“你昨晚是不是發情了?”


    “!!!”


    餘茸又驚又羞,他沒想到方天宇會如此惡意地明知故問,隻能嘴硬回道:“沒有。”


    “距離上次測試屬性,已經過去了半個月,兔子周期可隻有15天,你應該到了吧。”


    “……”餘茸不想回答,轉身就走。


    方天宇卻再次攔路,也終於露出了真實的嘴臉:“你是不是得了免疫症?不然又怎麽會打電話跟我求助?”他的臉笑得溫柔無害,卻令餘茸毛骨悚然,“所以,你昨天到底是怎麽解決的?是顧忱鬆幫得你嗎?你是不是早就看上他了?”


    餘茸不敢置信地看著眼前的人,隻感到渾身顫抖。


    “第一次他對我動手,你就跟了他走,後來歌手比賽,籃球比賽,你又都站在他那邊,昨天他玩命地打我,你就那麽看著,也不說幫我擋兩下……”方天宇故作傷感地歎了口氣,“還指望我替你標記,給你接盤?轉頭發情就迫不及待往顧忱鬆懷裏鑽,餘茸你可真夠隨便的……”


    餘茸被羞辱的眼淚啪嗒啪嗒掉了下來:“……不是的……不是那樣的……”


    “還哭?裝什麽純,跟他睡了一,就再也不想理我了?看來他很會滿足你……”


    方天宇話未說完,背後猛地遭了一腳。


    “是啊,你有意見?”


    方天宇捂著後腰,慢慢爬起來,對上了一道冷得徹骨的目光,竟是顧忱鬆。


    或許是由於昨天被顧忱鬆揍得太狠,方天宇今天本能地膽怯:“你別誤會……我就……就單純想幫幫小耳朵,我怕他有免疫症,想幫他弄些藥……”


    “不需要。”顧忱鬆走過去,對著方天宇的胸口又是一腳,“我就是他的藥。”


    方天宇疼極了,也不再服軟:m,顧忱鬆,我早晚有一天……”


    顧忱鬆蹲下來,拍了拍方天宇的臉:“早晚怎麽樣?好像沒那麽多時間給你了,今天是你留在育a的最後一天。”


    “……”方天宇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說什麽?”


    “你母親那幾個beta情夫的資料,我已經傳給了你繼父,你沒發現他們昨天吵了一夜嗎?哦,估計你昨天又不知道睡在哪個小情人家裏了。他們現在應該在去民政局的路上,你從明天開始就不再是育a教師家的子女。”


    方天宇怎麽也沒想到顧忱鬆一個高中生,會做到這種地步,他徹底出離了憤怒,站起來就是一拳:“王八蛋!”


    然而卻被顧忱鬆反手撂倒,重重摔在地上。


    “你都吃了這麽多次虧,還不知道在我麵前學乖?”顧忱鬆俯視著地上狼狽的人。


    “我要把你和餘茸的醜事說出去,就算我走,也不會讓你們在育a好過!”舊創再填新傷的方天宇凶狠地叫囂。


    “那就試試吧,如果你不想讓你母親坐牢的話。”


    說著,顧忱鬆將一遝紙甩在方天宇臉上,上麵全是方天宇母親私|通教育局某官員為方天宇中考成績作假的證據。


    顧忱鬆笑了笑,笑中帶著幾分殘忍:“不好意思,稍微調查了一下你,調查得太過頭了。”


    餘茸不記得方天宇是以怎樣一種狼狽的姿態從自己麵前離開,隻記得他像是一個被抽幹了顏色的畫,徒留一片黑白的死氣。


    那些年餘茸曾經的心動,也仿佛在那一刻悄然逝去,隻剩下不真實的黑白勾勒。


    隻是驀然,顧忱鬆反將餘茸堵在牆角,沉下眸子:“方天宇剛才叫你什麽?餘茸?我調查過他,你們似乎沒有過交集,告訴我,你是怎麽認識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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