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二伯吃過飯後,我們連夜離開了江夏市。


    苗疆一行雖說時間足夠寬裕,但我體內的蠱毒就像一枚定時炸彈,隨時都有爆開的可能。


    為了穩妥起見,早一天抵達苗疆對我來說都是至關重要的。


    季青禾這兩天對我的態度有所改變,或許是知曉了我和靈溪“非同尋常”的關係,又或是因為三伯的緣由。


    她不再故意挑釁我,刺激我。


    頂多聊天的時候和我爭上幾句,點到為止不了了之。


    她對我心有忌憚,怕惹來靈溪的不滿,同樣怕我向三伯告狀。


    我呢,我是不想和她計較。


    她有意改善我和她的關係,我自是樂意至極。


    奶奶為靈溪準備了不少鯽魚,都養在大水桶裏。


    據我粗略估計,起碼有三四十條。


    天氣日漸暖和,在沒有增氧泵的條件下,我覺得還是得處理了放在冰箱冷凍比較好。


    淩晨一點多,裴川和鐵山停車休整。說是路過某個小鎮,停在這相對安全些,明天一早方便補水加油。


    我處理完鯽魚,給他們炒了份蛋炒飯當夜宵。


    三個人隨便聊了會,一起回到前麵的房車洗澡睡覺。


    第二天一早,車子繼續上路。


    說實話,我還挺享受這種自由自在的旅程。


    玩玩手機,聽聽歌,看看電影,誦讀一下地藏經。


    早上能準時起床就給他們做早飯,起不來直接睡到中午自然醒。


    沒人吵我,沒人煩我。還能沿途觀賞大自然的風光,當真叫人心情愉悅。


    可這一切的美好在連續的幾天趕路後,徹底被枯燥取代。


    是的,無聊的讓人打不起精神。


    歌聽煩了,電影看夠了,大自然的風光也變得令人厭惡了。


    每天除了吃飯的那會能幾個人湊在一起聊聊天,其它時間大多是各忙各的。


    裴川和鐵山開車,靈溪在房裏看書。


    那些我根本看不懂的書籍,又是符號又是圈圈的,晦澀高深,複雜的很。


    至於季青禾,這家夥在靈溪的壓迫下每天研究風水事宜,都快癲狂了。


    我不好意思去打擾她們,隻能呆在前麵的房車裏自己找事做。請下載小說app愛讀app閱讀最新內容


    一會給家裏打個電話,陪奶奶聊天。


    一會又騷擾下蘇童鳶,和她瞎扯。


    再不然就鬥鬥地主,把歡樂豆輸光了申請小號。


    樂此不疲,不斷重複。


    好在這種折磨人的日子在第八天後終於迎來改變。


    在即將到達貴明市的早上,靈溪讓裴川和鐵山把車開到市區,她要耽誤兩天辦點事。


    靈溪辦事,我們不就放鬆了嗎?


    我甚至和裴川約好了,到時一起去市裏的旅遊景點溜達幾圈。


    “你,裴川,青禾,都跟我走。”靈溪看著我道:“鐵山留在這邊看車。”


    “不是吧師姐,你去辦事,這,我們去了幹嘛?”裴川沮喪道:“給點私人活動時間不好嗎?”


    “就是,蘇寧天天雞蛋麵,鯽魚燉湯,我都要吃吐了。”季青禾抱怨道:“我要去酒店大吃一頓,訂個豪華套房舒舒服服的洗把澡。”


    “師傅……”我弱弱的抗議道:“要不您自個去吧?”


    靈溪伸手敲了下我的腦袋,責備道:“我是去幫你尋求菩提心,為你的事費心費力,怎麽好心當成驢肝肺了?”


    我一聽說靈溪要辦的事是為我尋找菩提心,立馬來了精神,激動道:“師傅,去,必須得去。”


    季青禾不樂意了,靠著車門嚷嚷道:“蘇寧的事和我無關,我不想去。”


    裴川幫腔道:“師姐,有你出馬,我和青禾兩個小蝦米跟著起不了任何作用呀。”


    “要不……”


    “恩,你帶著蘇寧去,我帶著青禾在市裏轉轉。”


    裴川提議道:“憋太久了,再不給我們釋放一下,身體會出問題的。”


    靈溪故作無所謂道:“好吧,這是你們自己選擇不去的,到時別說我不給你們向高人討教的機會。”


    “哎,擁有菩提心的老家夥曾自詡華夏第一算命師。”


    “我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找到他的藏身之所呢。”


    “算了算了,你們不稀罕,我要到了菩提心就回來。”


    靈溪朝我使眼色道:“走吧,我們早去早回。”


    “喂喂喂,師姐,你等等。”裴川摸著腦袋錯愕道:“華夏第一算命師,你說的難不成是八年前突然失蹤的神算子樊羊?”


    季青禾質疑道:“不可能,外麵都說樊羊已經死了,怎麽會隱居在貴明市。”


    靈溪嘲諷道:“謠言止於智者,沒看到屍體,誰能證明樊羊死了?”


    “再則,我的消息是師傅他老人家親自命昆侖弟子帶給我的。”


    “你們覺得是我聽錯了,還是師傅老糊塗了?”


    裴川神色微變道:“掌教師伯帶來的消息,這……八成是錯不了的。”


    季青禾低頭沉吟道:“我爹說過,單論算命術的話,樊羊確實是華夏第一人。”


    “他對算命一行的造詣極高,這一點,不管是昆侖還是其它五大勢力,都比不上樊羊。”


    “若能和他討教一番,得他指點些許,我們的算命術絕對可以在原來的基礎上有所提升。”


    季青禾說完,忍不住皺眉道:“但據說此人心胸狹窄,一輩子沒收徒弟,就是不想算命術外傳。”


    “我們要想和他討教,這似乎有點難度。”


    “更別提我們的身份代表昆侖。”


    裴川附和道:“不錯,樊羊的小氣是出了名的。”


    “他自詡華夏第一算命師,在算命造詣上,他完全不把六大勢力放在眼裏。”


    “但同樣,他又比任何人都提防六大勢力。”


    “我們身為昆侖弟子前去向他討教,成功的幾率還不如普通人。”


    說到這,裴川暗自歎氣道:“不對啊師姐,菩提心在樊羊手裏,以他的性格,怎麽可能會助人為樂。”


    靈溪嗤笑道:“我幾時說過他會將菩提心白送給我?”


    裴川納悶道:“那,咱們是要跟他以物換物嗎?”


    靈溪轉身道:“去了不就知道了。”


    裴川不甘心道:“說說唄師姐,你手裏有什麽寶貝呀?能讓樊羊動心?”


    “乾坤印行不行?”靈溪隨口答道。


    裴川崩潰道:“不會吧師姐,乾坤印是昆侖至寶啊。你拿它換菩提心這是血虧。”


    “師姐?”


    “哎哎,我的好師姐喲。乾坤印是師傅交給我的,你可不能替我做主。”


    “真不行咱拿九陽鏡換成不成?”


    “你不怕掌教師伯怪罪,我還怕被師傅打死。”


    “青禾,快,快幫我勸勸師姐,別讓她犯糊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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