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這才聞聲止步,可他那眼神裏充滿了敵意....額聲猶如犬吠,一臉虎視眈眈的看著我。隨時都有可能朝我撲來。


    “不知死的東西,”女魅罵了一句!


    可情愛欲望一事不就是這樣嗎?古人從古至今就流傳了一句老話叫“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這句話細想頗有幾分低俗。


    可卻被文人雅士,流傳至今,甚至不少文人雅士也朗朗上口。


    可見這話俗不可耐,卻道盡人性....別說那些百無一用的書生,回望曆史。就有周幽王為褒姒烽火戲諸侯而殞命,楚霸王因虞姬而自殺烏江岸,陳叔寶因張麗華亡國,李自成因陳圓圓丟到江山社稷。自古以來美人英雄惺惺相惜,英雄難過沒人關,但溫柔鄉卻是英雄塚。


    就連大漢奸吳三桂,不也留下了衝冠一路為紅顏的美名?


    我掐住女魅威脅:“放了那死胖子!”


    “那你會放了我嗎?”女魅很睿智,她妄想以胖子為籌,和我討價還價。


    我當即冷聲一沉:“我可以保證,不會傷害你!”


    她魅眼一頓,遲疑半響後打了個響指,“蹋”聲一響,死胖子的身體立馬前傾,撲倒在天台上“砰”聲墜響,沉沉的昏了過去。


    女魅戰兢微抖:“現在,你可以放我走吧?”


    “當然,”我聲落的同時,伸出另一隻手按在了她的眉心上....“你,你要幹嘛?”女魅驚駭的倒了極致,魂身不斷的哆嗦。


    目光更是死死的盯著我那隻手,我手形突然一變,宛如虎爪之姿一吸,“額啊”女魅驚聲慘叫。


    頃刻間體內的陰煞之氣全都匯聚在眉心,被我源源不斷的吸了過來....要論吸陰納寒,終歸還是僵屍更甚女魅。


    隨著女魅的陰煞之氣入體,我腦海中浮現出了她的故事....她並不能完全說是一千五百多年前的蘇小小。


    而是在一千五百年前,蘇小小咯血而亡的時候,臨終前吐出一股怨氣。


    那股遺憾的怨氣千年不散,受人們傳頌...在曆經千年的歲月中,因怨成魅才惹來這些禍端。


    我閉上了眼睛,吸食陰煞之氣,也在腦海中細看了蘇小小的故事....蘇小小本來也是官宦人家之女,因為生得嬌小柔美,才取了“小小”這個閨名。


    蘇小小的父母對這個女兒自然是疼愛萬分,不僅延請名師教她琴棋書畫,還允許蘇小小讀書習字,將她培養的知書達理。


    可本該在父母的嗬護下無憂無慮成長的蘇小小,卻驟然遭逢了人生的變故。


    亂世之中,蘇小小的父母相繼因病離世,曾經如日中天的生意也倏忽冷淡了下來。


    無依無靠的蘇小小隻得變賣了家當,帶著乳母賈姨在西泠橋畔租了房子,二人相依為命。


    世道對女子本就艱難,身為女子,蘇小小既不能從官又不能經商,乳母賈姨又年事已高。從家裏帶出來的些許積蓄眼看著已經所剩無幾。


    蘇小小為了勉力支撐自己和賈姨的生活,隻得靠自己最拿得出手的美貌和才藝來賺錢了。


    蘇小小決定開門迎客,以詩會友。她將自己的小閣樓取名為“慕才閣”,在其中舉辦了一場又一場的詩會,當地的才子們紛紛趨之若鶩。


    但蘇小小也是有原則的,她定下規矩,自己隻和來到慕才閣的文人們談詩論道,焚香品茗,做些風雅事,其餘的一概免談。


    漸漸地,蘇小小詩妓的名聲逐漸響徹錢塘...那時候的人都知道,在錢塘西泠橋畔有一位蘇小小,容顏傾城又才情橫溢,是個賣藝不賣身的絕色佳人。


    他堅守原則,為愛折腰...但迎來送往的日子久了,總有些登徒子覬覦蘇小小的美貌。錢塘當地就有一名富商,雖然胸無點墨,但卻家纏萬貫。他曾經偶然見過蘇小小一麵,從此後驚為天人,經常派人登門拜訪,聲稱隻要蘇小小點頭,自己必然許以千金重禮納蘇小小為妾。


    久而久之,連蘇小小的乳母賈姨也忍不住動心。她在一旁勸說蘇小小,開門迎客終究不是長久之道,女子總歸是要嫁人的。蘇家父母留下的積蓄幾乎已經用完了,倒不如跟了富商,也能求得一世富貴。


    可蘇小小卻扭了頭斷然出聲:“我寧願做一名歌妓、詩妓,憑自己的本事謀生,落得個幹幹淨淨,也不願隨意委身他人以色侍人。”


    賈姨對此也頗顯無奈,隻能順從了蘇小小的心意。


    蘇小小除了在閣樓裏結交文人外,偶爾也喜歡出門踏青。


    江南好風光,整日裏深居不出豈不是辜負了春光。


    蘇小小當時最喜歡乘坐的便是自己的“油壁香車”。她心靈手巧,在一架普通的馬車上巧做裝飾,車簾換成了輕柔的紗幔,車頂上還懸掛了香囊鈴鐺。


    遠遠地聽到鈴鐺脆響,人們便知道,這是“香車美人”蘇小小出門了。


    一日,蘇小小像往常一樣乘坐著自己的油壁香車出門遊玩,偶然遇到了同來此處遊玩的阮鬱。


    阮鬱是相國家的公子,生得豐神俊朗、貌比潘安。


    微風吹起香車的紗幔,蘇小小一眼就看到了這位騎著高頭大馬的的翩翩公子,阮鬱也注意到了車裏端坐的柔弱美人。


    後來還有一句詩形容他們二人,詩曰:“妾乘油壁車,郎跨青驄馬.何處結同心,西陵鬆柏下。”


    接觸下來,蘇小小深覺得這位公子謙和有禮,腹有詩書卻也不過分輕狂,悄悄地暗許了芳心。


    而阮鬱也憐惜蘇小小的身世,被她的才情所深深折服。且這阮鬱是個重色輕財之人,豪擲千金博賈姨歡心。


    得到了賈姨暗中推觸...就這樣,阮鬱成為了蘇小小的入幕之賓,二人一晌貪歡之後,開始如膠似漆,常常焚香煮茗討論詩書,一同遊山玩水,好不快活。


    可好景不長,阮鬱和蘇小小整日廝守一處的消息傳到了阮相國耳朵裏,他勃然大怒。


    在阮相國看來,蘇小小再怎麽聲稱賣藝不賣身,也不過是個下九流的妓子。阮鬱作為自己的兒子,有大好前程,怎可耽誤在區區一個妓子身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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