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了,我心裏暗罵一聲!


    就在巨型鐵線蟲掙脫的一瞬,我極力將其丟向火盆,忙聲喊道:“點火!”


    那個調查人員當即劃開鐵質打火機,他出於後怕,也不在顧惜手裏打火機,索性將打火機一並丟向火盆。


    火燃廢紙,那火勢來的很慢......鐵線蟲在盆中活躍的掙紮,眼看它就要逃了。


    無奈,我試著看向陳隊:“千萬別讓這東西跑了,掏槍,打死它!”


    “掏槍?”陳隊一愣,下意識都會覺得這未免太小題大作了。


    可剛才的調查人員,已經掏出了槍,不斷朝鐵線蟲扣動扳機。


    “砰”聲作響,還帶有子彈撞見鐵盆的聲響。


    這聲音持續不斷,直到槍裏的子彈打完,調查人員才鬆了口氣。


    空氣中彌漫著刺鼻的硝煙味.....


    “怎麽樣,”調查人員問:“江,江少爺,您,您快看看!”


    他心裏留下了陰影,還是一陣的後怕。也因此,對我客氣了很多。


    我上前看了看,不得不承認,這貨的槍法是真好,幾乎每發子彈都打在了鐵線蟲身上。


    陳隊試著問:“江少爺,要不要把火滅了,仔細檢查?”


    “不用,”我說:“這鐵線蟲沒那麽容易死,更何況這是精心培育的,必須要用火燒透,而且......最好是炭火!”


    “炭,炭火?”陳隊費解:“為什麽一定要炭火?”


    我解釋說:“炭火是最常見的陰火,灼燒的溫度更高.....比起廢紙燃燒的陽火,顯然更能治邪!”


    陳隊點頭為難了:“這七月間,去哪找煤炭!”


    “我能找到,”剛才的調查人員拍著胸脯說,他有個同學在做城管,找他去燒烤小販那買一些,自然也就有了。


    “好,”陳隊一笑:“那這事就交給你,忙完回來,在寫報告。”


    “寫報告?”調查人員一愣:“寫什麽報告?”


    陳隊刁難:“你掏槍用了那麽多發子彈,這事不得寫個報告?”


    “我,”調查人員懵了:“我那不是特殊情況嗎?我.....”


    他顯得欲言又止的樣子,讓陳隊越發來了調侃的興致:“說啊,怎麽不說了?難道要我去幫你,跟領導說,你那幾發子彈,打了個鐵線蟲?”


    調查人員臉一沉,態度急轉:“陳隊,陳隊,這事您可得幫我說說話,沒撞過邪的人,他永遠不信這世界上有鬼。您多擔待,擔待。”


    陳隊也隻是拿他開個玩笑,最後交待他以槍支走火為由,交一份報告說明,這事便算了了。


    調查人員謝了陳隊之後,就驅車去找來了煤炭。


    此刻,盆中的明火,早已經將廢紙然盡,而那條詭異的鐵線蟲,外表雖然燒的焦黑,但我清楚,它並沒有死透。


    直到炭火下去,剛一點火,那鐵線蟲頓時就翻轉了身子。


    猶如活蛇一般,不斷扭轉,在想逃....可它所爬之處,竟是燃燒發紅的煤炭。


    空氣中開始飄來烤肉的香味,漸漸香味變得焦糊惡臭!


    那隻鐵線蟲也被燒成了碳灰,燒成了渣。


    一隻成功,陳隊就轉身忙問:“江少爺,您看其他那幾具屍體,也是依法炮製,抓出來用炭火燒嗎?”


    “這太冒險了,”我說:“剛才真的有巧合的因素,如果放出來那一瞬間沒有抓住,讓這東西跑了,隻會引來更大的麻煩。”


    “那依你之見,”陳隊問。


    我想:“太平間有低溫空調......把溫度開到最低,一天一夜下來,那東西應該就會失去活性。即便沒有死在低溫的環境下,那時候在破屍去抓,也全然不會那麽費勁!”


    “好,”陳隊遵照我的意思,安排了下去。


    隨即還把我帶到了他的辦公室休息。


    趁著休息的這個空檔,剛才那個調查人員,也厚著臉跟了進來,散著煙,說是沒火。


    他一邊和我們抽煙,一邊借著閑聊的機會,衝我恭維賠罪,還說:“我以前以為這些封建迷信,騙騙老頭老太太的。沒想到裏麵還有這麽多的門道,今天真是大開了一番眼界。”


    那個調查人員已經對我的話,深信不疑,居然還問:“那麽江少爺,您能通過這些活屍,找出幕後操控的黑手嗎?”


    “這個恐怕有點難度,這個凶手是個十分謹慎的人,從活屍上很難找到線索,”我說到這一頓,唯一的線索,就是我曾經和幕後的人,有過交談。


    我直到現在,也覺得那個聲音,特別耳熟.....我確信我聽過那個聲音,但過了很久,讓我一時間想不起,那是誰的聲音。


    現在回想起來,那個幕後黑手,絕對是我認識的人......因為他當時在琴行門口,身處暗處操控活屍,誘我說話。


    我僅僅說了幾個字,他就認定我是江辰......還對我起了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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