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我,”徐富貴蠻橫上前。青年抬頭看他,劍眉深沉道:“已有女魅惑心之相,還因煞成劫。沒有貴人相助,不出七天,你就會死在女人手裏...”


    “臥槽,”徐富貴徹底炸毛:“我要是七天過後沒事,我非得找人關了你的古董店。”


    “好啊!”青年淡定起身:“要是如我所言。七天後,我帶錢來收鬼手刀。”


    隨即轉身離開,看著他的背影,徐富貴氣的渾身發抖。


    “算了,”我勸徐富貴:“僅憑一個照麵算出來的,別當真!”


    徐富貴卻杠上了:“我現在就回家,絕不出門。七天後,我非得找人關了他的古董店。”


    這貨脾氣上來,攔都攔不住。


    他們走後,我洗漱一番,在堂前供香...


    陳西南的麵相斷言,我沒有盡信。但是他的那番話,卻一語戳心。


    出馬講究五路仙家,六路兵馬。仙家各有所長,集風水術法,驅魔治鬼,渡化人心者,才是真正的出馬仙。可我,就開這三竅,半壺水就出來濟世。


    “江辰...”劉詩雨突然敲門而入,帶來了香和封紅。


    我依照出馬規矩,上了請仙香。


    等四爐受香燃盡,我才收拾東西,帶著劉詩雨下樓。


    這事並不凶險,我才叫上了馬思雨。


    車上,她一臉倦相。我不禁問她:“昨晚,沒睡好嗎?”


    “別提了!”馬思雨抱怨:“一早,徐富貴貼了個招聘在門口,來了很多人應聘。我覺得都不合適。”


    我沒在意:“慢慢找吧,反正我一個人也能看事。”


    她撇撇嘴,沒有說話。


    沒多久,就到了停車場。劉詩雨帶我們來到了樹下:“就是這顆柳樹。”


    小區的柳樹,沒有靠水。這樹下,明顯是集陰聚魂之地。


    “江辰,”馬思雨小聲提醒:“這不就是昨晚,我們下來找過的地方嗎?”


    沒錯,我回身抬頭,這裏正對老太的臥房窗口。


    這更加證實了我的猜想,我隨即問劉詩雨:“昨天讓你準備的東西呢?”


    她忙從塑料袋裏拿出一件舊衣服:“這就是我婆婆的舊衣服。”


    已經死了快一個月,我實在沒有那個勇氣,把貓的屍體挖出來,隻能把衣服埋在邊上。


    “這有什麽用?”馬思雨驚奇。


    “有關貓狗死後的安葬,說法很多。比如,死貓掛樹頭,死狗棄水流。地方不同,說法也不一樣。但民間最廣泛的說法是,家裏貓狗去世。借用主人的舊衣服包裹埋葬。它們就能,借由主人的氣運。下輩子投胎為人。”


    我由此斷定:“家裏死去的貓狗找來,不為別的。隻為討飼主的一件舊衣服而已。”


    “還有這種講究?”劉詩雨詫異:“這些,我們都沒聽說過。”


    “但你婆婆肯定知道。”我想:“陪伴她幾年的貓死了,能悉心埋葬,卻故意裸埋在柳樹下,正對她的臥窗。這...”


    話音未落,就聽背後一道氣極的聲音:“你們在幹什麽?”


    “婆,婆婆...”劉詩雨回身一顫。老太顫抖的指著我:“誰讓你們多管閑事。”


    農村人對出馬仙都不陌生,所以不用過多解釋。


    我直說:“昨晚應這隻貓所求,請一件飼主的衣服給他。”


    “你...你...”老太氣的渾身顫抖。顯然知道,貓要裹衣而葬的說法。


    但我卻騙她:“村裏人都說,貓捕鼠,狗守夜。生前積累的都是功德。可是對地府判官而言,貓狗最大的功德,應該是陪伴。陪伴飼主,才是它們最大的福澤。就像這隻貓陪你那麽多年,死後它想討你一件衣服。交給判官,斷定善惡福報。轉世為人...”


    “那這事,也不用你管。”老太氣壞了!


    我勸她:“人無緣不聚,鬼無怨不來。這貓雖然死了,但它討你一件衣服。來世也會尋著你的氣味,過來找你。”


    老太表情微微一愣!


    “你不信?”我故弄玄虛:“出馬仙家通路下陰,可以看盡前世今生。我已經查過,這貓下一世,就是投胎到你家。續盡今生的緣分。”


    “胡說八道!”老太顯然不信。


    我佯裝掐指:“你兒媳婦,已經懷孕了!”


    “什麽?”老太一怔,偏頭看向劉詩雨。隻見她瞪大了眼睛搖頭。


    老太狐疑:“你上次,什麽時候來的月事。”


    劉詩雨臉紅:“算算時間,明天就該來了。”


    哼,老太橫眉瞪我:“居然騙我這個農村老太太,好歹,我也是個女人。沒有過月,醫院都查不出來,居然說這種鬼話來騙我。”


    盡管我也不敢確信,但還是把心一橫:“風水師可以騙你十年八年。但我的話,三兩天就會應驗,衣服已經埋了,七天你家不見孕喜。就來前麵的江辰事務所,砸我的招牌。”


    “好!”老太氣急敗壞的指著我:“還賭上你的招牌。我兒媳婦是幹什麽的,你應該知道。”


    劉詩雨趕忙勸著老太回家,遠遠我都還能聽到咒罵的聲音...


    “江辰,”馬思雨看著我入神:“你怎麽知道劉詩雨懷孕的?”


    回去的路上,我給她解釋:“其實我也沒有把握,隻是早前,我就看過,劉詩雨有童子纏身的跡象。可這大半個月她都沒有鬧邪,我猜她懷孕了。但是我也不敢確定。”


    馬思雨一驚:“你都不確定,就說七天?好歹說個兩三個月,這事還能讓她和他老公,那啥,努努力啊。”


    “...”我也懊悔。


    “完了,”馬思雨搖頭:“這叫什麽事?別人懷不懷孕,不問她老公,問你?這是你能決定的?”


    這話,細品之下,我怎麽感覺不對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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