循聲來到劉詩雨婆婆的那間臥房...


    我緩緩推門,突然,一道黑影閃過,那幽綠的眼睛。在黑暗中盯得我脊背發寒。


    “你出去!”陰冷的一道斥責,我警惕側目。


    那凹眼圓瞪的老太,竟然站在我身邊。


    嚇得馬思雨驚聲欲叫,我趕忙捂著她的嘴。老太再次怒喝,變得凶狠:“出去。”


    我退出了房門...


    “江辰,你,你看到了嗎?”馬思雨顫聲發抖。


    我點點頭說:“看的很清楚!”


    聽聞外麵的動靜,劉詩雨也開門出來:“怎麽樣了。是不是前麵那隻貓...”


    我點點頭,拉她到客廳:“那個貓,當時埋在哪?”


    劉詩雨說:“婆婆迷信,依照老家的規矩,埋在樹下。”


    我點頭:“明天,你帶一把香,一封紅,來事務所找我。”


    她應聲點頭。送我們出門的時候,我也是突然想起,對她小聲囑咐了一番,讓她按照我的說法,明天告訴她婆婆。


    交代好了,我才帶著馬思雨離開。


    在樓下,我圍著這棟樓轉了一圈...


    “江辰,”馬思雨驚恐的小聲叫我:“你看那窗口。”


    我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老太就趴在窗口處。而她肩膀上,正蹲伏著一個黑影。


    黑夜中看不清楚是什麽,但是那雙幽綠的眼睛,令人不寒而栗。


    “走吧!”我拉著馬思雨離開...


    馬思雨驚恐:“那真的,是貓嗎。”


    從那雙眼睛判斷,我確定:“是隻鬼貓。”


    馬思雨戰兢:“那你打算,怎麽平事?”


    “別怕!”我跟她說:“平事不難。如果你今晚沒來,我剛才就已經請魑虎誅邪。可是,剛才我突然想通了。”


    “想通什麽?”馬思雨側目看我。


    “你不是也感覺到了嗎?這種家庭環境中,那種尷尬,讓人忐忑的不安...”我猜想:“三個月前,老太來了上京。前麵還好,帶著個貓。可貓死了,她就孤零零的。在那個家,無論別人在怎麽熱情,哪怕是兒女親家。住在那,也會覺得不自在。這貓死後,應該隻是來索要東西。但是看到老太難過的樣子,它才留了下來,每晚都來陪她。如果驅散了這鬼貓,老太怎麽辦?”


    而且,我現在細想覺得:“剛才我們聽到的,未必是貓叫。也許,那就是老太在含糊不清的,對著鬼貓說話。”


    “你別嚇我,誰會對著一隻鬼貓說話。”馬思雨柳眉輕蹙:“這老太也是,既然住不習慣,為什麽還要來上京。”


    “忘了嗎?”我帶著她回想:“你提醒我的,你為了我來寄人籬下。而她,是為了兒子。”


    我點點頭,確信自己的猜想。可馬思雨卻笑了:“我也一樣,也是為了我的兒子。當初你叫我娘的,忘了嗎虎犢子。”


    我臉色一寒,又提這事!


    “別生氣,知道這事棘手,我才跟你開個玩笑...”馬思雨收起了笑容,感覺:“這事真的挺麻煩,驅散了鬼貓,老太挺可憐。放任不管,也不行。”


    “放心吧!”我送她上車:“這次我已經想好了怎麽平事。”


    她好奇的追問,我隻說:“明天帶你去平事。不過,這是最後一次。”


    她點頭答應後,才讓出租車師傅開車。


    我慢步回了事務所,在堂前奉晚香,果然,白婆婆的靈牌顯露金漆。


    我上香答謝,白婆婆在鬼手刀這件事上的提醒。


    “好在你悟性奇高。”白婆婆陰寒的聲音入耳:“我是堂上文仙,以渡怨解咒,鎮魔壓邪為擅長。其他,幫不了你。”


    堂上五仙,加清風悲王,各有擅長的領域,我作揖拜謝之後,才回房睡覺。


    夜深,所以睡得很沉。


    咖啡廳什麽時候開門的,我都不知道。


    醒來的時候,徐富貴站在床前,一臉竊笑的搓著手:“少爺,你又要發一筆橫財了。”


    我起身問他:“發什麽橫財。”


    徐富貴笑說:“我朋友聯係我,說是有人要買這把鬼手刀。我已經約了他過來詳談...”


    話正說著,一個慵懶的少年上了二樓,敲門而入。


    是他,我滌然一驚,那個古董街的年輕老板!


    徐富貴咬牙:“我記得他的名字,陳西南。”


    那青年自來熟的坐在茶台,泡起了功夫茶:“鬼手刀,貴在邪。如今化怨解煞,反而不如以往的價值。充其量是個幾百年的古董,我出兩千萬,這價格很合理。”


    徐富貴沒有好臉:“這刀,不賣!”


    青年微笑:“這東西,沒幾個人敢收。別和錢過不去。”


    徐富貴嘚瑟:“我家少爺,是上京最好的出馬,不缺錢。”


    青年搖頭輕笑:“他頂多算是走馬(觀花),治頭不治尾。連出馬仙都算不上。”


    徐富貴怒了:“你什麽意思?”


    “不是嗎?”青年看著我說:“解決刀,治了頭。事後丟下趙家風水問題,留尾。鎮住鬼手刀的三天,刀鞘分離,這三天趙家聚煞成殺,事運多逢變劫。這也算是一個優秀的出馬?”


    他怎麽知道的那麽清楚?我看向徐富貴,那貨眼神慌張。多半又是夜場吹牛,沒有把門。


    我目光回看青年,試探:“相家?”


    青年擺手:“非茅非馬,隻是懂點陰陽,隻看麵相,就能掐會算。”


    我坐他對麵:“那你給我算算!”他抬頭看我:“想算什麽?”


    “算姻緣!”徐富貴直接插話,可青年卻笑了,斷言:“七情不由自主,情愛不能自控。隨行皆有陪同,終老,卻無一人。”


    我眼神驚駭,雖然聽不懂,但是七情不由自主,這事。我回頭盯著徐富貴。


    他搖頭,暗示他沒說過。青年品茶一笑:“還算別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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