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村裏人說過,張家這口井已經荒廢了很多年。自從村裏水管改建後,大家都安裝了水管入戶,誰還一桶一桶的打水用,所以這口井平常都用井蓋遮擋。而且時隔多年,裏麵的廢水裏還有瘴氣和毒素,可現在怎麽連井蓋都不見了?


    我極力掙紮的樣子,就像是牛被死拽著鼻子走一樣,被拖拽到井邊,我頓時魂都嚇沒了。


    我清楚的看到井裏飄著一具浮屍,浮起來的背影和山神廟門口的女人一模一樣!


    是小媳婦沒錯!?我已經害怕到了極致,拚盡所有的力氣,猛的回過頭。


    這一轉...


    卻見小媳婦近在眼前,就連鼻尖都和我的鼻尖緊緊挨著,就那麽近的距離四目相對!


    那濕漉漉的發梢依舊在滴水,那眼珠子,居然就像兩顆荔枝肉一樣發白。


    我戰兢發抖的瞬間,她猛地一把將我推入井裏。


    我跌入井裏下意識拚命掙紮,可我就像被掐住了脖子一樣喊不出聲音,也無法呼吸。


    耳邊不斷傳來急切呼喊的聲音,江辰,江辰,你怎麽回事?


    緊接著,感覺誰在掐我人中,劇烈的疼痛讓我恍然清醒過來。


    是老村長!?看清眼前的人,我這才鬆了口氣,隻感覺魂都被嚇飛了。


    “你怎麽回事?”村長臉色煞白的告訴我,剛才我就像魔怔了一樣,拿著毽子就一動不動,怎麽喊也不回答。


    村長,我驚魂未定的跟他說:“剛才,我看到張老幺的小媳婦,她...”


    話都還沒說完,我臉上就落了個耳光,啪的一聲。


    “說什麽胡話?”


    村長臉色急變:“現在還是大白天的,清醒點,別讓東西給迷了!”


    故作凶狠的訓斥完,村長趕忙將我拉出老宅,他關門的手都在不斷哆嗦。


    一路上他才顫顫巍巍的說:“難道張老幺的小媳婦死在這口井裏,你都不知道嗎?”


    什麽?即便我剛才就已經感覺到了事頭不對,但是聽村長這麽一說,我心裏還是忍不住驚悚:“這是什麽時候的事?”


    造孽啊!一路上都沒人,但村長還是壓低了聲音:“昨晚十一點多,隔壁的徐婆婆就聽到張家老宅裏,張誌軍和張家小媳婦吵架的聲響,張家小媳婦還哭喊著求救。可徐婆婆年紀大了,又怕自己聽不真切。況且張家昨晚又是死人回門,她也不敢出來看。今早才來跟我說,我帶村民去老宅,就發現張家小媳婦死在了井裏,張誌軍連夜騎著鐵驢逃了。我讓人報了警,鎮上來人說是屍體被瘴氣毒氣侵蝕,中午就拉到鎮上去火化了。現在這張家老宅的人都死絕了,你沒事還去裏麵幹嘛?”


    聽完,我後背冷汗濕了一片:“我...我進去幫小孩撿雞毛毽!”


    老村長驚恐的咬著後槽牙重複強調:“那門口哪有小孩?我們出來哪有小孩?”


    我渾身都在發抖,是啊,出來根本沒看到一個孩子。


    我這才看清手裏的雞毛毽,滿是灰塵,墊子都已經破舊不堪。


    我內心恐懼的趕忙丟了它,心裏一陣後怕,細想:“早前四五點的時候,我在山神廟門口也看到過她!”


    見過誰?村長臉色瞬白:“混小子,沒準那個時候你就被東西給迷了!”


    村長顫顫巍巍的摸了摸我的頭,發現額頭具燙,渾身冰冷發抖。確信這要不是感冒發燒,就準是被鬼迷了心竅。


    村長趕忙將我送回山神廟,扶著我吃了退燒藥躺下。他還用老一輩的方法,拿雞蛋在我額頭上滾動,還特意在床頭上放了把剪刀。


    我心裏清楚村長為什麽要這樣做,其實,我也想起來畫一道符咒貼在起居室門上。


    可自己一點都不爭氣,躺下就怎麽也起不來,渾身沒有了半點力氣。


    不知不覺的就睡了過去!


    江辰,江辰!迷迷糊糊中,總有一個聲音在喊我,是張家小媳婦的聲音,時而狐媚誘惑,時而森冷驚悚,江辰...江辰!


    伴隨著不斷敲門的聲音,在我腦海揮之不去,我起初沒敢答應。因為劉叔常說,遇到邪祟,夜路不能回頭,夢裏也不要應聲。


    但時間一長,那聲音漸漸已經讓我煩了,我頭腦一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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