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妖和大公主走了。


    走了,便再也不回來了。


    銀女也走了,但幸好,她走了,還會回來。


    林澤扛起行李箱,跟嶽群登上了返回燕京的飛機。


    飛機上,林澤沒有睡意,很安靜地坐在椅子上看報紙。


    “小師兄,以後我們還能出國嗎。”嶽群歪著頭問道。


    “怎麽了。”林澤合上報紙,好奇地問道。


    “我覺得空姐好漂亮。”嶽群一臉嚴肅認真地說道。


    “給你介紹個。”林澤打趣地笑道。


    “不用。”嶽群扭捏道,“看看就好。”


    林澤笑了笑,重新打開報紙。


    “小師兄。”嶽群說道。


    “嗯。”


    “你不睡覺嗎。”嶽群問道。


    “待會睡。”林澤說道。


    “那我睡了。”嶽群眼一翻,腰一軟,便沉沉睡去。


    林澤哭笑不得地[ 瞥一眼像個孩子似的嶽群,安靜看報。


    ……“誠誠,來吃飯。”陳逸飛笑著衝趴在客廳玩耍的麥至誠說道。


    “好嘞。”不到兩歲的誠誠理一個西瓜頭,jing致的小臉蛋上密布紅暈,看上去甚為可愛,他虎頭虎腦屁顛顛跑到廚房門口,趴在門板上咧嘴說道,“老爹,今晚吃什麽。”


    誠誠走路和說話都很快,普通小孩像他這個年紀走路還很搖晃,說話也隻會說幾個簡單的詞匯,但誠誠很厲害,一歲便能平穩走路,如今更是能說出一些長句子,這有他本身的天賦在,也有陳逸飛的功勞。


    每晚給誠誠講故事,聽得多了,誠誠總是能潛移默化地學習。


    “香菇燉雞、雞蛋飯,一瓶牛nǎi。”陳逸飛解開圍裙,一把抱起誠誠,抹掉他額頭上的汗珠,微笑道,“但今兒的雞肉老爹吃,你隻允許吃香菇。”


    “那怎麽行,雞肉已經沒營養啦。”誠誠咧嘴道,“再說,老爹你看誠誠的牙,已經很大啦,不怕不怕。”


    “還太軟。”陳逸飛笑著捏了捏他的臉蛋,說道,“等牙齒堅固一些再吃肉,聽話。”


    “好吧。”誠誠搖頭喪氣,抱著陳逸飛的脖子道,“老爹,晚上我能看動畫片嗎。”


    “可以,但要吃一大碗飯。”陳逸飛笑道。


    “沒問題。”誠誠腦袋一歪,驕傲道,“兩碗都可以。”


    誠誠已經學會用勺子吃飯,根本不需要老爹或者媽咪喂。


    老爹說過,男子漢要從小靠自己,如果連吃飯都要別人喂,長大了怎麽保護家人。


    誠誠是個聰明伶俐的孩子,所以在學習了一個月後,終於學會用勺子吃飯。


    這不,他一麵吃,還一麵把碗裏的雞肉送到老爹的碗裏,說道:“老爹,你個子大,多吃肉。”


    陳逸飛笑得幸福極了,摸了摸他的腦袋瓜:“好,老爹吃。”


    這對異姓父子吃了一頓愉快的晚餐,之後陳逸飛縱容誠誠看了一部動畫片,便催促他洗澡去了。


    洗完澡,陳逸飛給誠誠拭擦了身體,抱著他回到臥室,蓋好被子道:“誠誠,今晚想聽什麽故事。”


    “不要啦,今天誠誠給老爹講故事好不好。”誠誠抓著陳逸飛的胳膊,笑嘻嘻地說道。


    “哦。”陳逸飛眉頭一挑,好笑道,“誠誠要講什麽故事。”


    “喜洋洋和灰太狼的故事。”誠誠說道。


    陳逸飛莞爾,笑道:“好,老爹最喜歡聽這個故事。”


    然後誠誠便開始講故事,講啊講,不一會兒就睡著了。


    陳逸飛隻是溫柔地凝視著誠誠,確定他不會再醒,這才輕手輕腳出門。


    “睡著了。”門外,淩紅一臉溫潤地問道。


    “嗯。”陳逸飛笑著點頭,跟淩紅並肩行走在這條幽靜的走廊上。


    “經常讓你照顧誠誠的生活起居,辛苦了。”淩紅心中略有些不好意思,孩子是她的,卻一直由陳逸飛照顧,而事實上證明,陳逸飛比自己更有照顧孩子的天分,這段時間,誠誠不止有了極大的變化,甚至連吃飯也吃得多了,這讓淩紅很高興,同時,還很忐忑…她有時在想,如果陳逸飛沒有,,那該多好。


    “誠誠是我幹兒子,應該的。”陳逸飛笑了笑,轉身說道,“淩紅,你打算一直一個人。”


    淩紅聞言,先是略微一愣,隨即便是苦笑著搖頭道:“這個問題我暫時沒有考慮。”


    “人應該活得現實點。”陳逸飛語調平緩道,“我認識幾個才德都還算不錯的男人,算得上門當戶對。”


    淩紅笑了笑,說道:“你還是先把自己的個人問題解決吧。”


    陳逸飛啞然失笑,搖頭道:“我不著急。”


    聊到此,淩紅的手機忽然響起。


    “不好意思,我先接個電話。”淩紅說道。


    “嗯,我去工作。”陳逸飛笑著點頭,回了書房。


    來電顯示是陳雪琴。


    淩紅緩步走到客廳,接通了電話。


    “喂,淩紅,你在哪兒。”話筒那邊傳來淩紅醉醺醺的聲音。


    “在家啊,你怎麽了。”淩紅微微蹙眉,“你喝多了。”


    “我沒喝多。”陳雪琴的聲音尖銳而刺耳,仿佛女瘋子般吼道,“你給我過來。”


    “好,我馬上來,你在哪兒。”淩紅著急地問道。


    得到了具體地址,淩紅忙不迭驅車出門。


    陳雪琴在飆車。


    而且喝多了飆車。


    她不是那種女人,曾經不是,現在不是,以後也不會是。


    陳雪琴當年的確貪玩,但她極少做這種有生命危險的事兒,如今她已成熟穩重了,甚至開始接管陳家的一些生意,她更加不可能喝多了飆車,她做了,隻能證明她心裏很不痛快,很煩躁,甚至,,絕望。


    她到底怎麽了。


    淩紅心中略微焦急地加快了車速,朝陳雪琴透漏地地址趕去。


    當淩紅趕到半山時,陳雪琴正手握一瓶紅酒猛灌。


    她坐在車頭上,那雙豔紅的高跟鞋已經被她踢飛在地,頭發被狂風吹得淩亂不堪,而最為刺眼的,是她額頭上的一灘血漬。


    血漬染紅了她的連衣裙,也浸染了她的頭發,豪華跑車的車頭幹癟不堪,很明顯是經過了劇烈的撞擊。


    “雪琴,你怎麽了,。”


    淩紅跳下車,大步向孤身一人的陳雪琴走去。


    陳雪琴沒出聲,隻是發了瘋似地喝著紅酒。


    “別喝了。”淩紅yu奪走陳雪琴的紅酒,卻被後者劈手推開,也許是喝的有些高了,她一個拿捏不住,紅酒瓶啪啦一聲摔在地上。


    “你瘋了。”淩紅大聲喝道。


    陳雪琴聞言,卻是哭天搶地地大笑起來。


    笑著笑著,她便流下眼淚,雙臂猛地抓住淩紅的胳膊,抓得淩紅疼痛難當。


    “紅姐,告訴我,。”陳雪琴表情扭曲地問道,“你老公到底是怎麽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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