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地麵之後,陳智看到天上的陽光,幾乎要哭了出來,以前從沒感覺到,這世界居然是這麽的美麗。在地下這一個多小時,感覺像過了一年。他現在才感覺到手臂劇烈的疼痛,已經腫成兩個粗。


    現場有很多醫療人員,胖威和那女孩被放在擔架上抬走了。陳智和鬼刀一起被送到了豹爺的一個私人醫院進行治療。老筋鬥沒什麽大事,陳智的左臂嚴重筋骨損傷,鬼刀和胖威都傷的很嚴重進了加護病房。


    陳智在醫院住了將近兩個月,期間三子來看過他和胖威幾次,胖威大聲的嘲笑陳智在地下室差點被嚇尿了褲子,一句不提陳智舍命救過他的事。


    陳智出院的那天,先去和老筋鬥打了個招呼,然後讓三子開車把他送到了家裏。當他進到家門的時候,一股溫暖的氣息傳了過來,還是家好啊,陳智一頭倒在床上。他心裏想著,之後的幾天要處理自己的私事了,如果估算沒錯的話,他之前的人生就是一個巨大的騙局。


    第十六章 巨大的謊言


    ?在醫院的這段時間裏,陳智反反複複的研究了從地下室拿出來的那本《青年鍛造廠技術專家檔案》,上麵記載,他的父親陳逸陽的確在1989年-1992年期間,在青年鍛造廠工作過,擔任機密金屬開發工程師。


    他看到他父親的簡曆上寫著:


    1977年(15歲)國家重點工程少年班畢業


    1980年(18歲)首都科技大學特殊方向培養班


    1984年(22歲)國家特殊科技碩士班


    他父親的父親,也就是他的爺爺也是國家科研部的權威專家,主攻精密儀器製造和科研開發,於1992年去世。


    “既然老爸是這麽拉風的人,為什麽來z鋼做個那麽普通的工人呢?”陳智納悶著。最令他理解不了的是文件上寫的那句“胃腸性酒精過敏”。他爸既然有胃腸性酒精過敏,那他為什麽還這麽拚命的喝酒呢?


    陳智上網查了一下,胃腸性酒精過敏的患者在喝酒時胃腸內疼痛難忍,非常痛苦。他想了想父親過去的樣子,那簡直就是嗜酒如命啊,如果酒精帶來的痛苦要大大超過酒精所帶來的快樂,那他為什麽還要拚命的喝呢?除非,有一個比疼痛更可怕的事在威脅著他。


    那段時間,陳智在網上查了一下這些履曆上文字的意義,網上很少提到這些信息,隻看到有一個帖子說到國家重點工程少年班的事,說那是一個傳說中天才少年匯聚的學習班,裏麵的學員都是國家科研機構在全國各地挑選的智商180以上的天才少年,陳智知道牛頓的智商是190,那麽說他爸和牛頓一樣聰明?陳智實在是太難以置信了。如果他爺爺是一個高智商的人,他的父親也是,那麽陳智理論上也應該不笨,那他自己為什麽混成了現在這個樣?難道他大腦遺傳的是他媽?而且他媽…,陳智的思路已經亂成了麻。


    陳智經過地下室之旅後,已經有了一些心裏的承受能力和判斷力了,他對現在自己心裏懷疑的事情已經有了五成把握。他把家裏的老相冊翻了出來,去找自己小時候和媽媽的合影。他一歲左右時,她媽和他照了很多相片,有去公園的合影,還有母子藝術照。他們母子長得非常像,他媽媽那時候留著齊腰的長發,臉上畫著精致的妝容,穿的非常時髦,抱著陳智笑得很燦爛。但陳智兩歲以後就沒有任何照片了,相冊裏甚至連媽媽的個人照都沒有。


    看了這些照片,陳智的心裏已經有了九成把握,他抽了一根煙後,撥通了媽媽的電話。


    “什麽事?”那邊又傳來冷冰冰的聲音。


    “媽,我爸的養老院要給我爸換個病房,需要簽家屬同意書,要你簽個字,你住在哪裏?我去找你。”陳智說。


    那邊沉默了幾秒鍾,“你別來我這,我等會去找你。”電話那邊說完就掛了。


    陳智掛掉電話後,先去樓下複印社打印了一份“養老院家屬移交同意書”,照著網上的模板打的。打好後,他回到家裏,找了一小塊砂紙,用剪刀剪下細小的一條,用502膠水仔仔細細的粘在簽字筆的握筆部分,然後放在窗口自然晾幹。


    大概過了半個小時,他媽來了,她自己有鑰匙,直接打開門走了進來。


    他看見他媽還是老樣子,齊耳的短發,一臉素顏,手裏拿著廉價的女包。


    “在哪兒簽字?”他媽冷冰冰的說。


    “媽,你頭發被風吹亂了,梳一梳吧。”陳智把木梳遞了過去。


    他媽沒伸手接,甩了甩頭發說:“不用,在哪裏簽?”


    “在這裏”陳智把文件和筆遞了過去。


    陳智媽伸手接過來,快速的簽了字,然後抬眼仔細看了看陳智,問:“你這些天去哪兒了?”


    “沒去哪兒,去朋友家待了兩天。”陳智答道。


    陳智媽把筆扔在桌子上,什麽也沒說轉身就走了。


    接下來的幾天,是陳智心理最為矛盾的幾天,他在等一個結果,關係到他整個前半生的結果。在一星期以後,結果出來了,陳智看到結果的那一刻,眼淚無法控製的流了出來。


    第二天,陳智去養老院看他的父親,他先把那把軍用直刀綁在腿上,開車向他父親的養老院駛去。


    到養老院的時候,看到他爸爸還像往常一樣靠在窗口流著口水,雙手不停顫抖著。這時,病房的護士推著點滴車走了進來。


    “我們什麽時候要給你爸換病房了,你媽前天過來問我們,說是你說的。哪有的事兒啊?告訴你,這已經是最便宜的了,再便宜的沒有了。”那護士非常不高興的說道。


    “什麽?我媽來過了?陳智的腦袋嗡了一聲,“真快呀!”。


    護士走了之後,他坐在他爸的床邊,拿出那本《青年鍛造廠技術專家檔案》說:“爸,你仔細聽我說,我最近認識了一些很厲害的人,他們認識我以前的一個小學老師,事情一句兩句說不清。但那個青年鍛造廠的地下室我去過了,我知道你原來在那裏工作過,這是你的檔案,上麵有你的履曆,還記著你有酒精過敏症的事。”陳智搖了搖那本冊子,“我懷疑你現在是裝瘋的,你有什麽難言之隱,現在就我們兩個人,你盡管小聲告訴我。如果這房間裏有攝像頭或者監聽器,你現在就眨三下眼睛。”


    陳智爸爸的眼睛死死盯著那本《青年鍛造廠技術專家檔案》,表情非常嚴肅,也不流口水了,嘴唇哆嗦著,眨了一下眼睛。忽然,他看了看陳智的背後,立刻又恢複剛才中風的樣子了。


    陳智下意識的回頭一看,門口處,他媽不知道什麽時候站在了那裏,兩隻眼睛陰冷的看著他,他媽媽的頭發斜向了右邊,左邊露出一小塊頭皮,血紅血紅的,像被扒了皮。


    第十七章 鬼母


    ?陳智控製了一下自己緊張的情緒,笑著對他媽說:“媽!你來啦!護士說通知錯了,不是讓我爸轉房!”


    “哦!”陳智媽走了過來,眼睛冷颼颼的看著陳智,像一雙利劍一樣,好像能看穿陳智的內心。


    “你幹什麽來了?”陳智岔開話題的問道。


    “我來給你爸送些吃的”,他媽說著走了過來,把飯盒放在桌子上,裏麵有幾個菜。


    陳智爸還是那個樣子,雙手顫抖著,哈喇子流的胸口都是。他媽動作僵硬的用勺子一口一口的喂給他爸吃。


    “媽!你住在哪裏?等會我想去看看,順便和你聊些事情!”陳智淡淡的說。


    他媽忽然不動了,拿勺子的手僵硬的停在半空中。


    “你為什麽忽然要去我家?有什麽事?”他媽冷冰冰的問,聲音有些不對勁,像是聲帶受損後發出無錯小說的聲音。陳智的心砰砰跳了起來,他把手機拿出來,迅速的給三子發了個微信,“快來救我,帶人,然後一鍵把位置在微信裏轉發了過去”。發完微信,陳智一抬頭,嚇得心差點沒跳出來。他媽不知道什麽時候站在了他的麵前,眼睛直勾勾的看著他的手機屏幕。


    “你知道了什麽?”他媽右手按在了陳智的肩膀上。


    陳智立刻感覺肩膀一陣劇痛,像要骨折了一樣,一個女人絕不可能有這麽大的勁,就是一個精壯的男人也沒有這種力量。


    “我,我不知道什麽,我就是想去你那坐坐,我沒去過,好奇。”陳智晃了一下肩膀,沒掙脫開。


    “說實話,我是你媽媽!”對方的聲音已經變得十分沙啞怪異。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詭神塚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焚天孔雀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焚天孔雀並收藏詭神塚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