掃了碼不代表就一定要加,但……顧安安看著日出風景頭像,陷入了詭異的沉默。


    有的人還年輕,就已經老了。


    她默默點開自己的頭像大圖,一隻別針尾手/槍/頭穿紅裙子黃膠鞋的粉紅豬。


    他倆的代溝起碼二十年,梁程理讓她喊叔叔也沒錯。


    顧安安回想全書內容,搜刮了一遍,沒找到梁程理的劇情。以他跟謝謹行的熟識程度,不該沒有他才是。


    不過,仔細想想,書是從蘇軟的視角去寫的。也就是說,書裏展示的是蘇軟眼中的世界。書裏沒有梁程理,間接表示,蘇軟不認識梁程理。那,是謝謹行沒把蘇軟帶進自己的交友圈?


    如果是的話,又為什麽呢?


    難道謝謹行愛蘇軟愛得占有欲爆棚,覺得全世界的男的都愛蘇軟,把她藏起來?


    唔,有這個可能。


    腦殘瑪麗蘇,無所不能。


    前台小姐姐見她出來,揚起標準八顆牙的服務微笑。


    等她靠近,站起來,雙手將房卡遞給顧安安。服務態度非常的如沐春風,還特別禮貌,比打個電話找人都磕巴的蘇軟要專業太平洋那麽遠。


    “顧小姐,備用鑰匙在這。祝您住宿愉快。”嗓音也洪亮甜美。


    已經七點多。


    前台小姐姐還沒下班。果然,不管是在原來的世界還是見鬼的甜寵世界,熱鬧都是主角的,打工人什麽都沒有。卑微社畜永遠都是在加班呢。:)


    顧安安給小姐姐遞了塊小蛋糕,她本來是打包帶回去當宵夜的。順手給小姐姐了。


    這酒店裏配備的廚師全是五星級的,糕點師水平非常高。小蛋糕不僅顏值能打,質量也扛得住。在充分迎合的貴婦控糖保持身材的需求以外,又精心彌補了口味上的缺口。


    超級好吃!超級健康!還不怕胖!


    小姐姐眉眼彎彎,八顆牙齒都閃亮了很多:“謝謝顧小姐了。”


    顧安安擺擺手,進了電梯。


    大雨已經停了,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泥土草木混合的清新。窗戶打開,送來海風淡淡的鹽澀味道。兩種味道混在一起,有種燃燒金錢的浪漫氣息。


    暗湧的海浪連接著夜幕往前,緩緩地上岸,帶走沙灘上白天留下的痕跡,仿佛也帶走了所有煩惱。


    顧安安美滋滋地泡了個花瓣澡,快樂地給自己做全身護理——抹寶寶霜。


    雖然比不上女主冷白皮,她至少也是個黃一白吧。顧安安很滿足,這幅皮囊隻比她原本的皮囊醜一點點,勉強算配得上她這個超級大美女了!


    洗手台上手機突然叮地一響。


    顧安安順手擼了個馬尾……其實本來是想擼丸子頭,不過她頭發太長,又是發量王者。想擼個好看的丸子實在太為難自己了。


    努力了半小時,成果比較慘烈。要麽是葫蘆娃,要麽是李莫愁,她放棄了。


    瞥了眼。


    lcl:【你已經添加了lcl,現在可以聊天了。】


    在餐廳裏就發送了好友申請,現在才通過。


    可以,這很有錢人。


    顧安安撇撇嘴,手機丟一邊,找了個綜藝放著看。


    微信這邊,梁程理洗完澡才慢吞吞地拿起了手機看。


    十分鍾過去,二十分鍾過去,三十分鍾過去,沒等來顧安安的消息。


    他小小的詫異了一下。


    他梁程理雖然不如謝謹行那狗的顏值,非人履曆……主要謝謹行屬於基因突變,跟正常人不一樣……但他在京市名媛圈子怎麽都算搶手貨吧?多金俊美還年輕,家世貴還高智商,多少人搶著要他的私人聯絡方式……這小姑娘是不是不識貨?


    顧安安跟有錢人沒什麽好聊的。


    要不是怕以後被狗血劇情霍霍的時候可能會求他救她小命,顧安安才懶得加他。


    直覺係的人,本能很強的。這人給顧安安的感覺跟謝謹行一樣,就毛毛的。


    所以,梁程理絕對不是善茬。顧安安總覺得,這兩人在一起能湊個組合——狼狽為奸組合。她除非嫌現在的人生模式不夠hard才去招惹梁程理。不然,這就是逢年過節發快樂的留言板。


    梁程理有點意外,不過也就這點意外。


    想到顧安安讓他給謝謹行帶話,他盡職盡責地給謝謹行打了個電話。


    謝謹行剛從會場出來。


    裏麵拍賣還在繼續,謝氏的人露個麵就夠了。不過會場有一個重要來賓,雙方約定了晚餐。暫時走不開,他此時正站在休息室外的走廊抽煙。


    哥特式教堂大圓頂的長廊,將建築物層高拉得非常驚悚。燈光照進來,勾勒出謝謹行修長的身影。剛下過雨,空氣清新,菟絲草地上彌漫著青草的甜腥味。彩色的玻璃將窗外的路燈鵝黃色的光染得五彩繽紛。


    一陣風吹來,吹散了香煙的白霧。


    謝謹行背對著靠在圍欄上,白皙修長的手指被彩色玻璃光暈染得晦暗。


    “說。”


    梁程理翻了白眼,將顧安安要他帶的話給說了一遍。


    “這點小事,能勞煩得動你?”謝謹行食指中指夾著煙,微微眯著眼。內勾外翹的眼睛在半明半昧的光色中,邪氣得過分。


    “小姑娘都鄭重的懇求我了,怎麽著都得跟你說一聲。”


    “嗯。”


    “嗯是什麽意思?”梁程理不滿,“你是去還是不去?我好給小姑娘回個準話。”


    “你什麽時候這麽熱心了?”謝謹行啼笑皆非。


    “我是沒那麽熱心,不過你這次回國,謝氏不是想涉足體育行業?”梁程理靠著軟枕,懶洋洋的,“京傳是沒什麽,但京體不是有好幾個男籃亞運金牌?乒乓奧運金牌?”


    謝謹行彈了彈煙灰,看向無邊夜幕:“你把小姑娘聯係方式發過來。”


    梁程理:????


    “誰??”他問。


    謝謹行的嗓音像含在風裏:“顧安安。”


    梁程理:“……………”


    ……


    海邊度假村真的很好睡,海風輕輕地吹,海浪慢慢地搖。漂亮的星空,好吃的食物……要不是被教練大姐姐按在水裏掙紮求生,度假村的每一天還可以更美好。


    顧安安噗地吐出一口鹹鹹的海水,流下一滴跟海水一樣鹹的淒美的淚:“……教練,雖然我誠心誠意地求你把畢生所學傳授與我,但你未免也太揠苗助長了吧?循序漸進,循序漸進懂不懂?玄幻劇裏傳絕世神功都還給個鍛體的時間呢,我才學一天,你就把我往海裏懟?”


    “不是你要搞速成?”


    教練大姐姐一口整齊的大白牙,陽光下泛著森森地寒光。


    她大手一拍顧安安的翹屁股:“餓死膽小的,撐死膽大的!今天你敢喝海水,明天你就能勇敢暢遊五海裏!十海裏算什麽,一百海裏不是夢!三天速成,從喝海水做起!”


    “遊不遊!”教練大姐姐叉腰勇指前方,揮斥方遒,“上完我的三天速成班,泰坦尼克沉了,你都能狗刨回來!”


    顧安安:“……”


    顧安安給了她一個大拇指。


    拿命去遊,速成是有可能實現的。


    顧安安現在發現,海水除了有點腥有點鹹夾雜了一點海鮮的洗腳水味兒外,也不是那麽難喝。


    她現在已經能狗刨五海裏了,與一百海裏,還差一身健碩的肌肉。


    沒關係,遊泳圈會出手。大不了到時候把救生衣鑲在身上,謝謹行要是敢剝她衣服,她就抓他一起沉海。


    一起死!!!


    就在顧安安罵罵咧咧遊水,蘇軟在第二天被度假村給辭退了。


    唔,說來奇怪,謝謹行這位boss居然沒有下達聖旨,冊立蘇軟小姐的正宮之位。以至於這位小姐在失去護花使者陸星宇的保護後,因為說錯話,惹到了來度假的暴發戶富婆。


    那富婆大姐四十幾歲,家裏靠養豬發家。剛從鄉下搬來大城市,還沒能完美地融入霸總世界,也體會不到蘇軟堅韌不拔的美好。她十根金戒指的胖墩墩手指,指著蘇軟的鼻子罵她四肢不協調,且胖手一揮地要求蘇軟離開她的崗位。


    “就這樣的傻子,我家養豬場喂豬都不會要!”


    富婆大姐很介意:“端杯水都能潑我一身,她不會羊癲瘋吧?”


    經理:“啊這……”


    “癲癇?”


    “……”


    服務台經理看著蘇軟白慘慘的小臉,一時間很為難,輾轉聯係到負責人。


    負責人很早之前被陸星宇打過招呼,對蘇軟這個關係戶不敢有太多自我的發揮。所以致電了頂頭boss,得到了李特助非常不瑪麗蘇的一句話——你看boss像做慈善的嗎?


    然後,蘇軟就被辭退了。


    顧安安在得知了這件事後,發揮了人生的潛力,當天狂遊十五海裏。


    然後就廢了。


    半死不活地躺完休假的最後一天,拖著疲憊的身體回校。


    老爺子千裏致電她,回家吃飯。


    雖然顧安安很注意不惹人誤會了,但謝老爺子還是致力於將顧安安歸為謝家人。有家宴就一定會通知她到場。甚至怕顧安安不自在,還特意派了人來接。


    陸星宇長腿跨在機車上,全身定製的機車服,全包的頭盔隻留下一雙清澈的眼睛。


    雖然滿是不耐煩:“快點!我趕時間。”


    顧安安一聲不吭地拉著行李箱,麵無表情地往回走。


    “哎哎哎,你去哪兒?”陸星宇腿一勾,踢了支架。摘了頭盔掛到扶手上,下車追上來。


    “我坐公交。”


    “我載你,你坐什麽公交!”陸星宇拉著她的胳膊,俊俏的臉綳得緊緊的。跟誰欠他錢似的,“你非得耽誤我時間是不是?軟軟今天打工的地方不安全,我等會兒還得去接她……”


    顧安安不在的幾天,陸星宇跟蘇軟的關係發展得迅速。已經從叫全名,變成了叫疊詞小名。


    ‘軟軟’。


    嘔——


    “那你去接她啊,你管我做什麽?”顧安安手一甩,“撒開!麻溜地撒開!”


    兩人拉拉扯扯,一輛車緩緩地停在兩人麵前。


    車窗緩緩下落,駕駛座上露出一張娃娃臉。謝家人祖傳的桃花眼,高鼻梁。臉頰還有點肉,一笑兩個深深的酒窩。


    “你來幹什麽?”陸星宇的眉頭皺起來,表情慢慢的變得不好看了。


    他盯著謝憂君,心裏緩緩地升起了一種慌。


    好像有什麽本來屬於他的東西,正在慢慢地失去。


    少年抱著雙臂壓在車窗上,笑嘻嘻的:“哥,爺爺怕安安姐姐不方便,讓我來接。”


    來人是謝家二舅的二兒子,謝憂君。


    今年剛十八,六月才高考結束。駕照才拿,他就敢開大路。不過有錢人家孩子十三四歲就玩車,十五六歲就敢飆車。謝憂君看似駕齡不夠,其實車子這種東西早就摸得透透的了。


    謝憂君以前不住謝家老宅,被謝良送去國外讀書,高三才回來的。


    見麵不多,但彼此也算認識。他對顧安安的態度可就比陸星宇對顧安安好太多。畢竟顧安安很漂亮。


    “我在這,需要你接她?”陸星宇繃著嘴角,倒是有種冷峻學霸的樣子了。


    謝憂君聳了聳肩,“爺爺安排的。”


    他不管陸星宇抿得有些蒼白的唇,朝顧安安歪了歪腦袋,“安安姐姐,上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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