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在哪裏?”


    老許搖搖頭,目光,變得有些空洞,


    喃喃道:


    “它……要完了……”


    ………………


    受當年港片盛行時代的影響,導致不少國人都有這樣子的一種既定思維;


    富豪,得有女人;


    富豪,得有遊艇,


    富豪,得在遊艇上玩女人。


    三亞是一座擁有著得天獨厚海洋旅遊資源的城市,自然也就少不得遊艇相關行業。


    不過,按規定,不能離岸太遠。


    但規定有時候和龜腚沒什麽區別,


    就像是你總會好奇有些開著豪車還經常超速闖紅燈的人他的分是不是永遠都扣不完一樣。


    呂文亮端著紅酒杯,靠著船舷站著,頭頂上,月明星稀,四周,是一片黑漆漆的波浪。


    這是一種宛若被隔絕的寧靜,呂文亮很喜歡這種感覺。


    最近,公司的事情有些多,自己還得忙著和妻子離婚分割財產,實在是被煩得受不了了,所以才選擇跑到海上來吹吹風;


    哪怕到了這個點了,也沒打算返航,他不想回到岸上去後又要重新開始那種令人心煩的輪回。


    秘書阿麗端著水果走了上來,


    將葡萄咬在嘴裏,用自己的紅唇包裹著葡萄主動送到呂文亮嘴邊。


    呂文亮用嘴度過來葡萄,咀嚼著。


    “甜麽?”


    “甜。”


    阿麗放下了果盤,讓男人靠在自己的身上,開始幫他按摩腦部。


    “阿麗,謝謝你。”


    “和我,你客氣什麽。”


    “得謝謝你,沒有你,我都不覺得我自己還活著。”


    “您說得太誇張了。”


    “真的,你就是我心裏的活菩薩,來帶我脫離…………”


    “轟!!!!!!!!”


    前方,


    恐怖的波濤忽然掀起,


    遊艇開始瘋狂地搖動,


    呂文亮和安利一起摔倒在了甲板上,


    這其實不算小遊艇了,但在大海的喧囂麵前,它依舊是那麽的渺小。


    海浪的翻滾,一次次撞擊著船身,同時,在上方,密集的水珠濺灑下來,宛若下起了傾盆大雨。


    “是要來台風了麽?”阿麗有些緊張地問道。


    “不應該啊,我出來時特意查看了天氣預報,而且就算來台風了,不可能沒收到氣象台的預警的。”


    呂文亮有些狼狽地爬了起來,


    一隻手搭著船舷一隻手撐著甲板勉強維係著自身的平衡,


    同時,


    探出了腦袋,


    向前方看去。


    沒記錯的話,一開始,應該是那個方向先傳來的轟響。


    然而,


    黑漆漆的海麵,


    也就隻有在近處時靠著遊艇身上自帶的燈光還能看見一些,再遠處,就真的完全一片模糊了。


    令人安心的是,


    這海浪來得急,去得也快。


    船身不再搖晃了,雨也停了;


    呂文亮伸手摟過阿麗,倆人剛剛都受到了驚嚇,此時需要依偎在一起緩緩。


    如果不是此時遊艇的工作人員過來了,說不定還能換一種舒緩放鬆的方式。


    呂文亮伸手摸了摸口袋,摸出了煙,已經濕了一半,找了一根不是特濕的煙咬在嘴裏,點上。


    隨即,


    他站起來,


    一邊吐著煙圈一邊繼續向前方看去。


    而後,


    “啪嗒”一聲,


    剛點燃的煙以及打火機一起掉落在了甲板上。


    “怎麽這麽不小心啊。”


    阿麗先幫忙撿起的打火機後才站了起來,


    然後,


    她也看向了船舷外麵。


    沒有尖叫,沒有呐喊,阿麗眼珠子一翻,直接嚇得昏厥了過去。


    呂文亮本人,此時雙腿也已經在抑製不住的顫抖,甚至黃色的液體也已經從褲襠裏滴落出來。


    不是他們膽兒太小或者太不堪了,


    而是因為,


    此時就在距離船身不到十米的位置處,


    有一顆體積不遜這艘遊艇的巨大蛇頭飄浮在海麵上。


    那伸展出來的蛇信子,那翠綠色且無比巨大的蛇眸,正死死地盯著這艘遊艇。


    這種場麵,真的是能直接嚇死人的。


    “噗通”一聲,


    像是有什麽東西落在了甲板上。


    呂文亮有些木訥僵硬地轉過身,


    看見了兩個陌生人出現在了自己的遊艇上。


    一個幹瘦青年,嘴唇泛紅,像是塗抹了過分鮮豔的口紅,且還在濕噠噠地不時地向下滴落著猩紅色液體。


    在其身邊,有一名身穿著白色練功服的人,這個人臉上戴著金色的麵具。


    “你……你們……我……我……”


    呂文亮的大腦,已經近乎死機了。


    幹瘦男子主動走到呂文亮麵前,


    他的腳已經踩到了呂文亮褲襠裏流出來的液體上了,


    但他臉上卻沒絲毫的嫌棄和不適,


    佛說,眾生平等;


    這裏的平等,可以去“理解”。


    “施主,阿彌陀佛。”


    幹瘦男子對呂文亮雙手合什念了一聲佛號。


    呂文亮忽然覺得自己好像不認識這個世界了,身子下意識地踉蹌了一下,重重地靠在了船舷上。


    但忽然間,


    一股莫名的力量讓呂文君再度被撐起來,重新回到了站姿。


    “施主,貧僧等人趕路疲乏了,可否行個方便之處,我佛慈悲,貧僧日後自會為施主誦經三遍,為施主祈福。”


    呂文亮的神智此時已經有些不清醒了,


    論誰換到他現在這個位置,


    麵對此情此景,


    能繼續保持清醒和冷靜的,


    估計真的不多。


    “施主。”


    幹瘦青年輕喝了一聲,


    呂文亮隻覺得自己的大腦忽然一片清明,


    剛剛那種澎湃洶湧的恐懼也仿佛被頃刻間給蕩滌得幹幹淨淨。


    呂文亮看著麵前的幹瘦青年,馬上也學著雙手合什,回禮,道:


    “你們,你們請自便,自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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