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周澤浮出水麵時,


    他整個人直接從沙發上坐起。


    “呼呼…………呼呼……………呼呼………………”


    周澤身上大汗淋漓,全身上下都濕透了,


    身邊的白鶯鶯還在沉睡,但頭發已經恢複了少女的黑色,甚至連皮膚都變得更加的緊繃和有彈性,仿佛掐一下都能出水兒一樣。


    如同新鮮的花蕊,被晨間的露珠好好地滋潤過了一樣。


    周澤伸手捂著自己的額頭,


    他還有些沒回過神來,


    實在是之前的畫麵,太過瘋狂,也太過心驚,尤其是那種殺戮之中所體現出的藝術感,讓人覺得自己正身處於交響樂團的正中央,


    不,是海嘯的正中心!


    這時,


    周澤的手機響了,


    他掃了一眼屏幕,


    居然是張燕豐的電話。


    接了電話,有氣無力地一聲“喂”。


    電話那頭的張燕豐顯得則是很激動,旁邊還有機械轟鳴的巨大聲響,他大聲地喊道:


    “喂,上頭已經同意了,要開挖了,要開挖了…………”


    要開挖了?


    周澤還有些迷糊,


    開挖什麽?


    但很快,


    周澤猛地清醒過來,


    馬上把手機對準自己的嘴吼道:


    “不能挖,現在不能挖,


    千萬不能挖出來!!!”


    第二百一十九章 墓下留人!


    掛斷了電話,周澤伸手揉了一把臉,長舒一口氣,起身時,驚醒了白鶯鶯。


    白鶯鶯伸手揉了揉眼睛,橫躺在沙發上,露出她的兩條修長也不失豐腴的腿,腳部輕輕交叉,曲線畢露。


    帶著女人的嫵媚也有著少女的天真。


    “老板…………”


    這聲音糯糯的,帶著一種天然的親切和孺慕。


    “人家好舒服呢,好滿足。”


    “…………”周澤。


    此時,許清朗穿著棉襖,正坐在吧台那邊喝著熱茶,旁邊還放著一個取暖器,耳朵裏塞著耳機聽著歌,悠哉悠哉的樣子。


    店門外是大夏天,行人都被大太陽給烘烤著,而自己這裏則像是入了冬。


    他今兒一天,基本就是在書店裏坐一會兒,然後就跑外麵再逛逛,真的是有些不亦樂乎。


    冰火兩重天的體驗,嘖嘖,有趣。


    很多人都會有過在夏天時想念冬天在冬天時想念夏天的經曆,許清朗這次算是好好地爽了一把。


    見周澤醒來,許清朗伸了個懶腰,像是沒體驗夠,活脫脫的久曠怨婦。


    “把你車鑰匙給我。”周澤直接道。


    許清朗哈出一口白氣,從兜裏把車鑰匙取出來,丟給了周澤。


    白鶯鶯見周澤要出去,馬上也要從沙發上下來跟著老板一起出去辦事,但她剛下床就發出了一聲輕嚀,整個人摔在了地上。


    “嚶嚶嚶,


    老板,


    人家腿軟了。”


    她這次,是吸了個飽,把以前失去的元氣都補充回來了,整個人有著一種難以用言語描述的滿足感,連骨頭都是酥軟的。


    “你好好休息。”


    周澤沒打算帶白鶯鶯,而是直接走到外麵上了車,開了出去。


    路上,周澤開得很快,因為剛剛在電話裏周澤雖然喊了好幾遍讓那邊先停工,停止挖掘,但周澤清楚,張燕豐在這件事上,並沒有絕對處置的權力。


    再者,張燕豐到底會不會聽自己的話答應幫自己阻止這一切也是個未知數。


    畢竟,換位思考一下,那個鐵鏈的事情幾乎成了他二十年來的夢魘心結,現在有機會解開心結,他怎麽可能還忍得住?


    那個地方,一直是被塵封著的,八十年前,夢中的事情出現,周澤記得在夢的結尾,日本人炸毀了研究所的出入口通道,而後世的現在對這件事對這個地方全無所知,很可能是日本人故意封鎖了消息。


    也因此,那個地方大概在八十年的時間裏,都沒有人發現和開啟過。


    也就是說,


    那具殘缺的身體,很大可能,還在裏麵。


    如果他們擅自開挖,把那個地方打開,將那具殘缺的身體再度驚醒,看看夢中最後那身體自己都無法控製住自己的場麵,周澤就覺得一陣心寒。


    最要命的,


    那個家夥,在一定程度上來說,就是自己,


    到最後,


    如果真的出現了意外,這筆帳,很可能還得算在自己頭上。


    周澤倒不是想著怕擔責任,而是那種以前的自己發瘋導致意外發生的話,他的心裏肯定也會過意不去。


    手機在此時響起,是許清朗打來的電話,周澤接了電話:


    “什麽事?”


    “哦,忘了跟你說了,那個唐妹子來了,老道跟著她去警局了,之前跟我說如果你醒了的話,就打電話給他。”


    唐詩在那裏?


    周澤一陣驚喜。


    周澤馬上掛斷了電話,一邊開車一邊撥通了老道的電話。


    “喂,老板,啥事兒,我們這兒正挖著呢。”


    老道那邊的聲音也很嘈雜,和之前張燕豐打電話給自己時的感覺差不多,顯然老道現在就在施工現場。


    “叫唐詩接電話。”周澤喊道。


    “念詩?”老道捂著自己另一隻耳朵,顯然,他這裏噪音太大,沒聽得清楚。


    這個時候,老道那邊手機響了一下,緊接著,一個女人的聲音傳來:


    “是我。”


    應該是唐詩在得知是周澤打電話來後二話不說就從老道手裏搶過了手機。


    “不要讓他們繼續挖下去,下麵有問題!”


    周澤喊道。


    “我知道了。”


    唐詩說完,掛斷了電話。


    周澤愣了一下,她真的聽清楚了?


    不管了,周澤下意識地加速開始向警局開去,違章什麽的反正是許清朗去交管局交罰款扣分,反正車是他的。


    一路上除了一個小學門口小學生們為了慶祝“六一兒童節”組織了一次郊遊活動過馬路導致車堵了一會兒以外,其餘時候都暢通無阻,沒有再堵車。


    把車停在了警局外的馬路上,周澤迅速下車,直接衝向了那邊的施工現場。


    施工現場現在很安靜,沒了之前手機通話時所聽到的嘈雜,不少施工員都坐在地上,在發呆和閑聊。


    “老板,這裏,這裏!”


    老道先看見了周澤,馬上喊了起來。


    周澤走了過去,看見在前麵一塊幹淨的花圃平台邊坐著的唐詩。


    唐詩正在剝著大白兔奶糖不停地往嘴裏放,這個習慣她似乎一直沒有改掉。


    快小半年了,再一次見到她,發現並沒有什麽變化。


    唐詩一邊咀嚼著奶糖一邊瞥了一眼匆忙趕來的周澤,道:


    “所有施工機械都被我做了手腳故障了。”


    聞言,周澤長舒一口氣,唐詩這次是幫了他大忙,不管怎麽樣,現在還沒開挖出來就好。


    這就意味著最可怕的可能暫時不會發生,一切,還有轉圜的餘地。


    “那下麵,很可能是一個集中營,對吧?”


    唐詩看著周澤問道,她之前已經分析過一開始出土的東西了。


    “對,是類似731的活體實驗研究所。”周澤直接開門見山。


    唐詩並沒有多少吃驚,轉而繼續問道:“讓我阻止他們開挖的原因,是什麽?”


    “你為什麽會到這裏來?”周澤沒急著回答之前的問題。


    “是你自己做夢時夢回了地獄,被人看到了,她發現了你的異常,又告訴了他,他又對我說了,讓我過來看看,說你身上可能會發生一些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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