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她是一步關鍵的棋。”


    “你把我當棋子?”麻雀子心裏頓時不舒服了,她堂堂小麻雀,怎麽就被仙君當成棋子用了呢?


    “是的。”常修沒有否認,隨後神情嚴肅,“趁著沒有人看到,先變回來,快點。”


    “好好好。”麻雀子盡管心有不甘,但還是聽話地變了回來,站在許織雲的肩頭。


    許織雲還是有點愛刨根問底的:“所以為什麽要讓她一直以麻雀的形態站在我肩膀上?常修公子請展開解釋一下,不要用棋子這種東西來敷衍了事。”


    “在場所有人都中了毒,唯獨麻雀子沒有。”


    許織雲大驚:“中毒?此言怎講?”


    何時中的毒?為什麽一點感覺都沒有?又是何人下的呢?


    疑問三連。


    “那些梅花花瓣你注意到了嗎?上麵都有白色的粉末,而那些花瓣落下的方位都是事先控製好的,正好都是在我們的頭頂。”


    聞此言,摸了摸自己的頭頂。


    手上果真沾滿了白色粉末。


    常修接著說:“麻雀子因為站在你的肩頭且個頭小躲過了一劫。所以,千萬不能讓敵人發現麻雀子其實也是人,不然麻雀子也會中毒。到時候大家都中毒了,誰來救我們呢?”


    “原來是這樣,我明白了。”麻雀子恍然大悟,心裏也升起一層愧疚,自己似乎錯怪了常修。


    “這是什麽毒你能看出來嗎?”許織雲眉頭緊鎖,問道。


    常修用指尖沾了點白色粉末,放在眼前看了看:“白色粉末,不好說,種類太多。”


    許織雲幽幽地歎了一口氣:“也是,世界上的毒太多了。”


    話剛說完,就感覺到了一陣頭暈,兩眼一黑,一頭栽入常修懷裏。


    常修也感覺到了頭暈,但還是咬緊牙關,對著麻雀子說:“飛到高的樹上觀察情況,切勿莽撞行事。”


    言畢,也倒了下去。


    麻雀子擺出視死如歸的表情:“仙君請放心吧,麻雀子保證完成任務,一定會抓住凶手,找到解藥,然後來救你們!”


    說完,飛上了一棵古槐樹。


    半晌,一位背著行囊的女子鬼鬼祟祟地從一棵樹後走了出來。


    “姐妹們,都暈了,我們快逃。”


    “初姐姐,我有點害怕,他們醒了會不會發現坊主死了啊?”


    “會又如何?那王八蛋就是該死,今日我們不殺他,來日就是他虐待我們。”


    “阿初說得對,這畜生死有餘辜!桑兒妹妹你別害怕,就算那些狗官查出人是我們殺的,我們姐妹幾個也會保你平安吧。”


    “姐姐們……”年齡最小的桑兒說著說著就哭了。


    “哭什麽啊?傻孩子。”


    這一幕真的很好哭,但麻雀子知道一個詞語叫做可憐人必有可恨之處——


    她們用毒藥弄暈了雲雲子他們,她們從某種意義上來講也是壞人。


    “啪嗒——”


    麻雀子從樹上扔了顆小石子下去。


    “誰?”初姐姐的神經緊繃起來,那雙鳳眸左顧右盼起來。


    “不許動!”麻雀子用仙法變出一把刀子,神不知鬼不覺地出現在桑兒身後,用顫抖的手舉起刀,架在桑兒脖子上。


    “桑兒!”初姐姐驚呼一聲,臉上露出以命相搏的神色,“放了她,不然我要你不得好死!”


    “姐姐,你是不是沒打算取我性命?”被刀子抵住脖子的桑兒反而停止了哭泣,抬手,輕輕握住麻雀子的手,“姐姐的手都是顫抖的,第一次拿刀吧。”


    “閉嘴!”麻雀子裝出凶神惡煞的表情,盡量讓握著刀的手沒那麽顫抖。


    “姐姐,我知道你為什麽要拿刀威脅我。”桑兒依舊沒有露出半分害怕的樣子,“姐姐想不想聽?”


    “不想。”麻雀子沒時間跟桑兒在這廢話,她隻想趕快拿到解藥,然後去救大夥兒。


    “我猜姐姐想吧,畢竟隻有想才能拿到解藥。”


    “解藥”兩個字念得很重很重,且拖得很長很長,生怕麻雀子不知道她是在強調。


    “你什麽意思?”麻雀子問。


    “字麵意思。”桑兒笑了起來,兩個小酒窩漾了開來。


    “那你快點說。”


    “因為姐姐需要解藥去救朋友呀。”


    這不廢話嗎?


    麻雀子感覺自己被人耍了:“你敢耍我?”


    “姐姐怕是錯怪了桑兒,桑兒是想幫助姐姐的。知道解藥是什麽嗎?是她們幾個的心頭血。”


    初姐姐覺得桑兒說得不對,開口:“桑兒,你在說什麽啊?解藥不是……”


    桑兒歪頭,抬眸:“聒噪。”


    抬手一揮,一把短匕就插穿了她的喉嚨,嘴巴動了幾下,發出幾個斷斷續續的音節,隨後倒了下去,鮮血染紅了大地。


    其他幾個姐妹一時半會兒沒有反應過來,直到一個緩過神的姐妹驚恐地大喊:“死人啦!”


    “初姐姐死了!是桑兒殺的!”其中一個姐妹哭了起來,眼淚和鼻涕全糊在了臉上。


    “小麻雀,撒個手?”已經殺了一個人,桑兒舔了舔嘴唇,有些饑渴,似乎迫不及待地要第二個人了。


    麻雀子哪見過這樣的場景啊,聽話地撒手,蹲在地上,雙手抱頭,瑟瑟發抖。


    “你們也跑不掉。”桑兒的指縫間多了好多枚暗器,這些昔日姐妹很快都死在暗器之下。


    一個姐妹死前問桑兒為什麽要殺她們。


    桑兒冷笑連連,壓低聲音回答:“因為我們的合作結束了,我不留無用之人。”


    “小麻雀!”桑兒叫了一聲。


    麻雀子被嚇哭了。


    “我不殺你,我們來談個合作吧。”


    “什、什麽合作?”麻雀子聲音顫抖地問。


    “我給你解藥,你幫我殺個人。”


    “殺、殺人?”


    “是的,你沒聽錯,就是殺人。”單手托腮,繼續笑著,宛若罌粟,美卻危險。


    “那,那,那殺誰?”


    “你應該跟岑商,哦不,岑小酒有幾分熟悉吧。我讓你殺的人是他的小師妹,名字叫言午枝芸。放心,她不會武功,你隻需像今日威一樣把刀架在她脖子上,然後這麽輕輕一劃。”桑兒比了個抹脖子的動作,勾唇,“她就死啦!”


    為了救大夥兒,麻雀子打算先假裝同意:“成,成交。”


    “不許騙我,不然後果跟她們一樣。”桑兒指了指地上的屍體,注意到麻雀子咽了口口水,笑著問,“那麽緊張幹什麽啊?難道說你真的想騙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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